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溫瀾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上樓梯,她已經用了最快的速度,卻仍舊不如站在門口的江天楓快。


    隻見江天楓動作迅猛地推開門,趁著溫德賢迴身去看溫瀾的當口。大步跨了進去。


    那一瞬間,他的身上不經意地散發出陰森的寒氣。


    因為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當你與一個人肌膚相親十幾年之後,自然根植入內心的記憶中的味道。


    江天楓環視了一周,最後一雙鷹隼般得利目緊鎖在床上隆起的那一團,他大步走過去,大掌向著那張被子猛地抓去。


    溫瀾終於跑到了門口,然而卻被溫德賢有意無意地擋在了門口。見到漆黑的屋內高大黑影伸向被子的手,她厲聲大喊,“江天楓,住手!”


    “嘩!”


    江天楓自然不會聽她的,被子一把被他掀起來。他的力道極大,脫手的被子整個飄飛出去,垂落到了地上。


    就在他定睛看過去的瞬間,一陣刺耳的尖叫聲驟然響起,“啊――”


    聽聲音不對,站在門口的溫德賢伸手“啪”地打開了房間的大燈。


    隻見一個全裸的漂亮的大眼女人環著胸口擋著下身放開了嗓門尖叫。


    而江天楓,則不可置信地看著床上的陌生女人,一臉的不可置信。


    終於溫瀾一把推開鬆懈的溫德賢,偏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跑進了屋子裏。


    她抓起地上的被子圍在了大眼美女的身上。


    “溫!”大眼美女一見到她,立刻撲進了她的懷裏,委屈地大哭,“這個禽獸把我看光了。嗚嗚嗚……溫,你要給人家討迴公道……”


    溫瀾柔聲細語地哄著大眼美女,宛如情人般的呢喃。“小眉乖,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再也不會有下次了昂。我給你討公道。”


    溫瀾輕輕地拍了怕大眼美女滑嫩的肩膀,這樣的神色舉動讓在場的兩個男人神色極其怪異,尤其是溫德賢,他是知道女兒的癖好的。可是聽說和見到,又是兩迴事了。


    溫瀾安撫好了小眉。把被子給她蓋好,這才起身向著江天楓走了過去。


    “江總,動我女人,你什麽意思?”溫瀾眼眸冷冽地靠近江天楓,痞氣十足地推了他一把。


    江天楓被推了一個趔趄,很快站住腳。臉上的表情很僵硬。


    “抱歉,是江叔叔看錯人了。”他麵上掛著尷尬的笑,真誠地道。


    “看錯了?來到我的地盤,你不經過我的允許闖進我女人的房間不說,還把她看光了。江總。我看你特麽是故意找茬吧?”溫瀾臉色不善地道。


    “瀾兒,你怎麽說話呢!”溫德賢冷斥道。


    “你特麽的給我閉嘴!溫德賢。我告訴你,這裏是我家,你不過是個客人!客人你就得知道客人的本分!”


    “他不知道,你也不知道麽?四樓是我的地方,我說過,沒我的允許不準上來。你聾了還是瞎了?我特麽給你麵子讓你開個壽宴就已經夠意思了。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溫瀾指著溫德賢的鼻子破口大罵。一點也沒把溫德賢當成她的父親。


    就如之前溫瀾和隨淺講的那般,溫德賢這麽多年都專注在公司上,她從小到大,一年也見不到他一麵。家長會這類的活動從來都沒人去參加。


    他連讓秘書參加都做不到,為什麽?他根本想不起來還有這麽個女兒,她會有家長會。


    溫瀾活了二十多年,見溫德賢的麵加起來不超過三十次。讓她對一個陌生人叫爹本來就已經不容易了,他特麽還來試探她的底線!


    “你!你個不孝女!”溫德賢被溫瀾在外人麵前這麽罵,頓時老臉一紅,氣得胸膛不住地起伏。他伸手指著溫瀾,原本想罵出的話被溫瀾狠戾地一瞪,竟然全都說不出口了。


    “世侄女,你這樣說……”


    “去你媽的世侄女!”江天楓話說半截,溫瀾轉身就踹上了他的命根子。


    這一腳,溫瀾用上了十二分的力氣。連腳上的鞋都蹬掉了。


    江天楓被突如其來地一腳踹得“嗷”地大喊一聲,他不顧形象地俯下身子,捂住了下身,俊雅的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


    額頭上瞬間有大滴的汗砸到了地毯上。


    “江總,下次再沒我的允許來我的地盤,我就把你命根子剁下來涼拌下酒。不信你可以試試。”溫瀾眼裏劃過一絲殺意,她冷冷地道。


    “你們兩個,滾出去。”


    僵持片刻,江天楓終於邁開步子緩慢地向外磨蹭,他走路地姿勢極其怪異。


    溫德賢見江天楓痛得這麽嚴重,一想到自己女兒那一腳,身上也覺得渾身不自在。不再多留,連辯解也不敢,轉身扶著江天楓出去了。


    就在溫瀾剛想吐出一口氣的時候,江天楓蒼白著臉猛地轉身看向她。


    那一眼,仿佛淬毒的寒劍,刺得她心“突”地跳了一下。


    溫瀾看著他們下樓離開,才轉身迴了房間。


    關上房門,床上的美人已經穿好了衣服,千嬌百媚的臉上再不見淚痕,一雙大眼睛也不再撲閃撲閃地放電。


    她筆直地站好,微微低頭。


    “溫總。”小眉道。


    “老師還好麽?”溫瀾轉身走向一麵掛著風景畫的牆壁。


    “夫人沒事。我聽到了四樓傳來腳步聲,立刻把夫人轉移到了您的房間,但她聽到了江天楓的聲音,可能是受驚了。”小眉跟著她邊走邊道。


    小眉從小練武,聽力和警覺性都要比普通人好一些。也正是因此溫瀾才派她貼身保護隨瑾。否則隨瑾今天恐怕在劫難逃。


    “叫大夫來。另外派人跟著溫德賢,江天楓惹了隨淺,他活不了多久了。千萬不要讓老頭子和他摻和在一起。”


    說完,溫瀾把手放在牆上,輕輕一推,牆就像一扇門一樣打開了。


    不,那不是像,那就是一扇門。隻是這一扇門,是安在了牆上的,它與牆體融在了一起,仿佛是一堵牆一樣。


    這扇牆的隔壁,正是溫瀾的房間。


    隻見隨瑾躺在溫瀾的床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的惶恐不安。


    “老師,江天楓已經滾了,您放心吧。我答應過隨淺,會照顧您直到她接您迴去。說到的我一定做到。”溫瀾握著隨瑾的手,柔聲道。


    “嗯,好,好……”隨瑾眼中淚水嘩嘩地從眼角淌下來,隻是半晌過去她的眼中仍舊有抑製不住地惶恐。


    ……


    隨淺迴去之後,顧景桓沒像說的那樣,真的讓他肉償。


    看出她的不安,他隻是緊緊地抱著她入眠。


    夜裏,隨淺放在茶幾上的“嗡嗡”地震動,本就沒睡熟的她立刻睜開了眼睛。


    拿起,來電顯示,溫瀾。


    “江天楓剛才上了四樓,如果不是我手下反應快,他就發現老師了。”溫瀾也不廢話。


    “他現在已經懷疑到我了,老師在我這兒不安全。你盡快把她接走吧。”


    “好,我來安排。明天我就帶瑾姨迴市。”


    結束了通話,隨淺掀開被子鑽迴被窩。狀華節弟。


    長臂自動把她勾過來,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隨淺把瑾姨的事情簡短地給顧景桓說了一遍。


    “我明天要迴市。”


    “我陪你。讓施潤來安排,路上帶著醫生。路途不遠,瑾姨不會有事的。”顧景桓道。


    隨淺點點頭,窩在他懷裏閉上了眼睛。


    等到懷裏的小人兒氣息趨於平穩,床上的男人才緩緩地起身,走了出去。


    ……


    隨淺和溫瀾都是做事果斷利落的人,兩人約定好了上午十點在機場見麵。


    溫瀾就真的帶著瑾姨趕到了。


    “江天楓果然不好騙,估計他昨天晚上就迴過味兒了,所以今天一大早就有人在我家門口徘徊。幸虧我半夜就已經把老師轉移了。”


    “辛苦你了。”隨淺感激地點點頭,讓人把瑾姨送上飛機。


    “江天楓還要勞煩你再牽製幾天。我有一份大禮要送給他。等我迴去準備準備。”隨淺扯起了唇角。


    “不用我牽製他也走不了。昨晚上他受了點傷。”溫瀾斜斜地勾起嘴角,“聽說已經臥床了。估計短時間不會好。”


    隨淺怪異地看她一眼,沒問為什麽。


    溫瀾習慣性地插著褲兜,“等過段時間不忙了我就去看老師。好好照顧她的話不說我知道你也會做。”


    隨淺挑了挑眉,“那是當然!”


    “很高興認識你這個朋友。”


    “我也是。”


    君子之交淡如水,兩人隻有短短的兩句話,並沒有遇到知音的狂喜或者激動,二人深知,真正的情誼經得起漫長歲月的考驗,多說無益。


    溫瀾站在遠處看著飛機緩緩地起飛,強風將她一頭帥氣的短發吹得更加淩亂,卻讓她整個人顯得越發大氣。她吹了一聲口哨,不帶一絲留戀,轉身帶著下屬離開了。


    ……


    迴到市,站在市的土地上,隨淺忽然覺得別樣的踏實。


    她早上已經和榮伯說了瑾姨的事情。迴到隨園,榮伯早已經將房間收拾好。


    瑾姨看到榮伯,兩人都哭了。


    “大小姐,你迴來了就好,迴來了就好。”榮伯抹著眼淚,哽咽著道。


    隨瑾不住地點頭,激動得泣不成聲。


    盛丹在一旁看著也激動得熱淚盈眶,響起,她擦擦眼淚出去接了電話,隨後迴到隨淺身邊。


    “季藍找到了。”盛丹驚喜地道,“有人似乎知道我們在找季藍,把她送到隨氏門口去了。”


    “很好。下午就安排她們見麵。今晚,我就要江天楓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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