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糯隻穿著裏衫, 神情似是有些怔愣。


    顧傾走過去,拾起地上玉佩和衣服,想將雲錦白衣披到他身上。


    對顧傾, 林糯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也就順著他的意, 將衣服穿上了, 畢竟一旁還有雲畫在。


    “迴去吧。”


    林糯垂眸, 看了眼手裏的玉匣說道。


    顧傾和雲畫對視一眼,眼裏都有些擔憂, 跟在林糯身後,慢慢走迴了莊子。


    雲畫挑好脂粉後, 便去找林糯和顧傾, 顧傾她倒是找到了, 可林糯,卻始終不見蹤影。


    菜籃放在餛飩攤上,那個巷子圍了很多人, 議論紛紛, 等顧傾和雲畫打聽到發生了什麽後,都知道是沈寒來了。


    法術找不到林糯,也隻能是沈寒做的手腳, 他倆隻能到處尋找, 好在陳家莊外的一處桃林裏忽然傳來靈氣波動, 兩人立刻就朝這裏趕來。


    果然, 沈寒將林糯帶到了這裏, 他倆並未遮掩身形,因為知道,在沈寒麵前,那些小把戲都做不得數的。


    他倆來的時候,隻聽林糯對沈寒說不會出現在他們麵前,還有男妻什麽的。


    說實話,顧傾和雲畫聽到之後,都為林糯感到擔心,他說的很生硬,甚至像是在諷刺,沈寒那樣的脾氣,怕是要同林糯動手,萬幸,沈寒離開了。


    跟著林糯走,顧傾和雲畫都沒說話,知道他心情不好。


    這裏離他們住的地方不遠,很快便到了。


    林糯坐在房間裏,看著手裏的玉匣,他每年的丹藥都是三長老煉製,用以溫養受損的經脈,已吃了許久。


    煉製丹藥的靈植不多,可有幾樣,是比較稀少的仙藥,每年沈寒都要去各界尋找,因著中毒的原因,林糯受不得比較猛的藥力,那幾味靈植藥性溫和。


    而沈寒也是自林糯中毒後,每年都會親自下山找齊靈植,交予三長老煉製。


    看著手中玉匣,林糯一時不知是何種想法,他今年的丹藥,前段時間就已吃完,出了修行界後,他原本是有些擔憂的,以後沒了這藥,經脈會不會出岔子。


    可他一個多月前又突破一個小重天,體內情況比之以前要好上一些,林糯便不再糾結這些,大不了,大不了就是受些痛而已,反正他的修為已經不可能再有大的突破了。


    上一次進階,林糯自個兒都覺著,他隻是走運而已。


    經脈受損,本就對一個修士是最致命的打擊,當初林糯一度以為自己會重新褪為凡人,可沈寒為他尋來了仙靈芝,從傳言中仙界入口的縫隙裏。


    那裏是一片混沌,卻生存著許多修行界聞所未聞的兇獸。


    沈寒迴來的時候白衣染血,一身傷痕,手裏死死攥著的那株仙靈芝蘊含一絲仙氣,最後將林糯的修士之身保住了,也護住了他的命。


    那毒藥對沈寒來說,會讓他失去資質,可林糯不同,他修行資質本就不算好,而那味藥又因為上一任峰主怕少了對沈寒不起作用,於是就用了成倍的劑量,毒性十分霸道,讓林糯幾乎丟了命。


    就在林糯看著玉匣沉默的時候,小腹微微的有些痛,林糯伸手護住了肚子。


    崽崽還未出生,無論如何,他必須得護住肚子裏這個。


    所以玉佩裏的那些東西,他還是得用上。


    幽幽歎了口氣,林糯有些疲累了。


    原本還想著不再和沈寒有瓜葛,可孩子要平安出生的話,需得準備大量靈氣,其他不說,光是那尊聚靈鼎,他就得備著。


    凡人界和修行界不同,靈氣較為稀薄,可如果迴了修行界,等月份大一些,沈寒修為又在那裏擺著,極有可能感受到屬於他自己的血脈,所以林糯根本就不考慮迴修行界的事情。


    隔著一界,沈寒應該不會感受到那種血脈,林糯隻能這樣想了。


    沈寒再怎麽說,隻是個修士,同那些傳說中的仙人不同,再有能耐和本事,應該都不會感受到這個血脈的存在。


    以後,等孩子出生了,他再托人將玉佩還有沈寒為他煉製的那些件法衣,都還迴去。


    聚靈鼎是件難得的寶物,裏麵靈氣是自行填滿盈衝的,所以林糯並不會將裏麵的靈氣消耗殆盡。


    至於芥子乾坤裏的其他東西,除了他自己的幾件法寶,林糯就不動了,那些,都是沈寒給他的。


    其實想想,沈寒對他,除了從沒喜歡過這一點之外,還是不錯的,玉佩中的那些法寶,有不少都是寶物,就連聚靈鼎,沈寒都給了他。


    林糯打開玉匣,一股淡淡藥香從中散發,這個味道,是他極為熟悉的。


    隻是不知道,如果他吃這丹藥的話,會不會對崽崽有什麽影響,藥理一事,還是要多加小心,林糯隨即收了玉匣。


    也沒了其他心思,碰見沈寒,他心緒波動較大,於是便上床歇著了。


    林糯閉上眼睛,心想,為了崽崽,他還得再用用沈寒的東西。


    千山明月閣


    沈寒已迴來多時了。


    地上散亂著許多空酒壇,沈寒坐在閣樓頂上喝酒。


    將手中又空了的酒壇隨手拋下去,酒壇材質特殊,即便是摔下去也沒有碎,而是骨碌碌往外滾了一段距離。


    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想到林糯的話,沈寒低低笑出了聲。


    又是一壇酒出現在手裏,沈寒已不知喝了多少了。


    月上中天,沈寒依舊坐在閣樓樓頂,清冷月光灑下,照的下方一片冷寂。


    從旁邊拿起那個木雕小兔子,沈寒醉了,他看著手裏的兔子,喊了一聲“糯糯”。


    等了許久,最終還是無人應答,四周一片寂靜。


    藏劍峰沒了那個人的身影。


    試圖用同心契去尋他的糯糯,他以前鮮少這樣做過。


    可心裏空落落的,醉了的沈寒半天才反應過來,同心契已解,林糯再也不是他的。


    日子過得飛快,林糯肚子快五個月了。


    他和顧傾還有雲畫一直住在這裏,清靜不說,最主要的,是林糯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其他兩人都不讚同他想要繼續在外遊玩的提議。


    林糯倒是不怕沈寒再找來,他話都說到那個份上了,沈寒又是個孤傲的性子,總不會再來自降身份,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隻是想出去玩。


    在陳家莊也生活了一段時間,有時林糯會去說書攤上聽聽精怪奇事,或者是在各種酒肆飯舍裏,聽人講塞北大漠,巍峨雪山,還有那蔥鬱林海,秀麗江南,無一不是美景。


    林糯在修行界待慣了,對那些精怪不感興趣,隻喜歡凡人講那些個地方和各種吃食,聽得心動,哪裏都想去瞧瞧,


    在顧傾和雲畫勸了他幾句後,林糯自然是知道利害的,他可不想肚裏崽崽出什麽事,完全可以等崽崽出生後,他帶著崽崽還有顧傾和雲畫,一起去外麵瞧瞧。


    就是少了個雲花。


    林糯天天都在盼花雀的到來,可無論是妖族還是顧傾找的修士,都沒見過雲花的蹤影,林糯極為擔心。


    好好一隻妖,怎麽說不見就不見了。


    林糯隻好拜托各種妖族,尤其是飛禽族,再去尋尋雲花的下落。


    不能出去玩,整日待在莊子裏也不是事。


    他們又不用買丫鬟仆人,這麽大的莊子,就住了三個人,時間長了,不是說相看生厭,而是覺得有些無聊,尤其是林糯。


    顧傾還忙於修煉,雲畫倒是沒什麽事,顧傾閉關的時候,就陪著林糯出去散散心。


    和之前微鼓的肚子不同,林糯現如今已經顯了懷,肚子大了起來,每次出去的時候,怕被人發現,都穿的寬大衣服,還要施障眼法,這樣出去的時候,就不會被凡人發現了。


    “阿畫,我們今天去隔壁鎮上逛逛。”


    林糯喝完那一碗苦澀的湯藥後,給嘴裏含了個甜甜的桃脯,含糊著跟雲畫說話。


    “好。”雲畫笑著點頭,將接過來的碗放迴了廚房,出來後就跟林糯出了莊子。


    顧傾正在閉關,雲畫離開的時候,順手在莊子上布了一層結界,以防有人闖入,打斷顧傾的修煉。


    此時已入七月,天兒熱了起來,現在還好,晨起還算有些涼爽,到了晌午,路上基本就沒什麽人了,因為太熱了。


    林糯和雲畫還好,有修為在身,凡人界的這些溫度,算不得太熱,他們自然是有辦法保持舒適的。


    林糯穿著淺藍薄衫,看著清爽,他生得白皙,這顏色十分襯他。


    自從那天沈寒來過之後,他便再沒穿過那些雲錦白衣,而是在陳家莊的衣料店裏買了些凡人用的布料,做了一些衣裳,自然麵料也是買的店裏最好的。


    桃子已經陸續成熟了,林糯這些天嚐了不少,他們住的莊子外麵那一片桃林,買的時候,也劃在莊子的範圍裏,所以就隨便在裏麵摘。


    林糯所說的隔壁鎮子,其實中間還隔了一個,隻不過是這樣說而已。


    他待在這裏沒事,隻是養身子,得空了也會去周圍的鎮上轉轉,前幾天他就聽人說,這王家鎮來了個酒娘子,釀的桃花酒可謂一絕,附近很多人家都跑去嚐了。


    林糯反正也沒事,今日又是王家鎮趕集的日子,王家鎮的集市還算比較大,還會有雜耍,林糯還想看看雜耍,就和雲畫往王家鎮走。


    “阿畫,你上次抹的胭脂好看,今天怎麽不抹了是沒有了”


    林糯邊走邊問雲畫。


    手中宮扇輕搖,雲畫轉頭看了眼林糯,柔柔笑了下,說“沒了你給我買”


    “那是自然,阿畫塗胭脂那麽漂亮。”林糯點頭,順口就答道。


    聽了這話,雲畫用宮扇掩麵,眼睛彎了彎,開口“糯糯你這嘴可是真甜。”


    兩人先去了胭脂鋪,林糯挑花了眼,不知選哪些,最後還是雲畫自己去挑了。


    待走到那個酒娘子的酒館前,林糯和雲畫同時皺眉。


    凡人看不見的妖氣,在他倆眼裏卻無處遁形。,,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免費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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