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內。


    包拯望著白玉堂,麵上的笑容堪稱親切溫和, 完全不像白玉堂一開始所想的那樣, 是個不苟言笑, 正直到古板的清官模樣。


    “展昭這幾日總是提及白公子,今日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才。”包拯笑眯著眼,注視著麵前的白玉堂,而蕭清墨卻覺得這個表情眼熟極了,還透著些許不懷好意。


    公孫策也在包拯身邊,清了清嗓子,故作嚴肅的正色道:“白公子, 敢問你來我開封府, 所為何事”


    無論是包拯親切溫和的談笑,還是公孫策嚴肅正經的詢問,白玉堂都不曾有半點變化,配著他華美的衣著,整個人顯得矜傲冷淡。


    對於包拯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白玉堂也不驚訝, 金懋叔這麽個不走心的化名,他不覺得包拯等人察覺不了, 於是輕輕頷首, 反問道:“今日來開封府確實有一事,想比錢友正這個人,包大人應該不陌生。”


    包拯眼睛微眯, 不動聲色的和公孫策交換個眼神,很快又揚起笑容,說道:“知道,白公子怎得突然提及他”


    在白玉堂開口迴答前,蕭清墨就若有所思的摩挲指尖。看樣子,這幾天白玉堂也陰差陽錯的發現了王掌櫃和錢友正的關係,很可能是找到了突破口,頓時精神一振。


    事實也不出他所料,白玉堂將自己聽到的一切全都說出來,沒有絲毫隱藏。


    包拯聽完,臉上的笑意斂下,正色肅容,與先前笑眯眯的模樣判若兩人。


    蕭清墨上前一步,“包大人,在下也從李姑娘那兒得知,王掌櫃是前不久才成為味鮮樓掌櫃,時間恰巧是在錢友正前妻去世後不久。”他的話又為白玉堂增添了幾分可信度。


    公孫策望向蕭清墨,顯然明白他話裏的意思,錢友正和王掌櫃所說的那個東西,極有可能就是山河鼎。


    那麽本以為來源沒有問題的山河鼎,如今又籠上一層迷霧,絕不會那麽簡單。


    “展昭。”包拯率先開口,黝黑的臉上滿是鄭重,看著展昭嚴肅道,“你去探查錢友正和王掌櫃的關係,尤其要弄清王掌櫃手裏握著什麽把柄。”


    “是”


    展昭抱著巨闕,毫不猶豫的點頭應下。


    看著這一幕的白玉堂眉宇微皺,看向展昭的眼神中滿是不解。他向來自由慣了,再加上自身實力高強,可謂是無拘無束、無法無天,而展昭的實力不比他差,卻甘願聽從包拯的命令,白玉堂完全無法理解展昭為何如此。


    帶著不解和探究,白玉堂暗中打定主意,接下來他就跟著展昭


    心底暗下決定的白玉堂,沒有注意到包拯和公孫策交錯的目光,其中滿是計謀得逞的笑意。


    離開議事廳後,蕭清墨和楚留香一起迴到自己的院子。


    夜幕降臨,星月高懸,兩人漫步在開封府的小道上,夜風徐徐,蕭清墨捋過耳邊的發絲,聲音含笑的道:“包大人和公孫為了開封府,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楚留香側頭看著蕭清墨的側臉,語氣輕柔放鬆,“當初你可是也經曆過這些”


    憑楚留香的眼力,包拯和公孫策的小計謀,自然瞞不過他。事實上,他們本就沒打算隱藏,隻是白玉堂身為當事人,不曾注意這些。


    白玉堂對展昭的在意誰都看得出,從他在江湖中的名聲來看,正邪分明、扶危濟困 、行俠仗義,無人不稱讚有加。而展昭同樣謙和有禮、義薄雲天,隻要白玉堂真切的了解展昭這個人,兩人就絕不會為敵,成為至交好友也是遲早的事。


    開封府人手不足的現狀,早已讓包拯和公孫策苦手許久,如今麵對白玉堂這樣送上門的人才,兩人會放過才有鬼。


    而包拯這麽求才若渴,那麽想來蕭清墨當初也經曆過這些。


    “有過,但很快就放棄了。”蕭清墨輕聲道,“我不可能留在開封府,遲早會離開的。”


    蕭清墨說這話時並沒有過於不舍,畢竟天下無不散的筵席,這麽多個世界下來,他早已學會調節自己的心情,曾經的朋友他沒有忘記,隻是他知道,即使分別他們也會過得很好。


    兩人已經走到蕭清墨的院子外,楚留香伸手攬上蕭清墨的肩膀,等他轉頭看來時,楚留香輕笑的道:“這是自然,開封府可是官府,我這個盜帥可不喜歡這裏,清墨若是留下,我該怎麽辦。”


    月亮的清暉灑在兩人身上,楚留香瀲灩多情的桃花眼近在眼前,蕭清墨在裏麵看見自己的身影,幾乎沉溺於這雙眼眸中的情意。


    他當然知道楚留香這話中的安慰之意,淺淡卻真切的暖意縈繞心頭,也許是月光過於溫柔,蕭清墨被蠱惑般,在楚留香驚訝的神色中,驀得湊近對方。


    蜻蜓點水的吻落在楚留香的唇間,在楚留香還未反應之際,淺笑道:“今晚的月色很美。”


    楚留香當然不知道這句的涵義,但感覺到唇間一觸既逝的柔軟,短暫的驚訝後,驚喜瞬間湧上心頭,眼神灼熱的看著蕭清墨。


    香帥可不是毛頭小子,這樣純情的吻哪裏能夠滿足,隻以為蕭清墨不懂這些,因此頗有些好為人師,想要教教麵前這個學生。


    但這個學生顯然不想學這個,於是果斷後撤一步,笑意溫潤,“時間不早了,今日發生了不少事,香帥還是早些迴去休息吧。”


    蠢蠢欲動的楚留香動了動指尖,眯眼打量著麵前的蕭清墨,眼睛輕轉勾起唇角笑道:“好吧,那楚某就先行告辭了。”


    他答應的過於幹脆,反倒使得蕭清墨有些措手不及,嘴唇微張,挑眉望著他。


    但楚留香沒有多說什麽,隻繞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就轉身離去。


    接收到目光的蕭清墨微愣,隨後低低的笑聲傳遞在院子裏。


    當夜,蕭清墨躺在床上,鼻間似乎還縈繞著清幽的鬱金花香,緩緩進入夢鄉。


    有展昭和白玉堂親自調查,即使錢友正再怎麽小心謹慎,但有王掌櫃這個突破口在,他的秘密還是逐漸浮上水麵。


    當展昭查明情況時,時間也已過去七日。


    王掌櫃和錢友正的事很快就被查清,錢友正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那味鮮樓曾是錢友正嶽父的家產,錢友正發家前曾受過嶽父不少接濟。隻是因為他前妻擔心他受人非議,加上她身體自小不適,極少見過外人,故意隱藏身份下,外人才不知錢友正有這麽位賢內助。


    而他前妻不久前病逝,嶽父嶽母大受打擊,沒過多久也跟著去了,這家人的家產就全都落到錢友正手裏。


    當看到這些信息後,展昭憑借著這麽多年的經驗,幾乎能猜出前因後果,錢友正的前妻和嶽父嶽母的死亡,也未必與他無關。


    但唯一說不通的就是,到底是誰給錢友正的自信,竟然敢去開封府報案,若果真如他猜測的那樣,錢友正所做的一切,根本經不起調查。


    山河鼎被盜,他還敢找開封府,更是妄圖利用開封府,簡直不知道該說他膽大包天,還是不知者不畏。


    “你打算如何”白玉堂執著酒杯,晃動杯中的酒水,鼻間溢滿酒香。


    展昭看了他一眼,抿唇道:“自然是將這些告訴包大人。”


    白玉堂動作一頓,放下手中的酒杯,皺眉看著展昭,“我有個問題。”


    展昭抬眉看去,笑道:“白兄請問。”


    “你武功高強,放著快意江湖的日子不過,非得穿上一身官服把自己套住,這是為何”


    展昭麵露訝然,望著白玉堂神采飛揚,矜傲不羈的模樣,微微一笑,“白兄灑脫不羈,無拘無束,可展某卻早已習慣了。”


    展昭眼神悵然,說到習慣二字時,聲線中帶著歎息,卻並無傷感欽羨之意。


    白玉堂望著展昭,雖然他仍然無法理解展昭的選擇,但展昭話裏的意思他卻聽出來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生活方式,快意江湖無拘無束的日子固然不錯,但展昭卻選擇如今這樣的生活。


    沉默片刻,白玉堂忽的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也罷,白某自當奉陪到底。”注


    展昭神情微愣,連忙道:“白兄不必如此,展某如此是自己的選擇,白兄不必”


    “囉嗦。”


    他話還未說完,白玉堂就放下酒杯,挑眉打斷他的話,肆意而笑。


    望著他的笑,展昭似乎明白了什麽,嘴角微彎,收迴剩下的話,伸手端起自己麵前沒有動過的酒杯,朝白玉堂舉了舉,接著一飲而盡。


    白玉堂嘴角一挑,看著展昭喝完杯中的酒,站起身笑道:“走了,去開封府。”


    說完也不等展昭,當先邁步朝著開封府的方向走去,路過小二時還隨手甩出一錠銀子,付了酒錢。


    舉著銀子的小二呆呆的望著他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展昭,“客,客官,這銀子多了,隻一壺酒要不了這麽多銀子,您看”


    展昭抬眸看了眼腳步不停的白玉堂,對著小二微微頷首,溫和道:“那你再給我拿一壺竹葉青,剩下的就當你的賞錢罷。”


    在白玉堂即將消失在眼前時,展昭帶著一壺竹葉青追上去。


    將手裏的酒壺丟向白玉堂的懷裏,聲音含笑,“你給的銀子太多了,我又替你要了壺酒。”


    白玉堂接過酒壺,輕嗅了嗅,眼睛一亮,眯著眼滿意一笑,口中卻道:“看不出,禦貓也會討巧,拿我的銀子買酒送我。”


    展昭張了張嘴,他迴想自己的剛才的話,若是沒記錯,他並沒有說這酒是自己請的


    但看著白玉堂臉上的笑容,展昭最終還是閉上嘴。


    白兄開心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注這段來源於歌曲劍指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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