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在失去之後才懂得擁有的可貴,蘇淺淺雖然說她一直被沈青風包容著,遷就著,但是實際上,沈青風有何嚐不是總在蘇淺淺的心上紮刺,就比如隱瞞尋找自己親生妹妹這件事情。如果沈青風早一點兒告訴蘇淺淺,蘇淺淺便也不會受到傷害。


    千金難買早知道,早知道有一天蘇淺淺會離開自己,沈青風會每時每刻都陪伴在蘇淺淺的身邊,讓她不受到任何的委屈和傷害,無論是來自於自己還是他人。


    沈青風望向蘇淺淺的眼中盛滿了淚水,不舍、傷感還有自責、愧疚的心緒夾雜在一起,讓沈青風的心就像是刀剜一樣。可是再多的心痛也換不迴蘇淺淺,就像是蘇淺淺說的,如果再繼續這樣低迷下去,清風山莊就要拱手讓給他人了。


    是啊,他除了蘇淺淺,還有自己的親生妹妹需要他的嗬護和照顧,以及身邊那麽多關心自己的人們,以及清風山莊的人們都需要他的保護。


    蘇淺淺柔柔地說道:“青風,你身上擔負的責任不允許你倒下,而一直在你身邊的我,也不希望看到這樣頹靡的你。青風,振作起來吧,你過得好,我的離開才值得,如果你因為我的離開而變成這樣頹靡的你,我又怎麽能夠安心地在自己的世界裏麵好好生活?”


    蘇淺淺的眼中也盛滿了淚水,臉上的笑容卻是永遠的那麽溫暖,給予沈青風力量。


    沈青風吸了吸鼻子,點點頭:“好的,我答應你,我會振作起來,而你在你的世界裏麵,也要好好的生活。”


    “好,我答應你。”蘇淺淺的話語尤在耳邊,可是睜開眼睛,沈青風看到的是沈青雅。


    沈青雅眼圈紅紅的,抬手拭去了沈青風眼角的淚水,略帶哽咽地說道:“哥,你夢見嫂子了?”


    沈青風深吸一口氣,雖然在想起蘇淺淺的時候心還是會疼,還是會忍不住地思念,可 他既然已經答應了蘇淺淺,便不會食言。


    曾經自己許給蘇淺淺的諾言那麽多,又屢次因為沈青雅的事情而失信於她,如今,自己又一次答應了蘇淺淺的話,許下了要好好生活,振作起來的諾言。


    這是他能做到的第一個,卻是蘇淺淺所許下的最後一個諾言。


    雖然有些遺憾,甚至於有些悔恨當初的那些失信,可是這一次,沈青風不想讓蘇淺淺失望,也不想讓自己背負著對蘇淺淺的愧疚和生活。


    蘇淺淺說的沒錯,除了她,還有太多的人關心自己。


    沈青風不再喝酒,也開始處理政務,像從前一樣,每天都會在自己的清風山莊溜達溜達。


    在沈青風天天以酒消愁的這些個日子裏麵,清風山莊的百姓並不知道自家的主子是為情所困,隻是聽聞張大夫說好像是感染了什麽風寒,不能見風,所以一直才在房間裏麵不出門。


    莊裏麵的百姓那個關切啊,每天都要問張炳陸上百遍,張炳陸被問煩了,索性找了個木板,每天都寫上沈青風的身體狀況。當然,都是他瞎編的,為了不讓百姓們擔心嘛。


    然而,也有很多人發現河山醫館中,莊主夫人很長時間沒來了。有百姓問出口,張炳陸也不知道是為什麽,他也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見過蘇淺淺了,但是問沈青雅,她也隻是無奈地笑笑,沒有答案。而對於沈青風,張炳陸鑒於他醉酒消愁的表現,更加不敢發問了。


    於是,他對百姓們的迴答隻有一個,那就是,莊主病了,莊主夫人總該陪著他吧。


    而現在,沈青風好了,也常常出來溜達了,卻還是不見蘇淺淺的身影,而這個問題,有的膽子大的百姓就直接問向了沈青風。


    沈青風早就預料到大家會問蘇淺淺的影蹤,像蘇淺淺那樣好的人緣,走到哪裏都能交上朋友,並且樂於助人,自然是有很多關心她的人詢問蘇淺淺的下落。


    沈青風隻是淡淡一笑,說道:“莊主夫人啊,她最近迷那個藥草的研究,所以,已經背著藥簍出去采藥了,要一段時間之後才會迴來,迴來之後能夠更好的為大家治病。”


    眾人聽了,自然是對蘇淺淺一片稱讚之聲。


    沈青雅聽聞了沈青風對蘇淺淺去處所編造的美麗謊言,那是個沒有時間限製的謊言,或許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會漸漸忘記了蘇淺淺的痕跡,但是對於沈青風來講,蘇淺淺在他的心中是永遠的存在。


    沈青雅並不能確定那天沈青風所說的關於蘇淺淺的事情的真假,可是現在看到,即便是清醒的沈青風也有一種蘇淺淺再也迴不來的感覺。沈青雅便相信,沈青風說的都是對的。


    而沈青雅也識趣地不去問沈青風關於蘇淺淺的蹤跡,即使問明白了又怎麽樣呢?如果真的能夠找到蘇淺淺的話,沈青風又何至於僅僅是自我**的喝酒,而不去尋找?這不像是沈青風的風格。


    就好比是自己,和沈青風失散了這麽多年,即便當年他眼睜睜的看見劍刺穿了自己的身體,可他還是鍥而不舍地尋找了十年。


    而蘇淺淺在沈青風心裏麵的位置,絕對不比沈青雅差,如果能找到的話,沈青風早就派人出去找了。


    既然沈青風已經坦然的接受,並且一如既往的用心生活和處理山莊裏麵的政務,沈青雅覺得,這樣最好。


    碧兒幾次三番的想要詢問夫人的下落,可是每次看到莊主都不敢問出口,最後還是沈青雅告誡她:“嫂子的事情今後都不要再提了,你今後就跟隨我吧,就像是哥說的,如果某天嫂子采集草藥迴來,你再迴去伺候嫂子。”


    碧兒雖然不知道夫人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也確定夫人究竟是否去沒去采藥,但是既然小姐都這樣說了,也示意自己今後不要多說關於夫人的事情。碧兒總覺得心裏麵怪怪的,而且,每每想起夫人的時候心中都是百般的思念,卻也隻能在暗夜中一個人偷偷地哭,盼望著夫人迴來的那一天。


    張炳陸也想知道蘇淺淺的真實蹤跡,而沈青風給大家的答案,顯然沒有滿足張炳陸的好奇心和八卦心理。


    故此,他在沈青風出去在山莊中閑逛的時候,叫來葛書和葛畫,對兩人問道:“你們兩個一直在莊主和夫人的身邊,怎麽後來迴來的隻有莊主,夫人呢?”


    葛畫和葛書對視一眼,臉上是一臉茫然,搖了搖頭。葛書解釋道:“張大夫你還真說錯了,以前沒有夫人的時候,我們是一直待在莊主的身邊,可是後來,自從莊主有了夫人之後,迴到山莊之後,我們就很少待在莊主和夫人身邊了。”


    在張炳陸的細致詢問中,葛書和葛畫迴答道,尤其是在莊主和夫人時時刻刻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裏,他們兩個是經常不被允許跟著的。所在,在夫人第一次不見的那天開始,葛書和葛畫就不知道前一天莊主和夫人去過哪裏。


    張炳陸從葛書和葛畫這裏得不到答案,詢問碧兒吧,得到的又是和沈青風同樣的答案,連最起碼的第二個猜測的答案都沒有。


    而當張炳陸想要從沈青雅這裏得到突破的時候,沈青雅卻是看透了張炳陸的所作所為,已經所想要知道的事情的真相,於是,她對張炳陸說道:“張大夫,你想要了解真相,無非就是不相信哥所說的‘真相’,並且想要通過對症下藥來對哥進行情感上麵的治愈。可是張大夫,如今的哥好不容易才從陰影中走出來,難道你就非要揭開這個傷疤嗎?無論嫂子去了哪裏,隻要她不迴來,在哥的心裏,她就去了遙遠的地方,他總歸還是有個好的希望的。而你,除非你能將嫂子找迴來,否則的話,你還是不要摻和到這件事情當中,恪盡職守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好了。”


    沈青雅的一席話,為張炳陸敲醒了警鍾,也讓張炳陸間接知道了蘇淺淺的“無限離開”是沒有時間界定的。雖然他並不知道在沈青風和蘇淺淺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可是知道了又能怎麽樣?


    如果真的能做出什麽挽救的話,以沈青風的性格,他早就動手了,何至於坐以待斃?


    所以,張炳陸也變相的知道了橫亙在沈青風和蘇淺淺誌之間的鴻溝究竟是有多大,這是唯獨,那種已經不在人世的猜想是如論如何也不想要相信的。


    如果真的是那樣,依照沈青風的性格,不會不讓逝者安息的,所以,蘇淺淺並非是死去了。


    這樣的確定至少讓張炳陸的心中好受了太多,卻也堅信不要再對蘇淺淺的去向進行任何的調查和猜測,如沈青雅所說的,就像往常一樣,對待周圍的任何事情,尤其是用越發平常的心來對待沈青風。


    眾人仿佛都極為有默契了一般,雖然心中對於蘇淺淺的去向有各種各樣的猜測,但是大街小巷中,你都聽不到任何關於蘇淺淺的議論,眾人也好像蘇淺淺從來沒有來過清風山莊一樣。一切都和從前一樣,每個人都在過著自己的生活,都在極為認真的生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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