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薩摩的父母道別以後,隊伍再次踏上了旅途,這一次不但找到了琉璃火岩,還成功地擊退了阿道列夫派來的兩撥人。短時間內那個光頭黑法師應該不會輕舉妄動了吧,畢竟隊伍的硬實力擺在這了,經過幾次的襲擊後也不會再隨意走散,警惕性變得更強了。


    雖然不喜歡經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夏荷發現自己確實也在這樣的磨難中,治愈能力提高了幾個層次。


    晚上在野外露營的時候,等到大家把帳篷支好,夏荷看到七鳴正在喝水。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心想著嚇一嚇他。眼看著距離越來越近,她忍住笑出聲的衝動將罪惡的爪子伸了過去,看準時機,抓住七鳴再一次抬起水壺要喝時,她一把推了過去!


    “嗚哇!”


    推空了的夏荷一個不穩向著前麵撲過去,側身避開的七鳴笑意盎然地伸手攬住她的腰肢,調侃道:“想推我?再練幾年吧~唔,不對,練幾年也推不了我啊~”


    這話聽起來很有歧義,想歪了的夏荷假正經地咳嗽了一下,“我其實是想給你看個好東西。”


    這話說出來好像也挺那啥的。


    沒有夏荷那麽多鬼心思,七鳴扶她站穩,將水壺蓋擰好就問道:“什麽好東西?”


    夏荷將那塊吸收了自己血的琉璃火岩從口袋裏拿了出來,到了晚上,這塊火岩竟然亮了起來。石頭內部像是有流動的岩漿,看起來絢麗無比,這樣就與書中描述的火岩一模一樣了。而蘇木找到的三塊火岩中,隻有這一塊發出了這樣動人心魄的流光。


    紅色光芒晃動著,映襯著夏荷的笑容,七鳴的視線停駐在了她的身上。忍不住抿唇笑,他伸手揉了一把她的頭發。


    “什麽時候發現的?”


    “剛剛哦,我是第一個發現的呢。”


    “那麽,我是第二個知道的?”


    “對啊,我一發現這個就想讓你看看了。多神奇,火岩這麽漂亮,難怪精靈王會想要啦。我一會兒還要讓蘇木他們看看!”自豪地說著,夏荷寶貝似地把東西放在了七鳴的掌心中,卻沒有注意到對方的視線一直不在石頭上。


    “那你是怎麽發現這塊火岩會發光的,其它兩塊可不會這樣。”


    “我猜應該是吸收了我的血吧,異能者來搗亂的時候我不是被劃傷了嗎,那個時候手臂上的血滴到石頭上了。我當時就看到自己的血被吸收了!”


    “難道是被血滋潤了,才會這樣?”


    猜測不如動手,七鳴拿出小刀在自己的食指上一劃,將滲出的血抹在了石頭上麵,然後,毫無反應。夏荷抓過他的手指拍上治療,瞬間就將創口恢複,很是費解:“不對啊,上次我的血可是一下子就被吸收了。難道你的血不好吃?這石頭挑食?”


    “又或者,它隻吸收治愈者的血呢。”


    這麽反過來推測似乎也行的樣子,夏荷拿過小刀,伸出手指,比劃了半天怎麽切,她還是沒動手。不行不行,自己割自己什麽的完全下不了手啊。又不是七鳴那個不怕痛的,果然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有經驗的人比較好。


    將小刀又還給七鳴,夏荷用很是掙紮的語氣說道:“來吧,你上,看看是不是隻吸收治愈者的血。”


    七鳴握著刀:“……”


    夏荷皺著眉催促:“快點啊!我怕我一會兒就不敢了!”


    你的勇氣還隨著時間起伏的啊,七鳴歎氣,抓住夏荷的手腕,指著篝火那邊說道:“你看,小蘇木在做什麽。”


    “啊?”


    夏荷好奇地轉過頭去看,驀的,手指傳來疼痛,等她反應過來時七鳴已經握著她的手指往石頭上抹血了。這一次,血珠立即被吸收,石頭開始發生了變化,內部延伸出縱橫交錯的網狀紅線,像是人體的血管那樣,紅色流動的光芒漸漸變得耀眼起來。


    “看來治愈者的血是啟動火岩的秘密,恭喜你啊,被綁架的理由又多了一條呢。”


    “沒關係,你們會保護我的。哎呀,別浪費這血了,幹脆把另一個石頭也開光了!等等,擠不出血來了,七鳴你這劃的口也太小了,還要我自己擠血啊!”


    “……”今天他依舊很想打青蛙。


    終於,三塊琉璃火岩都開光了,夏荷給自己拍了治療,馬上屁顛顛地捧著發光的石頭去找另外三人。七鳴坐在原地不動,就這麽望著她的身影,看著她摟抱蘇木,嘲諷薩摩,和安格斯勾肩搭背什麽的他就當沒看見。


    知道了治愈者的血能夠讓琉璃火岩變作真正的無價石頭,他們一致決定守住這個秘密,不然治愈者太危險了!


    第二天早晨——


    不怎麽晚起的人到早上九點多了都還沒醒來,畢竟還是在趕路的途中,蘇木也覺得夏荷這次睡的有點久了。平常七點左右就醒的人,現在居然還縮在睡袋中。她正想去叫人,七鳴卻說道:“我去叫她。”


    夏荷與蘇木是在同一個帳篷的,這會兒隻有夏荷像毛毛蟲一樣裹著睡袋縮在角落裏。七鳴幾步走上前,將人給翻過來,當看清她臉上的水漬後,他愣住了。


    手指觸碰到她溫軟的臉頰,順著疑似淚痕的水漬拂過,心裏免不了一番猜測,他喊道:“小青蛙?起床了,都要春天了還冬眠嗎?”


    仿佛一夜沒睡好的夏荷睜開了有些沉重的眼皮,朦朧恍惚中,他的輪廓清晰起來。看清七鳴後,夏荷整個人一傻,連人帶睡袋拱起後退,“你你你!怎麽你叫我起來!萬一我沒穿呢!”


    “……”他真的沒想那麽多好嗎,不提醒還好,她這麽一說,七鳴反而多打量了一眼。呃,穿了很嚴實的睡衣呢,扣子也全扣上了,一點機會都不給。


    “我是不是睡過頭了?”還有點雲裏霧裏的夏荷看到自己的麵具,趕緊拿起戴上。


    “廢話,不過,你做惡夢了?”


    被這麽一問,夏荷有點遲疑,但還是點了點頭,飛快地瞥了一眼七鳴,她又補充道:“其實沒什麽啦,也不是第一次做惡夢,類似於一群鬼怪追著之類的。”


    “好了,別怕,我們都在這裏。趕緊起來吧,吃了早餐就出發。”


    “嗯!”


    本想伸手揉她的腦袋,卻被對方一個巧妙的彎腰給躲過了,七鳴手掌落空,訝然地看著夏荷。是他多心了,還是隻是湊巧被躲過了?


    事實證明,夏荷故意的!


    一直到蘇醒森林見到精靈王,七鳴就再也沒成功地碰到過夏荷一次,前提是在他規矩的情況下。除了偶爾有危險的時候拉她一把,其餘閑暇時候,她有空就去找安格斯,就連視線接觸都變得少了。明明那天晚上還好好的,怎麽睡一覺起來就變得古怪了。


    七鳴覺得很夏荷在針對自己,她對蘇木他們都很正常,甚至還能對著俊美無雙的精靈王花癡流口水,唯獨對他態度變了。


    自己什麽時候惹她生氣了?


    得到三塊開過光的琉璃火岩,精靈王自然是開心的,很是慷慨地就把四翼飛龍借給了他們,並且還舉辦了一個歡迎舞會。森林裏一時間變得十分熱鬧,夏荷與那些長腿細腰膚白貌美的精靈蹦迪蹦的飛起,七鳴戴著狐狸麵具托著腮,有些火氣地看著與精靈跳舞的少女。


    到底哪裏得罪她了?


    “你就算坐在這裏,也想不出解決辦法的啊。”把薩摩支開去拿果酒,穿著一襲藍色長裙的蘇木翩然落座,她笑眯眯地看著煩惱的人。


    “是小蘇木啊。”七鳴有些懶散地迴應著,視線一直盯著某人。安格斯關鍵時刻真是個靠不住的,不管怎麽問關於夏荷的事,他都狡猾地繞開了。現在更是在舞池裏和精靈打的火熱,哪裏會來管他的死活。


    “別咬牙切齒了,我有察覺到你倆最近有點奇怪,具體是夏荷吧。與其這麽煩惱,不如自己去問問,不是更好嗎。”


    “怎麽問,一看到我像見了怪物一樣,跑的比兔子還快。我又不能強迫她。”


    “該狡猾的時候你耍什麽老實呀,正好薩摩過來了,你和他換一下裝扮吧。”


    戴著獸耳發箍,換了黑貓麵具,穿著薩摩的外衣,七鳴自己都有點恍惚。冷不防被薩摩從後麵推了一把,他就踏入了舞池中,就連一旁擦身而過的安格斯都沒認出他來。稍微有了點底氣,七鳴緊緊盯住夏荷,朝著她那邊過去。


    和精靈大美妞牽著手旋轉,夏荷還趁機摸了一把人家滑嫩嫩的手臂,在一個轉圈時,對方的手卻鬆開了。


    夏荷轉完圈發現手被甩開了,她正茫然著,忽然,手掌又被握住。她看到薩摩冒了出來,驚愣地瞪大眼,對方已然貼近,帶著她跳了起來。情不自禁地就被對方帶了一波節奏,夏荷一頭霧水地跟著對方跳著,恍惚間,她似乎看到眼孔後麵的黑色眼睛。


    這不是薩摩啊!


    他又不是黑色耳朵!雖然外套和麵具都是他的。


    心頭一跳,向著觀眾席望去,果然,七鳴的位置上已經沒人了。夏荷馬上就瞪圓了眼睛看著身前的人,這它喵是七鳴!


    終於意識到這點,她胸口作痛,一口氣堵著出不來,當下一腳踩過去,轉身就要跑。早就看穿她想跑的想法,七鳴手臂用力迴拉,掙脫不開的夏荷就跌迴他身上,將人給鎖在懷裏,他低頭在她耳畔開口。


    “為什麽躲我?”


    “……”


    “我本想找個更好的機會和你說這樣的話,可你最近一直都在避開我。”


    “別、別說……”


    像是能猜測到他會說什麽,夏荷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她將雙手抵在他的胸口想要拉開距離。


    “我喜歡你,夏荷。”


    所有的聲音都像潮水一樣褪去,耳邊隻留下他真摯溫柔的話語。明明說的那麽輕那麽柔,卻好像帶著炙熱溫度的烙鐵印在了她心口上。


    喧鬧的舞會上真的不是個告白的好地方,他確實心急了,眼看著因為他的一句話而安靜下來的人。七鳴在眾人的歡唿聲中抱起夏荷離開了,走到了森林裏安靜的河畔,他才將人放下,他正想揭開自己的麵具時,夏荷驚慌的聲音就響起。


    “別!別揭麵具,不管是你的,還是我的。”


    她的聲音依舊在顫抖,好像很慌張的樣子。


    忽然,夏荷捂著麵具轉過了身,背對著他。七鳴有些擔心是不是自己剛才那樣嚇到她了,他暗自懊惱著,心底也很慌,可不能連他也跟著亂了吧。


    夏荷深唿吸了好久,直到自己身體的顫抖緩和了一點後,她才找準自己的聲音,顫巍巍地開口:“該、該怎麽說呢,呃,告白我聽到了,但是……對,對不起七鳴。我我,我其實有喜歡的人了。”


    氣氛似乎都隨著這句話的脫出而沉靜了下來,空氣也變得凝滯,七鳴身體僵住,表情凝固在了臉上。


    無法形容的窒息與尷尬。


    是他會錯意了嗎,以為她是在意自己的,還是那些全都是對夥伴的感情?她的話就像一把錘子狠狠撞擊在心髒上,痛的全身都不對勁了。快要衝出胸腔的炙熱感情被一盆冷水兜頭倒下,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那個、其實,你看,我們做朋友不是很好嗎。最佳搭檔什麽的?”夏荷的聲音裏染上了幾絲壓抑的哭腔,她慌忙地說著話,像是想挽救這段友情。


    難怪她說別摘麵具,這樣才不會更尷尬吧,看不到對方的表情更好。


    七鳴聽出了她的哭腔,他覺得自己才想哭呢。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他一字一句地說:“隻是朋友?”


    “對啊!當然啦!我都那樣撮合你和蘇木了!我怎麽可能喜歡你嘛。”


    “那你喜歡誰,安格斯嗎?”


    “才、才不是!哎呀,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了。你幹嘛要喜歡我呢,你這個大笨蛋,我,又不是這裏的人,嗚,我不喜歡你……一點都不……”


    終於,夏荷哭了出來,聲音變得支離破碎,好半天才能把這句話給完整地表達出來。七鳴想安慰,伸出的手卻被她打開。


    結果,表白了還被對方哭著罵一頓,作為拒絕的一方反而比他這個被拒絕的哭的還慘。七鳴甚至要錯覺地以為是他把夏荷給甩了,然而事實不是啊。他在意的要命,她喜歡的人是誰?她說的不是這裏的人又是什麽意思,她到底還有什麽沒有告訴自己?


    要被這隻青蛙搞瘋了,而在這種情況下不能逼她。


    不管不顧地上前將人給強行按在懷中,感受到她的掙紮也不放手,胸口被捶打,七鳴麵不改色地說:“你不哭了,我才放手。”


    麵具將臉咯的很疼,可胸口更難受,夏荷一邊嚎啕大哭,一邊拍打著對方。


    直到她的情緒平緩下來,他才不舍地鬆開了臂膀,然後笑著看著她。


    “小青蛙,那我們就當普通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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