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知道蕭清墨畫技超絕, 那樣傳神的畫作,用來畫人物再好不過, 故而在此之前, 他一直以為蕭清墨的禮物,就是親手為他作畫。


    但蕭清墨現在卻說禮物就在他身上


    蕭清墨這一世的穿著較為奇異,是楚留香之前從未見過的風格, 顯得出塵淡然, 但要說這身衣服裏能藏一幅畫像, 也是天方夜譚, 絕不可能。


    “看來是小物件。”


    楚留香輕撫鼻尖,上下打量著蕭清墨,眼神灼熱,讓蕭清墨分辨不清,他到底是在找禮物,還是在看自己。


    沒過多久, 楚留香雙手一攤, 嘴角的笑意帶上些許無賴,示意自己想不出。


    兩人在書房裏,空氣中還彌漫著墨香,於是蕭清墨拉著楚留香離開書房,迴到自己的小院中


    自打兩人一迴到房間, 楚留香的念頭就不自覺得朝某個方向滑去。若隻是平常的禮物,根本不必特意離開書房,因此難道這禮物是


    想到這裏, 楚留香望向蕭清墨的目光,都忍不住帶上其他涵義,嘴角上翹。


    楚留香本就長相俊美風流,如今這副模樣更是魅力全開,即使是蕭清墨,或者說正因為是蕭清墨才更加無法抵擋。


    對上楚留香期待的雙眼,蕭清墨低低一笑,從寬大的衣服中拿出自己的禮物。


    溫潤的光澤與蕭清墨白皙的手掌相映成輝,上好的和田玉被製成精美的玉冠,白璧無瑕。


    雖然事實再次出乎意料,但看清蕭清墨手裏的東西後,楚留香心中的失望一掃而空。


    和田玉,本就有象征著愛情長久無缺的涵義,更何況是玉冠這樣的物件。


    古人對頭發的重視無需多言,有著恩愛白首,結發夫妻等詞。因此這白玉發冠的意思,楚留香瞬間領會,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溫柔。


    看見楚留香麵上的笑,蕭清墨隻覺得心中滿是溫情,以前的他從未考慮過情愛之事,也就根本不知道與所愛之人的一點一滴,竟然能夠令他如此深陷。


    “我替你戴上,如何”


    蕭清墨聲音含笑的道,對此楚留香隻是微微挑眉,隨即抬手,指尖內力迸射,頭上的發冠應聲而落。滿頭黑發散落下來,相比起束發時溫柔優雅的翩翩公子,散著發的楚留香更多了些江湖浪子的灑脫不羈。


    全然不同的感覺,使得蕭清墨眼睛一亮,目光久久凝固在楚留香身上,湧上當場作畫的衝動。


    好在理智阻止了他,現在這種時候,拋下楚留香去作畫,即使是蕭清墨也知道,這麽幹吃棗藥丸。


    定了定神,從一旁拿起木梳,蕭清墨垂著頭替楚留香梳發,兩人雖然不曾對視,但脈脈溫情卻流淌在周身,眼裏皆是無法掩藏的愛意。


    感受著蕭清墨輕柔又滿含愛意的動作,楚留香驀得心中一定,他這個漂泊的浪子,也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當初與蕭清墨表白,兩人都無法保證結果會如何,楚留香自己也不確定,但是現在,他忽然堅信自己與蕭清墨能夠長長久久,永不分離。


    畢竟,隻要一想到他們分開後,蕭清墨會重新喜歡上別人,像如今這樣對待另一人,隻是想想,楚留香就忍不住黑臉。


    而且,這世上再沒有比蕭清墨更合適他的人,兩人不僅性情相同,還能夠一起領略不同的風采,即使這麽多個世界下來,他也從未感覺到半分厭倦。


    發冠已經重新為楚留香戴好,蕭清墨低頭看了看,心底滿是愉悅,低低一笑。楚留香還打算說什麽,蕭清墨卻並不打算讓他說出來,垂首吻上去,聲音消散在交纏的唇舌間。


    “我的禮物還沒完呢。”


    片刻後,屋內傳出更加曖昧的聲音,厚厚的床簾垂落下來。


    烈日當空,將門窗緊閉的屋內也照得亮堂堂。


    床上厚厚的床簾裏,有兩人閉著眼,仍然處於睡夢中。忽然,其中一人眼睫扇動兩下,隨後緩緩睜開眼。


    昨日的迴憶逐漸湧上腦海,仍帶著些許迷蒙的雙眼恢複清明,楚留香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異樣,對著蕭清墨沉睡的臉龐,臉色瞬間變得極其複雜。


    事情和他想的不一樣


    雖然也挺爽。但是,被坑了也很是氣悶。


    而恰在此時,蕭清墨也慢慢醒來,看見近在眼前的楚留香,下意識的緊了緊手,笑著柔聲道:“香帥。”


    看見他麵上的笑,本就沒怎麽生氣的楚留香,那點子氣悶更是噗得一聲消散。


    即使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處於那種位置,但兩人都是男人,不是他就是蕭清墨,也就無需在意這些,隻是若有機會,場子還是要找迴來。


    “我記得是你給我禮物。”


    楚留香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沙啞至極,望著蕭清墨溫潤無暇的臉龐,腦海中不自覺的迴想起,昨晚這張臉上顯露的不同以往的神色,喉結瞬間動了動。


    蕭清墨這世本就是冷淡出塵的模樣,昨夜的旖旎,便宛如仙人落入凡塵,染上凡間豔色,驚心動魄。


    蕭清墨勾唇淺笑,眉宇間殘留著慵懶饜足,“這不算禮物麽香帥若是說上下,我覺得這個,還是憑自己的本事更好。”


    楚留香話一噎,想了想確實如此,昨晚隻能怪自己技不如人,於是他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笑道:“不錯,那各憑本事。”


    兩人溫存片刻,眼見時間不早迅速穿衣起床。


    蕭清墨本還擔心楚留香身體不適,但顯然他的擔心有些多餘,楚留香隻是在開始動作稍顯別扭,很快就恢複迴來,從容優雅的穿衣洗漱。


    等兩人出門時,幾乎已經到了用午膳的時間。蕭清墨忽然想到,他和楚留香自昨天下午就消失不見,那小魚兒三個呢


    走到往常小魚兒練武的院子裏,果然看見三人都在這兒,看見兩人的身影,鐵心蘭頓時眼睛微亮,跑過來道:“蕭先生,你身體可痊愈了不如還是喊大夫來看看吧。”


    蕭清墨神情微愕,身體痊愈好在他很快就看清小魚兒的眼神,瞬間明白過來,是小魚兒這麽告訴她的。既然這樣,顯然小魚兒知道些什麽,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清了清嗓子道:“我無礙,不必請大夫。”


    鐵心蘭看著他紅潤的臉色,別說生病,甚至比往日看起來還要好些,也就沒有懷疑他的話。


    於是轉而說道:“先生,小魚兒昨天迴來就說他遇見一個姑娘,那姑娘似乎在求助,可是還未等他反應,那姑娘就不見了。”


    花無缺也點點頭,麵色擔憂,“小魚兒不會在這事上開玩笑,但我們在城中尋遍,也不曾找到那個姑娘。小魚兒他”


    蕭清墨於是看向小魚兒,這才發現他今天顯得異常沉默。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小魚兒笑了笑,似乎想裝成往常的模樣,但顯然不成功,“也沒什麽,其實她連句話都沒說,也許隻是我想多了。”


    隨後在三人的言語中蕭清墨得知,他們昨日出去玩,小魚兒一馬當先走在前,由於城中人多,和鐵心蘭、花無缺失散,就是在那段時間,小魚兒遇見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看起來瘦骨伶仃,穿著的衣料卻不錯,身邊跟著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小魚兒路過時,那姑娘的東西落在地上,被風吹到小魚兒身邊,小魚兒當時還在找鐵心蘭和花無缺,也就沒在意,撿起東西歸還後離開就離開了,但後麵卻越想越不對勁,他歸還時,那姑娘的眼神似乎在向他求救


    再後來他原路返迴找人,卻再也沒遇到那姑娘。


    小魚兒雖有些頑劣,但本性善良,曾經有人向他求救,他卻忽略過去,若是那姑娘因此出了什麽事,小魚兒想想就後悔不已。


    蕭清墨迴頭看了眼楚留香,隨後走上前,輕輕的拍了拍小魚兒的肩膀,清淺淡笑:“不必擔心,我讓人去找。”


    聽了蕭清墨的話,小魚兒竟然真的好許多,他似乎對蕭清墨有種異常堅定的信任。


    花無缺卻沒那麽自信,眉頭緊皺,精致的臉上滿是擔憂,“可是,我懷疑那人已經帶著人離開這裏。”


    他自小在移花宮長大,整個移花宮裏隻有他一個男性,可以說花無缺的性格中天然便帶著對女子的憐惜,甚至在很多情況下,他都更為偏袒女子,因此即使他與那位姑娘素未謀麵,但擔憂卻沒有半分摻假。


    蕭清墨和楚留香初來這個世界,若是人真的出了城,想要追查確實難上加難。


    楚留香神情嚴肅,走到小魚兒身邊,“小魚兒,你把當時的情形詳細與我說說。”


    小魚兒雖然不知道盜帥的事跡,但想到這幾日楚留香表現出來的部分,再加上他現在鎮定從容,語氣熟稔的模樣,心中也升起希望。


    於是,小魚兒將所有的經過全都告訴楚留香,甚至連那些人的外貌和眼神變化,隻要他注意到的,全都和盤托出。


    聽完後,楚留香鬆了口氣,麵上神情和緩下來,“那位姑娘暫且不會有危險,但若是他長大了,可就說不準。”


    對上其他人疑惑的目光,楚留香微微一笑,“從你話中來看,顯然小姑娘的危險就來自於她身旁的青年。你說那青年對小姑娘頗為嚴厲,在她把東西弄丟時大聲斥罵,之後又顯得和藹,但又連她吃飯的動作都管束。除了他為人嚴厲外,其實還有一種可能。”


    “他這麽做,是為了讓小姑娘向某個人學習,他想在小姑娘身上找誰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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