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沈青風還是開口了:“以後不要亂跑,你去三皇子殿下的府邸,起碼也要和我說一聲,可是你這樣不聲不響的就去了,還迴來的這麽晚,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擔心你會被壞人擄走!”


    蘇淺淺略帶譏諷之意地說道:“可是,你終究還是沒有派人去尋我,那是你有辦法知道我究竟在什麽地方,你是清風山莊的莊主,自然什麽都逃不過你的法眼,那你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沈青風沒想到蘇淺淺會是這樣的迴應自己,不禁自嘲道:“我以為你會承認錯誤,並且理解我擔心你的心情,今後不會再出去,可是沒想到,你居然這樣說。”


    蘇淺淺聞聽沈青風的這話不由得怒由心生,反問道:“你說我不知道你的擔心,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去仙玉苑和流心在一起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有美人相陪,就忍心將我一個人放置在這清風客棧不管不顧嗎?為什麽,你能逍遙快活,而我連出門的自由都不能有呢?”


    沈青風聞言怔愣了片刻,蘇淺淺平複了自己的情緒之後,平靜地說道:“你有美人相陪,我沒有製止你,我也自知沒有那個製止你的能力,你怎麽選擇是你的事情,我不幹預,但是也請你不要幹預我的選擇,我想要去哪裏,或者去看望什麽人,這是我的自由。我人是嫁給了你,可我還有我自己的自由可以掌控,你總不能連我去哪裏都要管吧?”


    蘇淺淺的話中不無諷刺的意味,令沈青風聽後心中本來就有的怒火更加旺盛,不由得開口道:“我不讓你去,是為你好,不是不讓你去看望你的姐姐,但是宮城逆霆那個人,你最好少接近,他目的不純粹。”


    蘇淺淺迴頭望向沈青風:“那你的呢,你去接近流心姑娘目的純碎嗎?”


    這下,沈青風沒有說話。


    蘇淺淺自嘲地笑了笑:“一切都看得出來,可是我還是不相信,非要貶低自尊來尋求一個答案,豈不是可笑。沈莊主,你除了來警告我不要亂出去找之外,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吧?”


    蘇淺淺的逐客令已經下的這麽明顯了,沈青風如果還要賴著不走的話,倒是顯得他有些死皮賴臉了。


    最後,沈青風歎了口氣說道:“淺淺,我隻是擔心你,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蘇淺淺重新扭身坐定在梳妝台前,假裝極為專心的來卸妝,不再理會沈青風。


    無奈,沈青風微微歎了口氣,唯有離開。


    隻是沈青風沒有看見的是,在他轉身離開的瞬間,蘇淺淺拿著梳子的手微微顫動起來。她何曾不希望沈青風能夠在乎他,在乎她和誰在一起,又做了什麽,為什麽迴來的這麽晚,隻是,一提到流心姑娘的事情,沈青風就像是一個忽然之間冰封起來的人一樣,他所有對你的關心通通都不重要了,因為流心姑娘,所以他止住了所有想要對你說出的話。


    流心,真的那麽重要嗎?


    蘇淺淺和流心姑娘好歹也相處過,但是她知道流心並非是和斐煙一類的人,既然不是她**的沈青風,那便是沈青風自己被流心迷住了,不知所向。


    以至於就連沈青風在生自己的氣的時候,蘇淺淺都覺得是對自己的一種羞辱,是那種我得不到你的心,卻要被你囚禁的痛苦。


    蘇淺淺想問沈青風的是,憑什麽?但是在看到沈青風的時候,蘇淺淺又將那句話給咽了迴去,不是不想問,不是問不出口,而是覺得沒有必要了。


    既然沈青風那麽維護流心姑娘,她又何必自討沒趣,枉她也在擔心,自己會被宮城逆霆利用。可是,別人就連利用自己都能讓蘇淺淺覺察出他偶爾透露出來的真情實意,而沈青風呢,他們是夫妻,可自從遇到了流心,蘇淺淺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從沈青風望向自己的眼神中看到深情和在乎了。


    就連剛才沈青風對於蘇淺淺的責怪,在蘇淺淺聽來,也不過是單單的責怪,而沒有其他任何的情感在裏麵。


    蘇淺淺想,她倒是寧可沈青風會吃自己的醋,可是事實證明,沈青風隻是不想自己的妻子在外麵閑逛太久,還要耗費他的心神去找她。


    是嫌麻煩了吧?


    蘇淺淺對著鏡子中的自己冷笑,長的再好看又什麽用,沈青風不欣賞你,其他人的欣賞就都成了無關緊要的存在,就連自己的那點兒自信,甚至於也在沈青風的不在乎當中漸漸瓦解。


    碧兒端著盛滿水的木盆走進來,看見蘇淺淺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柔聲道:“莊主也是擔心夫人,夫人你就不要多想了。”


    蘇淺淺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碧兒,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雖然看起來很是勉強,但是相比之前失魂般的落寞,最起碼現在看上去好了許多。


    “碧兒,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我不會再讓自己受到傷害。”是啊,自己傷心,那個人根本就感覺不到,而且傷害的是自己的身心。她不想再喝張炳陸給她調配的中藥,更重要的是,蘇淺淺不想讓那種苦麻醉了自己的身心,從此生活中除了沈青風而再無他人。


    女人,過於關注愛情,沉浸在愛情當中,最後將自己成為愛情的囚徒,於蘇淺淺來講,那是不明智的,更是不可取的,而蘇淺淺,她不想要做那樣的女人。


    更何況,通過在宮城逆霆的府邸遊玩,她發現生活中有那麽多的美好,那麽多她渴望學習和了解的知識。多出去走走,看看,停停,身邊那麽多的美好在等著自己,她又怎麽能放棄自己呢?


    雖然蘇淺淺這樣安慰自己,可心裏究竟還是難過的,是那種控製不住的難過,是碧兒雖然看見她是笑著的,但眼底深處依舊掩藏不住的難過。


    悲傷是無論怎麽掩藏都無法掩藏的,那種心痛的不能唿吸的感覺,令蘇淺淺難以自抑,可揚起的笑臉卻在告誡蘇淺淺,勇敢些吧。


    碧兒的鼻頭一酸,眼圈開始泛紅,她連忙別過臉去,忙著去給蘇淺淺鋪**,微微吸了吸鼻子,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對蘇淺淺說道:“夫人趕緊洗漱吧,泡澡的水已經為夫人準備好了,今天忙碌了這麽長的時間,想必渾身已經乏了,泡個熱水澡對緩解身體的疲勞有很好的作用。”


    蘇淺淺聽著碧兒略顯暗啞的聲音,知道她是真心的為自己好。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終於還是露出了疲倦的神色,不僅僅是身體上的,似乎每次和沈青風談話,都會耗費蘇淺淺很多的心神,很累很累。


    迴到自己房間的沈青風一臉的鐵青,葛畫在一旁站立不敢出一絲聲響,唯恐一不小心就激怒了莊主,最近一段時間,除了在流心姑娘那裏莊主還能和顏悅色的說話,好脾氣的對她笑之外,剩下的時間,莊主總是一副不耐煩和焦躁的情緒,並且每天都要問好幾遍有關流心的調查進度和結果。


    “有關流心的調查怎麽樣了?”


    你看,想曹操曹操就到,沈青風到底還是又開口問了出來。


    葛畫點頭:“屬下排出的人已經在南方各處都開始了調查,一旦發現流心姑娘的情報就會送過來。”


    葛畫的言外之意,是直到現在還沒有有關流心姑娘的消息。


    “那也就是沒有進展了?”沈青風用最直接的方法將葛畫的話總結了出來,臉上的神色明顯示越發的難堪起來。


    葛畫的心不禁提起來,完了,莊主在夫人那邊受到了氣,就會來找他們這些下屬發泄,這在近一段時間已經是習慣了。


    葛畫心中叫苦,但還是告訴自己,忍忍吧,忍忍就過去了。


    其實葛畫心中也理解,莊主是在著急,如果不能盡快的調查出流心姑娘的身份,那麽莊主和夫人之間的誤會就不會解除,甚至於會越來越深,到時候就算調查出來了再盡心解釋,事情已經到了無可挽迴的地步,真相和解釋也就沒有什麽用了。


    故此,葛畫每次接收沈青風的“耳提麵命”的時候,都僅僅是聽著,從來不會有任何的反駁,當然,他也不敢有什麽反駁。


    葛畫從莊主的房間裏麵出來,一眼就看見了站在莊主房間門口的張炳陸。


    葛畫沒好氣地問道:“莊主現在的氣兒有些消了,你若是有什麽是事情可以進去找他了。”張炳陸聞言笑了:“喲,你把我想的也太不高尚了吧,我怎麽可能忍心讓你一個人承受這樣的痛苦呢,所以啊,我買了一點兒酒,走,我陪你喝酒去吧。”


    葛畫搖了搖頭:“我不是你,我要隨時待命的,若是喝多了,耽誤了事情不好。”


    張炳陸聳聳肩:“那沒有辦法了,看來所有的人當中,也唯有我是清閑的了,你們每個人都有煩心的事情。”


    葛畫想了想:“你若是真覺得一個人喝酒沒有意思,可以叫上葛書啊。”


    張炳陸連忙搖頭:“他比你還不靠譜兒,也就偶爾會出來一兩次,一天天的連人的麵兒都見不到。”


    葛畫聞言雙手一攤:“那沒辦法了,隻得你自己獨享了。”


    說著,葛畫轉身離開,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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