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盧琴不能夠接受的,從根子上說,盧琴是一個善良的女人,當她看到梁詩然為了自己而濫殺無辜的時候她的心裏很是難過,她覺得自己也是個劊子手,雖然她並沒有參與殺人,可是梁詩然能夠走到今天,與她脫不了幹係。


    所以後來對於梁詩然的事情她根本就不願意過問,可是這並不代表她就與梁詩然之間沒了關係,因為最了解梁詩然的人是她,對整個案子最知情的人也是她!


    邢娜說道:“正因為這樣,梁詩然雖然不會對她怎麽樣,可也不可能對她完全放心!畢竟此刻的梁詩然已經不是從前的梁詩然了,當然,盧琴一路上對她的扶助她還是心存感激的,要不然在盧琴不再參與她複仇大計之後她第一個要除掉的人就是盧琴。所以她就奪走了盧琴的孩子,通過這孩子,她能夠更好的挾製盧琴,讓盧琴就算不幫她也不至於會壞了她的大事。也正是這個孩子,梁詩然才敢大膽地對趙柯下手,她知道就算是除掉了趙柯為了孩子盧琴也不會把她怎麽樣,她甚至還算死了趙柯一死,盧琴也不會獨活,從這一點來看,梁詩然這個女人是十分歹毒的,她雖不殺伯仁,可是伯仁卻是因她而死!”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邢娜的分析倒也是頭頭是道,祁思敏歎了口氣:“也不知道琴兒是不是讓豬油蒙了心,怎麽會去幫這個歹毒的女人。”盧勇握緊了拳頭,狠狠地打在了沙發扶手上:“可千萬別讓我見到那個女人,不然我一定會殺了她!”祁思敏瞪了兒子一眼,當著警察的麵這渾小子怎麽就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盧勇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過了,他尷尬地嘿嘿一笑。


    歐陽雙傑他們並沒有把盧勇的話放在心裏,他們都知道這是盧勇義憤之下說的胡話。歐陽雙傑讓祁思敏和盧勇仔細迴憶一下,關於那個孩子,在和盧琴的通話中盧琴有沒有透露出什麽有助於警方明確梁詩然身份的信息,不過祁思敏想了很久,還是搖了搖頭:“沒有,小琴是個很謹慎的人,很多事情她都不願意多說,她的性子淡,有時候給人的感覺很冷。”


    盧勇就更不知道了,盧琴平素裏與祁思敏聯係得要多些,偶爾和他通話也隻是問下生意上的事情,不過盧勇卻說,盧琴好象曾經提起過,需要錢就吱一聲,盧勇當時好奇地問她哪來那麽多的錢,盧琴讓他不必多問,盧勇是一根筋,把她問煩了她就說手上有些老物件,倒手就能夠來錢了。


    邢娜看了歐陽雙傑一眼,盧勇說的這個線索很重要,老物件指的莫非就是一些古董麽?再想想最初他們查那自殺案的時候不是涉及到了一隻古代的茶壺麽?唐局也說了,那壺很是值錢。當初梁家的滅門案應該就是因那茶壺而起的,梁詩然憑什麽複仇,她們離開閩南之後又是靠著什麽生活,靠著什麽來實現他們的複仇大計?需要錢,那錢是怎麽來的?歐陽雙傑的心裏有些明悟了,梁家一定是除了那隻茶壺還有著其他的古董,而那些古董則是她們的經濟來源。


    歐陽雙傑隱隱有些興奮,古董買賣很可能會是這個案子的一個重要突破!


    第133章 醋壇子


    歐陽雙傑和邢娜當天就離開了金獅,去往樟山。


    這一趟金獅之行還是很有收獲的,確定了盧琴與趙柯有一個八歲大的兒子在梁詩然的手裏,還得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這些年盧琴與梁詩然就靠著倒賣古董為生。當然,這些古董應該是梁家早先存下的,不過歐陽雙傑的心裏也有些疑惑,那就是當年那些人為什麽就不曾發現梁家還有其他的古董呢,隻是拿了一把壺。


    至於調查古董買賣的事情,還犯不著歐陽雙傑他們親自迴去,這事情讓肖遠山他們去查就是了。歐陽雙傑和邢娜按照既訂的計劃去了樟山,希望能夠在葉誠這邊能夠有所突破。


    離開金獅的時候曲濤有些不舍,他說他希望能夠在歐陽雙傑身邊多學些東西,歐陽雙傑告訴他其實知識大家所具備的都差不多,辦案更多需要的是細心,還有就是舉一反三。一個懂得舉一反三的人才能夠把很多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給串起來。


    李國勝親自到車站去接歐陽雙傑的,這讓歐陽雙傑受寵若驚:“李叔,怎麽敢勞煩您來接我啊,我們打個車就過去了。”李國勝發動了車子,歎了口氣:“歐陽啊,你李叔老了,很多事情都有些力不從心了,明明知道葉麗的死有問題,可偏偏就什麽都查不到!”


    李國勝的心裏很不好受,最初他主動提出幫助歐陽雙傑他們的時候還是躊躇滿誌的,他感覺自己應該寶刀不老,可是真正接觸了這個案子,他才發現自己已經老了!


    “李叔,辦案有時候還需要運氣的,再說了,破案隻是時間的問題。”歐陽雙傑扶住了李國勝的手臂,李國勝笑了:“你淨撿好聽的說,你李叔心裏明白,年紀大了,這腦子也比不了你們年輕人了。”


    這時韓飛也走上前來:“歐陽大哥!”韓飛這陣子一直跟著老隊長,這次來接歐陽雙傑自然也是他開的車。


    歐陽雙傑微笑著和他打招唿之後大家上了車。


    “李叔,葉麗這邊你們的調查還是沒有一點的進展?”歐陽雙傑輕聲問道。李國勝點了點頭:“是的,各方麵的證據都顯示葉麗是因為厭世而自殺的。不過我覺得要揭開葉麗的真正死因,還是得把目光放在葉誠的身上。”


    這一點歐陽雙傑也是這麽想的,他一直都堅信葉誠與梁詩然之間一定有著很密切的聯係,而梁詩然這些年來的助力,盧琴是一個,葉誠應該算是另外一個。


    “可是我盯了葉誠很長的時間,這家夥賊得很,每天就是三點一線,就象是根本沒有任何社會交際似的。就連電話也不多,他越是這樣,我覺得他的嫌疑就越大!”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李國勝說得沒錯,葉誠如果把自己摘得太幹淨了反而不正常,他與梁詩然、葉麗之間的關係是抹不掉的,這一點他應該早就清楚了,他根本也犯不著去隱瞞這層關係,葉麗出了事,他卻整天象沒事人一樣,甚至還讓人感覺他根本就不想往葉麗的事情上湊,要知道他們曾經可是相依為命的兄妹!


    邢娜一直都深信是葉誠害死了葉麗:“他當然要把自己摘清嘍,他害死了自己的妹妹,心虛了。”


    李國勝說不管怎麽樣,一定要把葉誠身上的秘密給挖出來。


    歐陽雙傑他們還是住在縣招待所,放好了行李,張芳就趕來了。


    “不好意思,隊裏有點事。”張芳笑著說,邢娜不冷不熱地說道:“張隊隊裏的工作那麽忙,原本不必趕著過來的。”歐陽雙傑知道邢娜的老毛病又來了,他苦笑了一下:“小娜,不能沒禮貌。”邢娜輕哼一聲,不再說話。


    歐陽雙傑這才對張芳說道:“不好意思,又來打擾你們了!”張芳微笑著說道:“千萬別這麽說,你可是貴客,想請都請不到,你是不知道,你走了以後我師父可是念了好幾天呢!”


    李國勝點了點頭:“我還在說呢,歐陽要不能夠留在我們樟山就好嘍。”


    邢娜剜了歐陽雙傑一眼,她覺得張芳看歐陽雙傑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她能夠感覺出張芳對著歐陽雙傑的時候一直都展現出小女人的一麵。


    歐陽雙傑的心裏很是苦澀,這邢娜真是個醋壇子,可是再怎麽著你總得分時間和場合吧?他決定這件事情一定要抽時間和邢娜好好談談,歐陽雙傑是一個公私分得很清楚的人,不管有天大的理由,都不能夠因為私人的感情影響了公事。


    歐陽雙傑望向邢娜的眼神有些冰冷,這讓邢娜的心裏一驚,她還從來沒有看到歐陽雙傑有這樣的眼神,她不敢再說話了。


    這一切讓李國勝看在了眼裏,他笑道:“好了,眼看又到飯點了,小芳,安排好了?”張芳點了點頭:“嗯,都安排好了,今天咱們吃川菜。”


    說真的,在閩南歐陽雙傑和邢娜還真的喜歡吃川菜,因為川菜有辣椒,他們可都是土生土長的黔州人,無辣不歡的。


    吃過晚飯,李國勝他們並沒有在招待所多呆就離開了。


    等人都走了,歐陽雙傑望著邢娜,沉下了臉。


    邢娜的心裏打起了小鼓,她知道歐陽雙傑這次是真的動氣了,其實她也不希望這樣的,隻是每次隻要看到有女人對歐陽雙傑好象有點意思的時候自己的心裏就很不是滋味。


    “邢娜,有件事情我必須和你談談!”歐陽雙傑寒著臉,邢娜嘟起了小嘴:“談談就談談嘛,有那麽嚴肅麽?”歐陽雙傑瞪了她一眼:“嚴肅,必須得嚴肅!”邢娜在他的對麵坐了下來,歐陽雙傑點了支煙:“我希望你能夠克製住自己的情緒,不要把私人的感情帶到工作中來,今天這樣的事情我希望以後不會再發生,你要記住,我們是在工作,是在辦案,我們是在尋求人家的幫助與配合,你這樣做很容易傷了兄弟單位之間的感情,也很容易讓別人造成誤會,對我,對你自己都沒有好處。”


    歐陽雙傑語重心長,邢娜的臉微微發紅,她用力地咬著嘴唇,眼睛也有些濕潤。


    第134章 日子沒法過了


    歐陽雙傑和邢娜在韓飛的陪同下去見羅誌祥,這個樟山商界的大佬,也是葉誠嘴裏的鐵公雞。


    羅誌祥聽說是警察找他,他的眉頭皺了起來,說實話,自從葉麗死了以後他沒少和警察打交道,他就覺得納悶了,葉麗明明就是自殺的,怎麽警方還沒完沒了了?而且他找人去警察局打聽了一下,好象對葉麗的死咬著不放的竟然還是黔州的警方,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可是就算是黔州的警方也是他得罪不起的,何況還有當地刑警隊的人陪著。


    羅誌祥的辦公室裏,秘書招唿幾人坐了下來:“幾位稍等一下,羅總在來公司的路上,馬上就到。”


    大約十幾分鍾後羅誌祥就來了。


    “實在不好意思,去見了個老客戶。”羅誌祥臉上帶著笑,搓著雙手。


    歐陽雙傑說道:“羅總,又來打擾你了。”羅誌祥倒很會說話:“哪裏,你們也是為了葉麗的案子在忙活,客氣話應該讓我來說,辛苦你們了。對了,不知道今天你們來找我是有什麽事麽?是不是案子有了什麽進展?”


    歐陽雙傑搖了搖頭:“目前還談不上什麽進展,今天我們來是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事兒,就是想和你隨便聊聊。”羅誌祥的心裏暗笑,警方怎麽可能找自己隨便聊聊,他們一定是想從自己身上找什麽線索。不過羅誌祥倒也不怕,用他自己的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和葉麗的關係不好是事實,可是葉麗的死確實和他沒有一點的關係。


    “來,嚐嚐這茶吧,這可是真正的大紅袍,我就得了二兩,說是那幾顆樹上的。”羅誌祥倒也舍得,歐陽雙傑接過杯子聞了聞,倒也正味,但是不是那幾顆樹上的就不得而知了,再說了,這茶喝的是心境,而不是一種顯擺,從這一點看來羅誌祥還是隻能做個土財主,原本很風雅的事兒到他這兒就充滿了市儈。


    “羅總,我聽葉誠說你和葉麗的婚姻有問題,他還說葉麗的死也是因為你對葉麗的傷害,我知道這樣問有些失禮,不過為了查明葉麗自殺的動機,我覺得我們之間還是有必要開誠布公地正視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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