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含糊其詞的解釋,即便態度已經軟下來這麽多,不解開心中的結,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是無論如何也恢複不到從前,這是事實,蘇淺淺和沈青風的心裏都清楚的很。


    蘇淺淺望著沈青風,隻是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沈青風伸手為蘇淺淺拭去了臉上的淚痕,輕輕歎了口氣:“今天我不該吼你,我隻是情緒有些失控……對不起……”


    蘇淺淺原本以為自己聽到沈青風的“對不起”三個字會十分高興,但是當這三個字真的從沈青風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蘇淺淺也僅僅是平靜的看著沈青風,心情並沒有太大的起伏。


    也許是因為自己對於沈青風的期待太高了吧,總是妄想他能一次性解釋清楚,但是歸根結底,她等來的,還是一個沒有結果的結果。


    從來沒有覺得,表白是件不浪漫的事情,然而剛剛她對沈青風的痛心表白,以及沈青風對她的表白,都令蘇淺淺感覺平平,既沒有因為被聽見的羞澀,也沒有因為沈青風再三強調對自己的愛而感到喜悅。


    其實從心底,蘇淺淺一直介懷的,她知道,沈青風也知道,流心和斐煙的事情一天不解決,兩人之間就永遠不會迴到原來親密的狀態。


    沈青風握住蘇淺淺的手,說道:“聽聞你沒有吃飯,這可不行,我不吃飯沒有關係,我扛得住,但是你的身體,我不允許你再對它進行傷害。因為它不僅僅是你自己的。”


    後麵一句話,沈青風說的頗為**。蘇淺淺知道他什麽意思,可是現在她沒有那個開玩笑的心情。


    蘇淺淺從**上坐起來,盯著沈青風問道:“你白天說過的,會娶斐煙的話,是真的嗎?”蘇淺淺的聲音還帶著一絲暗啞,水汽氤氳的雙眼更是看起來讓她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沈青風收起了臉上的笑意,極為認真的搖了搖頭:“我今生隻娶你蘇淺淺一人。我知道,我曾經對你失信過三次,你已經對我沒有什麽信心了。但是這一次想告訴你,沒有特殊,咩有特例,也不會有意外,我拿自己的性命保證, 如若史我今生娶了除你之外的任何人,我不得好死。”


    蘇淺淺淡淡一下,有點兒自嘲,有點兒欣慰,可到底是自嘲還是欣慰,就連蘇淺淺自己也不知道。因為她發現,即便是沈青風已經失信於自己多次,可是在沈青風向自己保證的時候,蘇淺淺還是忍不住相信他,沒有理由的相信。


    不用沈青風做什麽保證,隻要是他說的話,她照舊是相信的。


    沈青風吩咐碧兒重新擺上了飯菜,陪著蘇淺淺一起用晚膳。蘇淺淺這才好歹吃了一點兒。


    可是有一點兩人是清楚的,說話了,一起吃飯了,互相道歉了,互相表白了,互相原諒了,未必代表兩人之間沒有嫌隙了。


    也正是因為知道這點,所以兩人都極為珍惜在一起的時光,也默契的選擇不去提兩人都十分敏感的話題,比如說流心。


    有人說,婚前把雙眼瞪大看清楚,婚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前蘇淺淺覺得自己絕對不會遇見這樣的事情,她一定會在婚前就將男人考察的仔仔細細的,可她唯獨沒有料到自己會穿越到古代,哪裏有時間給你去考察,前後不過半個月的時間,你就已經成了人家男人的妻子。


    現在的蘇淺淺,也唯有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待沈青風所說的那個時間和結果。不是她願意,而是現在的情況不得已。


    似乎在她朝著沈青風發火之後,蘇淺淺才猛然間想起來,現在沈青風的處境十分危險,前有狼,後又虎,都在虎視眈眈的盯著沈青風的動向,而她不但沒有給他分擔憂愁,反而還給沈青風增加了內憂。


    內憂外患加起來,足夠沈青風焦頭爛額了。


    蘇淺淺懊惱自己沒有為沈青風著想,就算他心中有了別人又怎麽樣,但至少要先保證沈青風的安全,不能讓他栽在任何一個皇子的手中。


    沈青風本就不想參與朝中的任何事情,沒有及時的返迴清風山莊,除了因為沈青風一直在和流心姑娘糾纏之外,另一方麵,是幾位有意於皇位的皇子都盯上了沈青風。即便沈青風迴到了清風山莊,也一樣逃脫不了被叨擾的命運。


    被盯上了,去哪裏都一樣。


    與其給清風山莊造成人心惶惶的影響,倒不如就在這京城之中,等待著事情的降臨和解決。


    對於斐煙的解禁,大約過了半個月的時間,斐煙算是煥然一新了,雖然話還是很少說,但是至少她知道打扮自己,無論是胭脂水粉還是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新的。


    斐煙吃飯的時候,碰見張炳陸,張炳陸“哎喲”一聲驚歎出聲,不由得就坐在了斐煙的對麵,上下打量了一番斐煙:“嘖嘖,斐煙姑娘本來底子就好,這一打扮,果真是別有一番韻味啊。”


    斐煙淡淡一笑,有些酸酸地說道:“就算是再美又有什麽用,怎麽也不可能比得過沈夫人的。”


    張炳陸被嗆了迴來,怔愣了一下,連忙說道:“斐煙姑娘,這話可不能這麽說,你沒聽說過一個詞語嗎,叫‘各有千秋’,不能一概而論。”


    斐煙撩眼看了看張炳陸:“那我倒是要謝謝你的誇獎了。”


    張炳陸“嘿嘿”一笑:“什麽謝不謝的,我不過就是實話實說罷了。”


    卻見斐煙站起身,用絹怕擦了擦嘴就往外走,張炳陸叫住她:“哎,斐煙姑娘,這剛吃完飯,你去哪裏?”


    斐煙迴頭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怎麽,我出去散步,你要跟來嗎?”


    張炳陸聽出了斐煙話裏麵的不樂意和諷刺之意,搖頭擺手道:“不了不了,我還沒吃飽呢。”


    斐煙輕哼了一聲,舉步離開。


    張炳陸撇撇嘴,難怪莊主看不上她,驕傲自大,就連別人誇讚她,她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當真好像每個人都欠她的似的,實際上,是她自己人品不怎麽樣。


    不像沈夫人,對待誰都是客客氣氣的,當然了,最近這段時間是有那麽一點兒脾氣暴躁,但是這不影響蘇淺淺在張炳陸心目中的美好形象。


    而這次出門的斐煙步調相比之前走的很快,她沒有再去逛什麽攤檔,而是左拐右拐的進了一個胡同,那裏麵停著一輛馬車,是早先斐煙好的馬車。


    斐煙上了馬車,馬車從胡同的另一個出口出來,一路狂奔,朝著宮城逆霆的府邸而去。


    宮城逆霆沒有料到斐煙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他,他正在書房中處理政務,就見夏允神色略有些異常的走來,對宮城逆霆低聲道:“殿下,斐煙來了。”


    宮城逆霆一怔,臉色微變,陰沉著聲音道:“帶她進來,注意,不要讓側皇子妃看見。”


    夏允領命,將斐煙從後門中帶了進來,領到了早先為她準備的廂房中,而宮城逆霆,已經負手站定在了屋內。


    看見宮城逆霆的一瞬間,斐煙不管不顧,也沒有顧慮到屋內還有夏允的存在,一下子撲過去,從後麵抱住了宮城逆霆。


    夏允知趣地退了出去,守在了門外。


    宮城逆霆轉過身,低頭看著斐煙,柔聲道:“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有沒有被沈青風發現?”


    斐煙流著淚,抽抽嗒嗒地搖著頭:“他現在正在跟蘇淺淺鬧矛盾,哪裏有心思管我。”


    宮城逆霆一聽,微不可聞地皺了皺眉頭,重複了一句:“他和蘇淺淺鬧矛盾了?怎麽迴事?”


    然而,斐煙卻是有她自己更加重要的問題要問宮城逆霆,因此沒有迴到宮城逆霆的問題,而是盯著他的眼睛,反問道:“殿下,你成親了,為什麽沒有告訴我?為什麽……我會被蒙在鼓裏?我以為,我才是第一個會嫁給你的人,但是沒想到,你娶的第一個人居然是蘇淺淺的姐姐,蘇清。”


    斐煙的情緒有些激動,很顯然,她憋悶了這麽多天,暗中傷心了這麽多天,好不容易爭取到了解禁,她所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來找宮城逆霆,向他詢問清楚,他的心裏究竟有沒有她,而他的這樁親事又是怎麽一迴事!


    是宮城逆霆心中根本就沒有她,還是他也是迫不得已。


    當然,斐煙沒有立刻來找宮城逆霆,她也害怕自己的行蹤會被沈青風發覺,但是時間一長,她發現沈青風一門心思都在和蘇淺淺鬧矛盾的問題之上,整天緊鎖著眉頭一副發愁的樣子,她也就放心了。


    所以,她將重新打扮好的自己送到了宮城逆霆的麵前,想要當麵得到他的迴答。


    宮城逆霆望著斐煙,輕輕歎了一口氣,一把摟過了斐煙,說道:“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自己娶的第一個人是你,而不是蘇清。但是沒辦法,輕雨閣的勢力強大,在江湖上的地位和清風山莊那是不分上下的,聯姻是萬不得已的事情,我要鞏固自己的勢力,還要加強自己的實力,而且是輕雨閣閣主有意要與我聯姻,如果拒絕,他去找五弟,豈不是將最大的得力助手硬生生推給了別人嗎?我本來是想要告訴你的,可是你那個時候已經被沈青風禁足了,為了你的安全,和我們的未來著想,我還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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