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輕輕地捶了他一下,卻又馬上被冷寂握住了手腕,手上被他親了好幾下。她假裝生氣地跺腳,冷寂立刻笑著哄她:“好啦好啦,我逗你玩兒的。咱們下去堆雪人吧。”


    “嗯,那我先換衣服,你也去加個外套吧,外麵冷。”蘇暖努力地不再去想別人的事情,專心跟冷寂過好這個新年。


    江城屬於南方,很少會下這麽大的雪,不好好堆個雪人,也實在是可惜了。但蘇暖從小到大都沒什麽機會玩雪,麵對著白花花鬆鬆軟軟的積雪,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了。


    冷寂倒是顯得比她有經驗得多,先是叫傭人拿工具過來,把積雪堆起來,又動手拍了一個圓球,摞在上麵。


    “你看,這就成型了吧?”他顯擺似的衝著蘇暖說。


    蘇暖眨眨眼,偏著腦袋說:“太醜了點兒吧?”


    “好哇,你敢說我堆的雪人醜是吧?看我怎麽教訓你!”冷寂彎腰從地上抓了一把雪,逮住蘇暖不放,作勢要把雪往她的脖領子裏塞,同時還故意擺出兇巴巴的表情來,惡聲惡氣地問:“說!還醜不醜!”


    “不醜不醜……”蘇暖趕緊露出討好的表情來,說:“老公堆的雪人兒最好看了!”說完以後,還衝著冷寂賣了個萌。


    “這還差不多。”冷寂把雪扔迴地上,卻沒有放開蘇暖,而是跟她來了一場法式深吻。


    蘇暖被他吻得麵紅耳赤,不好意思地小聲說:“被鄰居看到了怎麽辦嘛……”


    “不會的。”冷寂拍了拍她的帽子,然後又說:“雪人的大概形狀我都已經堆出來了,接下來的裝飾工作,交給你好不好?”


    蘇暖立刻來個精神,忙不迭地點頭道:“嗯嗯!好!”


    冷寂笑眯眯地看著她像隻小兔子似的,跑去找傭人要來了提子和胡蘿卜,插在雪人的臉上做出了眼睛和鼻子,又用掃把做成了雪人的手。


    “大功告成啦!”蘇暖興奮地拍拍手,覺得眼前的這個雪人,跟自己小時候看過的畫報上麵的雪人非常相像。


    冷寂故意說:“你還嫌棄我堆得不好看呢,你的裝飾也沒什麽創意嘛……”


    蘇暖的臉立刻就板了起來,學著他剛才的樣子,團了個雪球放到他脖子邊上,逼問道:“你再說一遍,到底有沒有創意?好不好看?”


    “……你忘了給雪人畫嘴巴了。”冷寂轉移話題道。


    蘇暖轉頭一看,還真是……但她不願意承認自己忘了,就故意說:“我就是特意要這樣的,你不覺得沒有嘴巴才特別萌麽?”


    “你這是哪個星球的萌點?”冷寂吐槽她。


    “地球的!”蘇暖說:“你看hellokitty不就沒嘴麽,難道不萌?”


    冷寂看著她仰著小臉的模樣,忍不住又在她紅撲撲的臉上親了一口,笑著說:“萌。不過沒有你萌。”


    蘇暖不搭理他,轉身迴屋去逗女兒了。她不在,冷寂一個人待在花園裏也沒意思,索性便跟她一起迴去,逗著夏夏玩兒。


    元旦過完沒幾天,醫院那邊就又傳來消息了,慕少頭部受到的那一下重擊,給他的腦神經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他恐怕要永遠當一個植物人了。


    這個消息暫時還沒有對外公開,所以池莉是不知道的。但是冷寂卻打算要親自告訴她……不過在這麽做以前,他打算先跟蘇暖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於是他找了個機會,先是跟蘇暖說了慕少變成植物人的消息,然後又問:“你覺得我是瞞著池莉這個消息,讓她留著那一千萬跟她爸過後半輩子比較好呢,還是把錢要迴來,但是想辦法把那個姓慕的交給她呢?”


    蘇暖想了想,說:“我覺得可能池醫生會更想要活著的慕少吧。”


    冷寂點點頭:“我也是這麽覺得的……那我等下就通知她這個事兒好了。”


    “嗯。不過你確定錢能要迴來麽?要迴來以後,她還有別的經濟來源麽?她又要照顧爸爸,又要伺候一個植物人,該怎麽活啊?”蘇暖有些擔心地問。


    冷寂忍不住冷笑了一下,說:“我肯把那個姓慕的交給她就不錯了,難道還要我出錢養活著那貨?她愛怎麽活就怎麽活,我沒那麽多的閑心去管。她要是覺得負擔不起,可以不接受這個交換的提議嘛!”


    說完之後,他又覺得自己的語氣有點兒硬,趕忙道:“暖暖,我不是衝你的……”


    “我明白。”蘇暖輕輕一笑,說:“是我剛才考慮得不周到,你讓她做選擇才是對的。咱們總不能又出錢又放人的當冤大頭。”


    冷寂笑道:“我就知道,我的寶貝老婆肯定永遠都是跟我同條戰線的。”


    當天晚上,冷寂就找到了池莉,把慕少越獄失敗變成植物人的事情告訴了她,然後又讓她做選擇,到底要錢還是要人。


    池莉幾乎連考慮都沒考慮,就說:“我要人!冷少,你之前給我的錢,我一分都沒有動過,隻要你能把慕少送給我,我就馬上把錢還給你……冷少,你真的能有辦法把他從醫院裏弄出來麽?”


    “我既然來找你了,當然是有辦法的。”冷寂說:“不過他畢竟是死刑犯,就算變成植物人了,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弄出來的。我需要一些時間,你得耐心點兒等著。”


    “好好好,我等,我等!”池莉忙不迭地點頭,生怕慢一秒冷寂就反悔了。


    冷寂盯著她看了幾秒,什麽話都沒有再說,默默地起身離開了。


    他其實非常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麽要這樣,不惜一切代價地救一個曾經傷害過自己的男人。但是他也沒有心情去打聽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冷寂各方奔走,拖了不少關係,才終於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那個姓慕的從醫院裏給弄出來了。


    把人交給池莉的時候,池莉對著他千恩萬謝,就差沒有當場跪下給他磕頭了。對著這個自己怎麽都理解不了的女人,冷寂還是沒有多說什麽話,默默地拿迴自己的錢就走了。


    他知道,這恐怕是自己跟這個女人之間的最後一次接觸了。從今以後,不管這個女人再用什麽樣的理由和方式要求見他,他都不會再見了。


    這女人對蘇暖的恩情,他自問已經還清了,相反,現在是對方欠他才對。


    對於這個結果,冷寂還是挺滿意的,既成全了蘇暖想要報恩的心思,也成全了這個女人的感情,還沒有給自己留下什麽後患。唯一的一點點遺憾,就是他始終無法理解,這女人到底是怎麽想的。


    直到很多年以後,一次非常偶然的機會,讓他知道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這種病,他才總算是後知後覺地理解了池莉。不過,他也隻是稍微感歎了幾句,就徹底把這個女人忘到腦後了。


    轉眼就到了除夕,在這樣一個傳統節日裏,蘇暖忽然受到了一封沒有署名的賀卡,上麵隻有非常簡單的一句話——


    “願你從今往後的每一天,都活得幸福快樂。”


    賀卡是直接被人塞進門口的信箱裏的,並沒有通過郵局,所以上麵連個郵戳都沒有,很難查出來到底是什麽人、從哪裏寄過來的。


    蘇暖翻過來調過去地看了好幾遍,也沒找到什麽有用的訊息。她隻好把這封賀卡拿給冷寂看,然後問他:“你覺得這會是誰寄過來的呢?”


    “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應該是個男人。”冷寂說。


    “你怎麽知道是男人?”冷寂問他。


    “筆跡。”冷寂說:“你看這上麵的字,那麽剛勁有力,筆鋒像刀子似的,怎麽可能是女人寫出來的字呢?所以肯定是個男的……沒準兒是你的前男友吧。”最後一句話,他是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來的,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心裏的確有那麽一點點小吃醋。


    蘇暖囧了一下,忙道:“我哪有什麽前男友啊……初戀就是你了,你別冤枉人啊!”


    冷寂一聽這話,立刻露出笑臉,摟住蘇暖的腰,與她耳鬢廝磨,最後才說:“既然這樣,那就別糾結是誰寫的了,沒準兒還興許是別人送錯了呢。”說著,他就隨手把賀卡塞進了抽屜,並且順手把抽屜給鎖上了。


    蘇暖直瞪眼:“喂,這是給我的!”


    “送錯了的。”冷寂糾正,然後又說:“乖,咱們吃飯去,我今天特意讓廚師做了你最愛吃的菜……”


    蘇暖剛要再說什麽,他就立刻板起臉來,一副吃醋的模樣,害得蘇暖不得不把話又咽迴去了。


    飯後,冷寂非得纏著她洗鴛鴦浴,洗完以後又折騰了她大半個晚上,弄得蘇暖骨軟筋酥,再也沒有力氣去想著賀卡的事兒了。


    隔了幾天,蘇暖又想起來,旁敲側擊地問冷寂要那張賀卡,結果又一次被吃幹抹淨。而且這一次,冷寂連續好幾天晚上,換著花樣地折騰,直到她徹底忘了賀卡的事兒(當然也有可能是被折騰怕了,不敢再提了),這才罷休。


    年一過完,冷寂就把賀卡當中的幾個字挑出來拍照,然後打亂順序分散給自己的幾個心腹,要求他們想辦法查出來,這個筆跡到底是屬於什麽人的。


    他相信,那個人,一定是跟他或者蘇暖有著某種關係的,不然絕對不會平白無故寄這麽一張賀卡過來。他倒是要看看,那個覬覦他老婆的家夥,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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