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婆婆應該是聽到我的肚子叫了,她便開口說道:“道長,我先去做飯,你們先吃飯吧!那東西,一般要晚上十一點才來。”


    “好。”我師父說。


    說完之後,那馮婆婆便去做飯去了,而我師父,則把我帶到了院子裏,給我囑咐了起來。


    我師父告訴我說,那呂超遇到的鬼,應該是個沒有什麽道行的小鬼。但是那小鬼,不是野鬼,是人養的。而在正常情況下,養小鬼的人,是不會無緣無故放小鬼出去害人的。


    也就是說,這小鬼,應該是呂超的仇家弄來的。但是,呂超是個小孩子,應該不會有什麽仇家。所以呢,那仇家估計是和呂家有仇。


    師父之所以告訴我這些,他是想讓我明白,作為道士,需要做的隻是驅鬼伏妖,至於別人家的恩恩怨怨,切勿去插手。因此,對於是仇家所為的事兒,沒必要去跟馮婆婆提,隻需要把那鬼給收了就行了。


    吃完晚飯之後,在我師父的指導下,我擺了個簡單的道場。這所謂的道場,其實就是一張桌子,三個碟子,還有三個杯子,一個香爐。


    碟子裝著水果和豬頭肉,杯子裏裝著白酒,那香爐裏麵,則插著三炷香。


    “啊!”剛一過十一點,呂超的臥室裏便傳來了慘叫聲。


    “去吧,徒兒,那東西來了,去把它收了吧!”我師父很不要臉的對我說道。


    讓我去收,怎麽收啊?師父剛才並沒有給我講收小鬼的方法,就算我有小懶貓和乾坤玉,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弄啊!


    於是,我走到了師父旁邊,悄悄地問他,怎麽收那小鬼?可是,我那沒良心的師父,他居然什麽都不說,讓我自己想,還說什麽學以致用。


    我一小屁孩,到目前為止就會念個《乾坤經》,別的什麽都不會,想什麽啊?不過,我師父那句學以致用似乎是在暗示我,就憑那《乾坤經》便可以搞定那小鬼。


    這麽一想,我便雄赳赳氣昂昂地向著呂超的臥室去了,而我那沒良心的師父,居然跟馮婆婆很淡定地拉起了家常,似乎沒有要管我的意思。


    很快,我便來到了呂超的臥室門外,此時呂超還在哇哇的亂叫。我輕輕地推開了門,門剛一推開,我便看到那呂超躺在床上,張牙舞爪地亂吼亂叫著。


    我剛一走進門,那呂超居然站了起來,直愣愣地朝我撲了過來,用手掐住了我的脖子。看著呂超那像麵粉一樣白,鼻子、眼睛、嘴巴都被扭曲成了一團的臉,我差點兒給嚇暈了過去。


    我想唿救,可我的脖子給呂超狠狠地掐著,我喊不出來。我使出了全身力氣,想把那呂超的雙手掰開,可是,他那雙手,就像一把鉗子一樣,死死地掐著我,我怎麽也弄不開。


    喊不出來,力又用不上,我隻能在心裏默念起了《乾坤經》。在我念完第一遍之後,那乾坤玉便射出了一道金光。


    小懶貓出來了,現在,小懶貓已經到了呂超的身後。可是,讓我鬱悶的是,那家夥現在是一臉睡眼惺忪的樣子,站著都在打瞌睡。


    “小懶貓,快動手啊!”我在心裏呐喊了無數遍,可那小懶貓,不但不動手,居然還趴在地上,唿唿大睡了起來。


    師父不管我,小懶貓倒是出來了,可它也不幫我。在這關鍵時刻,怎麽誰都靠不住啊?


    我能感覺到,掐住我脖子的手雖然是呂超的,但那力道絕對不是他的。呂超跟我一般大,他現在已經瘦得皮包骨頭了,要論力氣,他肯定是沒我大的。可是現在,他卻能死死地把我掐著,讓我一點兒還手之力都沒有。


    現在,除了在心裏默念《乾坤經》,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在我念完第二遍《乾坤經》之後,那呂超非但沒有鬆手,反而越掐越緊了。


    “嗷嗚!”


    在我腦子變得一片空白,即將掛掉的那一刻,小懶貓突然咆哮了一聲。


    它這一聲咆哮,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不僅把屋裏的床震得嘎吱嘎吱搖了起來,甚至連屋子,也給它震得晃了起來。


    伴著小懶貓的這一聲咆哮,一團黑氣從呂超的腦袋頂冒了出來,飄在了半空中。那黑氣一冒出,呂超那雙掐住我的手便鬆開了,整個人也倒在了地上。


    眼見那黑氣想要溜了,小懶貓一躍而起,將那黑氣撲倒在了地上。


    隻見,小懶貓先是賤賤地用舌頭在那黑氣上舔了舔,舔完之後,做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它每次捕食的時候,都是這麽賤唿唿的。


    耍完賤之後,小懶貓得意地對著我叫了一聲,然後一口咬住了那黑影。


    伴著“嗚嗚”的慘叫聲,小懶貓已用嘴將那黑影撕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了。撕完之後,小懶貓便美滋滋地吃了起來。


    第090章 好人好報


    在小懶貓吃得正香的時候,我已經連拖帶拽的把已經昏迷的呂超給弄到床上去了。現在那隻小鬼已經被搞定了,接下來該怎麽做,我也不知道。於是,我便從呂超的臥室裏走了出來,去找我師父去了。


    找到我師父的時候,他正坐在堂屋裏跟馮婆婆胡侃八侃呢!


    “這麽快就搞定了?”我師父見我出來了,便問了我一句。


    “嗯。”我說。我本來是想問接下來該怎麽辦的,可是礙於馮婆婆在這兒,我就沒問出來,不然那顯得我多沒水平啊!虛榮心這東西,我這小屁孩身上那也是有的。


    “好了,沒事兒了,睡覺吧!”我以為師父會提出去呂超的房間看看,完全沒想到,他居然說了這麽一句。


    我師父這話一說完,不僅我驚訝了,就連那馮婆婆,也是大吃了一驚。馮婆婆本想開口說些什麽,可她大概是因為害怕再得罪我師父,因此把到嘴邊的話全都收了迴去。畢竟,現在那呂超已經睡了,沒有再亂喊亂叫了。所以,在事實麵前,馮婆婆還是有些相信那東西已經被我給搞定了。


    “好好好!謝謝道長和小道長了!床我已經給二位鋪好了,這就帶你們去睡。”馮婆婆說。


    “不要叫他小道長,他還不夠格,叫他小飛就行了。”聽了馮婆婆叫我小道長,我這心剛有一點兒飄飄然起來,卻沒想,我師父竟然立馬就把一盆冷水迎麵給我潑了過來。


    我不得不說,我師父這冷水,雖然是破壞了我的心情,但卻真的潑得很及時。要知道,這次之所以能搞定那小鬼,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全是小懶貓的功勞。


    要沒有小懶貓,別說能製服那小鬼,恐怕連我自己這條小命估計都沒了。


    我正胡思亂想著,就已經被那馮婆婆帶到了一個大臥室裏。這臥室有差不多二十平米,挺大的,臥室裏有兩張床。床上的被子床單都是新的,看得出來,馮婆婆對我師徒二人,當真是沒得說的。


    在把我和師父送進屋之後,馮婆婆便走了。


    在睡覺之前,我師父告訴我,他通過和馮婆婆的閑聊,基本上摸清是怎麽一迴事兒了。呂超的爸爸呂剛是個警察,在一個月前,呂剛帶隊破了一起盜墓案。


    馮婆婆和呂剛可能從這看不出什麽,但我師父可是道士。我師父知道,那些盜墓的人裏麵,有一些是有本事的。因此,我師父懷疑,呂超這事兒,和那盜墓案多半有關係。


    我師父說,這件事既然已經插手進來,那我們便得管到底。畢竟,在整件事中,呂超和呂剛,都沒有做錯什麽。呂剛隻是履行自己警察的職責,破了盜墓案,得罪了那些盜墓人。


    但從那些盜墓人沒有直接報複呂剛,而是把帳算到了呂超的身上來看,那夥盜墓人不是什麽有節操的人。因此,要是不把他們給製服,不知道還會幹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兒。


    對於那夥盜墓人為什麽沒有對呂剛下手,我師父也給出了解釋。我師父說,但從那小鬼來看,那夥盜墓人在養小鬼上最多能算是入門級的。呂剛當了這麽多年警察,還當上警察頭子了,其必是見過不少血腥的場麵了,說不定他在辦案的過程中,還使用過家夥。


    像呂剛這樣的警察,骨子裏是有一股殺氣的。因此,那種入門級的小鬼,是沒辦法近他的身的。估計那夥盜墓人是拿呂剛沒辦法,所以才對他兒子下手的。畢竟,傷害呂剛的兒子帶給呂剛的痛苦,並不比直接傷害呂剛帶給他的痛苦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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