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來得太快,合瑾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又是一條人命因為她而死,你不殺伯仁,伯仁因你而死,合瑾本來隻想他受到應有的懲罰,畢竟他的兒子已經得到了上天給的報應,可是沒想到這老頭竟然被這奏折活活嚇死了,世事弄人,合瑾歎了一口氣,看向喬玄“喬大哥,又因為我死了一個人。”


    喬玄也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輕歎了一聲,輕攬住合瑾安慰的開口說道“這也是他應有的報應,不是你的錯。”


    合瑾苦澀的笑了笑,原來出了牢房的世界一直都不曾變過。


    ‘合嘉醫館’也開了數日了,這還是合瑾第一次來到這裏,看著生意興隆的樣子,合瑾真是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傷心,怎麽就有這麽多人得病受傷呢?不過這幾日劇院和賭坊的生意都不怎麽好,主要是素月和寧采看見自己進了牢房,都沒有心情來打理別的事情,還真的靠著醫館撐著呢,她可不想再靠喬玄給出錢養活自己了,這一次出了事情,也許最高興的就是喬雅了,一心就等著看合瑾的笑話,果然讓她看見了。


    “大夫,我最近總是心神不寧的,惡心想吐,食不下咽,你看我這是什麽症狀啊?”


    “我看你是有喜了。”何世嘉沒有好氣的開口,這聲音就算是他沒看見麵目也聽的出來時合瑾,這女人怎地就如此大膽,把這有喜的症狀安到自己的身上,真是不嫌害臊,要不是看在她剛替自己受了牢獄之災出來,何世嘉又不免和她鬥上幾句嘴了。


    “何世嘉,這許多日不見,你怎麽也不去看我,當真討厭我到如此地步,就算是我死也不想去看我一眼?”合瑾最喜歡逗得就要數何世嘉了,他天生就是好贏的性子,又講究細節,總是稍微一逗他就要當真,有時候甚至就真的急了起來,不過越是如此,合瑾就越覺有趣,越覺何世嘉這個人真是可愛至極。


    果然被合瑾這麽一說,何世嘉整張臉都漲得通紅,口齒都不靈活了“你身為一個女子,怎好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不嫌害臊麽!”


    合瑾捂嘴偷笑了起來“怎麽你是不是被我說中了,現在說話都不流利了?”


    “你……”何世嘉臉紅的不行,在他聽來,這公主的話就猶如女子撒嬌一般,責備他沒有去看他,可以公主的身份怎能輕易和男子開這樣的玩笑,他既是懊惱又有點不好意思。


    “好了,好了,看把你嚇得,不逗你了,就算是你真不想看我,也沒有辦法啊,誰讓我這麽討人厭,天天惹你呢,是不是啊,神醫何世嘉公子。”合瑾調皮的一笑,把女子俊俏討喜的神態表現的淋漓盡致。


    何世嘉被她這麽一戲弄,臉色更是紅的不行,為了掩飾他的不安,他立刻扭過頭去,冷哼道“這裏人這麽多,還請小姐自重。”


    合瑾真是被何世嘉這副拘謹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給逗壞了,她嘻嘻笑了起來,終於不再拿何世嘉開玩笑,看這裏一切都好,她也就放心了,向何世嘉打了個招唿,她走向了劇院。


    這裏也是有許多日不來了,自從開了賭坊,她就把這裏的一切事物交給寧采來打理,她自己還是專注在賭坊上麵,今天一來才發現,寧采竟然也當上了師傅,已經調教出來好幾個徒弟在上麵說相聲了,而且各個都比寧采說的暢快。


    “我說,我這可是不傳外人的功夫,你怎麽就收了這麽多的徒弟,也不和我商量啊。”合瑾早些日子他把自己能記下來的段子都給寫下來了,這期間她還原創了一點,按照現代人的說法,這可是有版權的,她當然要逗逗寧采了。


    寧采昨日就聽說公主迴來了,隻是天色太晚,不方便去看公主,本想今天去看的,沒想到公主自己跑來了,看這生龍活虎的樣子,想必也沒有什麽事,他這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說道“小姐,你沒事就好,我一直很擔心,至於這教授之事,我一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還請小姐見諒。”


    自己隻是和他開個玩笑,寧采果然生性老實,竟然還當真了,合瑾也知道他不像何世嘉那樣禁逗,也不再多說,笑道“好了,我隻是開個玩笑,看見這裏被你管理的井井有條,我應該謝謝才是呢,何況現在咱們兩個是合作的關係,不是上級對下級,你不用對我這麽客氣的。”


    合瑾說這話時,是真心覺得寧采是個聰明人,他在這裏又添了許多節目,不僅僅有現世小品,現在還有一些歌曲和彈奏,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


    “聽說這裏是廣陵城裏,最有名的劇院,既然我們來了,就應該好好看看才是。”如醉如夢的聲音,恐怕是個女人就要沉浸在這磁性的聲音裏了。


    “可是皇……三爺,我們可是有要事在身啊。”如果剛剛那是猶如天籟一樣的聲音,那麽現在這個聲音就顯得有些生猛和暴躁了,不過這聲音倒和這說話的人很配,虯髯大漢,被他喚作黃三爺的人正是剛剛說話的人,這人一身玄衣,雖然穿著並沒有那樣的華麗,可他的樣子可謂是驚為天人,唇若櫻桃,齒若明珠,周邊的女子見了都是移不開視線,隨著他而移動,當然這玄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刺了合瑾一劍的北陵皇帝純禮。


    兩人走進劇院,上麵正在表演一個現世小品,他們進來時,正好趕上精彩的部分,這是在現世很有名的一個段子,幸好合瑾當初很喜歡郭德綱,他的相聲,她幾乎都能背下來,要不還真的不知道這麽相聲段子從哪裏出來呢。


    ……


    您有什麽苦可以講一講


    這說來話長了(上桌子)


    您先等會兒,您先下去在說怎麽樣


    在家上炕上慣了


    這位站著不會說話


    打小兒就不順,這輩子活的冤了,太不容易了


    :怎麽這麽難呢


    說出來人都不信


    您說一說


    知道嘛?咳嗽這環兒都掉了,打噴嚏得針眼了,


    這都不挨著啊


    ……


    這是郭德綱一個經典的相聲,底下傳來了一陣陣的笑聲,掌聲如雷,嘴角上揚,純禮露出了一個讓百花無地自容的微笑“這劇院果然是名不虛傳,很有意思的段子,是吧,叔父。”純禮轉頭看向葛遠揚,葛遠揚黑著一張臉,這次出來本來是聽籠紗堂堂主說,西荒皇上澤嬰受了重傷躲到了這裏才過來查看的,要是能在這時候抓到他,不失為一舉殲滅西荒的大好時機,可是沒想到這純禮向來我行我素,來到了這裏反而不著急了,活脫脫一個過來遊玩的人,真是要急死葛遠揚了,這時,聽見純禮心情大好的問自己,葛遠揚不說也不是,說也不是,隻得硬著頭皮應了一句“恩。”


    純禮看著葛遠揚這副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樣子,心中不免好笑,這茫茫廣陵城,誰知道那澤嬰會藏在什麽地方,反而是這些認為最安全的地方才更有可能藏人,這葛遠揚就是太過浮躁,凡事隻看到表麵卻不會多想。


    “真是越來越好看了,這英姿颯爽的女人來勢洶洶,莫不是來砸場子的?”純禮說著眼睛已經被一個女人給吸引住了,這女人長得雖然不是傾國傾城,但是英氣十足,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不是喬雅又是誰?


    喬雅這次來是專門來看合瑾的,說是來看,倒不如說是來譏諷的,聽說這女人前兩天又惹麻煩了,而且這次的麻煩還不小,她早就說過她不喜歡這種隻會闖禍的驕橫跋扈的女人,哥哥就是不聽,現在惹出了事,不是還要他來幫著才能解決,她現在倒想看看這個女人還能怎麽說,不是說要靠自己,不再惹禍的麽,這才幾天,她就原形畢露了?


    “合瑾見過公主。”看見喬雅來了,合瑾就知道大事不妙,硬著頭皮行了個禮。


    “樂昌公主,不必行此大禮,我可不敢當。”喬雅冷哼了一句,隻是唯一讓她沒有想到的就是,他們口中一向嬌慣的樂昌公主,每次見到她都是謙恭有禮的樣子,難道這都是裝出來的?


    “喬雅公主,今天若是來教訓合瑾的,合瑾自然會聽著,隻是這是做生意的地方,來者是客,我希望公主還是能夠安心坐下來先觀看節目,等節目結束後再來教訓我,或者是咱們到後麵廂房中邊喝茶邊聊。”


    “沒事,我的話不多,不用聊那麽久,至於你們的節目,我也沒有什麽閑情逸致去觀賞,我隻想問問你,你覺得你在我南越國惹的麻煩還少麽?”喬雅目光銳利,這話問的直接,卻也是事實,讓合瑾連還嘴的餘地都沒有。


    “我確實給十七王爺帶來諸多問題,這段時間一直要不是他在細心照顧我,我也許都活不過今日了。”合瑾在喬雅的麵前,連喬大哥都不敢叫,她知道如果叫的太過親切,這喬雅肯定是更加生氣了。


    “既是如此,雖然你現在名聲在外,幾乎這廣陵城所有的人都知道有合瑾這個人物,但我仍然不覺得你適合在我南越生活,你覺得呢?”喬雅話鋒一轉,竟然是想把合瑾從南越趕出去,沒想到喬雅竟然做的這樣絕,合瑾也有點生氣了,她素來就是直性子,看在喬雅是喬玄的親妹妹才一再容忍她,怎知她竟然這樣的不近人情,既然她就是擺明態度來給自己臉色看的,合瑾也不用在這樣好說好商量了,她輕輕一笑,笑的不卑不亢“喬雅公主,這南越緊鄰我東秦,也是世代好友,茫茫國土,難不成連我這樣一個小女子都裝不下麽?”這話說的看似隨意,實際上卻是膽大至極,這南越國怎麽會連一個小丫頭都無法裝載,那還怎麽稱得上是南方之主呢?


    喬雅自然聽的出來,她冷哼一聲,原來素聞這樂昌公主是專橫無理,現在看來,她也不是那麽愚笨,說話做事雖然大膽,但也顯示了她心思縝密,智慧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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