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芒緩緩站起身,從岩石地麵裏拔出‘冷霜’,瀟灑的抖了一個劍花,淡淡開口,“沒想到你魂師一魂穴的境界就能有如此的實力和反應,看來我還是小瞧你了!那麽……接下來,我可要認真了!”


    南宮白眼神冰冷,淡漠的開口,“你最好認真一些,這樣死的也安心。”


    “你……!”南宮白的一句話,讓剛剛平靜下來的劉芒胸口霎時怒火升騰,但是他臉上憤怒的表情剛剛出現,便被他強自按捺住了,隻憋得脖子青筋直冒。


    他冷笑而隱隱怒著,握著‘冷霜’的手緊了又緊,冷霜的劍身上麵,冰霜‘哢嚓哢擦’不斷出現,一層又一層的覆蓋在劍身上,調息了片刻的怒火,他齒縫間仍然有絲絲怒意,說道,“你總是能夠一句話就點燃我心中的怒火,而這更讓我欲殺你而後快!”


    “廢話還是這樣多!”南宮白淡漠迴答,話音剛落,心念轉動,魂力頓時沿著追風十三劍的經脈運行軌跡唿嘯奔湧。


    他身上霎時間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滿頭長發和衣衫驟然向後翻湧,衣衫獵獵作響。


    在南宮白身上那股強大的氣勢驟然爆發,滿頭長發和衣衫激蕩而起的時候,他右手握著的‘墨夜’的刀身上,突然有黑霧升騰而起,下一刻,一道黑色的光線從刀身上飛出,如同一顆流星一樣唿嘯著射向劉芒。


    這道黑色光線所過之處,空氣如同海水一樣翻湧著卷開,形成唿嘯的狂風,帶起一地塵土漫卷。


    而沿途經過的岩石鋪就的地麵,在‘哢嚓’聲裏紛紛開裂,凹陷下去。


    數萬人的觀眾席裏議論聲再次響起,甚至開始指指點點。


    “這是什麽魂術?”觀眾席裏發出驚疑。


    “好強大的氣勢!”有人感歎。


    “這次劉芒可不好應付了。”也有人暗暗想道。


    也有見多識廣的仙劍閣弟子不確定的說道,“這……似乎是雅音竹舍的追風十三劍裏的一招魂術吧。”


    一片議論如潮中,蕭逸夫、蕭逝雪幾人所在的地方平靜閑適。


    看著南宮白這一招追風十三劍裏的牧童遙指,蕭逸夫笑著點頭,“這招牧童遙指倒是有了幾分味道,南宮白這孩子天資甚高啊。”


    蘇孝鬆嗬嗬笑著接口道,“能夠運轉魂力走完試劍梯的人,對於修習劍魂術的天資,自然無人能及。掌門看看逝雪的修為就知道了。”


    蕭逸夫含笑點頭,“孝鬆長老說的有理。”


    李滄儒麵色不快,陰陽怪氣的說道,“隻希望他既能夠有逝雪的天資,又能夠有逝雪一心捍衛正道的決心,千萬不要像他那個父親才好!”


    蕭逝雪轉頭淡淡看了李滄儒一眼,“滄儒長老,人死燈滅,何必還要妄議,對已去之人不敬。仙劍閣既是正道中流砥柱,自然要有堂堂正正的君子氣度,免的閑人說我們浪得虛名。”


    蕭逝雪說完這番話,也不理李滄儒的臉色,視線重新投注到了南宮白的身上,眼神深處有絲絲溫厚的暖意。


    李滄儒被蕭逝雪淡淡的話語搶白的麵紅耳赤,卻又不好發作,隻得悶哼一聲,目光憤然的看向高台上的南宮白。


    那道流星一般的黑線來勢極快,攜帶著狂風一路碾壓過地麵向劉芒而來。


    狂風吹拂的劉芒長發、衣衫向後蕩去,他眼睛微微眯起,臉色慎重,渾身的魂力爭先恐怕的唿嘯著湧向右手,然後附著在‘冷霜’的劍身。


    ‘冷霜’劍身上麵覆蓋的冰霜頓時‘哢嚓’‘哢嚓’又厚了幾層。


    他手持被冰霜完全包裹住的‘冷霜’,在身前快速的劃出道道銀光,然後‘冷霜’用力一刺,‘嘭’的一聲,一道巨大的冰牆拱破岩石地麵,在劉芒的麵前升了上來。


    寬大而厚重的冰牆上麵布滿淩厲的冰荊棘,一簇簇如同水晶,寒氣在日光下嫋嫋升騰。


    冰牆成形的瞬間,那道流星般的黑線轟然撞擊在冰牆上。


    ‘轟!’


    黑線轟擊在冰牆的地方有一圈氣浪如同波紋像海浪一樣擴散,冰牆上麵一簇簇的冰荊棘紛紛崩碎、涅沒。


    黑光如同漆黑的墨水四處潑灑,驟然大盛,在冰牆上麵如同一朵黑色的花盛開,甚至遮掩了巨大厚重的冰牆。


    ‘嘭!’


    一聲餘音不絕的轟響,巨大厚重的冰牆轟然炸裂,沉重的冰塊四處飛濺,岩石鋪就的地麵被砸出一個個深坑,而同時那些漆黑如墨而且不斷擴大的黑光,也被冰牆炸裂時巨大的力量攪動的四分五裂,如同布匹一樣四散。


    在亂象橫生、冰塊紛飛、黑光散落、氣浪滾滾中,一把巨大的冰晶一般的冰劍突然衝了出來,攪動的冰塊、黑光和氣浪頓時跟在它後麵旋轉起來。


    巨大冰劍速度極快,撕裂空氣,瞬間來到南宮白的麵前。


    南宮白眼神光芒一凝,臉色變了變,隻來得及把唐刀‘墨夜’豎立在身前,巨大的冰劍便轟然撞擊了上來。


    巨大的力量範圍極廣,轟的一聲,幾乎不分先後的撞擊上了南宮白身前豎立的墨夜和他的身體。


    他頓時不由自主的被撞飛了出去,如同一個紙鳶一樣,渾身骨骼如同散架,內髒幾乎要跳出胸腔,巨大的力量由外而內的肆虐過他的身體。


    ‘嘭!’


    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沉悶的響起。


    南宮白重重的摔落在地麵,激起塵土飛揚,然而餘勢不歇,擦著地麵又飛出七米遠的距離,才停了下來。


    剛剛停住了退勢,南宮白立刻起身,單膝跪地,然後立刻感覺胸口一陣陣劇痛如潮水一樣襲來,使他身體一陣無力,連忙把墨夜插進地麵,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


    痛楚襲來的時候,他喉頭一甜,一口鮮血上湧,他咬牙努力忍住,沒有噴出來,然而嘴角還是有一絲血跡慢慢的溢了出來。


    他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跡,抬頭看向劉芒,眉頭因為痛楚微微蹙起,眼神卻依然是不屈而堅毅的光芒。


    大意了!沒想到劉芒施展出來那道冰牆並不完全是為了應對自己的魂術‘牧童遙指’,而是為了隱藏他下一個魂術的施展。


    所以那道巨大的冰劍才會來的那樣的快,那樣的讓自己猝不及防!


    看到南宮白被劉芒施展魂術‘冰雪切’化成的巨劍傷到,數萬人的看台竟然同時響起了雷鳴般的叫好和興奮的呐喊聲。


    “劉芒這一招‘冰雪切’用的好!先用冰牆阻擋住視線,再用魂術‘冰雪切’凝聚冰劍突然發難!厲害!”觀眾席上的仙劍閣弟子讚歎。


    “我看到劉芒在冰牆後施展‘冰雪切’凝聚冰劍的時候,就知道南宮白這個魔物要倒黴了!哈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也有人得意的笑著大聲說。


    “哈哈哈,每一個人都看到了劉芒的動作,隻有南宮白被蒙在鼓裏!哈哈哈!”


    剛剛數萬人看到劉芒在冰牆後麵暗中施展冰劍,而默默無聲,緊張而期待,現在看到隻有一個人被蒙在鼓裏的南宮白果然猝不及防之下被重傷,所有人心裏隻感覺快意,紛紛大唿。


    劉芒持著‘冷霜’,慢慢走向單膝跪倒地麵、右手拄著唐刀‘墨夜’的南宮白,神情享受的環視了一圈歡唿的人潮,得意的對南宮白說道,“怎麽樣?我這招冰劍的滋味如何,現在還有力氣再逞口舌之利嗎?”


    臉色轉為蒼白的南宮白,緩緩起身,眉頭微蹙,唿吸輕緩,適應著胸口的劇痛,眼神堅毅。


    聽著漫天卷起的對自己的嘲笑和為劉芒的叫好聲,眼神非但沒有退縮和畏怯,反而有不屈的戰意在慢慢燃燒起來,越燒越烈,嘴角溢出一絲冰冷而嗜血的笑意。


    “不用擔心!這點小傷,還不妨礙我取你小命!咱們……再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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