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霧灑紗窗前,初升的太陽將的枝頭照得金黃一片。全都顯現著蓬勃的生氣。寧靜淡雅,讓人倍感心平氣和、心曠神怡。


    司音手拿玉簫向不遠處的女居處方向前去,牆內依稀傳來幾位女子的細談。


    “聽聞外麵有一黑衣男子正在叫賣。”


    “何人如此大膽?居然在女居處外宣華?”


    “你先別管這些,重要的是那拍賣的東西。”


    “什麽東西?”


    “他拍賣的,可是雲之君司若尋用的手帕!”


    “是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先前與雲之君一起去消滅走屍的幾人都說是真的。”


    “那我們一起去看看?”


    “走。。。”


    聲音漸行漸遠,司音臉色越發難看。不必多想,便知道他們所說的黑衣男子是何許人也。難怪昨晚魏無羨不大情願還他手帕,原來這是廝來這混了!


    司音穩定了下心情,跳上一旁的樹杆,在離魏無羨不遠處吹起簫。似喜似悲,婉轉動聽。頓時引起一片騷動。


    “聽這簫聲,莫非雲之君也在此地?”


    “不可能吧!雲之君與藍氏雙壁禮儀和教養可是齊名的,怎會突然打破這雲深不知處的規矩?”


    “就是,對了!是不是因那黑衣男子來?”


    “就是在女居處外拍賣的那人?”


    “對,那人正是在拍賣雲之君的手帕。”


    “那人不會是偷的吧?”


    “不可能!雲之君的東西豈是這等人能隨意偷的?”


    “這倒是,我們前去看看,說不定雲之君也在呢。”


    而魏無羨則在女居處前放聲叫賣著,他清了清嗓子,拿著手帕在空中飛舞。說不出的撫媚。


    “來一來,看一看嘞!雲之君司音用過的手帕!還有香唇輕擦了的,機會僅此一次,姐姐們,快來買呀!”


    語言輕挑,竟讓一旁的姑娘們羞紅了臉。


    意外的是,以往女居處不僅有嚴格的家規,還有許多實力不俗的人把守。一般是沒人能進的,而今日他魏無羨居然能安然無恙的在這逗留,甚至喧嘩,著實讓司音驚訝。


    “誰知道你手中的是否真出隻司音之手。”一女子似很不滿魏無羨輕佻的話語,怒目視之。


    “阿柔,那確實是真品。”一旁的女子輕拉住名為阿柔的手。他的話頓時引起魏無羨的注意。


    “雲深不知處不是禁止男女私會的嗎?就連出派任務也是單單的以同性為隊,你們怎知司音的手帕是否為真品?”


    那女子輕捂嘴角為魏無羨講起司音的風流史。“那年,我雲深不知處因人手不足,加上人們在走屍的入侵下,已經怨氣連連,紛紛向姑蘇藍家家主抱怨。請求幫助,家主迫於無奈下才讓男女混隊。但又不放心,別讓雲之君司若尋為我等帶隊,並再三交代切不可胡來,才讓我等討伐走屍。下山後,接二連三的走屍,使我們精疲力竭,有些甚至已經走不動了。雲之君則讓我等先走,自己則留在原地擊殺走屍,我們怎可丟下他?於是在和他並肩作戰的時候,還不免得幾人受傷。於是,雲之君用他的玉扇一連擊殺數十走屍。用手帕為受傷的人包紮,所以我們才說手帕是真的。”


    “接下來呢?”不免有些好奇,魏無羨繼續尋問著。


    “而後便用法寶玉清昆侖扇將其變大,把我們全送了迴去,獨留他一人在原地,為我們斷後。從那時起,我們那代人就非常崇拜他。更何況他本身俊美非常,一身紅衣,更顯絕美妖治;玉扇在手,風度翩翩;微勾唇角,沐如和風;輕挑眉頭,似嗔似笑。。。”


    話語還未說完,便被魏無羨打斷:“我知道,我同他一道聽課,常能見他。”


    “難怪你有幸能得到他的手帕。”女子微微拂麵,向後退去。


    在魏無羨還未注意時,簫聲也越來越近,直到那女子退後,才慢悠悠的停下。


    “雲之君。”雖看過司音的容貌,但依舊驚豔一眾女子,紛紛羞澀行禮。


    司音微微點頭,迴之以禮,又轉而道之:“雲深不知處禁男子進入女居處,先謝眾位沒去告發這人。他幾日前方才到我雲深不知處學習,暫不懂規矩,驚擾到各位,著實抱歉。魏無羨,道謝。”


    司音看向一旁正在看熱鬧的魏無羨,果不然,他臉色頓變,但卻知趣,深知是自己理虧,就向麵前眾女子行禮:“謝姑娘們不殺之恩。”言辭依舊帶有一絲輕挑,卻不失誠懇。


    這才放過魏無羨,繼而話題一轉,看向一旁的女子們:“不知為何今日女居處無人把守?”


    “過些時日家主得去金家主那,以往的守衛者都前去開會,所以這幾日才沒人把手。”女子強忍著羞澀,紅著臉迴答司音的問題,眼神卻不住向司音看去。


    司音微勾嘴角,這廝運氣也太好了。“既然如此,姑娘們多加小心,以免還會出現這種情況。”


    見眾女子點頭,便柔聲道:“如此,我與他就先迴去了。”作禮,便帶魏無羨迴道男子所居之地。


    “司音兄,沒想到你竟有這風流史,著實讓魏某佩服!”魏無羨笑道。“不過我倒好奇。”


    轉頭看向司音,的確萬分俊美,俊是俊,不過感覺美些。還沒見過如此佳人,嘖嘖嘖,比他見過所有的女生都美,難怪那些女子為之癡狂。可惜他是男兒身。


    魏無羨久久不語,還奇怪的搖頭,讓司音疑惑不已。忍不住迴問:“好奇什麽?”


    這才讓魏無羨反應過來道:“我好奇你之後是如何消滅那些如此之多的走屍,明明去了那麽多人都未曾消滅。你一個人又沒有武器,怎麽辦到的?”


    笑嘻嘻的看向司音,司音莞爾一笑:“真想知道?”魏無羨急忙點頭。“那你去問昨晚那藍二公子,他知道。”司音麵色不改,心情極好的向前走著。


    魏無羨連忙追上司音。“為何不直接告訴我?”“這定有我的道理,不必拋問我。”知道司音不想繼續這種話題,魏無羨才乖乖閉嘴不談。


    “司音兄,那天子笑可還有啊?”


    “自然是有,怎麽?昨日那兩壇這麽快就喝完了?”


    “司音兄不知啊,昨晚我不是迴來嗎?一上屋簷那藍二公子便將我攔下,讓我將之前抬進雲深不知處的腿收迴。”


    見司音挑眉,這才悠悠繼續道:“於是他看到我手裏的天子笑,我就對他說‘天子笑,分你一壇,當作沒到我行不行?’他又不依,打翻了一壇天子笑,而後我說‘好吧,雲深不知處內禁酒,那我不進去,站在牆上喝,不算破禁吧’就當著他的麵一口喝幹淨了。”


    看魏無羨委屈的樣子,司音不由低笑道:“放心吧,天子笑為你留著,過會夫子便要講課,你與我等會一同前去?”


    “不了,我得去找江澄,改日介紹給你認識認識。”嬉笑著魏無羨向前跑去。


    司音似無奈,悠悠前行著。嫡仙般的樣子,讓本想與他交談的人不敢前進,生怕驚擾這份寧靜。


    另一邊,魏無羨正笑嘻嘻的勾搭著江澄,麵上與聶懷桑攀談。眼見話鋒一轉,聶懷桑緊張兮兮的對魏無羨道:“魏兄,聽我衷心奉勸一句,雲深不知處不比蓮花塢,你此來姑蘇,記住有一個人不要去招惹”


    魏無羨道:“誰?藍啟仁?”


    聶懷桑道:“不是那老頭。你須得小心的是他那個得意門生,叫做藍湛。”


    魏無羨道:“藍氏雙璧的那個藍湛?藍忘機?”


    聶懷桑道:“還有哪個藍湛,就是那個。媽呀,跟你我一般大,卻半點少年人的活氣都沒有,又刻板又嚴厲,跟他叔父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魏無羨“哦”了一聲,問:“是不是一個長得挺俊俏的小子。”


    江澄嗤笑道:“姑蘇藍氏,有哪個長得醜的?他家可是連門生都拒收五官不整者,你倒是找一個相貌平庸的出來給我看。”


    魏無羨強調:“特別俊俏。”他比了比頭:“一身白,帶條抹額,背著把銀色的劍。俏俏的,就是板著個臉,活像披麻戴孝。”


    “……”聶懷桑肯定道:“就是他!”頓了頓,道:“不過他近日閉關,你昨天才來,什麽時候見過的?”


    “昨天晚上。”


    “昨天晚……昨天晚上?!”江澄愕然:“雲深不知處有宵禁的,你在哪裏見的他?我怎麽不知道?”


    魏無羨指:“那裏。”


    他指的是一處高高的牆簷。


    眾人無言以對。江澄頭都大了,咬牙道:“剛來你就給我闖禍!怎麽迴事?”


    魏無羨笑嘻嘻地道:“也沒有怎麽迴事。咱們來時不是路過那家‘天子笑’的酒家嘛。我昨天夜裏翻來覆去忍不了,就下山去城裏又帶了兩壇迴來。這個在雲夢可沒得喝。”


    江澄:“那酒呢?”


    魏無羨:“這不剛翻過牆簷,一隻腳還沒跨進來,就被他逮住了。”


    一名少年道:“魏兄你真是好彩。怕是那時他剛出關在巡夜,你被他抓個正著了。”


    江澄道:“夜歸者不過卯時末不允入內,他怎會放你進來?”


    話還未說完,便聽一陣低笑,轉向身後,玉肩擋住他半張臉,眉眼彎彎,靈動非常,萬物都為之神傷。卻見那人微微正了神色道:“失禮了。”眾人才反應過來。


    魏無羨笑嘻嘻的勾著司音的肩膀,“沒事,沒事,司音兄就應該多笑笑,剛才可把我美呆了。”


    司音挑眉,微咪眼睛:“你說我?美?”


    魏無羨又是搖頭又是點頭道:“不是也是,俊美,俊美如何?”見司音點點頭,才轉向江澄等人。


    “江澄,我給你介紹下。”江澄似嘲笑般看向魏無羨。“不必介紹,雲之君司若尋在這裏可箅人不知無人不曉了。何必多此一舉。”


    司音輕搖頭道:“禮儀不可廢,十裏桃林司若尋。”說著便行禮。江澄一頓,隨即笑道:“自然,雲夢江晚吟。”行之以禮。聶懷桑也隨之行禮:“清河聶懷桑。”


    “是時候去早讀了。”司音手拿玉扇,輕拍打著左手。


    魏無羨左手勾住司音,右手勾住江澄。“江澄,懷桑,我可得與你倆細細道來我與司音兄相遇的趣事。”那樣顯得格外神秘,眼睛卻盯著司音,明顯帶有打趣的意思,不由讓司音有羞惱,瞪向魏無羨。


    “閉嘴!此事不許提。”看司音這般,頓時引起江澄等人得好奇。以司音的禮儀和教養,斷不會說出如此之話來,可不想魏無羨卻讓其說出。還讓人好生羞惱,怎不讓人好奇?但二人知趣,沒有急切的去詢問發生的何事,隻是眼不住的向司音瞄。


    司音拿玉扇,遮住半張臉,擋住臉上因羞惱而產生的紅暈。“自然,自然,見司音兄如此羞惱,我怎會說出去?”說完,哈哈大笑地向前跑去。司音嘴角一勾,輕躍屋簷之上,追趕著魏無羨,直到目的地,二人相視,便各坐各位,互不理睬。


    藍啟仁則開始講那些刻板的知識,讓人昏昏欲睡,司音勉強清醒著,卻聽見藍啟仁大叫一聲:“滾!”深深驚醒了一大半睡意,看向夫子。


    魏無羨正嬉皮笑臉地向外走去,藍忘機看著魏無羨的背影微微皺眉。而藍啟仁本人好似還沒反應過來,眼睜睜地看著魏無羨遠去的背影,麵色鐵青。


    司音不由好笑,沒想魏無羨竟也是性情中人,之前雲深不知處可從沒這般熱鬧過。


    微揚嘴唇,向魏無羨剛離開的方向瞟,魏無羨發現了司音的目光,在屋頂上笑著與司音揮手,點點頭,又繼而聽那無聊的講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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