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然和薛俞明換迴了校服,江可也沒什麽事了,就順口問一句要不要一起去飯堂,但沒想到話才剛開了個頭,薛俞明已經拉著席然走了,毫不猶豫,跟忘了有她這麽個人一樣。


    江可癟嘴一秒,有點委屈,但立刻就因為各種腦補笑得燦爛不已,哼著歌關上活動室的門,慢悠悠地走向飯堂。


    而另一邊,席然正被奇怪的師弟拉著往前走,冰涼涼的溫度,還有一種詭異的熟悉感猛地襲上心頭,剛才在活動室的那個背後抱……和周末的異常相似,想到這,一股強烈的冷意瞬間直竄頭頂,頭皮陣陣發麻,走著的速度也不自覺慢了下來,神色複雜的頓住。


    薛俞明迴頭,白皙漂亮的臉上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似一下看穿了席然內心深處的想法,悠悠開口:“你是想問我……是人還是鬼麽?”


    他慢慢地鬆開了抓住席然的手,輕笑著後退了一步,抬頭看了眼藍空中耀眼明媚的太陽,又定定地看迴席然,歪頭道:“我有影子,還能曬太陽,是不是讓你很糾結?”


    席然徹底呆住了,僵著脖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盡管內心已經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薛俞明笑得溫柔而體貼:“我都可以解釋給你聽哦。”


    席然迅速搖頭——不不不不,我一點都不想聽!媽的一看你就是變態黑化了!而且知道得越多掛得越快,這道理誰不知道!


    但薛俞明十分幹脆利落地無視了他的否決,慢悠悠地走到了一個趕向飯堂的同學麵前。那同學腳步不停,沒有絲毫猶豫的繼續往前衝,然後猛地就從薛俞明的身體中間穿了過去,跟過水簾似的,毫無障礙。


    看見這一幕的席然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看鬼片就夠驚悚了,還大白天的在自己眼前上演!


    那同學更是被席然猛地出聲給嚇到了,轉頭疑惑地問:“怎麽了?”


    席然故作淡定地搖頭:“……沒什麽。”鬼知道他距離嚇尿隻差一個滲人的微笑!


    同學奇怪地抓抓頭發,又迅速走掉了。從頭到尾,都沒注意到旁邊有薛俞明這個人的存在。


    而薛俞明歪頭,看著隱隱發抖的席然問:“你在怕我麽?”


    廢話!媽的勞資最怕鬼了!


    席然想都沒想,毫不猶豫地掉頭就跑,也不管逃不逃得掉,就像驚悚片裏的主角,即便是做無用功也要奔跑一番!更何況他都快被嚇尿了!


    他飛快閃過拐角,拚了命地努力逃竄著,但身後輕輕的腳步聲一直不斷,慢悠悠的不近不遠,過了一會,那滲人的聲音甚至還從四麵八方湧過來,衝擊著他精神的每一處,耳朵嗡嗡作響,視線慢慢變得模糊不清,頭暈腦脹,隻能慌亂地跑進一間空教室鎖上門,脫力似的軟倒在地上,倚靠著牆,大口大口地喘氣,胸膛劇烈地起伏,眼前一陣陣發黑,就連追著他的人什麽時候到了他麵前都沒發現。


    薛俞明就這麽站著,極深的黑色眼眸定定地看著他,像是鎖定了獵物的猛獸,伺機而動,一擊就能斃命。


    空蕩的教室安靜而詭異,自他身上散發而出的黑色氣息縈繞在空氣中,簡直要化為實質,壓迫著胸口,近乎窒息。


    薛俞明慢慢地蹲下身,冰冷的手輕撫過席然的臉頰,動作輕柔而認真,緊緊盯著他的眼底透出狂熱到可怕的情感。


    席然無力地倚著牆低喘,撩起眼簾瞥了他一眼,神色是顯然的懼怕。


    薛俞明歪頭,似十分不解地輕聲道:“我喜歡你呀,為什麽你要跑呢?”


    單純無辜的神態,像是得不到答案的小孩一樣,執拗地詢問了一遍又一遍。但席然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聽他不厭其煩的在耳邊地重複著,意識清晰卻無法抗拒。


    薛俞明微歎,無奈而寵溺,仿佛在說寶貝你再任性也是可以的,我會慣著你。


    把席然氣得夠嗆,偏偏還無力反駁,隻能幹看著對方自導自演。


    薛俞明俯身更加的貼近他,握住了他垂在身側的手,穿過指間,十指相扣,慢慢地收緊了力道,恍惚間,席然懷疑自己是不是聽到了骨頭摩擦的哢嚓聲。


    但他也來不及思考,下一秒,就感覺到自己的下巴被輕輕抬起,薛俞明低頭咬住了他的唇,細細啃噬一番,冰冷的舌葉就倏地竄進來,凍得席然直抽冷氣。感覺像是大冬天吃著一條冰棍,還是拿不出來的那種。


    冷意從對方身上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滲入到他身體的每一處,冷得直在打顫,甚至是骨頭縫都透著寒意。


    或許是太冷,連感官都被麻痹了,席然居然覺得對方身上正慢慢升溫,凍人的折磨消失了,反而變得十分溫暖,在冬天裏像個火爐一樣充滿誘惑。


    席然靠在他胸口,半閉著眼,意識越發昏沉,不知不覺竟就這麽睡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時,是趴在自己的座位上睡著的,之前發生的事就像一場荒誕的夢境,恍惚而淩亂。


    然而,這隻能是他一時的自我欺騙,現實正坐等打臉。


    他在抽屜裏發現了一個飯盒,三層,打開了裏麵全是他愛吃的飯菜……恰好,他正餓得慌,毫不猶豫的就吃了。


    肚子填飽了,大腦才真正清醒過來,奇怪這飯盒是誰放在這的。心裏早就有一個答案,但他下意識不願深想。


    接下來幾天,他的抽屜就像一個百寶箱,隨時出現不一樣的東西,有時是精致美味的零食,有時是招搖的情書,有時是作業答案,甚至還有幾次放了一大束的紅玫瑰……


    讓隔壁桌的丁昊嘖嘖稱奇,起初還很是羨慕,以為是哪個害羞的軟妹紙送他的,等到花束出現時,丁昊笑了,調侃——這反倒更像是男生追女孩的手段啊。


    席然抽抽嘴角,額頭掛下幾條黑線,他當然知道是誰送的,那家夥現在就站在他旁邊,正耍賴撒嬌似的要分他一半的座位。


    自從上次攤開來說了之後,薛俞明就變得更加明目張膽起來,絲毫不用顧及什麽了,經常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像隻努力吸引主人的二哈。其實他並不想用這個比喻,但不得不承認,有時對方的眼神就是這麽迴事。而且這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一件好事,自己不用每天都嚇得近乎心髒病發,可以好好地自我催眠,對方長得這麽好看,在眼前晃悠是件很養眼的事,不用害怕,不用害怕。


    ……這就是所謂顏控狗的威力。


    而現在,薛俞明正厚臉皮地抓著席然的袖子,讓他坐過去一點,要和他用同一把椅子一起上課。


    席然低聲說:“我給你再找一把椅子。”


    薛俞明搖頭:“我隻要這個。”


    席然:“……那讓給你好了。”


    幹脆利落的就坐到另一把空椅子上,薛俞明卻看都不看之前那椅子了,轉頭又看向席然,無辜的小眼神,眨巴著眼又定定地看著。


    席然除了爆粗,竟找不到別的話可說。


    媽的勞資不坐椅子了還不行麽!


    他站在桌子前,捧著書裝模作樣地專心背公式,看都不看薛俞明一眼。正好現在是下課時間。


    然而才過了沒兩分鍾,席然就感覺自己的衣擺被扯了一下,轉頭看到薛俞明端坐著,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笑眯眯地道:“來,坐我腿上。”


    席然:“……”


    他們兩人就以這樣的狀態,愉快地度過了一個星期,迎來了校慶。


    當初cos要用的衣服問題,球衣不合適,但江可又抱有一種微妙的小希望心理,不想還迴去先,幹脆用自己的錢墊了下來,說天氣如此多變,說不定到時溫度特別暖,可以穿呢。


    沒想到,校慶當天天氣真是不可思議的巨好,陽光燦爛,二十多度,穿短袖都毫無壓力,簡直讓人懷疑自己可能入了假冬。


    席然看著笑眯眯的薛俞明,忍不住低聲問:“該不會是你搞的鬼吧?”


    薛俞明一臉無辜地歪頭:“嗯?”你在說什麽,我完全聽不懂哦。


    席然想嗬嗬他一臉。


    他們換好衣服就來到操場,站在分配好的屬於動漫社的那一塊展示區域。或許是江可申請的時候有額外要求,他們正好在一個籃球架旁邊,更方便情景設置。


    一開始,席然麵癱臉抱著籃球,薛俞明搭著他的肩,笑得一臉燦爛。圍觀的妹紙們立即拿著手機甚至是相機哢嚓哢嚓地拍照。


    後來,是他們兩人搶球投籃,席然運球往前跑著,靈活的一躍而起把球對準球籃投了出去,隨著騰跳的動作,身體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充滿朝氣活力,和他淡漠的臉色形成強烈的對比。薛俞明微微眯眼,忽的就憑借著身高優勢,跳起來輕鬆截斷,還迴頭朝席然露出一個近乎得瑟的笑容。


    席然:“……”忽然覺得對方好欠扁哦。


    但也不算崩了角色,席然暗暗撇嘴,沒搭理他,直接走向了一邊,拿起水瓶仰頭就喝。身後薛俞明立即跟了過來,把手親昵地搭在席然肩上,看他喝得差不多了,還故意一勾肩,把人按在懷裏,搶過他的水瓶就喝了起來。


    席然一臉淡定,扒拉著推開他,平靜地理順被弄亂了的頭發。


    但薛俞明歪頭笑得一臉燦爛,伸著手又纏了過來,還叫著:“小黑子~”


    席然繼續麵癱。


    不得不說,全程最興奮激動的就屬江可了,沒想到這兩人的cos如此給力,演得太像了,癡漢黃瀨x麵癱黑子,她超愛這對cp。


    但她怎麽都想不到,其實在某種意義上,這兩人算是本色出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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