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桓的突然暈倒嚇壞了所有人,之前他生病的消息隻有小範圍的幾個人知道。(.)而現在他大庭廣眾之下暈倒,眾人再聯想到不久之前他也是在會議上突然暈倒,立刻猜測顧景桓會不會是得了重病。


    顧氏的股東們人心惶惶。


    然而他今天闖了隨氏董事長的婚禮。當眾深情告白抱得美人歸,使得顧氏和隨氏因二人的關係被緊緊地綁在了一起。


    平日裏單說一個顧氏或一個隨氏就已經是神話一般的存在,如今兩大神話緊緊抱團,股民們紛紛來搶購顧氏和隨氏的股票。


    是以顧氏的股價短短一天就像是過山車一樣時漲時落。


    娛樂版和財經版瞬間全都是顧景桓鋪天蓋地的報道。


    外麵鬧翻了天,醫院裏卻安靜得連掉一根針都清晰可聞。


    顧景桓今天早上才脫離危險,就去婚禮上折騰了一把。此時精疲力竭,昏昏沉沉地又發起了高燒。


    施潤從踏進醫院開始就響個不停,電話接到手軟,直到晚上九點才消停下來。


    “小姐。知道老大病了,那些之前被老大打壓下去的旁支又蠢蠢欲動了。”剛應付完難纏的董事會和媒體,施潤一臉鐵青著道。


    “敗軍之將不足言勇,你自己掂量著辦吧。一會我會讓隨氏發聲明,隨氏會延長和顧氏的合作期限。”


    隨淺已經換下婚紗,穿上施潤派人迴老大家裏拿的衣服。當初老大恨不得把商場都搬迴家了,他還覺得心酸,現在一想到那些衣服將來都有人穿了,他的嘴角就抑製不住地上揚。冬斤聖巴。


    “小姐,您去休息休息吧。”婚禮剛取消就被拉到醫院陪護,施潤也覺得怪對不住隨淺的。


    “醫生說今晚如果他的燒能退下來,人應該就沒事了。我在這照看著。顧氏那一攤子還等著你去忙。”隨淺擺了擺手道。


    施潤走了,護士們也換完了藥,病房裏恢複了肅靜,徹底地安靜了下來。


    隨淺心裏一直記掛著顧少清,她知道少清是什麽時候離開的,隻是那會兒顧景桓恰好倒在了她身上,她連追出去都有心無力。


    隨淺握著,想要給他發條短信,卻久久沒動。千言萬語,最終隻匯成了一句話。


    她手指微動。輕輕地編輯了幾個字,按了發送鍵。


    的發件箱裏靜靜地躺著一條發送成功的信息。


    “顧少清,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


    夜裏,顧景桓的高燒隱隱有退下去的趨勢,隨淺拿了冰毛巾給他敷著,又另外找了毛巾用酒精給他擦身體。


    盡管顧景桓還睡著,可她的臉還是紅得像煮熟的蝦子。


    他精壯的手臂,結實的小腹,寬闊的肩膀,無一不完美。


    看這身材,倒是不像三十多歲的老男人。腦袋裏不知怎的浮現起五年前的那一夜。她的初夜,痛並快樂著的初夜。


    隨淺緩緩地靠坐在椅子上。竟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幾個小時前她還準備著和顧少清結婚。現在卻已經脫下婚紗成了顧景桓的正牌女友。


    顧景桓,她的初戀,她唯一的一個男人,她孩子的爸爸,原來他已經在無形之中對她影響如此之深。


    “沒有不可治愈的傷痛,沒有不能結束的沉淪,所有失去的,都會以另一種方式歸來。”


    蘇曼的話再度在耳邊響起,隨淺輕輕微笑,她現在好像明白了一點。


    “顧景桓,你快點好起來,之前欠我的,你都要補償給我。”她輕輕地握著顧景桓的手掌,執在唇邊輕輕的吻著。


    不同昨日,今天顧景桓睡得很沉,似乎夢很好,他的嘴角還勾起了一絲笑意。


    ……


    清晨,顧景桓悠悠轉醒。[]一夜好眠,他的淨身出奇得好。


    隨淺已經醒了,她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專注地看著文件。工作中的她,不同於平時的清冷淡漠,她的眼神中透著專注和堅毅。


    她進入了自己的世界,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不能滲入進去。


    顧景桓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她,記憶中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端詳過小丫頭,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即使一個清淺的微笑,都已經刻進了他的腦海裏,這麽多年,他在失意時疲憊時都會情不自禁地響起。


    看來,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喜歡她了吧。隻是怪他太遲鈍,竟然一直沒發現。


    如今,真實的鮮活靈動的小丫頭就在他眼前了,而且以後都會在他身邊了,再也不用迴憶來填充空茫的孤寂,顧景桓的嘴角緩緩地彎了起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隨淺才將這份文件合上,她微微蹙眉似乎還在思考著什麽,驀地感受到兩道灼熱的目光,她循著望去,見顧景桓正淡笑著看她。


    “怎麽了?有難事麽?”顧景桓啞著聲音問道。


    聽到他的聲音,隨淺伸手去給他倒水。


    “江氏這些年和隨氏一直合作,江天楓甚至都滲透到了隨氏內部。這幾天趁著我忙,他竟然攛掇隨氏的股東們,想買隨氏的股份。”


    “他人緣不錯,開的價又高,背後又有江氏,股東們不會不賣給他這個麵子。”


    “隻是我擔心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無妨,他那些股份,翻不起什麽風浪。”顧景桓高深莫測地笑,小丫頭手裏有百分之四十一的股份,他又有百分之二十,誰還能翻得了天?


    “喝點水。”隨淺點點頭,拿過靠墊給他擺好,把水杯遞給他。


    他不接。


    “喂我。”顧景桓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隨淺不和病人計較,她端著杯子湊近他。


    顧景桓抿了半口,不喝了。


    “燙?”


    “你嚐嚐?”顧景桓啞著聲音道。


    隨淺拿過杯子嚐了一口,吧嗒吧嗒,不燙啊。


    “再喝點。”隨淺命令道。


    “好。”顧景桓利落地答應著,隻是薄唇大喇喇地印在了之前隨淺喝過的位置,若無其事地喝了小半杯。


    喝完了還不忘讚賞地點點頭,“甜的。”


    “唰!”隨淺的臉徹底紅透了。


    都病成這樣了還不忘調戲她?隨淺無奈地狠狠瞪了他一眼。卻惹來顧景桓沉沉地輕笑。


    過了一會,施潤親自送飯過來。


    像那晚一樣,隨淺喂顧景桓吃,中途一點聲音都沒有。然而安靜祥和的氣氛卻那日的悲傷沉痛不同。


    就連施潤心裏都感覺到了變化,歡喜得一雙眼睛彎地幾乎看不見。


    “好吃嗎?”見顧景桓吃得津津有味兒的,隨淺有些不以為意地問道。


    “不好吃。”顧景桓搖搖頭。


    “那你還吃得這麽香?”隨淺一愣。


    “不吃你就不喂了。當然要吃。”顧景桓微微蹙眉,執著地和那碗白粥作鬥爭。


    英俊的臉皺的像個包子。


    “……”這模樣,她終於知道小包子生病耍賴皮是像誰了!


    ……


    連續兩日,顧景桓的病情相較暈倒那天已經有所好轉,起碼今天已經有了拿東西的力氣。


    看著他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模樣,隨淺真是難以想象,那天他是怎麽一拳就把顧少清給打倒了的。


    似乎是因為心情好了,顧景桓的病情好得很快。


    就連醫生都說,他恢複得太好了。


    隨淺在一旁聽著,心情說不好是假的。


    醫生走了以後,隨淺給顧景桓削水果獎勵他最近表現好。


    然而,閑了兩天的顧景桓卻強烈要求施潤給他把文件帶過來,他要辦公。


    施潤為難得看看隨淺,再看看顧景桓,一時拿不定主意。


    之前淺小姐是吩咐過他的,這些天,半分文件都不要帶到病房裏。


    隻是自家老大發話了,他又不能不從。


    施潤看著隨淺。


    然而隨淺就默不作聲地坐在那兒,雲淡風輕地削蘋果,完全不理顧景桓的強烈要求,任他自己一個人在那說話,直接把他當成空氣。


    顧景桓見狀隻能威脅施潤,施潤無辜地看隨淺,終於隨淺抬起頭。


    涼涼地看了一眼顧景桓,那眼神說輕不輕說重不重,卻讓顧景桓頓時就蔫兒了。


    最後他隻得悻悻地放施潤離開。


    “身體都成這樣了,公司的事兒你就別管了。”隨淺決定道。


    “不管了沒錢養我兒子怎麽辦?將來我兒子不得娶媳婦兒?我不得給準備點家底兒?”顧景桓喝了口溫水,淡淡地道。


    “你想太多。你當你兒子是恐龍?會讓你沒錢養?”隨淺瞪了他一眼,然而轉過頭,手裏的蘋果就掉到了地上。


    “你說,你說什麽?”什麽叫‘我兒子’?


    “我說我兒子。隨小淺,我們倆是不是有筆賬沒算?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了?”


    他微微眯起鳳眸,幽幽地道。


    “……”隨淺怔怔地看著他。聽說豪門不好嫁:..


    他知道了?還是在試探他?他什麽時候知道的?他是因為兒子所以才去搶婚的麽?


    腦子裏突然湧出了無數的念頭。


    卻都被一一否定。


    最後隻剩下一個問題。


    “你和兜兜你倆聯合起來騙我?”


    “那個時候情況特殊,怕你以為我會和你搶兒子,然後不見我甚至遠離我。所以隻能出此下策。”


    下一章,一家三口團聚...甜蜜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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