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外來者中, 領頭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身板壯實健碩, 一看便知是近戰類卡牌師。


    可做主的卻是被簇擁著的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看他的外形打扮, 以及身旁漂浮的伴生書, 恰是一名火法。


    段天朗領著小隊成員擋在前麵,麵對人數眾多的外來者咄咄逼人,不見絲毫退讓。


    他自認為還算了解自家大人的脾性, 說一句目中無人都算好的,他一直覺得, 這天底下, 除了夏少爺, 不知何人能入他眼。


    若是隻他帶著隊友, 跟這樣一群大都是四星往上,還有三個五星卡牌師的隊伍對上, 一定會低頭道歉,任由他們拿走獵物。


    多年來的經曆告訴他,拳頭才是硬道理,當比你強的人衝你比拳頭的時候,你得衡量一下, 經不經得起他的拳頭。


    可現在他身後站著高深莫測的大人,他現在代表的不光是自己,是天狼小隊,更是大人的臉麵。


    這一步要是退了, 怕是立刻就會被攆走。


    再說了,有大人在,比拳頭他更加不怕,以前老是被那些不講規矩的探索者欺壓,這迴終於可以打迴去,他心裏暢快著呢。


    “老吳,費什麽話,趕緊把我的幽冥豹搬過來,過了時間收不了卡,你們賠我不成”


    眉眼張揚的年輕人一臉不耐煩,朝著身邊人用力推搡幾下“你們快去啊”


    在他看來,這樣一支沒什麽出奇的探索者小隊,隊伍裏竟然還混著三星卡牌師,也就隻有領頭的那個五星能看看。


    但自己隊伍裏,光五星卡牌師就有三個,若他們有點兒眼色,就該趕緊將獵物還迴來。


    領頭的吳剛全卻神色凝重,好似沒聽見雇主的話,滿眼警惕地盯著後從帳篷裏鑽出的兩人,尤其是正給最後出來的少年係扣子的男人。


    不注意時他似乎並不起眼,不,或者說讓人感知不到他的存在,可一旦看見他,那種濃厚鋒利的氣勢,便讓人打心底膽寒。


    剛剛還氣勢洶洶不將他們放在眼裏一群人突然不動彈了,段天朗往身後斜了一眼,就知道大人的大佬氣質藏不住。


    這些人不出手便罷了,給他省些卡牌,若非要找不自在,大人肯定會教他們做人。


    段天朗眼睛轉了轉,側頭吩咐“烏朵,去收卡牌。”


    收集卡牌的時候並不會限製卡牌師等級,之後隻要沒放進伴生書,便還有搶奪的機會,可一旦放進伴生書,就隻能由主人自願拿出了。


    烏朵二話不說向幽冥豹的屍體走去,完全當對麵的人不存在。


    吳剛全臉色一變,剛要開口說話,被護在人群中的年輕人卻已大怒“你敢”


    一張唿嘯的爆炎大火球不管不顧朝烏朵砸去,烏朵跟他兄長烏雲一般是個影刺,正因為定位重合,隊伍裏不需要兩個影刺,他才會沒有跟著哥哥,而是加入了段天朗的隊伍。


    以烏朵的速度,躲一個大火球自然不在話下,可爆炎大火球之所以會有這麽個前綴,就是因為它會爆開。


    烏朵速度快,爆炎大火球速度也不慢,躲開中心,卻躲不開炸裂的火焰。


    一張灰黑色卡牌迅速附上烏朵的周身,他立刻爆發出超強的速度閃出爆裂中心,爾後突然出現的土牆牢牢將他擋在後麵,攔住了濺射開來的火焰。


    剛剛拋出卡牌的段天朗並未停手,指間夾著兩張微微錯開的卡牌,一張地陷一張流沙,阿力已經召喚出自己的雙手大劍,小可的輔助卡也已經飛出,整個小隊蓄勢待發。


    “等等,先別動手,有話好好說。”


    吳剛全還想再掙紮一下,可性爆裂的雇主受不得一絲委屈,一腳踹在他後背“你個慫貨,本少爺花錢請你們來,可不是給人當孫子的給我打你們不動手,別想我付剩下的傭金”


    吳剛全臉色一陣難看,他的隊員也個個滿臉屈辱。


    年輕人自己帶的卡牌師已經召喚出伴生書準備攻擊,守在他身邊的一個五星卡牌師暗暗隔開年輕人和吳剛全的小隊,滿臉堆笑地安撫“老吳啊,你們金剛小隊是有名氣的探索者隊伍,見多識廣,這種事經得多了,何必在意。我們少爺年輕氣盛,你別計較,等迴去了報酬再給你們加兩成。”


    吳剛全臉黑如鍋底,他經的“這種”事多,所以再多兩件也無所謂他拿錢幹活,出賣的事體力,又不是他媽來帶孩子的。


    要不是這廢物洪少爺在他們圍捕幽冥豹的時候亂扔卡牌差點傷到他的隊員,至於讓幽冥豹跑出包圍圈,導致現在這種情況嗎


    他看了眼已經打起來的雙方,哪怕他的小隊沒出手,自己這邊人數也比對麵多將近一倍。


    可以看出,對麵的小隊也是經驗豐富的探索者小隊,但是人數相差太大,他們已經在苦苦支撐。


    洪少爺得勢更猖狂,大聲嘲諷道“羅叔,給他們加什麽錢,他們放跑了我的獵物,還敢不聽話,我要扣他們的錢”


    “少爺,他們”


    “不用了。”


    羅叔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吳剛全打斷,他的視線集中在對麵一直沒動手的兩人身上,那個讓他覺得不好對付的男人,終於給少年整理好了衣服。


    他從頭到尾就沒關注過打生打死的隊友,好像那些人隻是陌生人,死活並不被他看在眼裏。


    倒是那個少年伸著脖子看了好一會兒,嘀嘀咕咕說著什麽,似乎想幫忙,待看到隊友在勉力支持,更是扯了扯男人的手臂。


    男人背對著他們,吳剛全看不見他的神色動靜,可就在那一刻,一股寒意自他背後神奇。


    他打斷了羅叔的話,迅速道“不用了,剩下的錢我們不要了,我們現在就走。”


    說完不待其他人反應,立刻叫隊友們離開。


    與此同時,他的眼角餘光一直在看著那個男人,他看見他轉過身,一本厚得平生僅見的伴生書出現在他身旁。


    “加速卡,跑”


    吳剛全一把扯住離他最近的隊友,拉著他往後飛奔,隊裏的輔助條件反射扔出群體加速卡,幾人懵懵懂懂跟在隊長身後就跑。


    多年來的生死與共賦予他們無與倫比的默契和信任,隊長說跑,必然是有危險將至,搞不明白也先跑了再說。


    “你們這是”


    洪少爺一臉懵逼,羅叔卻瞳孔猛地一縮,扭頭朝對麵看去。


    一張卡牌化為流光,噓噓索索的聲音傳入耳中,羅叔臉色劇變,大吼一聲“保護少爺”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無數粗壯的藤蔓襲擊而至,將這群人靜靜纏繞起來,他們扔卡牌,可那藤蔓太過粗壯堅韌,風刃刀片割上去,隻留下淺淺的傷痕。


    植物最懼怕的火係卡牌砸過去,也隻能將一段植物燒黑,甚至連燒成灰都做不到。


    待到他們全被緊緊絞住,便連卡牌也扔不出來了。


    更讓他們絕望恐懼的是,那些粗壯的藤蔓上分出細小枝丫,插進他們的皮肉,汲取著他們的血液。


    洪少爺直接嚇哭了,似乎嫌他的哭聲太吵,一根藤蔓從他的嘴裏插入,將他所有聲音都堵住,一張還算俊俏的臉蛋因為嘴張得太大完全扭曲。


    堪堪跑出藤蔓攻擊範圍的吳剛全頓時鬆了口氣,逃過這一劫,他不敢再跑了,拉著隊友停下,遙遙向溫束彎下腰“這位大人,今夜是我等冒犯,打擾了大人,請大人大人有大量饒過我們。”


    溫束連眼神都沒給他們一個,他們便也不敢離開,老老實實站在原地看他收拾洪少爺一行。


    夏琛沒想到溫束用的會是嗜血藤,而且還是高級版,因為這東西太邪性,一出便要見血,而且不太好控製,他自己都不怎麽用,平時隻帶自家小藤蔓玩兒。


    “行了,別弄死了。”


    夏琛沒想著把這些人全殺了,被嗜血藤這麽折騰過一遭,身上的骨頭得斷幾根,失血更不知道多少,沒有水果血這樣的治療卡補充,最起碼半年得在病床上躺著。


    “滾”溫束揚手一招,所有的藤蔓頃刻消失,化為一張光芒黯淡少許的卡牌,被他重新插入伴生書。


    逃過一命的洪少爺等人,總算知道踢到鐵板了,連狠話都不敢放一個,互相拖拽著走不了的同伴,背著嚇尿了的洪少爺,真屁滾尿流的跑了。


    天狼小隊一邊收拾戰局一邊小聲說話“大人不是個近戰嗎”


    自從溫束用過那杆後,他們都這麽以為,以前的手段,也更像近戰。


    段天朗目光閃動,看向溫束的眼神是深深的向往和憧憬“或許在我們不知道的境界,卡牌師的分類並沒有那麽嚴苛。”


    夏琛跑去看了看所謂的幽冥豹,小心摸了一下,皮毛涼得沁手,哪怕是死物,在火焚山也不該是這樣的溫度。


    “幽冥豹是火屬嗎我怎麽看著不太像”


    段天朗連忙湊上去解釋“在火焚山脈深處,有一些變異獸,體內蘊含著陰火,幽冥豹就是其中一種。”


    “陰火”夏琛還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變異獸,不由更加好奇,招手讓溫束來看。


    溫束走到他身邊,瞥了眼體內能量正在溢散的黑豹,唇角微勾。


    沒想到,過了一千年,那兩個家夥竟然還沒被熬死。


    不過,待在了無人煙的深山老林,怕不是精神奔潰自我放逐了吧。


    果然,沒人愛沒人在乎也沒有伴侶的小可憐,隻能孤零零的互相取暖,要那麽長的命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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