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龍精虎猛，必然能...”等不到顧念也恭敬地說完奉承話，那邊顧寰已經隻著褻衣走到了屏風後麵。
“明天開始，不必來了，”顧念也眼巴巴地張望著卻看不到顧寰的身影，隻能聽到他這一句不帶感情的命令。
“是，”知道顧寰此時看不到自己，顧念也也不再掩飾，梨渦輕現腳步輕快地離開了此處。
顧寰卻一掌劈碎了橫亙在殿內的漆木屏風。
難道自己想錯了，她不是那個意思？
顧寰承認這人生的二十幾年來除了母妃之外沒有接觸過別的女人，而母妃在世時也不會和他說這等感情之事。是以，顧寰苦思冥想仍是不得其解。
宮中這幾日清淨得很。沒了李將和竇相前狼後虎地覬覦著，朝中形式一下子清朗起來，剩下的無需顧寰費力收拾便老老實實得了，蓋因為他們都見識了眼前的皇帝不是那個需要依附任何勢力才可以生存的天子了。
隻要他願意，所有人都得臣服。
然而顧寰卻並不覺得輕鬆多少。沒了皇後，打入冷宮生死不明的桂妃也沒有本事出來鬧騰了。反倒是自己曾經從未注意過的鶯鶯燕燕正在在宮中晃悠來晃悠去的，憑白添得人煩悶。
“那個小宮女去哪了？”顧寰在奏折上用朱筆畫了個圈，問向旁邊的碧由，以往這個時候都是顧念也在這裏伺候，已經兩天沒有見到他的。
顧寰的心裏有些悶悶得難受。
碧由一直身子端正地站在顧寰身後，聽他這麽問，小宮女？不就是顧念也嗎？
碧由不敢有大動作，隻悄悄看了眼顧寰的臉色，邊迴答道：“她隻說自己身體不舒服，說是皇上您吩咐的讓她休息幾天，奴婢便也沒有催她。”
“要不奴婢現在把她叫過來？”碧由微微探著身試探地問道。
“不必。”顧寰隨即否決了。碧由這才鬆了口氣，攥了攥出汗的手心，看著顧寰在紙上龍飛鳳舞的模樣，更是小心翼翼地不敢說半句話。
其實剛剛她騙了皇上，顧念也那宮女並不是推脫說不想來，是自己讓她聽皇上的吩咐好好休息幾天，不要過了病氣給皇上。
幸好，幸好。
顧寰筆下蒼勁有力地在寫著什麽，寫著什麽他自己都不知道，奏折上寫的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小丫頭真是好大的膽子。自己讓她不用過來了好好休息幾天就當真這麽聽話，連著這都第三天消失了。
他問過太醫，她的毒差不多已經除盡兩人，現在應該生龍活虎得才是，怎麽會不舒服？是不想見他，躲著他吧。
但是想想，顧寰又覺得不是那麽迴事。她不是那等憊懶之人，況且，躲自己？自己有什麽好躲的，又不會吃了她！
或許真的是毒素未清，身體還抱恙？
“去傳太醫，”顧寰沒有迴頭地丟給身後的碧由一句話。
“皇上您龍體不適嗎？”碧由趕緊上前一步，大為擔憂地輕聲問道。
“去顧念也那裏。”顧寰惜字如金，缺不耽誤碧由的理解。
顧念也不來伺候著，皇上不僅不怪罪，反而請太醫去給她看診？
顧寰看碧由依然木木地站在那裏沒有動，輕描淡寫地瞥了她一眼，嚇得碧由立馬迴過神。
“是，奴婢這就去請太醫，”碧由忍住發顫的腿腳低著頭快速地走了出去。
顧念也！她何德何能！碧由細長的眼裏寫滿了不甘、憤恨。
“碧由？”顧念也正在房間裏和係統聊天，一抬眼就看到碧由一臉不情願地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一個太醫打扮的男子。
“不是身體不舒服嗎，我請了太醫，身體好了趕緊去殿內伺候著，一個宮女還想擺多大的架子？”碧由老神在在地訓斥完顧念也就貌似生氣地走了出去。
實際上，心裏心虛得緊。
顧念也一頭霧水地看著碧由疾風般離開的身影。她才不相信碧由會好心地給自己請太醫，不咒著她死就不錯了，她也搞不懂碧由為什麽這麽討厭她。
原主和她貌似任何瓜葛就沒有吧？不得不說，有些人真的是看緣分，視眼緣而定，第一眼看不順眼的怎麽看都不會喜歡上。
林太醫也淡淡地瞥了碧由一眼，心裏不由得歎了口氣。這宮女怎麽在皇上身邊待了這麽久一點也不會看人眼色？就憑那天皇上對著顧念也的態度，想必也知道這皇上重視著她呢。
“顧姑娘，身體還有哪裏不舒服啊？”林太醫笑眯眯地放下隨身攜帶的藥箱，和聲問道。
顧念也：“......”
林太醫給顧念也開了副藥叮囑幾句之後，又繞到了龍涎殿禦書房外。
顧寰倒是訝異林太醫如此識趣，不用自己傳喚就過來了。
“皇上，微臣方才為顧姑娘診斷了一番，這毒倒是差不多清了，隻是，”林太醫頓了頓，略顯為難。
“隻是什麽？”顧寰眼神定定地看著林太醫仿佛在說看你說出什麽不好聽的就即刻拉下去處決。
林太醫不敢再賣關子，以一五一十地躬身到：“隻是顧姑娘畢竟年紀還小，身子又瘦弱，隻怕要調理好一段時間才能恢複過來，而且這段時間怕是也不能...也不能幹什麽重活了。”
這是怕自己使喚她？
“好了，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林太醫依言退了出去，心裏忍不住想，顧姑娘，在下也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顧寰思索了一陣林太醫的話，也覺得有道理。她怎麽會是在躲自己，原來真的是身子不舒坦了。不過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的確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從太傅走後，進了這深宮，怕是一頓好吃的都沒有難怪這麽瘦弱。
也是，自己和一個小姑娘計較些什麽呢？等他把她養的好好的，再說吧。
顧寰又想到顧念也住著的小屋子，四周又不通風，環境定是極差的，十三四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怎麽能住那樣的地方？
可是要以什麽樣的理由讓她搬出去呢，又搬到哪兒呢？這簡直比國家大事還讓人操心。
第二天顧寰一下早朝還沒想好給顧念也安排住處的事，她便來了。
顧寰皺了皺眉，不是說讓她好好靜養嗎。
“奴婢感覺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再不來碧由姐姐又得說我了，”說完撲哧一笑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仿佛自己都覺得自己懶似的。
顧寰卻聽了進去。
“待會朕命人把旁邊的玉樹閣打掃一番，你今日就搬過去吧，”話說出來，不僅是顧念也，連顧寰也是一愣。
玉樹閣是皇帝極為寵愛的妃子才能住的地方。剛剛顧寰隻顧著想玉樹閣是離龍涎殿最近的地方，倒沒有考慮到這些，說出來之後才覺得不妥。
“皇上，萬萬不可！”沒等顧寰收迴剛剛的話顧念也就堅定地拒絕了。
“哦？有何不可？”不知為何，從她嘴裏說出來的拒絕總讓他倍感難受。
玉樹閣不是一般人能住的，自己這般抬舉她她反倒不知數了？
“皇上，這和奴婢的身份不合，皇上收迴成命吧，”顧念也像鴕鳥般低頭，語氣卻不容反駁。
“身份不合？”顧寰冷笑一聲，眼睛裏的溫度不再。
“你的意思是讓朕給你個身份，封你為妃？”顧寰擰著眉漠然地看著她。
顧念也一哆嗦，“奴婢並非這個意思，隻是想做好一個宮女該做的，”雖然懼怕，顧念也也沒有跪下來，在這個時候，更是要有自己的骨氣和涵養。
顧寰嗤笑一聲。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顧寰捏著她的下巴逼迫她抬頭看他。
“你做了這麽多不就是想在這宮中活得更好嗎？不如朕封你為美人如何？一個戴罪之身，給你個身份已是不錯的了。”說完盯著顧念也漸漸蒼白的小臉，笑得更加殘忍。
顧寰的手勁很大，幾乎已經那個感覺到下巴已經被勒出了印子。顧念也狠狠地打掉了顧寰的手，直直地跪了下去，骨頭磕到地麵的聲音清脆可聞。
“皇上明鑒，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不敢有任何奢求隻想做個普通宮女罷了。”
那跪地的聲音聽得顧寰耳膜一震，又聽得她這麽說，不由得開口反問道：
“那你為何冒著生命危險給朕吸毒？”
不是有所圖怎麽會不顧自己的生命冒險去救別人？還是一個算得上她仇人的人？
顧念也幹幹脆脆地磕了三個響頭，方才抬頭看著顧寰懷疑的神色，淡淡說道：
“醫者父母心，我雖然不是個大夫，但會醫術就不能見死不救。況且，皇上對我顧家不薄，想必就算是家父在世，也樂見奴婢為皇上做些什麽。”澄亮亮的大眼堅定地看著他，讓顧寰懷疑不下去。
他沒想到是這個理由。
這個理由怎麽了，不好嗎，她對自己無所求，隻是憑著忠心不惜犧牲性命救自己，不好嗎？
“你下去。”顧寰隻聽得見自己吩咐了這麽一句，隻聽得見她拖著受傷的膝蓋緩慢離去的聲音。再也聽不進去其他。
不好，一點都不好。她怎麽能對他無所求？
顧寰還沒想通，卻見顧念也折了迴來。
“皇上可還記得答應過奴婢的一件事，說等事情了結之後，會放奴婢出宮，今生不再為奴為婢。”顧念也也沒有行禮，隻逼迫顧寰兌現當初的承諾。
放她出宮？是啊，自己的確說是要放她出宮來著。可她在宮外無親無故，出宮做什麽。
是了，他想起來了，她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表哥在宮外，等著娶她。
顧念也不安地等著顧寰的答複，實則偷瞄著顧寰的麵色，見他愈加黑沉的麵色，想到自己這一句押對了，心裏有些小滿足，能小小地捉弄一會顧寰。
以為自己是皇帝就了不起啊，別人都巴著他？她就不！
這樣想著的顧念也卻沒有意識到顧寰也是個男人，而且是個占有欲極強又霸道的男人。
顧念也心裏有些得瑟地想著，準備再來小小懲罰一下顧寰說幾句重話，一抬頭就瞧見顧寰的身子傾了過來。
下一秒，顧寰一手抬起顧念也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顧寰沒想到這張總說些自己不喜歡聽的話的小嘴，竟這麽甜美，甜到自己放不下來。
顧念也反應過來，手腳並用地劇烈掙紮起來。可是一個營養不良的十三四歲少女能有什麽力氣呢，況且是和一個活了二十幾年自幼習武的皇帝呢？
顧寰緊緊地把她摟進懷裏，單手便製住了了顧念也胡亂揮舞的胳膊。另一隻手繞到後麵托起她的後腦勺強迫她抬起頭承受自己暴風雨般急促的吻。
吻得又急又很，顧念也幾乎嚐到了嘴唇被咬破的腥甜味。看顧寰這幅餓狼的樣子不禁想到難道他都沒碰過女人嗎這麽粗魯。腦子轉了一下，他這二十幾年還真沒碰過女人。
等顧念也沒力氣掙紮了，顧寰才微微鬆開了些，但大掌還是占有性地撫著她的後腦勺。
“想去找你的表哥，”顧寰惡狠狠地道：
“想都別想！”
顧念也心裏有些樂開了花，麵上還是委屈又生氣地怒斥道：
“皇上你這是做什麽？”
顧寰看著她明明絲毫力氣都沒有還偏要裝作威嚴的樣子，嬌聲斥責的樣子，她大概都不知道有多誘人。
做過一次，第二次就不那麽難了，顧寰厚著臉皮，眼神隻盯著那水潤潤的唇，再次吻了下去。
大手的她的後頸緩慢地摩挲著，溫熱的大掌帶著柔軟的發絲撓著顧念也的脖頸，隻讓她覺得癢癢的。
“朕不準你出宮，”顧寰再次命令道。顧念也在心裏冷哼一聲正要抽開自己的手，卻聽得顧寰接著說道：
“準你嫁給我。”
“明天開始，不必來了，”顧念也眼巴巴地張望著卻看不到顧寰的身影，隻能聽到他這一句不帶感情的命令。
“是，”知道顧寰此時看不到自己，顧念也也不再掩飾，梨渦輕現腳步輕快地離開了此處。
顧寰卻一掌劈碎了橫亙在殿內的漆木屏風。
難道自己想錯了，她不是那個意思？
顧寰承認這人生的二十幾年來除了母妃之外沒有接觸過別的女人，而母妃在世時也不會和他說這等感情之事。是以，顧寰苦思冥想仍是不得其解。
宮中這幾日清淨得很。沒了李將和竇相前狼後虎地覬覦著，朝中形式一下子清朗起來，剩下的無需顧寰費力收拾便老老實實得了，蓋因為他們都見識了眼前的皇帝不是那個需要依附任何勢力才可以生存的天子了。
隻要他願意，所有人都得臣服。
然而顧寰卻並不覺得輕鬆多少。沒了皇後，打入冷宮生死不明的桂妃也沒有本事出來鬧騰了。反倒是自己曾經從未注意過的鶯鶯燕燕正在在宮中晃悠來晃悠去的，憑白添得人煩悶。
“那個小宮女去哪了？”顧寰在奏折上用朱筆畫了個圈，問向旁邊的碧由，以往這個時候都是顧念也在這裏伺候，已經兩天沒有見到他的。
顧寰的心裏有些悶悶得難受。
碧由一直身子端正地站在顧寰身後，聽他這麽問，小宮女？不就是顧念也嗎？
碧由不敢有大動作，隻悄悄看了眼顧寰的臉色，邊迴答道：“她隻說自己身體不舒服，說是皇上您吩咐的讓她休息幾天，奴婢便也沒有催她。”
“要不奴婢現在把她叫過來？”碧由微微探著身試探地問道。
“不必。”顧寰隨即否決了。碧由這才鬆了口氣，攥了攥出汗的手心，看著顧寰在紙上龍飛鳳舞的模樣，更是小心翼翼地不敢說半句話。
其實剛剛她騙了皇上，顧念也那宮女並不是推脫說不想來，是自己讓她聽皇上的吩咐好好休息幾天，不要過了病氣給皇上。
幸好，幸好。
顧寰筆下蒼勁有力地在寫著什麽，寫著什麽他自己都不知道，奏折上寫的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小丫頭真是好大的膽子。自己讓她不用過來了好好休息幾天就當真這麽聽話，連著這都第三天消失了。
他問過太醫，她的毒差不多已經除盡兩人，現在應該生龍活虎得才是，怎麽會不舒服？是不想見他，躲著他吧。
但是想想，顧寰又覺得不是那麽迴事。她不是那等憊懶之人，況且，躲自己？自己有什麽好躲的，又不會吃了她！
或許真的是毒素未清，身體還抱恙？
“去傳太醫，”顧寰沒有迴頭地丟給身後的碧由一句話。
“皇上您龍體不適嗎？”碧由趕緊上前一步，大為擔憂地輕聲問道。
“去顧念也那裏。”顧寰惜字如金，缺不耽誤碧由的理解。
顧念也不來伺候著，皇上不僅不怪罪，反而請太醫去給她看診？
顧寰看碧由依然木木地站在那裏沒有動，輕描淡寫地瞥了她一眼，嚇得碧由立馬迴過神。
“是，奴婢這就去請太醫，”碧由忍住發顫的腿腳低著頭快速地走了出去。
顧念也！她何德何能！碧由細長的眼裏寫滿了不甘、憤恨。
“碧由？”顧念也正在房間裏和係統聊天，一抬眼就看到碧由一臉不情願地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一個太醫打扮的男子。
“不是身體不舒服嗎，我請了太醫，身體好了趕緊去殿內伺候著，一個宮女還想擺多大的架子？”碧由老神在在地訓斥完顧念也就貌似生氣地走了出去。
實際上，心裏心虛得緊。
顧念也一頭霧水地看著碧由疾風般離開的身影。她才不相信碧由會好心地給自己請太醫，不咒著她死就不錯了，她也搞不懂碧由為什麽這麽討厭她。
原主和她貌似任何瓜葛就沒有吧？不得不說，有些人真的是看緣分，視眼緣而定，第一眼看不順眼的怎麽看都不會喜歡上。
林太醫也淡淡地瞥了碧由一眼，心裏不由得歎了口氣。這宮女怎麽在皇上身邊待了這麽久一點也不會看人眼色？就憑那天皇上對著顧念也的態度，想必也知道這皇上重視著她呢。
“顧姑娘，身體還有哪裏不舒服啊？”林太醫笑眯眯地放下隨身攜帶的藥箱，和聲問道。
顧念也：“......”
林太醫給顧念也開了副藥叮囑幾句之後，又繞到了龍涎殿禦書房外。
顧寰倒是訝異林太醫如此識趣，不用自己傳喚就過來了。
“皇上，微臣方才為顧姑娘診斷了一番，這毒倒是差不多清了，隻是，”林太醫頓了頓，略顯為難。
“隻是什麽？”顧寰眼神定定地看著林太醫仿佛在說看你說出什麽不好聽的就即刻拉下去處決。
林太醫不敢再賣關子，以一五一十地躬身到：“隻是顧姑娘畢竟年紀還小，身子又瘦弱，隻怕要調理好一段時間才能恢複過來，而且這段時間怕是也不能...也不能幹什麽重活了。”
這是怕自己使喚她？
“好了，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林太醫依言退了出去，心裏忍不住想，顧姑娘，在下也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顧寰思索了一陣林太醫的話，也覺得有道理。她怎麽會是在躲自己，原來真的是身子不舒坦了。不過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的確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從太傅走後，進了這深宮，怕是一頓好吃的都沒有難怪這麽瘦弱。
也是，自己和一個小姑娘計較些什麽呢？等他把她養的好好的，再說吧。
顧寰又想到顧念也住著的小屋子，四周又不通風，環境定是極差的，十三四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怎麽能住那樣的地方？
可是要以什麽樣的理由讓她搬出去呢，又搬到哪兒呢？這簡直比國家大事還讓人操心。
第二天顧寰一下早朝還沒想好給顧念也安排住處的事，她便來了。
顧寰皺了皺眉，不是說讓她好好靜養嗎。
“奴婢感覺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再不來碧由姐姐又得說我了，”說完撲哧一笑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仿佛自己都覺得自己懶似的。
顧寰卻聽了進去。
“待會朕命人把旁邊的玉樹閣打掃一番，你今日就搬過去吧，”話說出來，不僅是顧念也，連顧寰也是一愣。
玉樹閣是皇帝極為寵愛的妃子才能住的地方。剛剛顧寰隻顧著想玉樹閣是離龍涎殿最近的地方，倒沒有考慮到這些，說出來之後才覺得不妥。
“皇上，萬萬不可！”沒等顧寰收迴剛剛的話顧念也就堅定地拒絕了。
“哦？有何不可？”不知為何，從她嘴裏說出來的拒絕總讓他倍感難受。
玉樹閣不是一般人能住的，自己這般抬舉她她反倒不知數了？
“皇上，這和奴婢的身份不合，皇上收迴成命吧，”顧念也像鴕鳥般低頭，語氣卻不容反駁。
“身份不合？”顧寰冷笑一聲，眼睛裏的溫度不再。
“你的意思是讓朕給你個身份，封你為妃？”顧寰擰著眉漠然地看著她。
顧念也一哆嗦，“奴婢並非這個意思，隻是想做好一個宮女該做的，”雖然懼怕，顧念也也沒有跪下來，在這個時候，更是要有自己的骨氣和涵養。
顧寰嗤笑一聲。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顧寰捏著她的下巴逼迫她抬頭看他。
“你做了這麽多不就是想在這宮中活得更好嗎？不如朕封你為美人如何？一個戴罪之身，給你個身份已是不錯的了。”說完盯著顧念也漸漸蒼白的小臉，笑得更加殘忍。
顧寰的手勁很大，幾乎已經那個感覺到下巴已經被勒出了印子。顧念也狠狠地打掉了顧寰的手，直直地跪了下去，骨頭磕到地麵的聲音清脆可聞。
“皇上明鑒，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不敢有任何奢求隻想做個普通宮女罷了。”
那跪地的聲音聽得顧寰耳膜一震，又聽得她這麽說，不由得開口反問道：
“那你為何冒著生命危險給朕吸毒？”
不是有所圖怎麽會不顧自己的生命冒險去救別人？還是一個算得上她仇人的人？
顧念也幹幹脆脆地磕了三個響頭，方才抬頭看著顧寰懷疑的神色，淡淡說道：
“醫者父母心，我雖然不是個大夫，但會醫術就不能見死不救。況且，皇上對我顧家不薄，想必就算是家父在世，也樂見奴婢為皇上做些什麽。”澄亮亮的大眼堅定地看著他，讓顧寰懷疑不下去。
他沒想到是這個理由。
這個理由怎麽了，不好嗎，她對自己無所求，隻是憑著忠心不惜犧牲性命救自己，不好嗎？
“你下去。”顧寰隻聽得見自己吩咐了這麽一句，隻聽得見她拖著受傷的膝蓋緩慢離去的聲音。再也聽不進去其他。
不好，一點都不好。她怎麽能對他無所求？
顧寰還沒想通，卻見顧念也折了迴來。
“皇上可還記得答應過奴婢的一件事，說等事情了結之後，會放奴婢出宮，今生不再為奴為婢。”顧念也也沒有行禮，隻逼迫顧寰兌現當初的承諾。
放她出宮？是啊，自己的確說是要放她出宮來著。可她在宮外無親無故，出宮做什麽。
是了，他想起來了，她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表哥在宮外，等著娶她。
顧念也不安地等著顧寰的答複，實則偷瞄著顧寰的麵色，見他愈加黑沉的麵色，想到自己這一句押對了，心裏有些小滿足，能小小地捉弄一會顧寰。
以為自己是皇帝就了不起啊，別人都巴著他？她就不！
這樣想著的顧念也卻沒有意識到顧寰也是個男人，而且是個占有欲極強又霸道的男人。
顧念也心裏有些得瑟地想著，準備再來小小懲罰一下顧寰說幾句重話，一抬頭就瞧見顧寰的身子傾了過來。
下一秒，顧寰一手抬起顧念也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顧寰沒想到這張總說些自己不喜歡聽的話的小嘴，竟這麽甜美，甜到自己放不下來。
顧念也反應過來，手腳並用地劇烈掙紮起來。可是一個營養不良的十三四歲少女能有什麽力氣呢，況且是和一個活了二十幾年自幼習武的皇帝呢？
顧寰緊緊地把她摟進懷裏，單手便製住了了顧念也胡亂揮舞的胳膊。另一隻手繞到後麵托起她的後腦勺強迫她抬起頭承受自己暴風雨般急促的吻。
吻得又急又很，顧念也幾乎嚐到了嘴唇被咬破的腥甜味。看顧寰這幅餓狼的樣子不禁想到難道他都沒碰過女人嗎這麽粗魯。腦子轉了一下，他這二十幾年還真沒碰過女人。
等顧念也沒力氣掙紮了，顧寰才微微鬆開了些，但大掌還是占有性地撫著她的後腦勺。
“想去找你的表哥，”顧寰惡狠狠地道：
“想都別想！”
顧念也心裏有些樂開了花，麵上還是委屈又生氣地怒斥道：
“皇上你這是做什麽？”
顧寰看著她明明絲毫力氣都沒有還偏要裝作威嚴的樣子，嬌聲斥責的樣子，她大概都不知道有多誘人。
做過一次，第二次就不那麽難了，顧寰厚著臉皮，眼神隻盯著那水潤潤的唇，再次吻了下去。
大手的她的後頸緩慢地摩挲著，溫熱的大掌帶著柔軟的發絲撓著顧念也的脖頸，隻讓她覺得癢癢的。
“朕不準你出宮，”顧寰再次命令道。顧念也在心裏冷哼一聲正要抽開自己的手，卻聽得顧寰接著說道：
“準你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