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你說這幾起失蹤案背後到底會有什麽樣的故事?”邢娜一邊吃著一邊問道。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反正不是什麽好事,許霖已經和鄰近省份的打拐辦聯係了,請他們幫著協查,不過從反饋的信息來看,在他們查獲的人口拐賣案件中都沒有找到與這幾個案子相符的失蹤者。”


    正說著,歐陽雙傑的手機響了,是王小虎打來的。


    “歐陽,有活了,半小時前接警中心接到報案,一名垂釣者在紅花湖發現了一顆人頭,女性,當地派出所已經出警,現在正安排人打撈。我已經請小河區局的人趕去了,先確認一下死者的身份,看看是不是在小河區的那兩例失蹤人員中的一個。”


    歐陽雙傑說道:“知道了,這樣吧,有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王小虎笑了:“那行,等我電話。我說,你現在應該和我們邢警花在共進燭光晚餐吧,希望沒讓我給掃了興致。”


    歐陽雙傑也笑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怎麽了?”邢娜輕聲問道,她知道這個時候來電話一定是有案子發生了。


    歐陽雙傑把事情的大概向她說了一下,然後說道:“快吃吧,如果區局那邊真確定了死者的身份估計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們就有得忙了。”


    又過了四十分鍾,就在歐陽雙傑和邢娜吃完晚餐買單的時候王小虎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歐陽,已經確認了,死者確實就是兩個失蹤的女人其中一個,叫廖小茹,二十一歲,小河區田壩鎮望壟村人,在城裏打工,是‘零亂’夜總會的包房公主。另外,區局對紅花湖進行了大麵積的打撈,除了那個人頭,沒有其他的發現。”


    歐陽雙傑聽完皺起了眉頭,這倒有些讓他費解了,殺人棄屍案,可是屍體卻不完整,隻有一個人頭,莫非兇手是分了幾個地方拋屍麽?他說道:“這樣,請區局的人對局內一些有可能成為拋屍地點的地方進行排查,看看能不能有進一步的發現。”


    “咳咳,歐陽,這案子現在可是區局在辦呢!要不你和馮頭說說,現在屍體出現了,我想應該可以成立專案小組了吧?依我看這案子還是由我們市局來辦。”


    歐陽雙傑想想也是,他讓王小虎先和區局溝通一下,把剛才他提出的事情給辦了,然後他馬上去找馮局。


    歐陽雙傑和邢娜上了車就往局裏去,馮開林家就住在局裏的家屬樓。


    馮開林見歐陽雙傑和邢娜找上門來,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喲,稀客了,歐陽,小邢,快,屋裏請。”接著他朝著廚房方向叫了一聲:“老伴,歐陽來了,趕緊倒兩杯茶來。”


    歐陽雙傑忙說道:“馮局,別讓阿姨忙活了,我們一會就走。”


    坐下後歐陽雙傑簡單地把發現廖小茹人頭的事情說了一遍,馮開林聽著臉上的神情也慢慢嚴肅起來,他點了支煙,想了想:“嗯,這個案子就由你們市刑警隊來辦吧,不過在發現第二個受害者屍體之前暫不並案!”


    歐陽雙傑愣了一下,不過他馬上就明白了馮開林的意思。


    第5章 “零亂”夜總會


    “零亂”夜總會的名字讓人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可是歐陽雙傑卻知道,這家夜總會的經營很正規的。老板他認識,叫胡之凱,曾經是林城第一職高的副校長。


    胡之凱是個文人,而“零亂”夜總會名稱的由來還是源自詩仙李白的那句詩: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原本他是想表述出夜總會的士高廳裏大家起舞時燈光將身影弄得零亂的意境,可是這名字卻讓很多人產生了歧義,覺得這個夜總會裏很是雜亂。


    胡之凱也是個性情中人,雖然後來他知道自己起的這名讓別人生出了另類的看法,但他卻並不在意,清者自清,別人怎麽看怎麽說是別人的事情。


    畢竟夜總會是娛樂場所,要說它完全不沾一點亂七八糟的東西是不可能的。


    胡之凱也知道,大環境就是這樣,但他還是嚴格約束了自己底下的人,黃賭毒在他的場子裏是不能出現的。


    胡之凱在林城也算是個名人,社會資源豐富,在白道上有著很深厚的背景,倒也免去了黑道的那些混混的騷擾,使得他能夠安靜地做著自己的生意。


    隻是他這夜總會的生意不是太好,大多都是他的熟人、朋友來捧場,真正喜歡花天酒地的人都不會選擇他這兒,因為對於那些人而言,此非樂土。


    歐陽雙傑和邢娜來到了胡之凱的辦公室。


    對於歐陽雙傑的到來胡之凱並不感到驚訝,因為在這之前區局刑警隊的人就已經來過一次了,胡之凱也從他們的口中得知廖小茹出事的事情。


    “歐陽,好久不見了,請坐吧,這位美女,請!”胡之凱並不認識邢娜,所以也就用了當今社會上對女性廣泛運用的一個稱謂。


    歐陽雙傑微笑著介紹道:“她叫邢娜,是我的同事。”


    坐下之後,沒等歐陽雙傑開口,胡之凱就先說道:“你們是為了廖小茹的事情來的吧?”歐陽雙傑點了點頭:“嗯,廖小茹的案子目前由我們市局接手,所以還請胡總能夠多協助配合。”


    胡之凱說道:“歐陽,我們認識也有幾年了,我是什麽人你應該很清楚,放心吧,隻要我能夠做到的你開口。”


    歐陽雙傑先致了謝,然後才問道:“聽說最初向警方報警說廖小茹失蹤的不是她的家人,而是你們夜總會?”


    胡之凱說確實是這樣,廖小茹接連幾天沒來上班,電話也打不通,夜總會裏有和她一個村出來的叫李靜的女孩也試著聯係了她的家人,確定她也沒有迴過家。


    因為廖小茹平時的表現很好,加上她的社會關係也不複雜,按說廖小茹不應該就這樣不辭而別。況且她失蹤的第二天就是公司發薪水的日子,而她也還有五百元的押金在公司的,她就算要走也應該把這些錢給領了,加上押金近四千塊,不是個小數目。


    公司的人事部經理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就向胡之凱進行了匯報。


    胡之凱聽了也覺得不對勁,就讓人事部報了警。廖小茹從農村出來,到了城裏在自己的公司打工,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失蹤了,他可擔不起這樣的責任。


    “你們公司有員工宿舍嗎?”邢娜問道。


    胡之凱迴答道:“有,因為公司有部分員工不是本地人,公司就在距離公司不遠的‘桂樹灣’小區租了幾套房子給他們做宿舍,這筆費用大頭由公司承擔,員工隻是象征性地付一些,一套房的租金大概是二千八左右,公司負擔一千六,剩下的一千二由六個員工均攤,他們也就一個月一個人出二百元。其實這二百元公司也沒真正拿了,而是用來請了一個阿姨負責他們的三餐,二百元幾乎就是他們的餐費,阿姨的費用也是公司出的。”


    說到這兒,胡之凱已經猜到了邢娜問這話的意思。


    他接著話鋒一轉:“不過公司並不強製要求員工一定要住在公司的宿舍裏,你們也知道,現在的小年輕都希望有自己的私人空間,特別是談了戀愛的,他們住在公司的宿舍裏覺得不方便,他們更希望能夠自己在外麵租房子住,哪怕條件比公司的宿舍差一點,廖小茹就沒有住在公司安排的宿舍。”


    “哦?可是據我們所知,廖小茹好像並沒有談男朋友。”邢娜皺起了眉頭,胡之凱看了邢娜一眼:“沒談男朋友就不能在外麵租房子住嗎?公司提供宿舍,但並不勉強員工一定要住在公司的宿舍裏。他們有在外租房子居住的自由,至於他們想自己租房住的原因那就多了,談戀愛隻是其中一個因素而已。”


    歐陽雙傑笑了笑,胡之凱拿起茶幾上的那包“中華”香煙,掏出兩支來,遞給歐陽雙傑一支,自己點上一支:“其實對於這個廖小茹我知道的也不多,這樣吧,我建議你們找她那個同鄉了解一下,她那個同鄉平時和她的關係還挺要好,畢竟是從同一個地方來的吧。”


    歐陽雙傑和邢娜找到了廖小茹的那個同鄉,也是一個秀氣的女孩,叫許麗麗。


    當她知道了歐陽雙傑和邢娜的身份的時候有些不自在,鄉下女孩子麵對警察的時候多少還是有些怯意的。


    他們是在許麗麗的住處見的麵,也就是胡之凱為員工提供的員工宿舍。


    這是一個小兩居的房子,兩室一廳,室不大,一個房間裏住兩個人,倒也並不擁擠,因為住的是女生,布置得很清爽,收拾得也很幹淨。


    同宿舍的其他三人見警察來找許麗麗,都紛紛準備離開,卻被邢娜叫住了,這些人都是廖小茹在“零亂”的同事,請她們留下也可以多了解一些關於廖小茹的情況。


    於是四個女生加上歐陽雙傑和邢娜六個人就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其中一個姓伍的女孩為歐陽雙傑和邢娜倒了水:“兩位警官,我們這沒茶葉,就將就一下吧,喝點白開水解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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