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撅了嘴,有些些的不滿,才開門一個月不到就關門了,就因為她是個女的。


    要是展墨羽開的,皇上會讓他關門才怪呢,辛若點點頭,“迴頭就改了茶館。”


    辛若話音才落,某個一直不吭聲的人說話了。


    “開茶館太費事了,把地契給皇上吧,至於國公府和陳府欠的銀子,就捐給國庫了,記得讓人去收銀子,一個銅板都不能少。”


    展墨羽說完,給皇上行禮,然後牽著辛若出去了。


    那邊國公爺看著王爺,王爺沉著臉色,“破壞我和雲謹的感情,這筆賬本王不會輕饒的,誰求情都沒用。”


    王爺說完,一甩袖子,出去了,那邊陳太醫癱軟的跪在禦書房裏,直個向皇上告罪。


    說教女無方,皇上沒有說話。


    還是全公公道,“陳太醫還是乖乖準備銀子上繳國庫吧,得罪誰不好,要得罪福寧王府的人,膽子太大總是要付出點代價的。”


    陳太醫也不知道如何迴答,女兒出嫁都這麽多年了,又是國公府的二太太,他還能繼續教導嗎?陳太醫給皇上磕頭,然後起身。


    那邊陳銑和溫君琛兩個眸底布滿了恐懼,不知道迴府等待他們的是什麽樣的刑罰。


    辛若上了馬車,就撅了嘴瞅著展墨羽,“你幹嘛要把天地賭坊給皇上?”


    展墨羽揪了辛若的鼻子道,“就算皇上不說讓你關了賭坊,父王和母妃也會說的,你要做的是相夫教子,你還真打算開什麽茶館不成?


    賬簿盯個幾天就全推我桌子上了,娘子,為夫的賬冊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在多一個茶樓了。”


    辛若悶了嘴,不說話,她知道自己的性子不大適合看賬簿。


    堅持個幾天是興趣,長了那就是折磨自己了,可,“不是還有嵐冰他們幫著你看帳嗎?”


    展墨羽不否認有人幫著,但是他也得知道吧,就算每本賬冊瞄一眼也是要費上不少時間的,哪是他娘子想的那麽輕巧的。


    展墨羽扭著辛若的鼻子,“賭坊也開過了,小小的願望也實現了,可以拋開不管了吧?”


    不拋開不管成麽,也得有東西給她管吧,可憐她開一個賭坊腳都沒邁進去就夭折了,她開賭坊就是想進去瞅一瞅的。


    別人開的她知道可能性渺茫,可自己開的總還是有三分可能的吧。


    辛若拽了展墨羽的胳膊,表情可憐兮兮的,“讓我最後在看一眼它成不成?”


    展墨羽聽得嘴角狠狠的顫了一下,把辛若攔著他胳膊的手扒拉開。


    “娘子,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看了也改變不了什麽,為夫讓人把圖紙拿給你瞧也是一樣的。”


    辛若呲牙,看圖紙頂什麽用,她早看過了好不好。


    再說了,前世電視劇上賭坊不知道有多少,她就是想瞧瞧純古代的是個什麽樣子。


    算了,不給看就不看,總能碰到機會的。


    想到機會兩個字,辛若腦海中自動蹦出來兩個字……渺茫……


    將她的希望二字擊打的支離破碎。


    賭坊的事算是這樣了,辛若早就預料到會是這麽個結果。


    在京都開賭坊,沒有後台壓根就沒法長久,當初福運賭坊甘心把賭坊讓出來,實在是因為下注的人是她。


    福寧王世子妃,他們惹不起,所以不敢耍賴,不然損失的可就不僅僅隻是一個賭坊了,沒得連著旁的產業一並牽扯進來。


    再者,主動招認,那不夠的銀錢數也不好再去找人家要不是,畢竟連賭坊這麽個金勃勃都讓了出來了,夠實誠了。


    結果到頭來在她手裏轉悠了幾天,就真的關門大吉了。


    辛若鬱悶,可是鬱悶歸鬱悶,不好將半月坊牽扯進來,她的後台隻能是福寧王府,不需要用到後台也就罷了。


    一旦遇到,那也就是它關門大吉的時候。


    辛若瞥頭看著展墨羽,“你早料到會是這樣,所以就寫了名字,就萬事不管了。


    這名字也不是你想的,還不讓我管,讓掌櫃的把我招出來也是你指使的吧?


    還裝的那麽弱不禁風,人家一拎脖子他就嚇的腿軟,你擺明了是在拖我的後腿!”


    辛若說著,把腿翹起來,讓展墨羽親眼瞧瞧,她的後腿被拖的有多嚴重。


    展墨羽也很老實,直接就給抱住了,抱了一下後,連辛若整個人都給抱了過去。


    “把你招出來,讓你泄瀉火氣不就成了,天地賭坊不是你一直想要的賭坊嗎。


    就連老祖宗賭坊的牌匾我都讓人掛賭坊裏麵了,很完美的一個賭坊,頂兩個了。”


    辛若要抓狂了,揪著展墨羽的衣領,拿腦門狠狠的撞過去。


    還沒撞上呢,就被展墨羽一個迴轉給扣住了,對著辛若的耳垂咬了下去,“娘子這是想為了個賭坊找為夫拚命不成?”


    辛若被咬的身子一激靈,渾身有些舒麻,癟著嘴不再說話,心口劇烈起伏著,表示她很氣憤,可展墨羽壓根就不勸服。


    當初他就不讚同辛若開賭坊的想法,這不是拗不過麽,先讓娘子如願了再說,要不是因為辛若那日提出用計,這賭坊是開不過七天就會關門的。


    這不一直拖到今天,要是今天還讓她混過去了,以後賭坊必定長期存在,然後他娘子就有理由要去視察了。


    那三教九流之地,還是離的越遠越好,他娘子現在就夠他招架了,再學點旁門左道迴來,他不頭疼死才怪呢。


    不過那暗衛表現的也太過了火些,就不知道融合一下他的吩咐和他娘子的吩咐,做的不露聲色一些,現在好了,把他給暴露了。


    展墨羽捏著辛若的臉,“好久沒吃糖葫蘆了,為夫請你?”


    辛若額下一根黑線掉下來,“兩個銅板就想收買我?”


    “兩串?”


    “二十串,十天吃完。”


    “好。”


    展墨羽話音落定,那邊辛若就掀了車簾,基本每條街都有賣糖葫蘆的,所以沒一會兒就瞧見了,辛若讓嵐冰停下馬車,買了兩串糖葫蘆來。


    辛若直接就遞到展墨羽的跟前,眸底一抹笑意一閃而逝,卻是一本正經的道,“吃吧,兩串。”


    展墨羽眉頭扭了一扭,就覺得他娘子不是那麽好說話的。


    敢情這二十串糖葫蘆是給他準備的,瞅著那泛著酸味的糖葫蘆,展墨羽有些牙酸,但還是接了過來,咬了一口。


    故作很好吃的樣子,“娘子,你這又是何必呢,看著為夫吃很高興?”


    說完,繼續咬,那邊辛若還真的有些些的後悔了,怎麽就沒讓多買一串呢。


    展墨羽吃著,看他吃的高興,辛若心裏越是悶氣,“你都不嫌酸牙?”


    展墨羽搖搖頭,“甜的,不酸。”


    說著,見辛若不信,把糖葫蘆湊到辛若跟前,示意她自己嚐一下。


    辛若還真的不信,這不咬了一口,就知道自己中計了,要吐出來。


    結果嘴巴被人給堵住了,好半天,才被鬆開,“氣差不多消了,不然,為夫就吻到你消氣為止。”


    展墨羽說著,眼睛炙熱的看著辛若。


    辛若知道他說的不是鬧著玩的,隻得拿過他手上的糖葫蘆,坐在靠車門的小角落去了。


    那邊展墨羽雙手環胸,笑看著辛若,找話題道,“娘子,你素來鬼主意多,有什麽辦法幫著父王母妃點兒?”


    辛若吃著,聽著鬼主意三個字狠狠的剜了展墨羽一眼,瞧不起她的主意就別問唄。


    辛若悶著嗓子搖頭道,“我的微薄伎倆怎麽能撼動父王的糊塗,以卵擊石的事我從來不做的。”


    辛若話音才落,車簾子外麵一陣咳嗽聲傳來。


    辛若臉色唰的一下紅了,那邊展墨羽忍不住笑出聲來了,掀了簾子看著王爺,“父王有事?”


    王爺輕咳了下嗓子,“我就是來問問你母妃喜歡吃什麽糕點,順道帶點迴去。”


    展墨羽迴道,“母妃好像不挑食,你買芙蓉糕吧。”


    王爺點了下頭,打馬走遠了,展墨羽才放下簾子,胸口被人一陣猛捶,“你是故意的,你是成心的!”


    展墨羽這下不認都不行了,辛若想哭了。


    她怎麽能背後說王爺糊塗呢,還被逮個正著,啊啊啊。


    辛若豁出去了,把糖葫蘆一扔,狠狠的去捶展墨羽。


    外麵嵐冰趕著馬車,嘴角抽了又抽,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說話聲能小點麽,不知道的還以為車裏綁架了誰呢!


    馬車裏對話聲繼續傳出來:


    “娘子,你說的是事實,父王還不至於連大實話都聽不見去,他原本就糊塗,旁人不說,他都不會意識到自己有多糊塗。”


    “那你怎麽不自己說,你算計我!毀我在父王心目中的形象!”


    “……娘子,你別蠻不講理啊,為夫問的很公正,沒有逼迫你說父王糊塗。”


    “你敢發誓說那話的時候不知道父王在外麵?”


    “……知道。”


    餘下磨牙聲一串,隨即是悶哼聲,再接著是叫疼聲,直到馬車在王府前停下才歇住。


    辛若下了馬車,不理會展墨羽直接就進了王府,後頭展墨羽捂著胳膊下馬車。


    去了王妃屋子的時候,王爺已經坐在那裏喝茶了,辛若臉紅著,不知道該不該道歉好,要不要呢?要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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