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合瑾累了一天,梳洗了一番迴到房中,賭坊,劇院和醫館的生意都很好,要不是中途有那個小插曲,合瑾到真不覺得多麽疲憊,隻是現在她還真有點身心俱疲,仰麵躺在床上,她想起了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自己的記性一向不是很好,可偏偏就把純禮的每個動作,每個聲音都記得很清楚在腦袋裏,一遍遍的迴放,就好像是放電影一般,竟然絲毫不差。


    “啊!”合瑾大叫一聲,將手中的枕頭猛地扔在了地上,原來一直不理解為什麽人們生氣的時候就想要用手中的東西撒氣,現在看來還真的是有氣卻找不到人的時候,隻有用身邊的東西發泄了。


    “有緣自會相見。”耳邊突然響起了他臨走時這句意味不明的話,他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他還想再見到自己,見到自己之後又會是什麽場景呢?


    合瑾恨自己為什麽要記住他的話,為什麽見到他的時候自己會控製不住情緒,到底這是怎麽了?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姑娘正在生氣啊。”外麵突然傳來一個有些尖利的聲音,有男人?合瑾嚇了一跳,立刻轉身,就看見從窗口蹦出來一個人,隻見這人一身紅袍,將他的狂妄自負一顯無疑,合瑾原來聽過喜歡穿紅袍的男子心中都狂妄的狠,但看還很年輕,眉毛很重,合瑾隻見過一個男子的眉毛像他一樣濃,就是那個莫名其妙救了她,又莫名其妙失蹤的男子,想來也怪,這兩人的五官有些相似,他轉過頭正麵對著合瑾,合瑾這才發現,這男子的五官和那男子很像,眼眸黑而有神,隻是他的皮膚太過蒼白,五官雖像那男子,但是卻遠不及那人的粗獷豪野,渾然天成,這精致的五官放在他的臉上似乎有些承載不了的感覺,不過也是美男子一個,合瑾不禁心中暗歎,怎麽這世上的男子都長得如此俊美,讓女人可怎麽好意思呢。


    “你是誰?為何深夜來到女子的閨房之中?”合瑾沒有被他的五官所迷惑,冷冷的看著他,這麽晚來的人,非奸即盜,想來也不是什麽好人。


    “在下司墨,今天深夜造訪,實在是迫不得已,還請姑娘見諒。”他微微垂頭,說著類似道歉的話,可言語中絲毫沒有悔意,反而帶著嬉笑的意味。


    “司墨?”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可是一時之間合瑾也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了,繼續冷聲說道“你我素不相識,我這不歡迎你,勸你最好趕快離開。”


    那人聞言,不但沒有離開,反而順勢坐在了椅子上,自斟自飲了一杯茶之後,輕聲開口“看來我來的真不是時候,姑娘的氣還沒有消,現在是不是準備撒到我身上?”


    合瑾瞪了他一眼,小聲嘀咕道“我撒的著麽,認識你是誰啊。”


    當然這細微的聲音也逃不過司墨的耳朵,他笑的更加的別有意味,說道“這茶不錯,姑娘要是不撒氣,我在這品完這壺茶如何?”


    合瑾看著他,這人來曆不明,舉止怪異,還是小心防範為妙,以現在的情況看來他不會就這麽輕易的走了,既來之則安之,她倒想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麽,想到這裏,合瑾笑了起來,坐在了那男子的對麵,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說道“公子,有什麽想問的就盡管問吧,不過我可不能保證我會不會告訴你,也不能保證我告訴你的是不是實情,公子若不怕多此一舉,就盡管開口,若是想對我不利,這裏是南越的地方,你看起來也不是本土人士,不過既然能找到我,也知道我的來曆,想必也不敢傷害我,如果這些閣下都清楚了,那麽就可以開口了。”


    司墨聽後,沒想到這女子竟然傻得如此可愛,把話都說的這樣清晰明了,可是越是這樣就越讓人對她產生興趣,她還是真的不懂男人的心啊。


    “我不會傷害姑娘的,我隻不過是想問一個問題而已,姑娘如果如實迴答我,我定不會為難姑娘。”


    合瑾冷哼了一聲,這廝說話好像是他在給自己機會呢,要不是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能耐,合瑾現在早就大唿救命了,到時候,雙拳難敵四手,看他怎麽逃得了。


    “要問什麽就快說,我還是那句話,我不一定會迴答,迴答的也不一定就是實情。”


    “前兩日姑娘是不是救了一個男人?”


    “我是開醫館的,每天要救的人不計其數,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哪個?”合瑾冷哼,其實心中有種預感,他要找的莫不是那個與他有點相似的男人?


    “我說的是那個最特別的,我想姑娘應該是記憶深刻的,他喜歡**著上身,胸前還有個血狼頭的紋身,我想姑娘不會將他忘了吧?”司墨一雙淩厲的眼睛突然看向了合瑾,合瑾隻覺得渾身一震,瞬間寒意侵襲,這司墨的目光竟讓人不寒而栗。


    “啊,他跑了。”合瑾隨意的迴答,不知道為什麽,明明說的是事實,可她的心裏竟然還是感到有點發慌。


    “跑了?”司墨微微皺眉,他在獸族呆了那麽長的時間,將慢性毒藥一次次混在澤嬰日常的飯菜中,終於時機漸漸成熟,他提出了要讓獸族人士進入文明社會的想法,他就知道澤嬰一定不會同意的,還好事先有準備,可是沒想到那澤嬰不僅是性格像狼,就連身體素質也像狼,就算是中毒已深,竟然還能讓他逃脫了,事後他進行追蹤,發現是合瑾救了澤嬰,他並不知道這合瑾是誰,本以為很難找呢,來到了這裏他才發現,這合瑾還真是廣陵城中的名人,幾乎隨便問一個人就認識她,於是他便尋到了這裏。


    沒想到到,還是來晚了一步,讓他跑了。


    “他去了哪裏?”司墨死死的握著手中的杯子,這次讓澤嬰跑了,又不知道還要何時才能逮住他了。


    合瑾白了他一眼,隨意的說道“我怎麽知道他去了哪裏,那人奇怪的很,我救了他,他卻連個招唿都不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我還想找他呢,也不說付個醫藥費,這人怎地這麽沒有禮貌呢。”合瑾自然的省去了那人去牢獄中救自己的事情,要是讓這司墨知道了,肯定會說,他待你那麽好,你們之間肯定有聯係的話,合瑾自己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可不想在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多生事端了。


    “姑娘可是沒有騙我?姑娘應該是不認得我,但是騙過我的人,現在還活著的可是沒有幾個。”司墨的話陰森森的,本來長得挺好看的,怎地說起話來就這樣的討人厭,難不成這世上好看的男子除了喬大哥都是這般陰陽怪氣的?


    “我騙你做什麽,那人確實和我隻是一麵之緣,我見他可憐,才將他救了,誰知道他醒了之後一聲不吭就走了,你這麽著急的找他,莫非是他的朋友?”


    司墨冷哼了一聲“算他跑的快。”轉過頭看向合瑾,他的臉色不似剛剛那麽友好了“姑娘,我不是他的朋友,我是他的勁敵,可是你偏偏就救了我的仇人,你說這筆賬我是不是應該找你算呢?”


    合瑾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麽一句,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聲音有點顫抖的說道“我也不是想救他的,我隻不過是看見他要死了,不想他以後變成冤鬼都來找我索命,而且我當初也不知道他是你的仇人啊,要是知道,我一定再補上一劍,以削你心頭之恨。”


    司墨聽見她這句有點發怔,這女人剛剛還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怎麽著變臉變得這麽快,就算是怕自己對她下毒手,一般的女人也不會像他這樣油嘴滑舌的,這女子倒真是很奇怪的個性。


    司墨冷笑了一聲說道“看來你還真是怕死怕的要命,想來你這樣的性格也不敢和我說假話,那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他往何方走了?”


    合瑾心中暗擦了一下冷汗,這個男人說話陰陽怪氣,脾氣也是陰晴不定,自己還是保命要緊。


    她頓了一下說道“額,他的武功好像很高的樣子,那天就是一迴到屋中就看見他不見了,也不知道現在是生是死了。”


    司墨的眼眸越來越深,顯得他的憤怒越來越盛,最終他猛地一扶袖子,就將合瑾攬入了懷中,而他的手掌就在合瑾纖細的脖子上遊蕩著,尖利帶有憤怒的聲音在合瑾耳邊響起“我那毒藥,除了我的解藥,沒有人能解的了,你是怎麽得到解藥的?”


    原來他還不知道是何世嘉救了那人,這要是告訴了他,他是不是還要找何世嘉去理論啊?合瑾正想著要不要說呢,外麵突然傳來了響聲,司墨眼神瞄了一下外麵,既然澤嬰不在這裏,他也就不必在浪費時間,不必為了這個女人打草驚蛇,放開合瑾,他一躍身從窗口跳了出去。


    合瑾待他走後,這才長長的輸出一口氣,坐下來剛想喝杯茶壓壓驚,窗口又聽見一聲響動,難道是又迴來了?


    猛地一迴頭,合瑾手中的杯子被這來人都嚇得拿不穩,眼看著杯子就要掉在地上,隻見那來人,身形如風,在合瑾隻看見一抹玄色從眼前閃過是,那人已經將杯子接住,待合瑾在轉眼看他的時候,他已經坐在那裏用剛剛接過的杯子喝茶了。


    “這茶味道確實不錯,看來你的品位還不錯。”像醉了似的聲音,不是白天剛剛見過的純禮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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