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音雙眼無神,靠在長椅上。滿臉愁容,心中後悔昨天怎麽就沒跟藍忘機去雲深不知處。


    楊沫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左手拿著糕點,右手舉著茶杯。喋喋不休的說著:“雲之君你都不知道他們在你走後,都不讓我迴來的。我一連幾個月都在被北方度過,連阿離的臉都見不了幾次。更別說你了,不過有件好事。你發現了沒?鈴澤和次亞……”


    她笑容滿麵,眸中透出幾絲猥瑣。奸笑著:“他們之間的氣氛是不是很融洽?他們速度蠻快的,是在你走後的第五年結的婚。才過了一年就懷了孕。你都不知道,那過程真是慘絕人寰呐。嘖嘖嘖。喊的那叫一個驚心動魄!把我都嚇壞了,幸好情姐霸氣。夜華君還不知怎麽幫人接生呢。我記得好些年前你把阿洋帶過來時,次亞還嚷著絕不生孩子。現在進展的這麽快,害得我總覺得自己老了。”


    楊沫在一旁嘻嘻哈哈,恨不得把幾年前的事全部說一遍。生怕司音覺得膈應,把過去的種種,細細到來了數遍。聽得司音頭昏腦漲。


    今天一大早和眾人交代了一些事後,誰知道楊沫突然從後麵出來,把他纏住了。剛開始還好,現在越講越興奮。從他走的那些年,一直到今年的事,真是什麽事都沒放過。


    “沫兒,我今天得同忘機迴雲深不知處,不能再與你盼談了。至於江姑娘,你跟她說阿淩近來過的很好,不必掛念。待我再次迴桃林,我和哥哥會複活他們。”


    楊沫癟了癟嘴,雙手叉腰。露出已經發育好的窈窕身材,氣唿唿的說著:“好吧好吧!看在你生病的麵子上。誒呀!你也是,好歹關心關心情姐啊!她可是十三年如一日整天都在照顧你,哥哥也每天為你禱告。你怎麽這麽好命呢?情姐她都不理我的。總說我說不出重點。”


    她話說到一半,似乎覺得口渴,立馬抿了一口茶。司音頓時覺得世界都清淨了,看她的樣子應該還有話要說。歎了口氣,強忍著疲憊看著她喝完。


    楊沫喝完後,果真還有話說:“對了,溫寧公子身體本應可以恢複的。但夜華君總說時機尚未成熟,必須一年之後方可。我不太明白,他一天到晚腦子裏在想些什麽。反正你走後,他就變得神神叨叨的。”


    楊沫也沒覺得不妥,拿起一旁的手帕擦幹淨嘴。瞟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司音。也沒管他,盯著盤子裏的零嘴吃食。思索著是吃還是不吃的好。


    雖然楊沫話的確有些多,而且總找不出重點來。但在她說的話中,還是能夠勉強知道一些事情來。


    哥哥以前就很奇怪,總念叨著讓他去雲深不知處。在阿羨走後,就更喜歡念叨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司音想他的哥哥恐怕知道些什麽,但他並不打算問。


    想來是哥哥不好開口,或者有所顧忌。還是不要問了比較好。司音想了想,才慢悠悠地迴道:“那你替我向他們道個謝。”


    “還有一件事,是關於阿洋的。我走之後,你讓千秋和鳥溝通溝通,看看是否能打聽到他如今在何處。希望他能試圖找到阿洋的蹤跡。”


    楊沫點點頭,毫不在意的擺擺手:“這個沒問題,那我去找哥哥了!迴見!”


    真是越大越不讓人省心啊。司音心中感歎著。又被身後的藍忘機喊迴了神。


    “若尋,我們出發。”


    藍忘機並沒有帶什麽東西,但司音不一樣。他有好多東西要帶,雖然在雲深不知處做了兩年,但東西早應該換了。


    司音讓幾人收拾了他的房間,轉頭對藍忘機說:“你等會兒,我把玉清昆侖扇帶上。”


    他想了想,他身體中的靈力暫時不足以讓他去往雲深不知處。可是明明在江澄身體裏靈力多的嚇人,怎麽現在反倒是少了?難不成是身體沒緩過來?


    藍忘機看出了他的顧慮,淡淡的開口:“無事,有傳送陣。”


    他也不多言,直接抱起司音往湖中亭的方向走。拿出一個和召喚石很相似的東西放在上麵,停靠了會。眼前一黑,便出現在冷泉邊。


    這是什麽時候弄上去的?司音手搭在藍忘機肩膀上,頭靠在他胸前。耳邊傳來劇烈的心跳聲。他看著麵容冷峻的藍忘機,疑惑的撓撓頭。怎麽心跳的這麽快?


    “忘機,是不是得了心疾?我聽它頻率怪怪的,和平常不一樣。”


    藍忘機將他抱緊了幾分,不得不讓司音抬起下巴抵在他的肩上。


    “沒有。”他的聲音比少年時期更為低沉,富有磁性。唯一不變的是他一清冷的個性。


    真的沒有嗎?盡管他心裏疑惑萬分,也沒有多問。心安理得的靠在他的懷裏。直到走到靜室。


    司音突然感覺腹中空虛,饑餓難耐。想起自己除了藥物之外,隻喝了一碗清粥。他咳了兩聲:“忘機,那個……我,好像餓了。”


    他難得覺得害臊,紅潤的臉仿佛能掐出水來。他抬起頭看著藍忘機,笑了笑:“過了這麽多年,忘機會做飯嗎?”


    藍忘機把他小心翼翼的放在被褥中,整理著司音帶來的有些淩亂的衣服。一件一件折疊好,放在櫃中。


    “我去學。”他見司音真的餓的不行,“有粥。”


    司音搖了搖頭:“不想吃粥,要不我們下山去買些什食材怎麽樣?你不是要學嗎?正好我教你呀。”


    他想了又想,道:“我看上次彩衣鎮還有些味道不錯的甜品,我們去那裏行不行?”


    他突然想到江澄那個家夥就不怎麽會做飯,也就隻能陪著阿淩練練劍什麽的。滿天的文件還都是他幫忙批改的,也不知他走了江澄習不習慣。


    發現他在走神。藍忘機微微皺眉,有些不滿他的漫不經心,卻又拿他無可奈何。無奈的揉了揉他的頭:“你不宜喝酒。”


    他知道司音在彩衣鎮的那幾天除了甜品外,最喜歡喝糯米酒。而司音他本就喜酒,不說其他。他現在身體本就虛弱,吃甜品隻能稍微吃點,酒是萬萬不能碰的。


    司音嘴一撇,氣悶不已:“你怎麽知道?我有那麽明顯嗎?”


    藍忘機搖了搖頭:“並沒有。”


    他隻是很了解他而已。


    藍忘機握住司音的手,他的手發涼。在炎炎夏日下,竟格外舒服。


    姑蘇雖不及十裏桃林氣候適宜,但也不是太熱。勉強在司音的承受範圍之內。完全不像雲夢,冬天冷的不行,夏天熱的要死。讓他很不好受。


    “那你是怎麽看出來?我可沒聽說過你們藍家還會讀心術的。”司音鬱悶的說道,“誒?對了!你們藍家那些弟子呢?我聽曦臣說他們如今和阿淩一般大,不知道相處起來會怎麽樣。”


    藍忘機垂眸,視線正好對上司音,眼中包含的情意讓司音心漏了一拍。


    他沉聲道:“他是誰?”


    司音疑惑道:“什麽?”


    “阿淩。”


    “哦!你是說他呀?阿淩就是江姑娘的孩子呀,江澄的侄子金淩。你知道這個人嗎?”司音鬆了一口氣,連忙迴答。


    藍忘機迴想了一下,微微點頭:“知道。”


    繼而又道:“先下山,再教導弟子。”


    司音“哦”了一聲,又不太好意思繼續要藍忘機抱著他了。


    剛才是在十裏桃林,本就人少,待會兒去的是市集,人口繁雜的很。兩個大男人摟抱在一起也怪讓人尷尬的。


    “忘機,我自己走就好。你就不必和剛才那樣抱著我了。我不過是靈力不足,走路還是可以。再說了,我們之後可是要買東西的,這個樣子也不太方便,對吧?”


    見藍忘機不迴答,他困惑的抬頭望著他。


    藍忘機和現在的他相比起來要高上不少,因為沉睡的原因,身體同以前並沒有什麽變化。反倒是忘機相比以前增高了好些。


    “忘機?你在看什麽?是哪裏有問題嗎?”


    藍忘機手撫上司音的脖子,司音似乎從他的眼中看見了一絲笑意。


    他眨了眨眼:“你,你幹嘛?!”


    藍忘機眉頭微彎:“無事。”


    來到姑蘇的司音早就把衣服換成了寬鬆的紅袍,自然而然的露出胸前大片的肌膚。更何況他現在還高高挽起長發,並未披散開來。很容易發現他肩上那個淺淺的牙印,和當年咬的位置並沒有什麽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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