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新年的時候,陳家比以前熱鬧了很多。


    除了開心地團聚過年,陳家還有一件大事,那就是陳舟的再成親。


    二喬早就送嫁過來,正是陳舟的夫人,不過還差一場婚禮,呂玲綺現在留在陳家,哪裏都不去,又得到嚴氏的同意,和陳舟的關係同樣還差一場婚禮。


    這一次婚禮的舉辦,是她們三人,同時嫁給陳舟。


    根據先來後到的安排,喬瑩成了三夫人,喬霜是四夫人,那麽呂玲綺隻能當五夫人,對這個排序,她們沒別的意見。


    能嫁給陳舟,就是最好了。


    這一次婚禮,沒有之前曹珊和劉翎嫁過來的熱鬧,隻是他們內部走一趟儀式,等到一切結束了,再吃過一頓飯,喝了一點酒,最後是洞房花燭的時間。


    盡管他們早就洞房,但今晚的流程還是繼續走。


    陳舟為了避免各種麻煩,也不想顧此失彼,幹脆把她們三人,安排在一起了。


    次日。


    陳舟起來,迴味一下昨天晚上,又感到腰子有點酸了。


    她們害羞地跟在陳舟身後,先去找劉翎和曹珊見麵,這個禮數不能少,再接下來,他們歡快地留在家裏,繼續等待時間的過去。


    ——


    時間有時候,過得很快。


    不知不覺,春迴大地,萬物複蘇,他們的暖爐,可以收起來了。


    外麵的百姓,趁著冰雪融化的水,濕潤了耕地,忙著去開墾,準備新一年的春耕。


    一日之計在於晨,一年之計在於春。


    曹操和眾人商議確定,還是采用陳舟的民屯方式,至於軍屯,不敢大規模地運用,而是用一小部分,無法上戰場但還能耕作的退役士兵是誰。


    算是一個小的嚐試,如果效果好,再考慮鋪開,畢竟軍屯的話,很容易讓軍隊失去戰鬥力。


    “渡之。”


    曹操帶領陳舟等人,一起到了郊外,看一看民屯的情況,笑道:“新年剛過,還沒融雪,我就發布政令,不再計牛輸穀,而是按比例征收糧食,招攬屯田客。效果很好,這邊原本都是荒地,被兼並之後,現在有不少屯田客來將其開墾,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新鮮的泥土氣息。”


    郭嘉附和道:“還有我們去年沒收董承等人的田地,現在也分配下去,不少佃農願意從世家,轉投我們朝廷,原本來許都尋求庇護的流民,現在被分配去屯田。渡之那個計劃,實行下去了,確實可以調動屯田的積極性。”


    陳舟問道:“那麽世家豪族,豈不是沒有足夠的佃農耕作?他們應該恨透了我們?”


    “他們恨我們,是正常的。”


    荀彧不以為然道:“世家不納糧,不利於朝廷的發展,盡管我也是世家,但我不否認不納糧的弊端,渡之曾和我說過世家和土地兼並,以及王朝三百年的規律。”


    在場的其他人,除了曹操等,以及和荀彧關係比較好的,大部分都沒聽過,曾經陳舟講課的內容。


    荀彧把那天的課程,給他們描述一下。


    課程的內容,對於世家而言,很不友好,甚至可以說,和世家對著幹。


    土地兼並,又是世家的必修科目。


    聽到荀攸這麽大膽地說出來,陳舟還擔心,陳群等世家的人,會不會對自己很不友善,甚至當作敵人吧?


    不過並沒有,他們聽完,全部陷入沉思。


    好像在思考,自己家族裏的行為對不對。


    但是,他們真的在思考,還是假思考,就無法判斷了。


    “好了。”


    曹操為了場麵不那麽尷尬,打斷這個話題,道:“聽說現在百姓們犁地用的犁,還是渡之改良的,對吧?”


    關於曲轅犁的事情,曹昂早就告訴了曹操。


    這是故意轉移話題,把他們的想法從世家上麵轉開。


    聞言,他們同時往田野看去。


    隻見那些農民,隻需要一頭牛,就能拉動一個犁,開墾更便利,速度也是極快的,和以前二牛拉犁的不一樣。


    “是啊!”


    “之前出來迎春,我看農民們犁地比較吃力,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幫他們改變了一下。”


    “沒想到今年他們已經流傳出去了。”


    陳舟點頭承認道。


    “渡之的想法,依舊那麽好。”


    荀攸佩服道:“連農具也懂得怎麽改,說渡之無所不能,也不為過了。”


    陳舟謙虛地笑了笑。


    他們繼續往田地看去,隻見一人一牛一犁,把一塊地犁了一遍,輕鬆地做到了,極大地提升生產效率,節省勞動力和生產工具。


    “做得真不錯。”


    曹操一邊看,一邊點頭。


    “主公,我們還有多少糧食?”


    陳舟問道:“如今開春,劉備鐵定逃到了鄴城,就算袁紹不想渡河,劉備也會忽悠袁紹渡河,河南河北一場大戰,無可避免。那麽此時的袁紹,應該準備南下,與我們開戰。”


    曹操問道:“毛公,如何?”


    跟在一旁,一起出城的毛玠,聞言便作揖道:“若是除去用來救濟流民的糧草,從我們大軍出發那天開始算起,我們的糧還能用四到五個月。”


    說著,他皺起眉頭,擔憂道:“以我們如今的糧草,和袁紹打,隻怕討不到多少好處。”


    袁紹的糧,絕對不少。


    曹家的糧隻有這麽點。


    這場仗打起來,在他們的認知裏麵,四五個月是絕對打不出結果。


    曆史上的曹操,要不是許攸投降,僥幸燒了袁紹在烏巢的糧,隻怕最後不是投靠袁紹,被袁紹吞並,就是徹底被袁紹打敗。


    “四五個月,足夠了。”


    陳舟淡定道:“糧草少,我們有少的打法。”


    毛玠搖頭道:“還是太冒險了。”


    陳舟道:“冒險是有點,但不會特別冒險,就算我們不想打這一仗,那麽袁紹願意和我們停戰,等我們積累夠了糧草再打?不會的!”


    毛玠沉默了。


    這一戰還沒開始打,大家都知道,是無法停止,袁紹又不是做慈善的,打仗不是過家家,怎麽可能讓曹操準備充分了再打?


    “我相信渡之。”


    曹操肯定道:“這一戰,必須打,既然避不開,為何不直接麵對?”


    看到曹操這麽說,毛玠也不好再說什麽。


    “伯父。”


    此時,夏侯傑從許都方向,急切地走過來,道:“伯父,鄴城的細作,有消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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