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後,一切又迴歸正常,似乎真的隻是夢一場而已。


    席然問係統是否有靈異元素作怪,它也隻說數據顯示很正常,不用擔心,隻要完成任務就可以。


    所謂任務,也就是扮演好原身的角色,認真做好一名神侍,光宗耀祖。雖然原身有些中二熱血,但本質還是個好少年,也不希望讓父親對自己失望。


    距離神授大典還有幾天,但席然已經要開始接觸些神侍的工作了,也算是讓他提前適應。


    每天在信徒到來之前,他就要早早起床,沐浴淨身,披上神袍,染上熏香,再端坐在墨君神殿中央的主位,靜待信徒們排隊叩拜。


    也正因此,早睡早起的優良習慣開始被迫養成。每天清晨五點整,太陽還沒露臉,他就要被外院響亮的鍾聲驚醒。


    起初,神袍是由侍從呈上,幫他穿好的,層層疊疊往身上披,十分複雜。等他學會了之後,他便屏退侍從,自己一人搞定。


    席然泡完溫泉,拾級而上,溫熱的水滴順著光.裸潔白的肌膚滑落,霧氣繚繞。


    他扯下屏風掛著的毛巾,擦幹身體,拿起架子上掛著的白袍,往身上披……忽的感覺到一道視線,他警惕地轉頭看去,四處打量,卻沒有發現絲毫不對勁的地方。


    席然皺眉,迅速把白袍穿戴好,屏退腦海裏的詭異感,往屋外走去。


    他在一批侍從恭敬環繞之下,走向墨君神殿,奢華雕飾的主位,上麵盤踞著一團層疊花朵狀生物,乍一眼看去,隻會以為是獨特逼真的花飾。


    蛇首低垂,豎瞳漆黑,盡管悄然酣睡著,但依舊氣勢逼人,高高在上。


    席然頂著來自各方老者灼熱的目光,嘴角微抽,虔誠的雙手捧起那蛇,看似尖銳的鱗片擦過手心的皮膚,卻沒有絲毫痛感,它一動不動溫順地窩著,仿佛隻是一個模型玩具。


    於是,席然就在左胸口盤踞著一條毒蛇的情況下,開始為到來的信徒們賜福。


    因為是姻緣神,信徒們都是為了感情問題而來的。


    單身汪求伴侶,情侶打情罵俏,夫妻含情脈脈。


    或許是由於信仰的強大力量存在,相愛的兩人多是感情真摯,對待婚姻認真嚴肅,不允許隨意胡來。即便在一起之後感情淡了,也不能互相傷害,直接到神殿前來好聚好散。


    而席然的工作,就是為前來的人沾了淨水輕點額頭,金光微閃,代表著神之祝福已然融入體內。


    看著一對對情侶來秀恩愛,順帶解決一些感情小問題,席然覺得其實還是蠻輕鬆的。但後來,來了一位非常奇葩的男信徒。


    濃眉大眼,刀刻斧鑿一般的輪廓,衣袍下顯然凸起的肌肉線條,充滿了陽剛之氣。


    可這樣一個看起來正直實誠的漢子,上來第一句話就是:“神侍大人,我需要一盒玉.勢。”


    正接過侍從遞來的點心茶水,準備吃個下午茶繼續再戰的席然猛地被驚到,噗的一下全都噴在了這位信徒臉上。


    漢子一抖眉毛,淡定地拿出帕子擦幹淨臉上的水,一本正經地重複道:“神侍大人,我要買一盒玉.勢。”


    席然噎住,招來一旁的侍從,附耳問:“我們……有賣玉.勢的嗎?”


    侍從點頭:“當然有。”


    然後,就代席然走到那漢子跟前,問:“你需要多大的?”


    漢子頓了一下,答:“拿中等的吧。”


    侍從點頭,很快就拿了一個錦盒過來,放到席然麵前。


    席然淡淡瞥他一眼,眼底滿是迷茫——不是那漢子要麽?給我幹啥?


    侍從微愣,才反應過來似的湊到席然身旁,低語:“這需要神侍大人您先賦予神力,再給他。”


    席然繼續一臉懵逼。


    然後,才在侍從的委婉提醒下,打開錦盒,一一拿起裏麵的玉白長棍,握在手心,一臉肅穆,直到它們閃過一絲金光,才又放迴盒子裏。


    這動作其實非常猥瑣,可所有人都很嚴肅正經地看著他施展神力,席然憋笑憋得很辛苦,幾近麵癱。


    侍從就把盒子遞給漢子,他一臉滿足地走到另一邊付錢,想著今晚和自家媳婦的花樣性.福生活。


    而席然,則是麵無表情,但靈魂已經飄忽到不知哪個地方去了。腦裏不斷被剛剛那孩童手臂粗的玉.勢持續刷屏,特麽的還是中等型號?!


    席然以為這已經夠奇葩的了,可他沒想到自己還是太年輕。


    第二天,又來了一位高冷禁欲型美男信徒,站在台階下,比起其他信徒,他的表情在些許敬仰之餘,更多的是冷靜平淡。


    他說:“昨天的玉.勢不夠好,我要一盒最大的,而且希望神侍大人能讓其隨著溫度變化動得更快。”


    席然……一臉血。


    昨天那盒東西是給這位美人用的?!瓦特法克!如此尤物!還這麽的……


    好一會都沒聽到席然的迴應,美人微微蹙眉,低喚:“神侍大人……”


    席然迴神:“哦、哦,好的,我立即命人去拿。”


    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揮開人群,氣勢洶洶衝了過來,濃眉倒豎,臉上惱意甚顯,猛地抓住美人的胳膊低吼:“你有我還不夠嗎?非要這些小玩意?!”


    美人絲毫不懼,略一挑眉,更是風情無限,翹唇反問:“這不是你提議的?”


    漢子耿直:“你是我媳婦,我理當寵著你,讓你舒服。”


    美人臉色泛紅,雙目一瞪:“放手!”


    “不放!除非你跟我迴去。”


    “滾!”


    漢子倔強:“不用那些東西我也能滿足你,媳婦你再堅持的話,迴去我就家法伺候。”


    美人好似想到了什麽,頓時氣得滿臉通紅,桃花映麵,吼道:“滾開!莽夫!有本事你別理我!”


    漢子噎了一下,瞪著眼迴吼:“……我沒本事!”


    這至尊狗糧呀……席然在一旁看得直瞪眼,幾乎都要流口水。


    狂秀恩愛的無下限夫夫終於離開,席然精神食糧也吃了個大飽,又開始朝拜自家五髒廟了。


    用完美味的晚膳,席然悠閑地吃著葡萄,大顆圓滾,汁多肉甜,吃起來尤其爽,不禁感慨,果然還是做土豪享受。


    吃著吃著,忽的就悲催了,一顆葡萄卡在喉嚨,不上不下,噎得難受死了。雙手在桌上扒拉著急急地找水喝,才猛地想起,空茶壺剛被侍從拿去重新泡茶了。


    天要亡我!英年早逝在一顆葡萄身上!


    這時,門忽的被敲響了,席然眼一亮,嗯嗯兩聲迴應。


    沈安推門而入,抬頭就看到一雙水潤瑩亮的黑眸緊緊盯著自己,感情強烈萬分,心裏莫名一顫,一種奇妙的情緒悄然而生。


    席然難受地朝他瞪眼示意,指著自己的喉嚨嗚咽兩聲。


    沈安很快會意,兩步走上前,按著他的肩,手握成拳迅速在他背上錘了兩下,席然一咳,葡萄刷的滾到地上。


    “咳!咳咳——”


    席然依舊俯身咳著,喉嚨一時之間還沒緩過來。沈安靜立在他身旁,默然不語,目光如炬定定看著。


    其實,席然穿這身華麗繁複的白袍十分好看,腰間綢帶勾勒出他纖細的腰肢,凸顯少年人修長挺拔的身體。他微微躬身時,更是露出了白皙誘人的後頸。


    沈安喉嚨一動,按下了心底猛然洶湧的暗潮。


    當晚,一老者嚴肅對他道——神侍大人,後天就是神授大典。從現在開始,你當同墨君上神共居一室,更好的感受神力。


    於是,席然立在自己的豪華紫檀木大床邊,死死瞪著窩在床鋪中央的那團鱗蛇,很是不滿高富帥的美好生活被打破(* ̄︿ ̄)。


    可對方是神,還是一口就要你命的劇毒蛇。


    席然歎了口氣,也隻能妥協,把軟綿綿舒服的床讓給它,自己則灰溜溜地跑去睡屏風旁休憩用的臥榻。其實這臥榻也很不錯,和大學宿舍的單人床差不多大,還鋪上了綢緞棉墊,一角擺著疊好的柔軟布衾。隻是比起那張大床,就難免遜色不少。


    他聳聳肩,直接躺了下來,閉眼睡覺。


    可這晚,他睡得很不好,又一次被奇怪的夢纏上了。


    一個明顯屬於男人的健壯溫熱軀體從背後緊貼過來,牢牢抱住他,冰涼的手從衣擺下方探入,熟練地撫摸著每一處肌膚,帶著挑.逗的意味,似要勾起席然的反應。衣袍本就寬鬆,隻依靠一條綢帶係住,男人的手很輕易地摸到了他的腰部以下,輕輕握住,開始毫無顧忌地活動起來。


    十分真實的感覺讓席然不自覺地低喘,想要掙紮著逃脫來自後方的桎梏,可對方握住那處忽的用力一捏,席然頓時散了力,渾身有些發軟。


    微涼的唿吸噴在耳畔,男人輕咬住他的耳垂,細細舔著,聲音低沉喑啞:“我想要你。”


    席然猛地一驚,皺緊了眉,“你是誰?”


    可男人沒有迴應,隻是一味地撫摸著他,認真看著他的每一個反應,神情執拗。席然視線模糊,看不清他的樣子。


    除了最後一步,這男人什麽都做了。


    席然在對方手中又泄了一次,神情有些崩潰——難道被宋屹那家夥掰彎之後,自己已經饑.渴到要做春.夢來紓解欲.望了嗎?!


    清晨睜眼醒來,席然發現自己居然躺在紫檀木大床上,而那位蛇神,則牢牢纏繞在他身上,蛇頭低垂,乖順地依偎在他的頸側,仍酣然甜睡。


    席然按捺不住嘴角抽搐,感覺跟懷裏摟了個冰塊似的。


    衣服還好好穿在身上,也沒有什麽奇怪的痕跡,隻是腿間一片粘膩。果然,自己做了個春夢……


    席然重重扶額,把這條眾人敬仰的蛇神輕輕扒拉下來,坐在床邊找鞋,準備起床。


    可身後很快又有一抹冰涼緊貼過來,纏繞在他的腰間,還撒嬌似的蹭了蹭。


    席然眉毛一抖,簡直像碰見了別人家的熊孩紙,還打不得罵不得。


    他抿唇,好聲好氣地打著商量,“蛇大爺,麻煩挪一下你的尊體,窩在床上繼續睡大覺啊,我要去準備洗漱了。”


    蛇大爺一動不動,恍若未聞。


    勸了半天沒用,席然又想伸手去扯它下來,可對方簡直像用強力膠粘在他腰上了,怎麽都弄不下來。


    “我去,這樣我怎麽洗澡換衣服?”


    他一臉無奈,站起來就帶著身上多出來的掛件往浴池走去,說:“最後再說一次啊,快下來,不然耽誤的可是你的工作。”


    他作勢就要扯衣服下來,蛇影一動,忽的就落在了浴池邊的躺椅上,懶懶地窩在那裏,占椅為王。


    席然微愣,忽的就彎唇笑了,像是看到自家寵物使性子。


    當然,他也沒有喜歡被人看著洗澡的怪癖,兩步上前就把躺椅挪到屏風背後,這才脫了衣服,邁進溫泉享受起來。


    隻是,洗澡的時候,總感覺一道若有似無的視線,四處張望,卻又沒看到什麽,大概是自己沒睡醒的錯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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