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葉鍇勳神色驚異。


    “的確,他應該是帶著我的六芒血珠,從東方過來了。”彭加斯說道,“我現在離我第二枚六芒血珠的感覺非常近!定是在他身上不錯。”


    戴元明看見葉鍇勳的反應,大概知道彭加斯在和葉鍇勳說話。


    葉鍇勳沉思了一會兒,隨後便開口道:“鞅…涇嶺,你身上可否有一個通體泛血紅色的玻璃珠子?”


    “的確有,你怎麽知道的?”坐在身後的鞅涇嶺答道,“這是我家世輩祖傳的辟魔珠。我帶著它,確是有避災躲劫的作用。這個珠子可是救了我很多次…”


    “不過你們怎麽看見的?我可是收在衣袋中。”鞅涇嶺疑惑道。


    葉鍇勳和戴元明則是相視了一眼。


    “沒事。”戴元明隨即笑說,“可能是感應吧,我們有個和你一樣的。”


    葉鍇勳一邊手執著韁繩,另一邊便伸入了一旁的馬鞍袋內,拿出了六芒血珠給鞅涇嶺。鞅涇嶺接過血珠後仔細端詳著,又拿出自己的“辟魔珠”對照。臉上是驚喜萬分,隨後還說道:“看來我與二位真是有緣之人。”


    隨後又問說,“對了,見這位葉小哥是一頭黑發。我自出西域以來,是很久沒再見過黑發人了。難不成葉小哥也是東方來的?”


    “不不不,我自小便出生在這美國。”葉鍇勳答道,“黑發……或許是偶然吧,也可能是遺傳。我的父親…是天生紅發,可能家族便是自古以來發色變異。”


    葉鍇勳想起聲稱是自己父親的夜凱遜,他那一頭可都是飄逸的紅發。


    鞅涇嶺臉上仍是驚異的表情,自古發色變異的家族真少見。像麵前葉小哥這樣自小出生成長在美國的孩子,居然是一頭黑發,不過是更少見了。


    兩匹馬,三個人。雪地中留下兩排長蹄印,便消失在風雪中了。


    ………………


    當夜。


    大平原上的某一處,葉鍇勳和戴元明已經停下來準備露宿了。


    二人嫻熟的拿出打火石等物,製造了一小火堆。待安置好馬匹、用完幹糧之後,三人便圍聚在火堆旁,開始聊起天來。


    “今早聽鞅涇嶺您說,您來這邊是找九黎族後裔的?”葉鍇勳開口問說。


    自己自離開沙科拉村以來,碰上的一係列事件幾乎都牽扯上了“九黎族”這一個神秘的種族。既然是數千年前便存在於遙遠東方大地的強大部族,定會有更多數不清的故事發生。


    “不錯。”鞅涇嶺答道,“難道葉小哥先前對九黎族有了解?”


    “我隻是頗感興趣罷了。”葉鍇勳搖搖頭,“曾在靜武師傅處閱讀過書籍,書上有過對千年前東方大地上的九黎族有過記載。不過皆說九黎族在那時,有一部分雖加入了炎黃的華夏帝國,可仍有一部分已經覆滅了。可惜呀!可如今在我美國的大地上碰上一個來尋找九黎族後裔的,我自然是得注意了。”


    “不錯。”戴元明也點頭,“我們二人都對這九黎族很是感興趣。”


    “唉……”鞅涇嶺卻歎氣了,“其實說是來找九黎族後裔,不如說是逃亡過來、尋找千年前的血緣的。”


    “此話怎講?”葉鍇勳疑問道。


    “我自己便是九黎族後裔。”鞅涇嶺說。


    葉鍇勳和戴元明驚詫不已,目瞪口呆。


    “鞅姓在如今中原大地,已近乎滅絕。但凡姓鞅的,十有八九是當年九黎族的子孫。九黎族五大上古元老,蚩尤、饕餮、檮杌、渾沌和穹奇,鞅姓則是檮杌直係子孫。我查過族譜,數千年錢祖上數百代,幾乎都在中原一帶、黃河附近生活。是當年投降入華夏帝國的一批九黎遺民之一,數千年下來的血脈延續一直沒有斷。我的祖上,便是檮杌……”


    戴元明一直是在聽故事……


    葉鍇勳卻流露著驚訝的神情從頭到尾聽著,居然跟自己在密林裏魔族部落大石屋書房上的甲骨卷軸記載的完全一致!眼前鞅涇嶺所說的九黎族,和自己在密林深處見到的魔族,完全在腦中幻化結合為了同一個部族!


    “該不該將這邊魔族的事告訴他?”葉鍇勳用英語詢問戴元明。


    “不必著急吧?”戴元明答道,“我們應該先探清楚他的真正來曆。我覺得還是先帶他到靜武師傅那裏,了解清楚情況為好。”


    “說的也是。”葉鍇勳點頭。


    鞅涇嶺一聽到二人說起英語,自己聽不懂,也隻好幹等著了。


    隨後,二人便轉過身來繼續說起漢語了。這個夜晚,三人聊了許多事情,包括東西方都有些什麽之類的。葉鍇勳越加對這來到美國的東方人感興趣了。


    ………………


    翌日三人便再度出發,向東北方奔去。


    五日後。


    葉鍇勳和戴元明離開的時日都不足二十天,這就先迴到了靜武門。大師兄海越開門迎進二人之後,自然是看見了一同前來的黑色長發男子鞅涇嶺。


    葉鍇勳和戴元明二人則是將鞅涇嶺帶往靜武閣去。


    踏過門檻,靜武師傅正坐在桌案前讀書。


    “師傅。”葉鍇勳恭敬道,“我們出行不久,便在外碰到了一個東方人。他叫鞅涇嶺,說也是大清王朝來的。”


    “從大清來的?”靜武師傅疑惑道。


    “鞅某見過靜武道長。”鞅涇嶺用漢語恭敬道。


    靜武一笑,也說起了漢語:“既是大清來的同胞,我們便不必客氣。來,坐下來聊聊吧?”隨即便給鞅涇嶺騰出了一張椅子。


    鞅涇嶺入座後,靜武便吩咐葉鍇勳二人道:


    “你們先下去練功吧,我來仔細問問這位先生的情況。”


    “是。”


    葉鍇勳和戴元明二人答應道,便走出了靜武閣。


    在靜武閣外,大師兄海越和二人交談了起來。


    “誒,二師弟,三師弟。你們這帶迴來的是誰?一頭的黑發,不像美國這邊的人呢。”海越問說。


    “在西南方一山洞前遇到的,他當時倒在地上被雪埋著,幾乎就快死了,我們就救了他一命。”戴元明答說,“不過他的確不是美國人,據他說,他是從東方大清來的。大清……大師兄和師傅也是從那邊來的吧?”


    “大清?”海越果然麵露驚色。


    “他也是為九黎族而來,我父親是九黎族後裔,而大師兄和師傅也是跟著我父親來的。”葉鍇勳說道,“不知這九黎族究竟是什麽。已經滅亡了上千年了,居然還能吸引來這麽多的人一同關注。”


    海越則是聽著二人之言,一麵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會兒,彭加斯的聲音響起在葉鍇勳的腦內。


    “葉鍇勳,想辦法拿到鞅涇嶺身上的六芒血珠吧?你幫我拿到了這第二枚,我也可以再向你再傳授一些靈魂之力的訣竅了。”


    葉鍇勳卻是搖搖頭。他現在無法在腦內和彭加斯交流,也隻得這樣會意。


    “他可是東方來的人,難免跟你的靜武大師會有些話說的。拿到六芒血珠之前,可千萬不要放他離開。如果待會他便離開靜武門,我們就沒有機會了——”


    “時機未到。”葉鍇勳嚴肅說道。


    “什麽時機?”海越聽到了,卻是疑惑說。


    “不不不,沒什麽。”葉鍇勳搖搖頭解釋,此時也隻有戴元明看得出來,葉鍇勳怕是在和腦內說話的彭加斯交流。


    ………………


    靜武閣內。


    靜武和鞅涇嶺二人坐在茶桌前,靜武為鞅涇嶺倒了一杯茶後便問道:


    “我聽弟子說,閣下名為鞅涇嶺,是大清來的人士。可否告知一些,來到西方美國的目的?或是說,將閣下在東方的情況說一說?”


    “既然大家都是大清人士,我便不吝嗇說了。”鞅涇嶺笑道。


    “嗯。”靜武點頭。


    “我離開大清是兩年多前,走之前我是蜀地培州縣衙的總捕頭。培州一帶因為我以及我的手下們,日子過得都還算寧靜,百姓生活們都還算平穩安全。我做捕頭有十多年了,從來沒有沒抓到的盜匪和賊子。”


    “捕快……”靜武笑道,“是個光鮮亮麗的職位。”


    “一般般吧,權高難免也遭人妒忌……因為我祖上是中原一帶的九黎族後裔,因為許多事在千年間慢慢便移居到了蜀地來。畢竟因為當年那涿鹿之戰,戰勝的是炎黃部落。炎黃部落的子孫得以名正言順的在華夏王土生存,可是戰敗為求生存之路的九黎族殘部生活得卻沒有這麽安寧。千年以來,一直因為血統之事,我九黎族之後裔從來都會被人恥笑,說是敗寇後代……”


    “鞅兄不必理會人言。”靜武說道,“既已知是權高遭人妒,鞅兄又何必放在心上?”


    “若他們隻是私下議論,我定不會放在心上。”鞅涇嶺說著,心情仿佛激動了起來。“可是沒想到,他們一些黑白兩道之間帶有關係的,因為被我搗毀,心生怨憤。再加上我權位之高,這便又施計報複我。以血統之事大作文章,還假惺惺以朝廷之名,捕了我全家老少十餘口!那可是十餘口家人!我還能怎麽忍?”


    “我當時隻好施法逃出了培州,遊尋各地,想尋找更多跟九黎後裔有關的消息。後來終於讓我查探到,在千年以前,除了為求生存、從中脫離的投降部分九黎族,還有一部分九黎族選擇了向西奔逃。最後一次有相關記載時,已將近出了現今大清領域了。既是向西奔逃,沒有傳迴消息,那定是去到了更為西天的地方。而且我相信我的祖先和同胞,不會滅亡這麽快。”


    “於是我便又設法出關,單槍匹馬的一人往西邊而來,走了兩年多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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