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瞅著手上的衣服,思沉著怎麽把這個洞補上,繡上花?


    迴頭十三皇子還不得跳起來罵她啊,繡什麽好呢,辛若想著,笑著吩咐道,“去拿針線來。”


    紫蘭瞅著那洞,感歎啊,幸虧救的及時,不然肯定一塊塊的破布了。


    少爺的醋意得有多大啊,十三皇子的醋也吃,不過少奶奶能從少爺手裏把衣服拿來,肯定是少爺同意了的,忙聽著辛若的吩咐去拿針線來。


    辛若就在那裏繡針線,墨蘭紫蘭把盒子都拆開,聞著,她們先檢查一遍,要是覺得不對勁才讓辛若聞。


    兩人在那裏忙活著,看著一大盒子的血燕窩,紫蘭笑的那個得瑟啊,低頭去聞的時候臉上的笑就僵住了。


    又嗅了兩下,遞到墨蘭跟前,“你聞聞,血燕是這個味嗎?我怎麽覺得不大對勁?”


    墨蘭也不大確定,好像味道不正,倒有些上迴二夫人生小少爺和五姑娘時人參上的味道,莫不是加了紅花吧。


    墨蘭忙拿去給辛若瞧了,辛若輕聞了下,眉頭緊蹙眼神很冷,這手伸的也太快了吧。


    得知她懷了了身子也不過兩個時辰,就對她下手了,辛若沉著聲音吩咐道,“去查查,這些東西都是打哪裏買迴來的。”


    別的不定會吃,但是血燕窩異常珍貴,她肯定會吃的,而且紅花的汁液也是紅色的,撒在上麵不會有人起疑,這手段……


    看來展墨羽站著迴來了,她又懷了身子,不少人急了。


    展墨羽從臥室走出來,聽到丫鬟和辛若的話,臉色烏雲卷起風暴。


    要不是她娘子會醫術,嫁進福寧王府怕是幾條命也沒了吧,一揮手,展墨羽吩咐道,“這些都搬出去,以後隻吃半月坊送來的。”


    丫鬟瞅著手上拿著的血燕窩,這分量可不少,少說也值個千兒八百的,都扔了太可惜了。


    辛若卻是笑著,“分成三份,拿盒子裝好,記得裝的漂亮點兒,我要拿去送人。”


    墨蘭聽得一怔,三份?送人?送誰?但還是點頭下去了。


    瞥頭瞅見書房門沒關,門口一張銀票飄在那裏,墨蘭走過去一看,撿起來,再往屋子裏瞅,一地的銀票啊。


    是誰關窗戶關一半啊,墨蘭迴頭瞅著紫蘭。


    紫蘭低著頭,一個字沒吭,二話不說,快些把銀瞟撿起來才是,數一數,還好,沒飄到外麵去,還是四十萬兩呢。


    然後拿著銀子站到辛若身後,辛若瞅著那銀子,接過來隨手翻了兩下,望著展墨羽,“這些是父王給皇上的,能在咱手裏踹多久?”


    展墨羽搖頭,笑道,“你就放心的用就是了,他不會來要的,你就是拿去給他,他也不會承認的。”


    辛若瞅著手裏的銀票,直為它們歎息啊,跟皇家麵子什麽滴比起來它們沒什麽地位啊,隻是這些銀子哪裏來的。


    辛若好奇的看著展墨羽,展墨羽眸底帶笑的看著她,“想問什麽問就是了。”


    是你讓問的哦,“父王手裏頭真有那麽多的銀子?”


    展墨羽點點頭,從懷裏掏出來一塊令牌,辛若瞅的覺得眼熟,可不是上迴出門前王爺給他們的嗎,可惜了沒用上。


    辛若疑惑的看著他,展墨羽笑道,“就憑這個咱一輩子也不愁吃喝了。”


    辛若現在更是疑惑了,一輩子吃喝不愁,這令牌藏著什麽不成,“金礦?藏寶地鑰匙?”


    展墨羽翻轉著手裏的令牌瞅著辛若,“你這腦子真能猜,不過很像了,隻是不是金礦,是銀礦。”


    辛若眼睛倏然睜大,她以為這令牌隻是簡單的福寧王令牌,沒想到竟然是銀礦的令牌,難怪王爺那時要他們好生收著了。


    銀礦誒,給的也太隨便了點吧,“父王把這個給你了,也沒跟你說是銀礦,你怎麽知道的?唬弄我的吧?”


    展墨羽忍不住去彈辛若的額頭了,“唬弄你做什麽,父王不說,那時因為我八歲的時候就知道了,祖父告訴父王時我就躲在祖父的床底下,不比父王知道的晚。”


    辛若愕然睜大了眼睛,偷聽,八歲。


    展墨羽白了辛若道,“不許往歪了想我,是祖父讓我躲床底下的,不過最後還是被父王發現了,揪著我耳朵把我拽了出來。”還撞到了腦門。


    辛若聽到他說的時候微歎息了一聲,估計耳朵是被拽疼了。


    老王爺怎麽讓他躲床底下啊,直接當著王爺的麵告訴他不是更好麽,真是奇怪。


    辛若問他為什麽,得到理由讓辛若有些無語。


    老王爺怕王爺迷糊,讓他幫著試探一下夠不夠敏捷,結果王爺夠格,他的下場就是被拽耳朵,一頓訓斥啊。


    祖父還訓斥他武功不夠好,這麽快就被發現了,那叫一個憋屈。


    辛若拿眼睛覷他,竟然早知道了也不跟她說,也沒見他接手啊。


    隻是辛若有些疑惑,那些礦產不該掌握在朝廷手裏頭嗎,怎麽是福寧王府的私有財產,那是不是朝廷危難了,福寧王府有義務掏銀子?


    難怪王爺輕輕鬆鬆的就拿了一百萬給皇上了,隻是不知道這銀礦在哪裏,等被告知王爺手裏頭的令牌不止兩塊時,辛若嘴角那個抽啊。


    福寧王府到底有多富有啊,真心的沒瞧出來啊,感覺的就跟一般的王府沒差別啊。


    難怪王爺每月都要出門一趟了,那些暗衛都被分成好幾支,礦產肯定也不在一處的,那些事物也是要花時間打理的。


    還好瞞的緊,不然要是被那兩個老夫人還有那些缺銀子的太太們知道了,還不得被逼的拿出來瓜分個幹幹淨淨啊。


    王爺總算是有一點點英明的地方了,隻是她很疑惑,沒聽說京都附近有礦產的啊。


    想起那支丟了的暗衛,辛若眉頭緊蹙啊,“王府裏除了你是不是就沒人知道父王手裏頭握著三塊令牌?那支丟了的暗衛知不知道?”


    展墨羽搖搖頭,“應該不知道吧,重要的東西祖父都是親手交到父王手裏頭的,那令牌應該是在書房丟的,那些事就是祖父給我的暗衛都不知道。”


    辛若想也是,那麽重要的東西怎麽能輕易丟呢,但是丟的畢竟是暗衛,還是要找出來。


    丟了這麽些年,也就最近才出現過兩迴,每迴都是露了下臉就走了。


    第一迴連臉都沒露呢,隻露了支箭,那支暗衛到底掌握在誰的手裏頭?要來做什麽用的?


    辛若蹙眉思索著,王爺知道偷走那支暗衛的是福寧王府的人,可就是查不出來,藏得何其隱秘。


    展墨羽拿手去揪辛若的鼻子道,“想那麽多做什麽,好好養胎才是正事。”


    辛若扒拉下他的手,鼻子好不容易安生了兩個月,他一迴來就又倒黴了。


    辛若鼓著嘴道,“不許揪我鼻子,不然你兒子生出來,我揪他!”


    好吧,她沒骨氣,她應該揪迴來才是,可惜大的欺負她不了,隻能撿小的欺負了。


    展墨羽拿眼睛覷著辛若,眉梢一挑,“又是兒子了?”


    辛若臉一哏,把臉往遠了望,那邊也是有人往觀景樓來看他們。


    辛若想到凝兒昕兒,脖子一昂,理直氣壯的道,“我隨我娘,一胎生兩個!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不行嗎?”


    那邊上樓搬東西的墨蘭紫蘭聽了也是眉眼彎彎啊,兩個正好,省得她們到時候搶著抱,一人伺候一個正好。


    少奶奶隨二夫人完全可能啊,隨少奶奶外祖母也是一樣啊,都是一兒一女呢。


    展墨羽聽得嘖嘖點頭,隨嶽母把什麽話都圓過去了。


    剛想伸手抱抱,辛若拿起針線,把最後一點補齊,旁邊某人臉漸漸黑了,怎麽看那衣服怎麽不順眼啊。


    因為某人一時之誤,辛若一個下午都在繡,準確的說是在補洞,某人臉黑的。


    辛若還火上澆油,拿一雙無辜帶著點小火星的眸子瞅著他,看吧,都是拜您老所賜呢,不然早完工了。


    這不是成心的給她添亂嗎,以致某人的臉更黑了,悶在那裏無言以對,要是十三皇子在跟前,估計都要被扔去湖裏涼快去了。


    晚上的時候,某人還真是聽話的睡的地板,隻是半夜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還是爬上了床。


    辛若也沒睡呢,午睡足了晚上就睡不著了,閉著眼睛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瞧見某人從地上爬上來,肩膀那個抖啊,展墨羽蹙眉瞅著她,“你裝睡?”


    辛若睜大的眼睛,“就許你睡不著不許我失眠啊,你幹嘛?”典型的明知故問外帶裝傻。


    展墨羽被問的臉微微窘,好在夜很黑,屋子裏沒點幾根蠟燭,瞧不出來,隻聽他迴道,“我過來看看我兒子……”


    中間停頓了好半天才有下文,“他娘著沒著涼,免得他跟著受罪。”


    辛若睜圓了眼睛,聽到這個理由那個爆笑啊,看她明說就是了,還借這麽差勁的幌子。


    聽見辛若捉狹的笑聲,某人臉越來越黑,又不想下去,不管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母妃也不能拿他怎麽著。


    他不碰她就是,長臂一攬,展墨羽倒在辛若身邊,閉了眼睛就要睡,辛若推攘他,“先別睡啊,我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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