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雙傑說道:“當然,這隻是我們的假設,也許你是對的,因為具體情況還要結合當事人的性格什麽的綜合考慮,不過不管怎麽樣,我們都必須進行細致的調查。在真正的調查結果出來之前,我們都不能武斷地下任何結論。”林曉曉“哦”了一聲,她的臉微微紅了。


    梅雪芳說道:“歐陽組長,你覺得我們這次閩南之行真能夠破案嗎?”歐陽雙傑笑了:“這個不好說,正如我們說過的,有時候我們的努力卻不一定有運氣來得重要,特別是這樣的陳年舊案,沒點運氣還真不一定能夠成事兒。”


    林曉曉有些驚訝:“運氣?”歐陽雙傑點頭認真地說道:“是的,運氣,比如一些重要的當事人,知情人是否還活著,這個就真的需要運氣了。就算活著,他是不是還在那個地方,又或者他們去了別的什麽地方,我們是不是還能夠找到他們,這些你們覺得對於我們破案來說不重要麽?”


    大家想想也是,二十三年了,很多人和事都不知道變成什麽樣了。


    第35章 田家坳


    田家坳是個自然村,有四個村民組,二十七戶,全村一共一百九十四人。林曉曉說原本村裏有三十一戶,隻是後來因為那四戶人家有人在城裏打工,掙了錢就在城裏買了房,全家搬出去了。


    這樣的情況在國內很是普遍,有很多地方甚至整個村子都搬光了。


    田家坳在山坳裏,依山傍水,就在坳口有條河,這條河幾乎圍繞了半個村子。


    這兒的風景很美,兩邊的山上種滿了茶葉,也是因為這茶,讓村民們都慢慢地富了起來,家家戶戶都蓋起了樓房,有些人家還買了麵包車,再不濟的也用上了摩托。


    村委會就在進坳口沒多遠的地方,雖然隻是簡單的兩層樓,但看上去還是有模有樣的,村長田喜鬆和治保主任田如潮已經等在那兒了。林曉曉提前來了電話,說是市局會有人來村裏調查,調查什麽他們不知道,但怎麽著也是市裏來的人,不好怠慢了。


    “您就是市局的林同誌吧?”田喜鬆上前一步,對走在前麵引路的林曉曉熱情地說道。林曉曉微笑著點了點頭:“我是林曉曉,你是田村長?”田喜鬆的手在衣服上搓了搓,林曉曉沒主動伸手來他也不好意思去和她握手,林曉曉又看了看田如潮,田喜鬆忙介紹道:“哦,這是我們村的治保主任,田如潮。”


    林曉曉這才向田喜鬆和田如潮介紹了歐陽雙傑一行,歐陽雙傑伸出手和他們握了握:“田村長,咱田家坳也出觀音茶吧?”田喜鬆嘿嘿一笑:“出呢,咱們這的觀音王不比安溪的差,有時候他們那邊貨不夠發還往咱這兒調呢,特別是南山麵的觀音王那可是極品,你是不知道啊,這種茶可講究了,土壤、氣候、日照什麽的,可講究了。”


    田如潮的臉上在笑,心裏卻打著小鼓,聽林曉曉說歐陽雙傑他們幾人可是從黔州來的,村裏有人在黔州麽?沒聽說啊,不會是誰跑黔州去幹了什麽壞事讓人家找上門來了吧,這可是丟臉丟大發了。


    見田喜鬆和歐陽雙傑說完話,他插了句嘴:“那個歐陽警官,是不是咱村誰在黔州惹了麻煩了?”歐陽雙傑楞了一下,接著他笑了:“看來治保主任的警惕性倒是蠻高的嘛,你誤會了,我們來啊是想了解一點其他事情。”


    聽歐陽雙傑這麽說,田如潮的心才放了下來,邢娜和梅雪芳在後麵竊竊私語,也不知道她們在說些什麽。


    田喜鬆和田如潮把歐陽雙傑他們迎進了村委會的辦公室,田喜鬆請大家坐下,田如潮給泡了茶:“嚐嚐,這是我們今年的新茶,對了,一會我再給你們準備些,帶迴去喝!”


    歐陽雙傑忙說道:“田主任,不用了,我們可不能犯了紀律。”


    田喜鬆笑了:“犯什麽紀律,這點茶可不是賄賂你們,你們是從黔州來的,遠來是客,主人準備些隨禮是應該的,再說了,讓你們帶我們田家坳的茶迴去也是想讓你們幫著宣傳宣傳,這宣傳好了以後我們的茶葉就多了一個去處,你說是不?”


    人家的話說到了這份上,歐陽雙傑他們還能夠說什麽?林曉曉也在一旁說道:“既然是田村長的一片好意,你們就收下吧。”


    客套完,大家才進入正題。


    “田如璽家那事啊我倒是有些印象,那時候我和如潮都還是十七、八的大小夥子,也好事兒,再說了,村子原本也不大,哪家有些大事小事啊,帶個嘴一會全村都知道了。”


    田喜鬆聽歐陽雙傑說完,他先發言了。


    “這事啊都怨如璽他媳婦,那天村裏發了耗子藥,讓他們迴去滅鼠,還特意給交待了,這玩意能鬧死人的,讓他們給收好嘍,別讓孩子動。誰知道如璽她媳婦迴到家不知道臨時有什麽事兒就隨手把這玩意放在了廚房的灶台上,偏偏她家那小子當時啥也不懂,見那玩意象大米,就把它滲在了米缸裏。”


    歐陽雙傑皺起了眉頭,田喜鬆這說法一點問題都沒有,但必須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有人親眼看到了這一切,可是如果有人親眼看到了這一切那麽就應該出來製止這場慘禍的發生,可是沒有,那說明田喜鬆的說法隻能夠是後來大家的猜測,更或者是警方結案時的說法。


    歐陽雙傑輕聲問道:“田村長,這一切有人親眼見著的麽?”田喜鬆搖了搖頭:“唉,沒有人看到,要是有人看到就好了,如璽一家也就不會這樣枉死了,那些年村裏的日子也不好過,他們要是捱到現在就都有好日子了。”


    田如潮解釋道:“這些都是警察來調查以後給出的結果,因為當時見那包鼠藥的紙就在灶台邊的米缸旁,而且從如璽他媳婦領了鼠藥到一家出事也就是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那時候正是晚飯的光景,挨得近的兩家都說了,並沒有看到有誰去竄過門,那米缸旁的小凳子上還有著他家那小孩的兩個小腳印。”


    邢娜聽得很仔細,她問那個案子發生之前,村裏有沒有來過什麽外人。


    田如潮搖了搖頭:“沒有,我們這個村很偏遠,至少在當時來說是這樣的,拖拉機都隻能夠開到臨坳田七、八裏的地方,從那兒走路進村還得十好幾裏地呢。平時村裏的人不願意出去,外麵也很少有人會進來。我記得那時村裏根本就沒來過外人,沒有。”


    邢娜望向田喜鬆,田喜鬆也肯定地說那段時間確實沒有外人到過村裏。


    歐陽雙傑望了一眼林曉曉,然後笑著對田喜鬆說:“來的路上我們還在說起一件事情呢,小林警官說,田家坳窮,喝不起茶,小林啊,看來你是很少下基層啊!”


    歐陽雙傑自然不是故意要讓林曉曉難堪,他隻是想引出另一個話頭兒。


    林曉曉的臉上一紅:“田家坳我幾年前來過一趟,當時不是這個樣子的好不?”田如潮緊緊地盯著林曉曉看了一下:“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幾年前和剛子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對了,剛子還好吧,從上次你來幫著剛子搬家到現在我們都沒再見過他。”


    第36章 退伍軍人


    林曉曉笑著對歐陽雙傑他們說,剛子是她的男朋友,高中時的同學。因為鎮裏隻有初中,田啟剛的高中是在縣城讀的,那個時候兩人的關係就非常好,彼此很有好感,但都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


    直到高中畢業,兩人都上了大學才確定了關係。


    畢業以後林曉曉分在了刑警隊,田啟剛則在縣工商局。剛子的父母在剛子讀書的時候就一直在外麵打工,剛子高中畢業那年就在縣裏買了套房,租了個門麵做生意,當然,現在他們已經有了自己的門麵了。


    田喜鬆聽了說道:“剛子那孩子不錯,從小就愛學習,讀書的事啊根本就不用他爹媽操心,原來他已經到工商局去上班了,我以為他還在讀大學呢!”


    田如潮笑了:“唉,當初就是我們這兒地理位置不好,交通不方便,又窮,所以村裏的人都愛往外跑,林警官說得對,早些年我們別說喝茶了,能夠頓頓吃上飽飯就已經偷笑了。可這些年不同了,政策好了,我們種茶不隻有縣裏的技術指導還有資金的扶持,我敢說你這次來一定會感覺到變化很大吧!”


    林曉曉不好意思地“嗯”了一聲。


    邢娜皺了下眉頭,她覺得話題有些扯遠了,誰知道歐陽雙傑不但不以為然,他還跟著聊得起勁。她輕咳了一聲,歐陽雙傑對她使了個眼色。


    “田村長,之前村裏有喜歡喝茶的嗎?”歐陽雙傑象是隨意地問了一句,田喜鬆說道:“要說喜歡肯定誰都喜歡,但那也得有那個條件啊,就象現在,我們村裏誰不喝茶啊,這茶自然是要比白開水好喝得多,是不?”


    歐陽雙傑點頭說是:“那麽當年村裏有人喝茶嗎?”


    田喜鬆看了看田如潮:“你有印象麽?”田如潮眯縫著眼睛想了想,搖頭道:“這個還真想不起來。”


    邢娜終於知道了歐陽雙傑的目的,她問田如璽是不是有喝茶的嗜好,田喜鬆笑了:“田如璽?他才不好那一口呢,他喜歡摸兩把,別看當時人不富裕,可還是有人喜歡摸兩把小撲克。我記得當年他還因為這個給派出所抓過一迴,罰了點錢呢。不過這是在當時,放在現在也不是個什麽大不了的事。”


    田如潮說道:“對了,要說對田如璽了解啊,村裏沒有人比得上田如臣,他是田如璽的堂弟,是個退伍軍人。他和田如璽的關係特別的好,喜好也差不多。”


    歐陽雙傑說很想見見這個田如臣,田喜鬆讓田如潮去把他叫來,歐陽雙傑也沒有阻止,畢竟他們這麽多人到人家裏去很不方便。


    田如臣的個頭大概一米七五左右,身材魁梧,皮膚黝黑,額頭和眼角都有了皺紋,不過腰板卻還是挺得直直的,年過五十的人了,還保持著軍人的氣質。


    “如臣啊,這幾位警官想向你了解些事情,你好好配合一下。”田如潮拍了拍他的肩膀,田如潮和田如臣也是堂兄弟,在這個村裏都是田家的人,大家都沾著親,帶著故呢。


    田如臣坐了下來,他的目光落在歐陽雙傑的身上,那目光很是淩厲。


    “什麽事?說吧!”他說話甕聲甕氣的,那態度好象不怎麽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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