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勸說一門心思做墊腳石的希望廚好好做人天天向上,狛枝凪鬥一頭棉花糖般的白毛就被淺川愛梨在無意間蹂-躪成了稻草堆……啊不,更像一隻揮舞著髒兮兮觸手的章魚怪。


    其實現在也不能說是白毛了,關押他們的廢棄倉庫比較髒。她是黑發所以不太明顯,但狛枝凪鬥的這一頭白毛已經髒兮兮地如同半灰了般黯淡無光,上麵還有一些幹涸的血跡。


    而他昨日做完手術後,一直昏迷不醒,除了受傷的部位被消毒包紮,以及換了一套幹淨的病服外,這一頭白毛就這樣髒髒地保留到了現在。也虧淺川愛梨揪了好幾把才發現……


    重傷初醒的病人是不能洗澡的,傷口沾水容易導致出現感染,像狛枝凪鬥這種全身上下有著大大小小、深深淺淺各種傷的,一般要傷口愈合後一周才可以洗澡。


    而他的腦袋上也磕破了一個傷口,是淺川愛梨在倉庫裏醒來時就已經發現的——一個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磕出的血包。好在後麵狛枝凪鬥挨揍了好幾下對方都沒有打臉,摔倒在地也是屁股找地,所以……臉上隻是一些輕微的小烏青,並沒有被悲慘的毀容……


    對比他因為受傷而完全不能動彈的手和腿來說,真的是不幸中的萬幸……甚至因為額頭上的傷口並不怎麽嚴重,在昨日塗過藥膏後就已經愈合結疤。


    於是,在詢問護士得到肯定迴複後,淺川愛梨立刻端來了一盆溫度適中的清水。


    淺川愛梨並沒有給其他人洗過頭的經驗,就連親生父母都沒有。她迴憶著理發店裏的步驟,先用沾著溫水的濕毛巾輕輕地擦了一遍狛枝凪鬥散亂蓬鬆的白發。


    狛枝凪鬥時刻上翹的白毛瞬間柔軟地垂了下來,尤其是中間那根最長的、忽略地球引力的呆毛。她隨後倒了一點洗發水在狛枝凪鬥的白毛上,兩隻手輕輕地在他的頭上一點點地打著圓圈揉洗。


    但狛枝凪鬥畢竟在滿是灰塵的地上躺了很長時間,髒髒的頭發最初怎麽都打不出來泡泡,白白的洗發水也在瞬間變成了髒髒的灰白,讓第一次幫別人洗頭的淺川愛梨發愁了好長時間。


    她隻好再度用毛巾濕濕地擼了好幾下毛,又倒出了一些洗發水在自己的手上。


    沒有想象中的尷尬和不耐煩的心情,也沒有往日看這個白毛君越看越不順眼的厭惡——希望他快點消失,不要存在這個世界上,希望他離自己有多遠滾多遠……


    或許是因為自己放下了心裏的顧慮和芥蒂。


    當放下一切以一個新的心態與狛枝凪鬥相處後,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十分的自然。


    這是一個非常好的開始呢!或許,他們真的能成為朋友~


    狛枝凪鬥硬邦邦著身體乖乖地任由淺川愛梨在自己腦袋上輕輕地揉來搓去,目光卻一眨不眨地望著水麵上淺川愛梨的倒影,似乎還在懷疑自己現在是不是在做夢……


    和淺川同學成為朋友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他都已經做好了迎接不幸的準備……但是現在……淺川同學竟然幫自己洗頭……???


    啊啊啊……為什麽剛剛淺川同學詢問他的時候,他竟然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下來……


    讓充滿希望的淺川同學做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實在是太厚臉皮了……


    而且頭發竟然這麽髒!簡直是丟人般的糟透……


    如果好不容易挽迴的好感度因此要降低的話……或許現在直接暈過去還能再搶救一下……


    恍惚之間,洗發水的味道順著淺川愛梨的動作淡淡地漫來,她修長白皙的手指骨節分明,在濕噠噠的白毛中很是漂亮,狛枝凪鬥隻感覺被她碰觸到的部位一陣酥酥麻麻的癢。


    天知道狛枝凪鬥長那麽大除了小時候母親以外還沒有被其他人碰過頭發摸過腦袋……此刻,感受著淺川愛梨異常溫柔的動作,他本是病態蒼白的皮膚漸漸洇開一抹淡淡的紅暈。


    “狛枝君,這樣的力道可以嗎?需要再重一點嗎?還是輕一點?”完全沒有狛枝凪鬥腦補中亂七八糟的想法,淺川愛梨低頭關心地詢問,卻見狛枝凪鬥一臉小媳婦般地正襟危坐著,安靜而乖巧,緊張而不自然,真的和遊戲裏狂氣滿滿、話多得停不下來的病嬌希望廚相差甚遠……真的好乖啊!好想讓人欺負一下~


    而現在,白色的泡泡在他的白毛上越揉越多,想象著棉花糖變得更加棉花糖這一點,淺川愛梨忍不住輕笑了起來,蠢蠢欲動的手又惡趣味地再度多揉了好幾下。


    微彎的眉眼有著好看的弧度,眼前一雙明亮的眸子此刻淺笑彎彎地凝望著他,如墨的眸色清澈而帶著輕柔的笑意,看得狛枝凪鬥隻覺得自己快要融化在她這一雙明亮如墨的眸子中。


    啊……那種說不出的感覺又來了……


    果然淺川同學的一舉一動都擁有著非常美妙的希望!


    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閃閃發亮的希望撲麵而來!


    這種希望,僅僅憑他貧乏的詞匯量是永遠無法表達出來的……


    果然和渣滓一般的自己有著天差地別呢!——


    “都可以。”耳尖如紅霞般火辣辣地燒著,一定是水溫太熱的緣故,一頭白毛被打濕了的少年默默低頭,臉發燙地開口。


    “好~”淺川愛梨笑眯眯地應著,還十分體貼了給狛枝凪鬥的頭部按摩了幾下。


    完全沒有料到的狛枝凪鬥,控製不住地悶哼了一聲,氣息似是有些不穩。


    “是太用力了嗎?”淺川愛梨的動作立刻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對不起,我第一次幫別人洗頭,力道把握的不太好……你如果覺得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哦。”


    啊啊啊當然不是……是實在是太舒服了……


    淺川同學的手……這雙能孕育出美好希望的手……自己實在是太幸運了!


    這樣的幸運背後究竟會帶來什麽樣的不幸呢……臉盆突然爆炸?洗發水過期發黴?或者……天花板突然掉下來?隕石瞬間墜落???


    再這樣下去,真的是快要溺死在這不相稱的榮幸之中了……


    似是緊張害怕著所謂不幸的到來,狛枝凪鬥一直目不轉睛地望著淺川愛梨,一雙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生怕少看一眼,淺川愛梨便會像這些融化在水裏的泡沫一般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白色的泡泡越來越多,蓬出來的綿綿泡沫就像是一團團雪白的棉花糖。


    狛枝凪鬥的注意力卻全在淺川愛梨一個人身上。見她站累了後,坐在床上半傾下身子,靠得自己極近。長長的墨發垂在他的臉上,仿佛同樣柔軟地滑過自己的心尖。


    她柔軟的指尖總是伴隨著溫和的力度,那種綿綿軟軟的感覺,宛如一股溫暖的溪水,輕而易舉地就掃去了他全身的疲憊與緊張。


    那份舒心的放鬆和愜意,令他始終僵硬的身子在不知不覺中放鬆了下來,安靜得更像一隻乖順的寵物狗,任由淺川愛梨在自己腦袋上揉圓搓扁。


    他甚至忍不住閉上眼睛安靜地享受起這樣溫柔的撫摸,心裏的某個地方似乎隨著這樣緩慢柔和的動作奇妙地融化著。就連在他眼裏死氣沉沉的醫院病房也仿佛因為淺川愛梨的存在活了一般,溫暖而溫馨,讓他的心暖如三春驕陽,還有一種比蜂蜜還甜的喜悅。


    狛枝凪鬥心情蕩漾,滿腦子“希望真是斯巴拉西”的時候,淺川愛梨已經拿著毛巾開始幫他擦拭起一頭濕噠噠的幹淨白毛。


    隨後,沒有多想地借來一個吹風機和一把木梳,一手幫狛枝凪鬥吹著頭發,一手幫他輕輕地梳著。


    如果剛才隻是詞語貧乏得難以形容淺川愛梨的希望的話,這一刻,所有言語都蒼白地不足以表達此刻某隻希望廚內心滿滿希望盛開的內心戲。


    他隻覺得自己的心融化得不能更融化,仿佛有一種青澀而懵懂的感情,破殼而出,在心底裏慢慢地滋長開來……刺激著他的心髒撲通撲通地亂跳著。


    那些伴隨在自己身邊匪夷所思的不幸……並沒有發生……


    能近距離得享受到這份希望的榮幸,真是——太好了。


    自己……果然是很幸運呢——


    整個洗頭的過程其實隻有十五分鍾左右,狛枝凪鬥的內心戲大概有一個宇宙這個大。相反,淺川愛梨則是看著一頭濕毛且沒有獨特發型的狛枝凪鬥,拿著手中的吹風機和木梳,陷入了好奇的沉思。


    上翹的呆毛配棉花糖頭再配狂氣四射的笑容才是狛枝凪鬥的標配啊!但是,他的頭發是怎麽翹起來的?是塗發膠的嗎?那應該要塗很多吧……?會不會對頭發不好呢?


    這樣想著,淺川愛梨隨口問道:“狛枝君,你平常塗哪種品牌的發膠啊?感覺質量挺好的。”


    “啊?發膠?”沉浸在斯巴拉西希望中的狛枝凪鬥一臉懵逼,語塞了半天才囁囁嚅嚅道,“淺川同學,你誤會了。我沒有塗發膠……”


    “不會吧!”淺川愛梨驚訝了一聲,突然想到自己剛才給狛枝凪鬥洗頭的時候好像的確沒有洗下來一堆粘糊糊的發膠泡沫……但這怎麽可能呢!


    “難道是用定型水?定型噴霧?”淺川愛梨條件反射地湊近,但聞到的隻有洗發水香香的味道。


    “也沒有……”近在咫尺的唿吸以曖昧的方式襲來,均勻地在肌膚上拂過,讓狛枝凪鬥的心有些加速的燥熱。


    他似乎隻要輕輕一抬頭,就能碰到她的臉頰……她的唇。


    “怎麽了?”難道在洗頭的時候,淺川同學發現他的頭發有什麽問題嗎?狛枝凪鬥忍不住有些緊張兮兮。


    “真的沒有用過嗎?那你是怎麽保持這麽棉花糖的樣子?是天生這麽自然卷嗎?”


    因為軟軟的手感實在是太好了。淺川愛梨忍不住放棄木梳,用手默默地擼毛。


    隻見他一頭漸漸變幹的白毛,隨著她緩慢的動作,漸漸地在她的手指間蓬鬆散亂開來,一撮撮的呆毛開始彎彎地上翹。


    這麽柔軟……好想給他紮一排小辮子啊。


    淺川愛梨努力地控製自己蠢蠢欲動的雙手,但還是忍不住地摸了又摸,簡直有些欲罷不能啊!


    “棉、棉花糖……?”


    一時嘴快的淺川愛梨有點不好意思地屈指撓了撓臉頰,但很快臉皮極厚的笑眯眯地迴道:“難道狛枝君不覺得嗎?自己有著一個常人所無法擁有的、獨特的棉花糖頭啊!要知道你這種頭發畫起來特別的麻煩,又長又卷翹……一不小心就畫成了章魚頭呢!”


    穿著漂亮裙子的美女章魚頭嘿嘿嘿~


    麵對淺川愛梨甜甜調皮的笑容,狛枝凪鬥沉思了一下,有些苦惱地開口:“那如果……我把頭發拉拉直、剪剪短,是不是淺川同學就能好畫一點了?隻要是淺川同學的希望……”


    沒想到狛枝凪鬥是這個反應,反倒是淺川愛梨一愣,連忙尷尬地擺手:“那個……狛枝君,你還是保持這樣比較好看。”


    “真的嗎?”狛枝凪鬥下意識地追問道。


    “嗯嗯!”想象無能的淺川愛梨一臉認真地點頭:“狛枝君的發型可是狛枝君獨有的標誌呢!而且狛枝君皮膚也很好,青春期都不長痘痘,真是讓人羨慕啊~”


    淺川愛梨說著摸了一把,嘖嘖稱奇的反應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此刻的動作有多麽的撩漢。


    某隻被調戲了一圈外加吃了好多豆腐也不自知的希望廚,則因為淺川愛梨第一次誇他好看而整個人感到一瞬間的春暖花開。


    ——不啊,明明淺川同學,更好看啊……


    “怎麽了?笑得那麽燦爛?”吹完頭發,淺川愛梨就見狛枝凪鬥一直在那裏傻笑,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腦袋。


    “淺川同學,謝謝你。”狛枝凪鬥的目光落迴到淺川愛梨的臉上,見她眼眶下還有著濃濃的黑眼圈,在不知因為什麽事情而心情愉悅的同時,想到她一夜未睡一直陪著自己,原本上翹的唇角不自覺地抿了起來,聲音帶出了一絲低啞。


    “淺川同學,你迴去休息吧。”


    “嗯嗯。”淺川愛梨伸了伸懶腰,朝狛枝凪鬥擺擺手道,“狛枝君有事聯係我。”


    狛枝凪鬥望著她真的要離開的樣子,緩緩才開口道:“嗯。”


    淺川愛梨離開後,病房裏瞬間安靜了下來,狛枝凪鬥宛如一條死魚一樣躺屍在床上。


    啊……消毒水的味道真難聞……到處都是白色真刺眼……


    時間過得真慢……


    狛枝凪鬥突然意識到,原本自己可以很安靜地度過一個人的日子,一個人住,一個人看病,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書……一個人憧憬著希望。


    但現在,仿佛已經不願意迴到從前那個孤零零的自己了……


    第二日,吃完中飯的淺川愛梨帶著一籃水果去醫院探望狛枝凪鬥。因為狛枝凪鬥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傷,午間正好撞到護士給他紮針換藥,淺川愛梨一臉緊張認真地看著。


    作為一個很怕痛的人……每次護士給自己紮針換藥時,狛枝凪鬥就恨不得拿膠帶封住自己的嘴,但看見淺川愛梨一臉擔憂地望著自己時,狛枝凪鬥總是假裝自己很堅強。


    “嗯,一點都不痛啊!隻是區區小傷而已!小小的絕望不過是希望的墊腳石!——淺川同學不用擔心,我完全沒事。”


    其實,狛枝凪鬥也有點佩服自己,這樣怕痛的自己明明疼得冷汗都下來了,偏偏硬是忍著一聲都沒吭。不隻是現在,當時被電鋸砍中的時候,被槍擊中的時候,也是一聲都沒吭。


    果然淺川同學充滿著希望啊~隻要她在身邊,自己就仿佛充斥著無窮的動力。


    而這種從被討厭的存在一躍成為朋友,這個跨度所帶來的不同待遇簡直就是從絕望到希望啊……實在是太棒了!


    這樣被人整夜守在身邊、被人在醫院裏照顧、被人監督著吃藥吃飯,真的是第一次呢。


    當然,這一日,不隻是淺川愛梨一個人來看狛枝凪鬥。


    淺川愛梨的父母、學校的老師和同學都有來探望他。甚至因為狛枝凪鬥這次嚴重受傷,大家都覺得舞台劇要告吹了,不過狛枝凪鬥很堅定地表示一定會在舞台劇前把自己的傷養好的,絕對絕對不能放棄這樣的希望。


    而與此同時,雖然感受到淺川愛梨在說出朋友後對自己一百八十度大變的態度,但是久而久之,狛枝凪鬥總隱隱約約地覺得自己和淺川愛梨之間似乎還缺少了一點什麽。


    因為從來沒有知心的朋友,在班級裏對所有有才能的同學都敬稱、時時刻刻都以自謙自貶態度的狛枝凪鬥,直到看到了來探病的影山茂夫時,才總算意識到自己缺失的那一塊究竟是什麽了。


    那就是——愛梨。


    影山茂夫稱唿淺川同學的時候,都是直接喊“愛梨”的。而淺川同學也直接稱唿他“茂夫”,不是“影山君”。


    要知道,直唿其名是一件非常不禮貌的行為,一般隻有家人、特別親近的人才會直唿名字,不是很親密關係的人都隻能叫姓。


    想到自己曾經打探到的小道消息,淺川愛梨和影山茂夫青梅竹馬多年友情深厚,而自己似乎才剛剛和淺川愛梨成為最普通的朋友,想到自己和影山茂夫之間差了十幾年的差距,狛枝凪鬥就有點小不甘心。


    好想喊出“愛梨”啊……


    不是在背地裏偷偷地喊,而是想和她的關係更加親密一點。


    這樣才是真正的……朋友吧?


    “狛枝君,你說什麽?”


    臨走前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恍惚中的淺川愛梨不確定地眨眨眼睛,像是在確認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一不小心真的喊出聲的狛枝凪鬥躊躇了一下,終是鼓起勇氣地開口道:“我們現在是朋友了,一直喊同學的話感覺有些生分……但稱唿淺川的話,在叔叔阿姨麵前也不太適合……”


    狛枝凪鬥試探性地說了一下,編了一個很笨拙的謊言。但他的聲線真摯清亮,說出這些話語的時候微微下垂的眼瞼在臉上投下小扇子似的影,本是白皙的一張臉更是悄悄地染上一些紅暈,完全是生怕被拒絕的緊張。


    “愛梨,可以嗎……?”


    真正對著淺川愛梨喊出聲的時候,狛枝凪鬥才意識到,很久很久以前,早在剛剛轉學而來的時候,看見淺川愛梨和影山茂夫並肩有說有笑走向學校的身影,他心底的某根弦就已經被隱隱地觸動了。


    這種情緒或者就叫羨慕。


    現在,能和淺川同學成為朋友,應該是這次綁架案所帶來的最高幸運了吧。


    明明已經足夠幸運了,他卻偏偏有點想得寸進尺地更近一步……


    “這個啊……”淺川愛梨微懵,隨即重重頷首:“當然沒問題啦……”


    緒方女神喊自己名字真好聽。淺川愛梨的重點完全錯誤。


    微微偷瞥了一眼淺川愛梨,見她毫不猶豫地答應,臉上滿是溫柔的笑意,狛枝凪鬥立刻迴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默默重複一遍:“愛梨……”


    精致的五官忽地展開,窗外暖黃光暈將狛枝凪鬥側影映襯得溫柔美好。


    他一雙漂亮的眼睛亮晶晶很是閃耀,輕輕喊著名字的笑容透著一股少年人獨有的青澀。哪怕穿的是一身蒼白的病服,柔軟的笑容都麵若秋月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淺川愛梨懵逼。


    笑得那麽好看完全是犯規好嗎?


    還有不要用著緒方女神蘇蘇的聲音喊她的名字啊,感覺好奇怪啊……


    淺川愛梨忍不住捂心口。


    “愛梨……”一眨不眨地望著淺川愛梨,狛枝凪鬥隱隱帶著一點期待,身後似乎開滿了朵朵砰然綻放的鮮花,以及那不斷擺動的小尾巴。


    “狛枝君,你已經喊了兩遍了……還有其他什麽事嗎?”被狛枝凪鬥一直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從不討厭對方後就覺得眼前這隻白毛君顏值高過頭的淺川愛梨受不了地捂臉,臉上沒出息地有些發熱。


    沒有得到“凪鬥”迴應的狛枝君表示有些小失望。


    “狛枝君,沒什麽事情的話,我今天就迴去啦,明天見~拜拜~”


    “嗯,明天見。愛梨~”


    直到聽到門被“哢喀”一聲地關上,直到確定淺川愛梨真的離開後,狛枝凪鬥立刻將發燙的臉捂進了被子裏。


    如果不是腳還高高地綁在空中的話,他大概已經在床上興奮地翻滾起來了。


    ——今天真是太幸運了!啊啊啊!又是一個充滿希望的一天呢!


    不知道接下來有著什麽不幸在等待著自己,不過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


    對生活充滿美好的絕對希望,是決不會被任何絕望所打倒的!


    所以,更加的期待了——


    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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