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盡量找找看。(.無彈窗廣告)-.79xs.-”史蒂文敷衍著盧卡斯,心裏卻有些猶豫,不知道究竟該不該再讓冷寂見到那個‘女’人。


    從他的‘私’心裏,是真的不願意讓他們兩個見麵,可是如今他親眼見到了,冷寂的這份執念有多深,若說心裏完全沒有任何觸動,那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真的有些矛盾,不知道應該如何選擇。


    盧卡斯是怎麽都無法想到,他心心念念想要尋找的‘女’孩子,其實就在距離他不算太遠的地方。在數個小時之前,他們被關押的牢房甚至就隻有幾米的距離而已……


    “史蒂文少爺,拜托你了,我知道以你的能量,一定可以找到她的。”盧卡斯非常懇求地說著。


    史蒂文略有些不自然地把視線轉到別處,幹咳了一聲,說道:“這也不一定,美國和中國距離太遠了,我不認為自己能夠百分百地找到那個人……反正,我會盡力的。”


    說完以後,他便不再去看盧卡斯的表情,匆匆離開了病房,想要迴去看看,那個該死的‘女’人到底有什麽特別,為什麽能讓冷寂對她如此‘迷’戀。


    然而,他才隻是走出了幾米的距離,就聽見身後的病房裏,傳來機器刺耳的警示音,以及盧卡斯和那個專家的驚唿聲。史蒂文的心微微一沉,不得不又折了迴去,皺眉問道:“怎麽了,又出什麽事了?”


    “他的情況突然惡化了!”盧卡斯隻來得及迴答這麽一句話,就跟那個老專家一起,加入到對冷寂的搶救當中了。


    其他的幾個腦科專家,也接到了通知,從各自的休息室中飛快地趕來。史蒂文僵硬地站在‘門’口,看著那些專家一個個小跑著從自己的身邊經過,投入到忙碌的搶救當中,自己卻什麽都幫不上忙,他忽然有種局外人的錯覺。


    “暖暖……”冷寂又從幹澀的喉嚨裏,艱難地擠出了這麽兩個字。短短兩個字而已,卻像是已經耗盡了他全部的氣力。與此同時,監視儀器上麵的各項數值開始了瘋狂的下降,好幾個相關專家像是打仗一樣,圍著他忙碌個不停,偶爾互相‘交’換意見的時候,語速快得簡直像機關槍一樣。


    史蒂文雖然完全不懂醫學,卻也能夠感受到,現在的情況有多麽危急。[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他咬了咬牙,快步轉身離開,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


    地牢裏。


    蘇暖無力地靠在牆角,借著微弱的光線,看著一隻黑‘色’的甲蟲從自己的腳邊爬過,卻根本沒有動彈。她的眼神空‘洞’無神,像是完全沒有焦距一般,額頭上腫起了一個大包,上麵還殘留著血跡……那是十幾分鍾以前,她自己撞的。


    她沒有力氣了,哪怕是看見自己最害怕的蟲子,爬到了腳背上,她都沒力氣去把它‘弄’開了。


    反正,總會爬過去的,無所謂了。


    已經連死都不再懼怕了,又怎麽會再去在意一隻小小的蟲子?


    如果不是她已經折騰得徹底沒了力氣的話,她絕對不會如此安靜的。她肯定還會跟那些比手指還粗的鐵欄杆繼續較量,要麽撞斷它們,要麽讓自己的骨頭被它們撞斷。


    可惜,已經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進食進水的她,沒有那份體力了。


    她不知道自己具體折騰了多久,但是可以肯定,時間絕對不短,‘弄’出的動靜也絕對不小。然而,沒有任何人來阻止她或者嗬斥她,蘇暖甚至有些懷疑,這個地方除了自己以外,還有沒有別人。


    這種好像被整個世界隔離了的感覺,真的令她非常難受,她不知道那個把自己‘弄’到這裏的家夥,是不是打算讓她一直這樣渴餓而死……她希望最好不是。就算要死,她也不希望死的過程那麽漫長而煎熬。


    當史蒂文出現在在她麵前的時候,蘇暖的心裏,竟然有那麽一絲小小的喜悅……一種也許自己終於可以解脫了的喜悅。


    “殺了我吧。”她說。


    史蒂文一臉聽不懂的表情,皺著眉頭用英語問她:“你能聽懂英語嗎?”


    蘇暖的英語水平很爛,但是至少這句話,她還是聽懂了的。她輕輕地扯了一下嘴角,在心裏暗暗自嘲,她可真是裝傻了,居然對著一個鬼佬說中國話。


    “killme。”她表無表情地吐出了這麽兩個單詞,心中覺得莫大的諷刺,自己從小學就開始學習的英語,一直沒有實際應用的機會。沒想到,第一次跟應用是在這種情況下。


    史蒂文這迴聽懂了,卻愈發地覺得不可思議。他靠近幾步,這才勉強看清楚了蘇暖的臉,以及她額頭上已經凝結了的血痂。


    “你為什麽這麽想尋思呢?嗬嗬,別要告訴我,你其實是覺得出賣了冷寂之後心裏愧疚啊。”史蒂文用充滿譏諷的語氣說著。


    蘇暖沒聽明白,但是對於“冷寂”這個名字,還是有所反應的。她硬撐著坐直了身體,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史蒂文的袖子,然而對方靈活地後退了幾步,她隻抓到了空氣而已。


    “殺了我吧,然後放過他!”蘇暖心急之下,又開始說中國話了。但是重複了幾遍之後,她忽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想要用英語來表達,卻奈何英語水平實在有限,不知道“放過”用英語該怎麽說。


    憋了半天之後,她隻能磕磕絆絆地擠了一句:“kill,lethimgo!”


    真後悔沒好好學英語!


    蘇暖看著滿臉錯愕的史蒂文,流著眼淚一遍遍地重複著這句英語,她說不出來更多的話了,隻能在心裏祈禱這個家夥能理解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


    如果早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的話,她發誓絕對不會在英語課上偷偷睡覺了,她一定好好背單詞,好好連發音……


    不,如果老天爺可以更仁慈一些的話,她希望自己可以更早一點兒遇見冷寂,勸告他不要招惹麻煩……


    蘇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到了這種時候,她心裏已經不自覺地對冷寂生出怨氣的時候,她依然會選擇對這個鬼佬說出這種話來。也許……冷寂,真的是她命裏躲不過的一個劫數吧。


    “你為什麽願意為他去死?”史蒂文放慢了語速問她。


    蘇暖聽得似懂非懂,依然用哀求的語氣,重複著那句英語。她甚至還在句末加了一個“please”,因為她記得,英語老師說過,這個單詞除了“請”的意思以外,還可以翻譯成“求求你”。


    求求你,不要為難冷寂。有什麽仇怨都算到我的頭上好了,反正我也已經厭倦了這樣的生活,不如就用我的命,來平息這一切吧!殺了我,然後一切仇怨都一筆勾銷,好不好?


    這是蘇暖的心裏話,可是她卻表達不出來,她隻能淚流滿麵地仰頭看著史蒂文,希望對方能夠讀懂她眼神當中的哀求。


    史蒂文愣住了,他看得出來,麵前的這個‘女’人沒有撒謊,她應該不是那種會有很深心機的‘女’人才對……她的哀求是真的,她一心赴死……為了冷寂而死。


    可是,為什麽呢?如果她對冷寂的愛情那麽深,又為什麽要出賣冷寂,給他的仇家出謀劃策?


    史蒂文真的想不明白了。


    “你如果這麽愛冷寂的話,又為什麽要出賣他呢?”史蒂文特意放慢了語速,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地慢慢說,希望這個讓他好奇的‘女’人,可以聽得明白。


    但是非常可惜,這句話裏的幾個關鍵‘性’的單詞蘇暖聽不懂,所以整句話的意思也猜不出來。她隻抓到了一個關鍵詞――


    love。


    她哭著點頭,說:“ilovehim!”然後就還是那一句詞不達意的:殺了我,讓他走。


    史蒂文無奈地歎了口氣,覺得憑這個‘女’人稀爛的英語水平,自己是沒辦法跟她繼續溝通下去了。他打算直接叫個信得過的翻譯過來,可是剛把手機掏出來,就接到了手下打來的電話。


    接通以後,電話那頭傳來的居然是盧卡斯的聲音,他非常焦急地喊著:“冷寂快要不行了!你……你趕快過來再見他最後一麵吧!”


    史蒂文的瞳孔瞬間一縮,大聲質問道:“怎麽會這樣呢?!我剛才過去的時候,他不是還好好的麽?”


    “可是後來情況突然惡化了呀,你不是也見到了麽……我們研究了半天,也‘弄’不清楚到底哪裏出了問題,我們已經把所有能做的努力全都做了,但是他的情況就是一直沒有好轉,我們也沒辦法了呀!你趕快過來吧!”盧卡斯的聲音裏居然是帶著哭腔的。


    “我這就過去!”史蒂文說完以後就飛快地掛了電話,轉身的瞬間卻忽然心中一動,衝著站在遠處的看守大聲命令道:“快點兒!把這個‘女’人給我‘弄’出來!”


    “是!”看守不敢怠慢,立刻小跑著過來,打開了牢‘門’。史蒂文直接進去拽著蘇暖的胳膊就把她往外拖,根本不管她痛苦的唿聲。


    好在他的車就停在地牢的入口處,因此蘇暖被拖行的距離並不算長,而她也奇跡般地支撐了下來,沒有暈厥過去。


    史蒂文粗暴地把蘇暖塞進車裏,用皮帶將她的雙手反綁在背後,便不再管她了。從頭到尾,都沒有解釋過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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