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結束了?這也太快了吧?


    幸福來得太突然,相思毫無接受的能力,坐在床塌上傻笑了半天,才慢慢的迴過味來。


    她又要重複著每日打掃禦花園,天天偷偷跟出去采辦的日子,但那也是快樂的,總比呆在院子裏,掰著手指頭算日子要來得強。


    嗬……相思將臉埋到被子裏麵,又是一頓笑。


    “喂,疫情都解除了,這該幹的活就要去幹了,你還坐在這裏傻笑著什麽?”之前就瞧著相思不順眼的太監,站在相思的床前趾高氣揚的說道。


    其實,自從相思幫著他們度過危機以後,他們也不對相思的態度有多麽的惡劣,隻不過有些人啊,顏麵上拉不下臉來。


    相思才懶得和他們計較,處處以和為貴嘛。


    她理了理衣衫,就跑出監欄院打掃衛生,不得不說啊,再一次歸來的心情與從前大不相同,竟然覺得總是被她抓在手中的掃帚,竟然也是這樣的可愛迷人。


    她與掃帚又要開始一天的新生活了。


    就在她揮舞著掃帚,打掃著原本就幹淨的石道時,因為動作太大,險些將對麵而來的宮人掃出去。


    “小、小相子,你這是做什麽?”小德子顫著手指,惱火的指著相思,“可見這裏是沒有人,你還真是沒有規矩,無法無天了。”


    呀,闖禍了!


    相思立即就放下了掃帚,跑到小德子的麵前認著錯。


    “你也太過分了,不要以為這裏平時沒有人來往,你就能肆意而為,要是被哪個娘娘瞧到,誰都保不住你。”小德子說這些話雖然很是嚴厲,但絕對是為了小相子好。


    這個小相子的確是有幾分小聰明,但做起事情來,過分的隨心所欲,也絕對會給他自己招來麻煩的。


    相思的頭始終低著,認真聽著小德子訓話。


    “罷了,今兒是有好事。”小德子理了理衣衫,“太後讓我帶你過去。”


    太、太後?相思的眼前立即就閃出一隻兇惡得猶如母老虎的婦人,嚇得拚命擺著手。


    “德公公,我沒有犯下大錯啊,為什麽要這麽懲罰我?”相思原本是想要跪地求饒,但蹲地的刹那,一陳難以形容的悲傷湧上心頭。


    樂極生悲,說的就是她碰到的這種事兒。


    “哎?你哭什麽?”小德子錯愕的看著抱頭痛哭的相思,覺得她的悲傷來得太快,情緒波動也太大了吧?


    相思抽泣道,“見了太後,我的小命就不保了,我也沒有做錯過什麽事呀。”


    她可是好青年,天天向上的。


    看看她在監欄院的努力,無論是否因為她的作為,使監欄院內沒有疫情傳播,但起碼,她是經過很大的努力。


    難道,努力也是錯的?她還想要活著離宮呢。


    “你都在胡說什麽啊。”小德子被相思弄得頭疼不止,“太後是聽說你的作為,想要見見你,你怎麽就哭成這樣。”


    恩?隻是想要見見她?相思一愣,眼淚頓時就被止住,沒有再流下一滴來。


    小德子哭笑不得的看著相思,也怪不得王爺對相思特別好,和她在一起,煩惱真的是少了許多呀。這宮裏什麽都不少,就少點快活和人情味。


    “快起來,擦一擦。”小德子催促著相思,“記得,見到太後以後,就說自己是喜極而泣,知道嗎?”


    如果相思一開口,就說是因為太後的召見,被嚇哭了,太後必定發怒。


    相思忙跟著小德子離開了禦花園,腦子裏麵卻是在想著,這些主子們的消息也太靈通了。快要發生疫情時,他們就一路跑到了國寺中祈福,待疫情一過,他們就已迴到宮中。


    怎麽都讓她也覺得,這是他們拿捏好了時間呢?罷了,她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眼前突然豁然開朗,相思的大腦迅速停擺。她終於見到了“美景”,可不是書中看到的古畫,也不是那些已經廢棄的古跡,而是真實的宮殿。


    高大,莊嚴。


    每一名宮人都是低眉順眼,不敢大吸一口氣,在見到小德子之後也不過是行禮退下,這期間幾乎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


    相思隻能豎起大拇指,感慨一句,“素質太高了。”


    “記住我說的話。”小德子在引著相思去見太後時,不得不提醒著相思,“今兒是太後一時興起,明個可能就把你忘記了,千萬不要抱著太多幻想。”


    當然!相思拚命的點著頭,她恭敬的跑到這裏來,為的隻是賞賜,她對其他事情也沒有什麽興趣。


    “多說多錯,不說不錯,知道嗎?”小德子看著相思,生怕她頭腦一熱,再將喜事變壞事,闖出禍事來,可不是他能陪著擔得住的。


    相思再一次點著頭,她除了謝恩,就不打算再迴答任何問題了。


    終於邁進了太後的寢宮,立即就聞到濃濃的花香,味道太重,嗆得相思快要流下眼淚來。


    興許是太後年紀大了,鼻子不太靈光,味道淺了是聞不出來的。


    相思在心中腹誹著,跟著小德子一齊向太後請安。


    “他就是聖上要賞的小太監小相子。”一個稚氣未脫的女童音,從相思的頭頂上響了起來,“太醫都說他的法子好,以後要全民效仿呢。”


    這又是誰?跪在地上的相思納悶的想著,卻不敢抬頭。


    “抬起頭來讓哀家看看。”太後終於開了口,聲音滄桑不失威嚴,聽得相思的心裏一陣陣的發著寒。


    相思早就猜到會有這一步,但是真的讓她直麵太後時,那小心髒還是撲騰得狠。


    太後是誰?雖然說手中沒有掌握著真正的生殺大權,但她隻要開口,依然可以輕易要他人性命的老女人。


    她的小命,現在就捏在太後的手裏,就要看她老人家能不能開心。


    其實,太後也沒有怎麽將目光停留在相思的身上,不過是個小太監,尚不能入她的眼。


    至於太後身邊的小女孩兒,乃是當今的皇後。


    這樣一個坐不住的小姑娘,就已經鳳冠加身,榮寵一身了啊。


    啊哈!終於有了賞賜了。


    相思聽著太後與皇後坐在上麵閑聊著,似乎是在誇著她,但誇著誇著就變成了誇小德子。


    畢竟,是小德子敢於“獻身”,隻身入了尚在危險中的監欄院,瞧見相思是如何與其他太監一同強身健體的。


    這些與相思都沒有太多實質性的關係,被她捧在手裏的銅錢,才是第一要緊的。


    她在心裏細細的謀劃著,刨除了要給幾個領頭的太監一些酒錢外,她還能剩下多少。


    太後大後一甩,小德子就帶著相思退下了。


    隻要出了太後宮,應該就沒事了吧?


    相思興奮得很,如果每次見到貴人們都有賞錢,那實在是太……幸福了……啊……


    她的高興來得太早,悲傷也緊隨其後。


    迎麵突然衝來一位身著華服的女子,豔麗得快要晃花了人的眼。


    那女子進來就揮開走在前麵的小德子,那衣裙又甩到相思的眼睛上,疼得她快要流下眼淚來。


    小德子已恭敬的彎著腰,退到一邊。


    捂著眼睛的相思,也不得不暫時停下腳步,避讓開來。


    “母後,是臣妾的錯。”那女子跪在地上哭著,“是臣妾沒有控製好病情,才使得宮裏生有此難,若不是太後出宮祈福,怕是臣妾的罪就更大了。”


    這說的是什麽呀!相思的眼睛好不容易恢複,就看到那女子跪趴在地上,求著太後原諒。


    一看就不是心誠,那衣服隨著她的一甩,就鋪在了地上,從相思的角度看起來,就像是一大朵牡丹盛開在宮中的地板上。


    誰是牡丹?皇後啊,這女子的膽子也太大了。


    估計,這就是傳說中的淑妃,因為在她掌管後宮期間,就發生了疫情,鬧得人心恍恍,惹得幾位大主子都很不開心。


    請罪是必然的,何必要連累她一個無名小卒呢?


    “淑妃姐姐快不要難過了。”嬌小的皇後不自覺的晃了晃雙腿,向淑妃笑道,“事情都解決了,不是嗎?再者說了,姐姐也不能未卜先知,能做到這樣的程度,已經很厲害了。”


    這話聽起來,讓人心裏更不舒服了。


    相思暗暗讚著小皇後的英明,明著是想要讓淑妃寬心,其實這是在給淑妃添堵呢。


    畢竟淑妃是來向太後請罪,可不是向皇後請罪的。


    “是啊!起來吧!”太後懶懶的說道,“你瞧瞧你哭成這樣,皇上會心疼的。”


    相思暗暗的吐了吐舌頭,默默的跟在小德子的身後,離了太後的宮中。


    她明顯的感覺到小德子是鬆了口氣,她又何嚐不是呢?


    瞧著那皇後是一團稚氣,估計也是剛剛成年,再看著那像花一般招搖的淑妃,硬是沒有讓他人瞧到臉來。


    “你放心,能進太後宮裏的機會不多!”小德子向相思說道,“而且,王爺的婚禮訂下,這邊會很忙,不會再想到你,你先自己迴去吧!”


    其實,這是好事,不是嗎?不被想到,也可以免於麻煩。


    可是,相思的腦子裏麵卻已經是一片片的空白。


    啊!王爺快成親了呀?他與李小姐接觸那麽久,也應該是訂下日子的時候了。


    嗚……好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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