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邪下巴一緊,眼神如被惹怒的野獸一樣狠絕可怕。


    晚晴喉嚨滾動了一下,明顯可以感覺到從他身上普卷而來的千年的冰寒,足足可以吞噬整個世界。


    上官邪仰麵閉上了眸子,大力的唿吸了一下,猶如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折斷她的腿”


    晚晴背脊一僵,驚愕的望著他,身體膽怯的在一點一點的向遠處移動。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上官邪居然會做這樣的決定,他可以一槍要了她的性命,但絕不能這樣殘害她的身體。


    那跟直接挖了她的心髒又有什麽區別?


    “啊……”


    木屋內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似乎又帶著憤怒的咆哮和喝斥,震痛人心。


    上官邪喉嚨滾動了一下,依舊冷若冰霜。


    雙腿被人折斷,強烈的痛感鑽到身體內的每一處神經,刺激著她的大腦


    “邪少,暈過去了!”


    此時,上官邪才緩緩睜開了雙眸,看到地上躺著的身影一動不動,他的心竟然一沉。


    這就是和他公然做對的下場,那揚著臉倔強的瞪著主人的下場。


    該死的女人,非要將他逼到瘋狂。


    清晨,天空上黑壓壓的一片,看不出到底是幾點。


    窗外的大樹上,鳥兒唧唧喳喳叫個不停,似乎是下雨天的前兆。


    晚晴被一陣紛遝的腳步聲吵醒,她微微皺了皺眉,掀開眼簾。


    看到四處木質的牆壁,感受到自己的唿吸還存在,她才確定自己還沒有死。


    不過,感覺卻比死了還要難受。


    有人進來了,她立刻閉上了眼睛。


    “醫生,她現在怎麽樣?”


    “雙腿幾乎被折斷,還好手術做的及時,否則她以後就成為廢人了,禮服外用一個月便可以下床。”


    晚晴抓住被單的手猛地一緊,心如被人猛地劃了一刀。


    有一點晚晴不明白,既然要廢了她的雙腿,現在為什麽救她?


    難道就是像戲謔寵物一樣戲謔她?


    瘦小的身體裏裝滿了濃濃的仇恨,她發誓,總有一天,要殺了這個嗜血的惡魔


    傭人把飯菜放在床邊的桌子上,隨著木門被緊鎖的聲音,屋內又恢複以往的靜謐。


    晚晴緩緩睜開杏眸,側過臉看著桌子上的飯菜,眼底閃過一絲荒涼,即使許久沒有吃東西,可她卻看的有些反胃。


    手臂用力一甩,盤子“劈裏啪啦”的摔在地上,一片狼藉。


    喉嚨一陣哽咽,一股難以言喻的痛楚湧上來.


    現在的她完全像一個被囚禁的廢人,雙腿無法下地行走,屋門也被在外緊緊鎖住,隻能透過窗戶望到外麵的世界。


    一連幾日傭人按時送來食物,可進來的時候是什麽樣子,收拾的時候還是什麽樣子。


    她每天總是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雙目無神的望著屋頂,靈魂像是被抽去,隻剩下一副虛有的軀殼。


    她不願意像一隻狗一樣生活在上官邪的腳下,與其這樣,倒不如就這樣一點點的自生自滅。


    奢華的大廳裏,燈光閃耀,到處晶瑩華麗。


    “邪少,今天送過去的食物依舊絲毫未動,看樣子這次對蘇晚晴的確打擊不小。”


    黑霸站在一邊匯報著一天的情況。


    上官邪的眸光一緊,更加深邃陰鬱,卻依舊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


    “那是她自作自受!”


    他斜坐在紅色的皮質沙發上,目光落在電視屏幕上,可他卻不知道自己現在看的是什麽。


    “可是邪少,要繼續這樣下去嗎?”


    如果繼續這樣,那麽晚晴勢必撐不了多久。


    上官邪突然神情凜冽,臉部的肌肉線條變得堅實而充盈。


    “不!吩咐下去,從今天開始,任何人都不能給蘇晚晴送食物。”黑霸。


    對於主人,他越來越看不懂,既要折斷晚晴的雙腿,又為何救她,既然讓傭人照顧她的飲食,現在卻又意外的完全阻斷。


    上官邪一向不是優柔寡斷的男人,可是這次,他看起來有點猶豫。


    “是邪少,我馬上去吩咐!”


    上官邪隨後抓起身旁的遙控器不停地按著,節電視屏幕飛快的閃爍,在他臉上投下一片急促的光斑。


    正如他現在的心情一樣,狂亂。


    突然他舉起手臂猛地一甩。


    “咚……”


    一聲脆響,電視遙控器被摔得粉碎。


    果然,接下來的幾天,再也沒有人到木屋送飯。


    這才是上官邪最本質的麵目,一個魔鬼又變態的男人怎麽可能殺了她再去救她?


    晚晴每日依舊頹廢的躺在床上,甚至每天躺在床上計算自己還能活多久。


    “吱”


    木門被推開的聲音,雖然腳步聲很輕,可如千年冰凍的寒冷氣息依舊彌漫整個房間。


    他總是這樣,無論何時何地,他的懾人魄力總是讓人悚然。


    “沒想到你依舊活著。”


    嘲諷味十足。


    晚晴懶洋洋的翻了一個身,她厭惡他,甚至跟他講話都是對自己的侮辱。


    上官邪走過去順著床邊坐下,大手撫上晚晴的長發,輕輕婆娑著。


    她是那樣一個愛幹淨的女人,可現在,頭發油膩的粘黏在一起。


    “飯菜不合胃口?”


    上官邪的忍耐力在一點點的被挑起,他是個容易衝動的動物,從沒有人可以把他的怒火點燃到如此地步。


    猛地一下,他拽起晚晴的頭發,強迫她的臉正對著自己。


    沒有人可以不重視他的存在。


    “說話!”


    從齒縫間警告。


    晚晴仍舊無動於衷,反而闔上雙眼,一副不願搭理的樣子。


    隻要一看到這個變態,她就覺得全身不舒服,既然他一開始就想讓她死,那她幹脆就直接惹怒他。


    晚晴的睫毛顫動著,幽密而卷翹,可在上官邪看來是多麽礙眼,他此時恨不得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這個該死的女人,膽敢這麽無視他。


    好,很好!以為不說話就可以解決事情?在他上官邪的世界裏從來沒有妥協兩個字。


    上官邪甩開晚晴,惱火的站起身來,從來沒有哪一件事情可以讓他束手無策過。


    “說,是不是你們偷工減料做得不夠好?”


    突然,上官邪衝著旁邊的女傭厲聲質問,她們一個個被嚇得小臉慘白,聲音發抖。


    “邪少饒命,我們都是按照食譜上的食物做的,絕沒有半點私心。”


    “那好,從今天開始,她吃一口,你們就吃一口,她若不吃,你們都別想活!”


    幾個小女仆當場腿軟,“噗通”的跪在地上,有個別承受能力比較差的,直接暈倒了。


    看到這一幕,晚晴實在忍無可忍,身體裏的小宇宙終於爆發。


    “上官邪,你到底想要做什麽?難道把我害成這樣還不夠,非要毀掉所有人你才甘心?”


    晚晴嘶吼著,質問著,像一個被完全觸怒的小獅子,恨不得在他身上咬出幾個口子。


    “你敢教訓我?”


    上官邪挑眉。


    “不!我這是在教你怎麽做人!連最基本做人的道理你都不懂,怎麽要求別人心甘情願的服從於你?”


    上官邪的拳頭大力的一握,明顯聽到骨頭錯位的聲音,他的胸口起伏了一下,眉目中閃爍著地獄般的殘酷。


    “蘇晚晴,不要一再試探我的底線!”


    魔鬼的最後警告。


    “可你也在觸怒我的底線”


    晚晴堅強不屈的瞪著他,灼熱的眼神仿佛像一把烈火兇猛的燃燒著上官邪。


    什麽可怕的事情都在她的身上發生過,試問,晚晴還畏懼什麽?


    上官邪突然嗤笑一聲。


    表情還沒收斂,猛然又攥住了她消瘦的下巴,力度之大。


    晚晴吃痛的擰起眉頭。


    “你死了沒關係,可憐了那些給你陪葬的人。”


    晚晴身體一怔,“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上官邪冷冷一笑,用眼神示意跪在地上的幾個女傭。


    晚晴不可思議的搖搖頭,神情沉重而糾結。


    他的可怕讓人膽寒,讓人不寒而栗。


    “晚晴小姐,您就吃點吧,算是我們求你了”


    旁邊,女仆們不斷的哀聲懇求著。


    晚晴心一動,咬咬唇。


    “好!我吃,我現在就吃!”


    隻覺得鼻子酸痛,可她卻極力的控製住自己的淚水,任由它們迷糊了雙眼。


    “很好,給她拿食物!”


    馬上,傭人端來了幾個麵包和一杯牛奶。


    上官邪接過去遞到晚晴麵前。


    “吃!”


    晚晴抓起麵包就往嘴裏塞,還沒有來得及咽下就又咬了一口,又一口,像一個餓了幾天的乞丐,迫不及待的吃掉全部,不!她本來就已經餓了幾天。


    隻有她吃飽了,吃好了,才能更好的活下去,才能有力氣和這個魔鬼做鬥爭。


    沒必要自己跟自己過不起,他還沒倒下,她又怎能倒下?


    腮幫子鼓得圓圓的,喉嚨被噎得難受,她“咕咚咕咚”的飲了幾口牛奶。


    “咳咳……”


    晚晴被嗆得小臉漲紅,白色的牛奶順勢從口中漏下來,滴在她的胸前。


    這幅畫麵,淩亂著頭發,瘋狂的吃著食物,唇邊上占滿了麵包屑,她看起來十分狼狽,十分令人同情。


    上官邪睨傲的垂望著晚晴,眼底閃動著征服的得意。


    上官邪伸出手背,在晚晴的臉頰上溫柔的撫了撫。


    “隻有你活著,我的世界才不會無趣。”


    晚晴撕的眼眸迸濺著瘋狂的火花,仿佛在下一刻就會爆燃,她咬的更兇,仿佛手裏拿著的是上官邪,恨不得一口將之吞下,就像他吞噬世界的殘忍一樣。


    經過一段時間藥物治療,晚晴明顯感到雙腿的疼痛減少了許多。


    再加上一有時間她就會到院子裏做骨骼訓練,所以才一個多月的時間,她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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