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娜和淩芸坐了下來,邢娜說道:“任總,不好意思,我們又來打擾你了。”


    任小娟笑道:“什麽打擾不打擾的,配合警方的調查是我們應該做的,我也希望能夠早日抓住殺害歐總的兇手。”


    說到這兒,任小娟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了下來,她輕輕地歎了口氣:“歐總是多好的一個人啊,平日裏對員工很有愛的,可偏偏就出了這檔子事,還惡意中傷她,說她故意殺人,唉!”


    淩芸問道:“任總,據我們所知,你們歐總的死很可能牽扯到三年前的吳飛案,而且我們還聽說吳飛案中,吳飛身邊就有人說了謊,作了假證供。”


    任小娟說道:“當年我也是證人之一,你們今天上門是不是懷疑我也在法庭上做了假證供?我可以負責任地說,我在法庭上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是一個女人,怎麽可能用自己的名聲來開這樣的玩笑。”


    任小娟的情緒看起來很是激動。


    邢娜輕聲說道:“任總,別激動嘛,我們並沒有說你在法庭上做了假證,我們來找你就是想請你幫著迴憶一下,當時吳飛案裏誰最有可能說謊?”


    任小娟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隻能夠保證自己沒說謊,再說了,我不相信有人會說謊,更不相信我們歐總會用這樣拙劣的手段謀害自己的丈夫。”


    邢娜的心裏冷笑,如果歐燕這手段都叫拙劣的話,那麽真不知道高明的手段是什麽樣子了!


    可是邢娜卻沒有說什麽,現在可不能再刺激她了,否則想從她身上找突破就難了。


    “任總,你是吳飛的私人秘書,而且與吳飛之間又有那樣的一層關係,後來卻又與歐燕相處得很融洽……”


    淩芸的話沒說完,任小娟接過了話茬:“歐總是個大度的人,她能夠原諒我之前做出的對不起她的事情,上次你們來的時候我也說過,歐總是個好人,她不計前嫌,不僅繼續用我,還待我親如姐妹,每每想到以前對不起她的種種,我都會覺得心裏充滿了內疚!”


    “你說你們親如姐妹,能不能說說親到什麽程度?”邢娜問道。


    任小娟望著邢娜:“那你們覺得親如姐妹應該是一個什麽樣的程度?”


    任小娟已經聽明白了邢娜的意思,所以她才會有這樣的反問。


    淩芸說道:“任總,根據我們的調查,歐總自從吳飛死後就一直沒有再嫁,而你呢至今也未婚,外界有傳聞說你和歐總之間有著超友誼的關係,不知道對於這個問題你怎麽看?”


    任小娟站起來走到她的辦公桌前,從桌上拿了一包女士香煙,點了一支,然後輕輕皺著眉頭:“對於這樣的傳聞我隻能說很無聊,當然,從另一方麵也說明了一點,人言可畏。不過我相信你們警察是能夠明辨是非的,關於這個問題,我已經和公司的法律顧問溝通過了,我們會通過法律途徑,追究造謠者的法律責任,歐總已經走了,我們都不希望她被這樣的惡意中傷,至於我個人,也會追究的權利。”


    淩芸還想說什麽,邢娜對她使了個眼神。


    離開了“飛宇”公司,淩芸說道:“娜姐,任小娟根本就是在說話,當我問道她和歐燕之間是什麽關係的時候,她明顯就有些緊張了,她去身去拿煙的那個動作就是想要緩解自己的情緒,同時也在想著如何應對。”


    邢娜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她確實很可疑,可是現在還不是我們跟她攤牌的時候,要想讓她說實話,我們還得再多做些功課,拿出能夠讓她信服的證據,否則反而會刺激她,激怒她。”


    淩芸歎了口氣:“可是如果不是從她的身上找突破,我們很難展開調查取證的工作。”


    “事在人為,我們一定能夠抓住她的小辮子,除非她真是清白的。”


    淩芸說道:“也不知道王衝那邊在邵小雨的身上能不能有所突破。”


    邢娜說王衝沒有再去找邵小雨,這是歐陽雙傑的意思,王衝再去找邵小雨的意義並不大,估計得到的迴答也和上次沒有太多的分別。歐陽雙傑說他能夠從別的方麵對邵小雨進行調查,讓王小虎這邊等著他的結果。


    謝欣還真查到了,邵小雨在拒絕了衛揚帆的治療後,還真又找了一個心理醫生,雖然沒有衛揚帆有名氣,可在林城業界也算是個人物。


    心理醫生叫劉發祥,在博愛路開了一家心理診所。


    歐陽雙傑並不認識他,這個劉發祥是個很低調的人,雖然偶爾也參加一些心理學會的活動,可是卻從來不會引人注目,他仿佛很不希望成為別人關注的焦點。


    雖然他低調,可是他診所的生意卻不差,口碑也很好。


    歐陽雙傑和謝欣來到了劉發祥的診所。


    劉發祥聽說有警察找自己的時候有些詫異,他禮貌地把歐陽雙傑和謝欣請到了自己的會客室。聽歐陽雙傑說明來意之後,他讓助手去取來了邵小雨的資料:“警官,你看看是不是她?”歐陽雙傑接過來看了一眼:“就是她。”


    劉發祥苦笑道:“這女人壓根就是一個怪人,她到我這兒已經快兩年了,我都厭倦了。每一次來她都說自己失眠,常常做惡夢,我尋思著她一定是有過某種痛苦的經曆,於是我就試圖引導她把那段經曆說出來,可她很排斥,甚至根本就不允許我再問。這樣我根本就無法找到她的病因,更遑論治療了?我勸她最好另尋高明的醫生,可誰知道她卻不答應,她說她來看心理醫生隻是希望讓自己的心情能夠平靜些,她並不需要我的治療,所以每次她來隻是在沙發上躺上一會,聽段音樂就離開了,這兩年來幾乎都是如此,她倒是不在乎錢,每次都給足了診費的。”


    “她最後一次來是什麽時候?”


    第84章 利益環節


    劉發祥告訴歐陽雙傑,邵小雨最後一次來是兩天前。


    “這兩年來你就一直沒有想過要把她的事情弄清楚嗎?”


    劉發祥咬了咬嘴唇:“我之前努力過,不過她卻把自己封閉起來。說實話,她到我這兒來根本就不是來治病的,而是來尋一個心靈的寄托的。她拒絕我的治療,拒絕敞開她的心扉,我也沒有辦法。”


    歐陽雙傑冷笑:“偏偏她又很大方,兩年來每周兩次到你這兒來,呆上一下午,你根本不用做什麽,診金一分不少,這錢真的很好掙啊!”


    劉發祥的臉上微微一紅,歐陽雙傑說得沒有錯,他甚至希望更多的病人都和邵小雨一樣。


    謝欣咳了兩聲,歐陽雙傑不再說話。


    謝欣不希望一開始就把關係給搞僵了,畢竟劉發祥這兒說不定還會有些意外的收獲。


    “劉醫生,這兩年間,難道你和邵小雨之間就沒有其他的交流麽?你是個心理醫生,你應該是最懂得怎麽與人溝通的,你心裏既然有疑惑,為什麽想辦法弄清楚。”


    聽了謝欣的話,劉發祥說道:“我試過,雖然我這樣掙她的錢有些不光彩,可正如你所說的,我是個醫生,對我自己的病人也有著責任心,可是無論我用什麽樣的方式試圖讓她說出隱藏在心裏的秘密時,她卻很是戒備。怎麽說呢,她就像一隻金屬的蝸牛,總是躲在自己的那個金屬殼裏。”


    劉發祥這個比喻倒真是很恰當,歐陽雙傑說道:“也就是說,接觸了兩年,對於這個女人你是一無所知?”


    “也不能這麽說,至少我知道她藏著一個秘密,那個秘密讓她寢食不安,她的心裏帶著愧疚,充滿了恐懼。”劉發祥苦笑了一下:“我是不是很失敗?”


    歐陽雙傑淡淡地笑了笑:“我不會對你做任何道德的評判,我關心的隻是邵小雨。如果她再來找你,希望你能夠多留心一下,有什麽發現就給我打電話。”


    歐陽雙傑遞給他一張自己的名片,劉發祥接過來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如果有什麽發現我一定給你打電話。”


    從劉發祥的診所離開,才上車,謝欣就說道:“竟然有這樣的醫生,為了錢,不作為。”


    歐陽雙傑歪頭望著謝欣:“你真以為他什麽都不知道嗎?”


    “啊?”謝欣瞪大了眼睛,她不知道歐陽雙傑為什麽會這樣說,她怎麽就沒有看出劉發祥在說謊呢?


    歐陽雙傑笑了笑:“你就沒感覺出來麽,我們要離開的時候他仿佛鬆了口氣,我給他名片,雖然他看了一眼,可卻隻是瞟了一下,他應該是知道我的,雖然我不是很有名氣,可怎麽說也是黔州省心理學會的理事,我給他的名片根本不是警局印的,而是我平時用於心理學學術交流時用的,他竟然沒有一點的好奇,正常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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