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扶著沈青風的手,想要站起來,卻因為剛才被嚇得太狠,而有些腿軟。


    一雙杏眼中透露著幾分的慌亂,她對上沈青風的眼才緩緩說道,“刺客……刺客好像已經跑了。”


    沈青風有些無奈,不過轉念想了想這也不怪她,她本就是一介女流,見了刺客定然是慌神的,隻要她無礙,就已經謝天謝地了。沈青風上下極為認真地掃視著蘇淺淺,問道,“沒有受傷吧?”


    “沒有……”蘇淺淺迴答的時候仍舊有些精神未定,長長的眼簾斂下,低頭隻顧看著倒映著隱隱月光的地麵。


    忽然一個場景自眼前忽閃而過,蘇淺淺立即抬頭看向不遠處碎了一地的陶瓷花瓶,緩緩對上沈青風的深眸,略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我,我好像用花瓶砸到了那個刺客。”


    沈青風聞言立即順著蘇淺淺的目光而去,果然看見了一地的狼藉,甚至……在地上還有幾滴甚是明顯的血跡。


    他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既然蘇淺淺沒有受傷,那麽這地上的血跡就肯定是那個刺客的,受了傷自然就跑不遠。沈青風一雙劍眉微微擰了起來,他注視著那點點如落花般散開的血跡,一直延伸著向著門外而去。


    沈青風扶著蘇淺淺,輕聲問道,“還能不能起來?”


    “嗯……”蘇淺淺點點頭,借著沈青風的力站穩,她不是多麽的嬌氣,也不是見不得血,隻是從未經曆過真正的刺客,一時被嚇到而已,而現在她也已經緩過來了。


    見蘇淺淺臉色稍微好轉了些,沈青風卻還是不忍放開她的手,將她帶到房間中央的桌子邊坐好。


    剛坐下,門外便傳來了輕輕叩門的聲響。


    因為沈青風進門時將門帶上了,現下也隻能隔著一層透明的蒙布看著門外站著的人影。


    是葛書。


    沈青風清了清嗓子,沉下聲音說道,“進來吧。”


    “吱呀”一聲,雕花木門被人從外推開,葛書一身淺褐色的粗布衣服走了進來,先朝著沈青風半跪著請了安。


    “莊主,屬下已將那刺客捉住,莊主要如何處理?”葛書抬頭匯報道。他一直都守在客棧附近,卻沒有及時地注意反正有刺客潛入,這是他的失職。好在,自剛聽到蘇淺淺的驚叫聲,他便立即衝了過來,將企圖逃離的刺客抓了正著。


    不過令他略顯驚訝的是,刺客身上帶著傷。


    沈青風深深地看了葛書一眼,不帶任何的情緒卻仍讓葛書覺得壓力巨大,葛書一直跪著,不敢起來。


    直到沈青風開口道,“起來吧,把刺客帶來。”


    “刺客……已經昏迷了。”葛書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為難,抬頭飛快地看了眼沈青風的臉色,又壯著膽子繼續說道,“似乎是被砸暈的。”


    “算了,先好好看住他。”沈青風皺了皺眉吩咐道,隨即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一樣,“其他人怎麽樣?”


    這個其他人……指的是誰呢?


    安靜坐在一旁的蘇淺淺很快就想到了,他該不會問的是斐煙吧?


    其他人是斐煙?


    “額,屬下……屬下……不知。”葛書皺著眉,強硬著頭皮迴答,滿臉的驚慌,卻又隻能自行壓下。他隻顧著抓住刺客,保護好莊主和莊主夫人,以此抵之前的失職。


    可忘記了的是,這次出行,還有另一個人在。


    “行了,隨我去看看。”沈青風不再聽葛書匯報,瞥了他一眼便起身繞開了他。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卻感覺到臂彎一重,略低眼看去,就看見了蘇淺淺眨著一雙仍有些濕漉漉的杏眼。


    “你跟著來做什麽?”沈青風不忍連聲音也輕柔了下來。


    蘇淺淺抿了抿唇,她現在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剛才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她第一眼想到的就是沈青風!


    她才不要讓沈青風變成別人的人呢!


    蘇淺淺對著沈青風笑了笑,“我也要去。”又怕沈青風拒絕,想了想又補充說道,“之前那個刺客就是我砸暈的,我現在不怕了。真的!不會給你添麻煩噠!”


    蘇淺淺十分認真地伸出四個手指朝上指著,“我發誓!”


    看著她略有些幼稚卻又好笑的舉動,沈青風忍不住嘴角微微向上揚起,他本不帶她去,隻是因為怕她吃不消害怕呢……


    “嗯,那就緊跟著我。”沈青風點點頭,握著蘇淺淺的手,牽著她走出了五號房,一路朝著前麵走去。


    停在了斐煙的房門前。


    大門緊閉,裏麵卻沒有傳出一絲的聲響。沈青風站在門口,象征性地敲了敲門,卻沒有人應答,當即便察覺到不對勁,直接一腳將門整個踢開。三人匆匆走進屋子,卻發現屋子裏一個人也沒有。


    斐煙不見了!


    “斐煙呢?”沈青風環視一周,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瞬間從心底而升。“葛畫,把那個刺客帶過來。”他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帶著寒氣,讓周圍的人不寒而栗。


    蘇淺淺看著麵色陰沉的沈青風,有些擔心地走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雖然她不喜歡斐煙,也不喜歡沈青風對斐煙表現出的那種擔心的樣子……可她也清楚地知道,斐煙是他們帶著出來的,現在卻讓刺客將她帶走了。


    這讓一向責任感滿滿的沈青風……會不好受吧?


    “我沒事。”沈青風反握住蘇淺淺的手以示安慰。


    很快那個刺客便被葛畫用粗麻繩子捆好了半拖半拉的弄到了屋子裏。葛書一手提著刺客的衣領,刺客低垂著頭,緊閉著雙眼,顯然還是昏迷的狀態。


    葛畫朝著沈青風行了一個禮,開口問道,“莊主,人已經帶來了。”


    “嗯。”沈青風點點頭,示意葛書將刺客再拖近些。待到刺客被拖到麵前,沈青風突然想到了什麽,轉過頭看向一旁坐著的蘇淺淺,“要不要迴房間休息?”


    迴房間休息?


    蘇淺淺驚了驚,她才不要一個人再待在房間裏呢。蘇淺淺想著,隨即搖了搖頭道,“我不想一個人,我就留在這。”


    “不會怕?”沈青風挑了挑眉問道,他有些擔心,剛剛蘇淺淺還是一副臉色如白紙,腿軟的樣子,雖然現在臉色好了很多……


    “當然不怕啊。”蘇淺淺朝著沈青風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完全沒有問題。看了那麽多的電視劇和小說,她早就能猜到沈青風接下來要做什麽好嗎!


    瞥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刺客,蘇淺淺心裏默默地為他點了一支蠟燭,做什麽不好,偏偏要做刺客!做了刺客也就算了,居然還那麽倒黴的撞到沈青風的手上……


    沈青風見蘇淺淺似乎真的不再害怕,便默認了她留下來。


    “倒水來。”沈青風起身,略整理了一下衣擺,走到了那個刺客的麵前。


    因為仍舊昏迷著,整個人都是癱軟在地上。


    沈青風俯下身子,一雙黑如耀石般的深眸緊緊地注視著他,過了一會兒,才又緩緩起身,雙手敷在身後,轉而走到了葛書的麵前,接過他手上遞者的銅盆,將一整盆的涼水全都一下子倒在了那個刺客的頭上。


    水花四濺,淋濕了他大半個身子,頭發淩亂,一絲絲的黏連在一起,無比狼狽。


    沈青風一個眼神示意一旁的葛書。葛書立即會意,徑直走上前去,將地上躺著的刺客一把拎了起來,見他還沒有蘇醒,又是用力地捏著他的鼻子。


    不過片刻的功夫,那個刺客一聲猛咳,緊接著便睜開了雙眼。“咳咳……”他的雙手均被繩子反綁在身後,動彈不得,臉朝下,貼著潮濕的地麵,絲絲血跡順著發際蜿蜒而下。


    這樣的姿勢讓他很不習慣,下意識地掙紮了一會兒,才猛地抬頭朝著前方看去,隻一眼就撞進了沈青風冷峻的眼神之中。


    刺客擰了擰眉,當下就知道自己這是被抓住了。他冷眼看著沈青風,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沈青風轉過身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放置唇邊輕抿了一口,才開口說道,“是誰派你來的?”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是施了法一般的具有誘惑力,“不說?”


    “沈青風,沒用的。”那個刺客抬頭看著沈青風,咬牙切齒地說道。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滿是嘲諷,他盯著沈青風的眼色仿佛是淬了毒一般的陰狠。


    沈青風抿了抿唇,那一套圖樣精美的陶瓷茶杯被咣的一聲置在了那一方木桌上。眼神掃過那個刺客的眼,下一秒便快速衝到了他的麵前,右手狠狠地捏住了他的下巴,可最終還是遲了一步。


    那個刺客服毒自殺了。


    烏黑的血從口中源源流出。


    沈青風擰著眉,冷聲說道,“搜身後處理幹淨。”


    “是。”葛畫拱手應道。


    “葛書,去查斐煙。”沈青風合了合眼,對一旁的葛書吩咐道,而後又看向蘇淺淺,“以後就跟在我身邊。”他的極為認真又肯定,讓蘇淺淺完全無法反駁。


    蘇淺淺勾了勾唇,站在他身後乖巧地點了點頭,迴答道,“好。”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向著那個刺客而去,他已經被葛畫整個人拎起。


    “我們……現在怎麽辦?”蘇淺淺問道。


    “按原計劃進行。”沈青風說道。今晚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刺客先是去了蘇淺淺的房間,被砸暈製服,又怎麽能夠再劫走斐煙?恐怕刺客還不止那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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