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司音睜開眼,所及之處雖然暗淡,卻能依稀辨認出顏色。不由的喜梢眉頭,從床榻上起來。


    二月的天氣依舊十分寒冷,沒有月光的照亮,讓人看不清外麵的局部。


    但司音卻不一樣,一直看到的東西除了黑色之外就是黑的他,然後就適應了黑色的環境。更何況現在的天氣隻是較為陰沉。


    行雲流水般錯落有致的亭台樓閣低臨水邊,古典素雅的亭榭廊閣寬闊整齊的並列著。


    河塘上隱隱約約倒映著早已枯萎的荷葉,簾子上是讓她十分熟悉的江家家徽。


    他到底在誰身上?!


    “咳咳…”


    陣陣寒意不得不讓他退進屋內,手腳冰冷刺骨,反倒是有一種莫名真實感。


    關上門,去瞅房中是否有銅鏡。突然瞟了一眼懸掛在牆上的三毒。


    不會這麽巧吧?司音嚇得差點心肌梗塞。江澄?我怎麽會到江澄身體裏?!


    那阿羨,不對。阿羨之前答應過我跟我迴十裏桃林的。現在或許並不在雲夢。


    話說迴來,江澄是生病了嗎?為什麽總感覺頭昏沉沉的,喉嚨也有些痛。


    召喚出護靈石,司音麵帶疑惑地看著散發著橙色光澤的護靈石。


    難不成一直隨便進入到別人的身體中還會增長靈力嗎?好像上次在曉星塵身體裏時就覺得靈力濃厚了不少。今天居然就進階了!真是奇了怪哉。


    要不要去找阿洋呢?他現在應該很擔心我吧?司音想著,苦惱地皺起眉頭。


    “何人在我身體裏?是不想活了嗎?”他的聲音因為生病的緣故,有些低沉沙啞。


    司音沒想到他會這麽快恢複意識,前腳剛治好,後腳就醒了。


    故意說出十分老態的語氣:“江澄啊,怎麽過了這麽多年你的脾氣還是沒改過來?要是嚇壞小朋友多不好是不是?”


    “你!”江澄羞惱道,“與你何幹?還不快從我身體裏滾出去!”


    江澄的腦迴路還真是跟曉星塵好生不一樣。怪我以為他會問我是誰呢。


    司音暗自懊惱自己想錯了台詞,幹巴巴的迴了句:“可我不會呀,你教教我?”


    “找死!”江澄重迴身體,換出紫電狠狠的揮向自己。


    嘶——司音臉色一變,這家夥還真是一點都不心疼自己。要死!


    “我事先聲明一下,你要是多甩幾下鞭子,對我也沒有什麽作用。隻會讓你自己疼個半死。”


    他半響不語,忽見周身環繞自己的橙色護靈石,不由思緒萬千:“你到底是什麽人?”


    聽他還是如此惡語相向,司音暗自罵了聲狼心狗肺。收迴護靈石,才不緊不慢地迴道:“你說我還能是誰?總歸是十裏桃林的人。”


    江澄心中有了底,卻沒有打算表露的意思。“別給我東拉西扯,我可沒時間陪你玩文字遊戲。”


    司音不答,順著他的視角疑聲詢問道:“江姑娘這個時候還沒迴娘家嗎?怎麽說都過年了……”


    江澄此時走在樓道閣中,好像是前去找一個人。司音見他不想作答,也不自找沒趣,想看曲一樣目不轉睛地盯著外麵看。


    江澄的身體可比曉星塵不知好了多少。在曉星塵身體裏除了偶爾聽他們聊聊天,便沒什麽好玩的。隻能白天睡到黑。


    現在好了,至少一無聊還可以看看外麵。也不用擔心摔倒了。


    不過看江澄的樣子似乎還不知道我是誰吧?司音想著。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演技格外拙劣,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能看穿。


    他仔細迴想,不滿的癟癟嘴。好像不知從何時起,他和江澄的關係越來越惡劣,幾乎沒有緩和的趨勢。


    而且江澄好想故意不睬他,每次見到他像是故意談起他父母的遺體。於是二人之後幹脆互不說話。


    就算他來蓮花塢也不過是來找魏無羨,自從魏無羨脫離江家後。更是完全沒有來過了。


    “你難道非要我喊你,你才知道起床嗎?”江澄的聲音明顯比剛才更為低沉,裏麵的怒火司音都能聽出一二來。


    到底是誰有如此臉麵能讓江澄親自喊?可看江澄的樣子不像是結婚的啊!?


    房內傳來一陣急步聲。


    “來了舅舅!”這是一道極為稚嫩的聲音,身著金家服飾的孩子模樣有些焦急。


    他看起來大約有十來歲的樣子。雖然年紀輕輕,不能看出日後定是個其貌不揚的翩翩公子。


    孩子長得清秀可人,眉間的一點朱砂更起的畫龍點睛之筆,自帶一種尊貴不凡的氣場。


    看他的模樣讓司音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從哪裏見過。


    嗯…金子軒!?他是金淩?


    “你還舍得出來?看看現在是什麽時辰了!還不去練劍?!”江澄冷聲道。


    “哪有很晚,其他弟子都未起來……”他委屈巴巴的小聲嘀咕著,豆大的眼睛可憐兮兮的垂下。以為江澄聽不見。


    江澄自然是聽見了,緊鎖眉頭。怒其不爭:“那你現在是想迴去睡迴籠覺了?你得知道,你同他們的身份。你將來會是金家家主,他們終究隻是個弟子,一個修仙者。有什麽可比性麽?”


    哎呀呀,江澄好暴躁。果然是更年期到了嗎?司音笑眯著眼。靜靜地看著外麵的動靜。


    想當年他教薛洋的時候都不像江澄這樣。畢竟薛洋對他還是言聽計從,十分乖巧的。


    唯一不好的也隻有偶爾吐出的髒話,這個是怎麽也改不來的。


    金淩不說話了,拿起佩劍跟上江澄的步伐。


    “江澄太嚴厲了可不好。”司音調笑著。


    江澄嗬了一聲,“我對他如何?與你無關吧!你如果真想待在我身體裏,就給我老老實實的閉嘴。別在我腦中一直吵吵嚷嚷!”


    現在司音終於知道曉星塵的好了。要是整天對著這個人,他恐怕得氣死!


    難怪找不到媳婦。司音暗自吐嘈。又覺著自己的行為又過於幼稚,的確安靜了不少。


    “舅舅?你……剛剛?在和誰說話?!”金淩看著江澄,以為他被什麽邪穢附身了。


    “有嗎?別給我走神。好好練劍!”


    裝迷糊江澄倒是極為熟練呢。司音一邊在心裏點評,一邊眼神四處亂飄。


    “哦。”金淩像是早就習慣了,沒有什麽不滿。


    想當年薛洋沒次練劍都會和他抱怨幾次,哥哥就在一旁吃著兔肉對他進行指點。自己則是在一旁批改文件。


    現在會像起來倒是像過了許久一樣,有些懷念。


    “司音。”


    “怎麽啦?”理所當然地迴道,突然僵硬的反應過來。“你是如何知道是我的?”


    “隨便叫叫而已。誰知道你會應啊。”還真是老樣子,一點也沒變。江澄目光柔和,有些好笑。


    “你!”司音氣結,懊惱自己不經大腦的思維慣性。輕歎一聲:“你們現在還好嗎?”


    “你覺得好的起來嗎?阿姐可是被你尊敬的兄長所在十裏桃林了。”江澄冷笑,本意卻不是想和他爭吵下去的,可話到了口中卻變了味。


    司音心一顫:“阿羨呢?有他陪著江姑娘應該好受些才對。”


    江澄瞪了金淩一眼:“他?死了!”


    空氣似乎在這一瞬間靜止了。


    怎麽會?他明明答應過會好好活下去的!魏無羨!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他是怎麽死的?”難怪阿洋不告訴我,原來如此。司音苦笑。竟覺得頹廢異常。


    “被我殺的,怎麽?心疼了?”果然,還是老樣子,十句不離魏無羨。


    他魏無羨到底有哪天讓他如此喜歡?不過是個家臣之子!不過早一步認識你,不過隻是信任你。有哪一點?我能在你心裏比得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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