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就琢磨,老夫人這麽不喜歡她相公,沒準其中就有伏老夫人的原因在裏麵。


    從古至今,正妻和小妾間爭風吃醋的故事不少,小妾間那就更不少了。


    敬好了茶,就沒辛若他們什麽事了。


    王妃想著他們既是趕著迴來給她祝壽的,定是舟車勞頓,忙讓他們下去歇著了,辛若也不推辭,推著展墨羽就走了。


    迴絳紫軒的路上,辛若遠遠的就瞧見絳紫軒內,一座屋宇聳立在那兒。


    辛若瞧著,眼睛就飛閃了起來,那是觀景樓啊,想不到離開王府一段時間,王妃都幫著將觀景樓建好了。


    辛若瞅著就有些激動,當下不顧展墨羽了,提著裙擺邁著步子就往裏走。


    展墨羽在後頭推著輪椅,嘴撅的那叫一個高,巴巴的喊辛若。


    可辛若才不管他呢,腿都好了,哪裏還能享受到以前的待遇啊。


    隻是想著他的手才好一點,迴頭又推出繭子來,想著就有些心疼,不過就今兒一天,不礙什麽事的,還是得想法子讓他徹底放心的站起來才是啊。


    辛若一路奔著觀景樓去,被震撼到了,圖紙又被修改了,不過同樣是越改越好了呢。


    不知道是誰修改的,辛若估摸著該是王妃了,不然誰敢修改啊。


    門口站著兩個小丫鬟,春兒和夏兒,就是當初她買迴來的四個小丫鬟中的兩個。


    瞧見辛若迴來,笑的眉眼彎彎的,好不開心,忙福身行禮,然後幫辛若推開門。


    墨蘭紫蘭跟在辛若後頭進的屋,南兒北兒等展墨羽進去後,就守在了外頭。


    少奶奶說過這是她的私人領地,不準外人進去的,再者少爺一迴來就坐上了輪椅,定是不願意人們知道他腿好了的事,隻有她們在外麵守著才放心啊。


    展墨羽進了觀景樓,就站了起來,墨蘭紫蘭兩個直接就退在了後頭。


    辛若直接上了二樓,摸著雕龍畫鳳的欄杆,辛若那個高興啊,木頭還泛著香味呢,屋子瞧著就紮實,觀景樓很大,總的分了三大間。


    中間是日常欣賞的地方,左側分了三間,頭一間用作書房,另外兩間,一間辛若打算用來做香室,一間用來做藥室,或是別的打算都是可以的。


    右邊的屋子,辛若打開簾子瞅著,入眼的可不就是她依著自己穿越前慣常睡的床畫的麽。


    隻是擴大了不少,沒罩紗帳,辛若坐上去,軟軟的,還有其餘的擺設也都是辛若憑著記憶畫的。


    這間臥室可不小,足有一百來平米呢,除了少了電視電腦等一些電器外。


    辛若都有一種再穿迴去的感覺,王妃對她實在是太好了,問都沒問,直接就給變成真的了呢。


    展墨羽也新奇著呢,這屋子的布局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展墨羽坐在辛若身側,好奇的看著一條長長的像小榻又不似小榻平整又有點像是椅子的東西問辛若,“那是什麽?”


    辛若咧了嘴笑,“那個叫沙發,比小榻坐著舒服,不用靠枕都可以靠著呢。”


    辛若想著,就挪到沙發上坐著,隨手拿起一個抱枕抱著。


    古代的女子連坐都是有講究的,平日裏做的又是圓凳子,行為舉止哪裏敢有半點不大家閨秀啊,女的翹腳那就跟地痞流氓掛鉤了。


    這會子坐在了沙發上,辛若就原形畢露了,“相公,以後我就住這裏了,迴頭讓墨蘭她們將衣物搬過來。”


    展墨羽掃了眼屋子,大倒是挺大的,就是瞧著有些別扭。


    但是瞧辛若倒是熟悉喜歡的不行,而且看她興奮的樣子,估計他潑冷水,迴頭她就一個人住這裏了。


    展墨羽眸底含笑的點點頭,不過有些話還是得說的,“住在這裏倒是可以,可是平日裏來了人怎麽招待,她們可瞧不大習慣這樣的擺設。


    你是院子裏的當家主母,不住主屋住觀景樓,傳出去可不大好聽,還有母妃那兒……”


    辛若原本聽他答應了,笑的那叫一個見牙不見眼。


    越聽,嘴角的笑越僵硬,最後薔薇色的唇瓣就癟了下去。


    當家主母棄正屋住觀景樓確實不大好聽,早知道不打著觀景樓的旗號就好了。


    現在改還來得及麽,辛若小意的瞅著展墨羽,展墨羽站起來走過來,揪辛若的鼻子,“正屋就是正屋,不是換個名號就可以的。”


    辛若也知道那是自欺欺人,正屋豈是她說換個名字就可以的。


    辛若惋惜的瞅了眼屋子,都裝修的這麽好,什麽都不缺,獨獨不能當做正屋住。


    多可惜啊,他們這院子來串門的少的可憐啊,為毛不能住這裏。


    辛若撅撅嘴,不過香室和藥室肯定是放在這裏了,以後白天累著了,就在這裏歇息會兒,反正離的也近,不過三五分鍾的路程罷了。


    這麽想著,辛若就釋然了,不住就不住,左右還是她的,跑不掉。


    辛若想著,就往床上一坐,正準備脫了外裳就往被子裏鑽,早上起的早,沒睡足呢,這會子正好補個好覺。


    腰帶還沒卸下,外麵墨蘭的聲音傳來,辛若想著估計是有事,忙站起來去開門。


    墨蘭將鐵匣子遞到辛若跟前,“少奶奶,這個奴婢不知道擱哪裏好。”


    這個鐵匣子可不是個簡單的物什,萬一真丟了,沒準少爺和少奶奶真的要被剝皮抽筋的,她們可不敢馬虎,還得少奶奶親自藏著才放心。


    鐵匣子交到辛若手裏,墨蘭就退下去了,辛若抱著冰冷的鐵匣子迴頭瞅著展墨羽。


    那廝已經在脫衣服準備休息了,辛若把鐵匣子往他懷裏一送,“相公,這個還是你收著吧,萬一在我手裏頭弄丟了,我就死定了。”


    辛若說完,就惹來展墨羽一大瞪眼,辛若忙閉了嘴,小半天,才聳了鼻子冒出來一句,“我說的是大實話。”


    就算說的大實話,也不知道忌諱點,有事沒事就把那字掛嘴邊。


    展墨羽把鐵匣子擱在一旁,“父王方才應該是進宮了,不定一會兒就來取鐵匣子,你就是想弄丟都沒這個機會。”


    辛若聽得直睜眼,“父王不是說鐵匣子就讓你收著了麽?”


    展墨羽忍不住白了辛若一眼,事情哪裏那麽簡單了,“那是父王說的,皇上可沒說呢。”


    皇上這麽急著找迴鐵匣子肯定是邊關戰事緊張,他想借著鐵匣子的震懾力讓東冽主動退兵,就算不退兵,也可以鼓舞士氣。


    還可以讓北瀚有些顧忌,不至於腹背受敵,如今鐵匣子找到了,皇上擔驚受怕的日子這幾個月估計也是過夠了。


    這麽關係大禦安危的東西還是擱在自己手裏頭放心一些。


    不然再來一迴,誰吃得消啊,皇上也是個有雄心的,當年福寧王的傳奇,他或許也想重演一迴呢。


    再看今兒父王見到鐵匣子驚喜之餘的擔憂神色,鐵帽子王多麽招人羨慕妒恨啊。


    鐵匣子是在大哥手裏頭丟的,想要再迴到他手裏,難。


    在外人眼裏他又是個傻子外加殘腿,鐵匣子想交到他手裏,光是王府裏就受到這麽大的阻撓,朝堂之上還不定怎麽樣呢,怕是更難。


    可這又是福寧王府祖傳的,皇上想據為己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最後會落在誰手裏頭,還真不好說,也許就在福寧王府這一脈裏挑個執掌人也說不一定。


    辛若瞧了直歎息,一個打不開的鐵疙瘩而已嘛,真有這麽大的威懾力。


    沒有密碼誰能有那狗屎運打的開啊,辛若瞥了眼鐵匣子,望著他,“相公,皇上若真要拿走,你當真會要銀子?”


    展墨羽嘴角輕弧,他知道辛若不是那種白被人占便宜的,問也隻是擔心罷了。


    “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的,怎麽不要,早上起得早,怕是沒睡好吧,先睡會兒,母妃說晚上親自下廚呢。”


    辛若點點頭,有些不大好意思,今兒可是王妃的生辰呢,還親自下廚給他們接風,多不好意思啊。


    辛若想著,就從床上爬起來,去外間將墨蘭紫蘭喊了來。


    上迴給他做生日蛋糕時,這兩人也跟在一旁學著了,她們兩個原就機靈,再提點一下,應該差不了。


    辛若從廚房製好蛋糕迴來時,果然就見王爺一臉愁容的邁進絳紫軒的大門,身後跟著的是李大管家。


    在門口處問了小丫鬟展墨羽在哪兒,小丫鬟指著觀景樓的方向給王爺,王爺就帶著管家往觀景樓去。


    南兒和北兒守在門口,見王爺走過來,不知道該不該讓,她們的職責就是看好觀景樓的門,不讓外人進去,可是……王爺算是外人嗎?


    正糾結,南兒踮起腳尖往遠處望,就見辛若帶著紫蘭走過來。


    臉上一喜,少奶奶過來了就好了,兩人忙上前給王爺福身行禮,王爺瞅了一眼觀景樓,問道,“少爺在裏麵嗎?”


    辛若邁步上前,福身道,“父王,相公在裏麵,不過這會子應該還在休息,父王這麽急是有什麽事嗎?”


    辛若還才說完,就聽見一陣輪椅的咕嚕聲從頭頂上傳來。


    辛若轉身抬頭望去,可不是某妖孽坐在輪椅上打哈欠麽,睡顏惺忪的,隻著了一件裏衣,真是美豔不可方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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