辛優聽得眉頭扭了下,那混蛋竟然找三姐姐,和三姐姐都答應了,要是她不繡,豈不是讓三姐姐失信於人。


    辛優點點頭答應了,然後問道,“隻一個荷包嗎?他有什麽要求沒有?”


    辛若聽得眉頭一挑,笑問道,“你不是想繡烏龜送給他吧?”會氣爆小世子的。


    辛優點點頭,眸底那個欣喜,就知道三姐姐是最懂她的。


    辛若瞧辛優那樣子,都寫在臉上了,辛若嗔了辛優一眼,“一舉兩得,三姐姐有交代,辛優也不會憋屈,可世子會不會跟長公主告狀?”


    罵人烏龜總是不大好的,這又是長公主府,辛若這話一出來,辛優眉頭皺了,“那我繡什麽好?”


    辛若想了想,“就繡世子他唄,繡一下在心裏罵一下,也是能泄憤的。”


    辛優點點頭,覺得這個主意很好,那邊墨蘭翻白眼,少奶奶怎麽這麽教五姑娘。


    罵人多不好啊,不過依著五姑娘罵來罵去做多就是一句混蛋,罵了也就罵了。


    辛若和王妃迴了王妃,王爺問事情可辦妥了,王妃迴成功了一半,再把經過簡略的跟王爺提了一下,王爺點點頭。


    想著他再去太後那裏說一聲估計就成了,這事就這麽定下了,駙馬迴來後,長公主征求他意見,長駙馬一句她同意靜宜同意祁兒同意,他就沒意見了。


    他有自知之明,這麽多人都同意了他反對也沒用。


    所以靜宜郡主和溫君帆的親事就這麽定下了,因為溫君帆執意不搬進王府住,所以在外麵置辦了一座府邸,他又才接手守備的工作。


    所以這段時間沒有辦法籌備親事,長公主也想多留靜宜一些日子,畢竟她才十六歲多一點兒,這親事半年後再辦。


    這些事都談妥,已經是七天後的事了,辛若從王妃屋子迴絳紫軒,揉著脖子上觀景樓,直接就去書房。


    裏麵嵐冰在稟告展墨羽,“少爺,冷魂已經在三百裏開外了,明兒一早就能進京了,鐵匣子很安妥,與他一同迴來的還有一個姑娘。”


    辛若聽得眉頭挑起,哦了一聲,笑問道,“可是那位慕姑娘?”


    嵐冰詫異的看了眼辛若,這些事他也是才知道,少奶奶是如何知道的。


    那邊辛若笑著,那話怎麽說的,不是冤家不聚頭。


    隻是辛若好奇,她一個將軍之女,就算慕將軍入獄了,肅王隱退,皇上也不會對慕將軍如何的,辛若把疑惑問出來。


    嵐冰迴道,“據暗衛來信,慕將軍也已經辭官退隱了,至於冷魂如何把人家姑娘帶迴來的,屬下不知。”


    辛若點點頭,這期間肯定有故事,第二天冷魂就領著慕向晚來王府了。


    冷魂是展墨羽的暗衛,要是娶妻是要經過展墨羽同意的,之前把消息傳迴來就是看看意思的,要是主子讓他帶上送鐵匣子迴來。


    那這親就沒戲,這會兒帶著慕向晚來見主子,冷魂的心都是顫抖的,“少爺少奶奶?”


    正屋裏,展墨羽在喝茶,辛若在打探慕向晚,眉宇間有大家閨秀的嬌氣也有學武之人的好爽氣,身後的丫鬟也不錯。


    辛若一見就喜歡她,挑眉瞅著冷魂,“你是怎麽拐迴來這麽一個大美人的?”


    冷魂啊的一聲,木然,少奶奶這是責怪呢還是不責怪?


    冷魂這一糾結,那邊慕向晚迴辛若道,“他打敗了我爹,我爹就做主把我許配給他了。”


    辛若聽著這雲淡風輕的豪言,愣了兩秒,冷魂不是被打的那個嗎,怎麽改打敗人家了。


    辛若點點頭,想起前世看過的為了娶心愛之人,屹立不倒的都有,也不算什麽。


    隻是在這古代還有慕將軍這麽豪爽嫁女兒的還是第一次見到呢,不過也不算委屈慕向晚,冷魂嵐冰冷魄幾個都有戰功在身的。


    還有從五品將軍頭銜,隻是隸屬展墨羽手下管轄,也不用去述職,就跟之前的暗衛一樣。


    迴頭冷魂和慕向晚怎麽安排,還得聽展墨羽的,他的人她不管的。


    這事就算這麽了了,冷魂這才將背上的包袱取下來,恭恭敬敬的打開送到展墨羽跟前。


    展墨羽看著鐵匣子,伸手接了,就讓冷魂帶著慕向晚下去了,至於下哪裏去了,辛若不知道。


    喜歡歸喜歡,不太熟的人,冷魂還沒那個膽子敢帶她住進來。


    領著慕向晚出去,冷魂又迂迴來了,輕咳了下嗓子,看著展墨羽和辛若道,“少爺少奶奶,屬下和向晚的親事……?”


    辛若聽了直笑,“等不急了呀,你這趟迴來的正好,嵐冰冷魄幾個都要辦親事,你和向晚姑娘也一起吧,五樁親事一起辦,肯定很熱鬧。”


    冷魂訝然,他許久不在少爺身邊,好多事都不知道了,忙謝辛若,然後退出去,至於一個月以後的婚事,真是要多熱鬧就有多熱鬧。


    烏龍一堆,那麽多的新娘,個頭又都差不了多少,蓋頭蒙著,新郎不認識自己的娘子了,牽著一個就走……此乃後話,暫且不提。


    鐵匣子迴來了,打開不是難事,難的是打開裏麵的那個鐵匣子。


    辛若真是用盡辦法啊,能想到的全都試了一遍,每天都要被打擊個三四十迴,製香製藥的活都拋諸腦後了。


    辛若就想知道這裏麵裝的什麽,展墨羽也好奇,可是看著辛若那麽認真,大晚上的抱著鐵匣子研究,不搭理他,展墨羽就不樂意了。


    眉宇間帶著一絲抱怨,“打不開就不打了,上一迴打開好歹還有點提示,這一迴可是什麽都沒呢。”


    辛若抬眸瞥了眼展墨羽,“繼而不舍是種美德,也不是什麽提示都沒有啊,這不就有四個字麽,我的一生,隻是我怎麽組合也成功不了。”


    辛若說著,深唿吸一口氣,望天,然後低頭,繼續撥弄。


    辛若真怕這密碼鎖被她給撥壞了,她已經抱著不撒手整整四天了,手都差磨出繭子來了。


    辛若不放棄,堅決不放棄,那邊墨蘭領著玉苓噔噔噔的上樓來,玉苓手裏是一方帕子,直接遞到辛若跟前。


    “世子爺世子妃,王爺王妃讓奴婢把這血玉佩和血玉鐲拿來給你們,王爺說他們已經不需要這個了。”


    辛若接過手帕,王爺王妃關係好轉了,的確不需要血玉佩和血玉鐲來拉近彼此間的牽連,那邊玉苓卻是透露一個小消息給辛若。


    王爺自己親自設計了一個定親信物給王妃,王妃很喜歡,因為王爺自己的是個玉佩,不好身上戴兩個,所以把血玉佩給起了下來。


    因為是一對,不能王爺不戴,王妃還戴著,所以都卸下來讓她給世子爺世子妃送來了。


    玉苓稟告完就迴去了,辛若瞅著合在一起,想起來還有一塊血玉項墜,辛若吩咐墨蘭道,“將血玉項墜拿來。”


    墨蘭點頭轉身去了辛若的臥室,一會兒就拿個帕子交到辛若手裏,辛若把那早已消了毒的血玉項墜擱血玉一塊。


    這一擱上去,辛若的裙擺上就有字顯示了,辛若驚訝,細細看清:不求一世榮華長富貴,但求此生長情共白頭。


    那邊展墨羽也好奇呢,接過辛若手裏的血玉看著,血玉佩血玉鐲和吊墜上麵都沒字,怎麽擱一塊兒就有字顯示了。


    辛若卻是感慨,難怪是定情信物了,做的怎麽精致,還一式三件。


    那一件點名了是給繼承人的,也是,若是多生幾個,還真不好準備,所以撿特殊的了。


    有了這件新奇的東西,辛若把鐵匣子拋諸腦後了,琢磨這字是怎麽來的,不過古代的東西精致的她一個現代人還真不一定能知道。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嘛,臨到晚上,辛若還在琢磨著那東西,遲遲不肯上床歇息。


    展墨羽蹙著眉頭不善的看著辛若,大有辛若還想,他就不客氣了。


    展墨羽硬把辛若抱進了臥室,辛若撅著嘴不滿,展墨羽不給機會給辛若,先吻了再說。


    辛若被吻的迷離之際,發現手撐著了什麽,辛若伸手摸摸,可不是讓她頭疼了幾天的鐵匣子麽。


    辛若拿起來,展墨羽盯著辛若,“你想拿它砸為夫?”


    辛若瞪了展墨羽一眼,“想的倒黴,我還怕把它砸壞了呢。”


    一句話啊,展墨羽眼睛都冒火,她不關心他,竟然還擔心鐵匣子會被砸壞,有她這麽做娘子的麽,那邊辛若卻是繼續撥弄。


    展墨羽覺得自己要瘋了,老祖宗留下這麽個東西是專門讓他娘子拿來折磨他的吧。


    展墨羽氣的心口難當,那邊哢噠一聲,辛若欣喜的叫了出來,“開了開了!”


    辛若說著,瞅著展墨羽眸底那夾著欲火的絲絲怒氣。


    辛若呲了下牙,沒理他,身子往後頭挪,她好奇裏麵裝的是什麽呢。


    那邊展墨羽見辛若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把衣服一脫,挨著辛若坐下了,把辛若攬懷裏,“花了四天時間都沒能打開,怎麽這會兒就能了?”


    辛若笑著,得瑟的笑,“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皇天不負有心人……


    額,就是那血玉上的字,白頭兩個字正好能打開,我的一生也就這麽一個願望,以己度人嘍。”


    辛若準備一溜話的,可是展墨羽那手從衣襟裏伸進去,辛若隻好投降了。


    把他手扒拉出來,然後把鐵匣子打開,入眼的是一張略微發黃的紙。


    辛若好奇的展開,是兩個人,一男一女,男子俊逸邪肆,霸氣側漏,女兒的清麗華容,傾國傾城,兩人神韻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辛若瞥頭看著展墨羽,眉宇間能瞧出來三兩分的相似,這個應該是,“你曾曾祖父和曾曾祖母?”


    展墨羽不知道是不是,但是應該八九不離十,輕點了下頭,示意辛若。


    鐵匣子裏還有一本書,辛若拿出來一看,入眼幾個大:天降王妃之錦洛。


    書法灑脫猶如狂奔的野馬,拉不住韁繩,辛若激動啊,迫不及待的翻開看著,隻是燈光有些暗,字也得也不是很大。


    辛若看的不是很真切,辛若推攘展墨羽,“是你熄滅的蠟燭,你去點上。”


    展墨羽捏捏辛若的鼻子,手一揮,兩道氣飛出去,屋子裏霎時間敞亮了不少。


    辛若訝然,以往隻知道他滅蠟燭很瀟灑,想不到點蠟燭才叫拉風呢,辛若欽佩啊,也想學這一手,但是她現在的心思全在這本書上。


    準確的說應該是自傳,第一任福寧王妃叫雲錦洛,第一任福寧王叫莫雲戰。


    燭火微顫,一個穿越女倚靠夫君懷中笑看另一個穿越祖宗一生的傳奇,屋子裏除了一頁頁的翻書聲,偶爾還有幾聲辛若的感慨:


    “我就說母妃院子裏的溫泉室瞧著很別扭,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原來它之前是露天的……”


    “丫,福寧王府不止你一個斷過腿呢,曾曾祖父也斷過,相公,他比你更倒黴。


    你是被害,他竟然是被從天上掉下來的曾曾祖母給砸斷了腿,好慘……”


    展墨羽不語,斷腿一事他不好奇,他好奇的是曾曾祖母是怎麽上的天,繼續瞧。


    “相公,你看曾曾祖父多開明,你不讓我跟去戰場,他可是逼著曾曾祖母去的,這就是差別。”


    “那你怎麽不說曾曾祖母是情有可原呢,曾曾祖父都要去戰場了,還被她給砸斷了腿,她不應該跟去伺候贖罪嗎?”


    辛若啞然,不辯。


    繼續往下看,辛若驚歎,難怪東冽這麽仇視福寧王府,非要拿到鐵匣子。


    原來鐵匣子裏的雌雄對槍曾殺了東冽一皇一後,還曾廢了北瀚齊王爺的一條胳膊,太剽悍了!


    還有福寧王府那棵被璟浩然發現,辛若還刻字的大樹上麵的刻字不是莫雲戰留下的,而是第一任洛親王莫言邰刻的。


    那也是個對錦洛深情似海的主,當時的莫雲戰還是四皇子,並未封王,莫言邰是皇叔的獨子,封王是後來的事,更有世代婚約的來曆。


    莫言邰這一輩子沒能娶到錦洛,便想成為兒女親家。


    隻可惜雲錦洛隻生了兩個兒子,並未有女兒,所以婚約一事未履行,這世代婚約是當時的皇上隨後說的,並未指明該誰娶。


    還有洛親王府掌管的寶藏,辛若瞧得都咋舌。


    這些都是當時雲錦洛和莫雲戰的私有財產,為護衛大禦,更為了子孫後代能代代安穩才會安置寶藏,並用兩位王爺的王印做開啟的開關。


    最讓辛若納悶的事今兒也得到了解惑,當初辛若就因為王爺和皇上的淡定而疑惑不解,這下全明白了。


    拿到兩個王印能打開寶藏是不錯,可也隻能得整個寶藏十分之一的財產,寶藏裏還有機關暗道,而開啟的鑰匙竟然是玉璽!


    這最後的鑰匙是護住洛親王府的吧,這麽個寶藏交給他們保管,皇上肯定不會放心的,所以才把最重要的握在他手裏。


    但是若是沒有福寧王和洛親王的王印,皇上也沒法拿到寶藏,這就是所謂的相互牽製,共謀和平了吧?


    辛若對這樣的謀略真是欽佩的不行了,福寧王府為大禦做了這麽多,難怪皇上都不猜忌王爺權傾天下對他是個威脅。


    人家要是想要那個位置,早就問鼎了,還有你的份,所以王爺忠心於大禦,不一定忠於皇上都沒事。


    難怪皇上經常在王爺跟前吃癟,因為他祖宗在王爺祖宗跟前也隻要吃癟的份,遺傳。


    辛若繼續看著,那邊蠟燭都燃燼了。


    辛若翻到最後,正要說兩句呢,可是衣襟早被人打開了。


    展墨羽拿過辛若手裏的書擱鐵匣子裏頭,然後放在床頭,看著辛若,“娘子,夜真的很深了。”


    說完這一句,辛若就覺得耳垂被人輕咬了下,辛若渾身舒麻,卻是推攘展墨羽,嘴巴輕撅,“相公,我也想寫本自傳。”


    展墨羽瞅著辛若那一本正經的樣子,笑著,“你那字是該好好練練了。”


    “我想,你寫,方才那書那筆跡一看就不是曾曾祖母的。”


    展墨羽挑眉,那擺明了就是曾曾祖母的筆記好不好,“為夫也可以給你寫個書名充充麵子。”


    辛若鼓著眼睛看著他,正麵打擊完她不算,還側麵打擊,誰要你字充麵子了,給那些小屁孩做對比呢。


    辛若掀了被服,“你不幫我算了,我去求悠兒然兒,讓他們幫我執筆。”


    展墨羽哭笑不得,那兩小子多大點,能給她執筆?連筆都不一定認識!


    要挾直說就是了,展墨羽拿辛若沒辦法,她這一去鐵定賴他們小床不迴來了,那他就是那個欲求不滿憋死的了。


    展墨羽點頭應了,捏著辛若的鼻子,一副拿辛若沒辦法的無奈狀,“成,為夫都聽你的成了吧?”


    辛若完勝,夜很深,綣譴旖旎,月光傾瀉而下,辛若伏在展墨羽胸前,展墨羽笑問道,“想什麽呢,還不睡。”


    “想書名啊,我可不是鬧著玩的。”


    “嗯,不是鬧著玩的,那也是三分鍾熱度,啊,不是,為夫是問,文名想好了沒有?”


    辛若輕輕嗯了一聲,眉眼上挑,爆出來一個書名:庶女毒妃。


    一個香藥世家女與一個愛裝傻充愣扮無辜的斷腿世子的傳奇而又略帶狗血的故事。


    有愛無恨,有情無怨,意在將某人桃花與爛桃花悉數寫出來,讓後世子孫灑淚批鬥警醒引以為鑒效仿……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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