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嚴清滿腦子都是那個賀什麽是誰。


    粉絲拿著應援物上有有照片, 有有名字, 然而這些照片和現場穿著幾個戲服小鮮肉對應起來, 在嚴清眼裏完全就是個無解連連看。


    鏡頭下,片場裏,幾個演員已經換了個走位,他完全認不出誰是他指那個人。


    他剛才指人時候想著指完就完事, 一會阿九休息時候他給阿九傳個音, 兩人找沒粉絲地方說說話。


    他並沒有想到這一指反而完不了事了。


    過了一會,那邊幾個小鮮肉全都收好了眼淚,導演喊了卡,正在看監視器, 似乎很滿意。眼看阿九就要暫時收工休息一會, 在一堆女孩子環繞下, 嚴清餘光中瞥見了耿一淮身影。


    他手上還被塞了個牌子, 連看都沒看到上麵寫著什麽,牌子背麵對著他自己。


    他看見耿一淮,眼中一亮,就想抬起手朝對方打招唿。


    可他忘了手中還舉著這個“賀景宇宙無敵炸裂帥賀景我愛你”牌子。


    正巧這邊片場下機,幾個演員在經紀人示意下朝著粉絲這邊走來, 一堆女生之中, 一個帶著金框眼鏡男孩子抬起手揮舞著手中應援牌。


    周圍, 一眾粉絲沒了剛才拍戲時顧忌, 全都尖叫了起來。


    嚴清突然被震耳欲聾尖叫聲整得有些茫然, 手還抬著, 應援牌高出人群一截,分外明顯。


    還穿著戲服、妝容精致小鮮肉腳步一頓,似乎也被這麽“熱情”男粉震驚到了那麽一瞬間。


    嚴清目光卻微微偏斜,直勾勾地落在不遠處耿一淮身上。隻是男人似乎沒有看著他,而是看著他手中牌子


    嚴清“”


    他這才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麽,正想把牌子放下來,身邊粉絲們突然又大喊了一聲。


    有人“噓”了一聲,頓時讓現場鴉雀無聲。清朗男性聲音響起“你要簽名嗎牌子給我吧。”


    嚴清順著聲音看去,才發現對方在和自己說話。他下意識脫口而出“你是”


    粉絲“”


    賀景“”


    已經走到粉絲堆旁耿一淮“”


    某人看到應援牌之後飛醋,就因為這一句傻愣愣“你是”而得到了些許緩解。


    嚴清也不傻,他反應過來對方剛才提了簽名事情,想到自己手上應援牌,嚴清立刻將牌子翻了過來,看了眼牌子正麵,這才恍然大悟“噢賀景賀先生你好。”


    粉絲“”


    賀景已經一臉懵比。


    這樣疏離明顯讓耿一淮很滿意,他勾起嘴角,無聲地笑了笑。


    嚴清對賀景歉意地笑了笑,趕忙講應援牌還到塞給他女生手上,小跑著來到了耿一淮麵前。


    風不算小,吹得他蓬鬆頭發有些許淩亂,幾根略短逆著風翹了起來,嚴清下巴埋在圍巾裏,低聲問道“你怎麽來了”


    耿一淮看了一眼他圍巾。


    嚴清臉紅了紅“你看哪呢”


    耿一淮分明可以壓低音量,可想起剛才那個牌子上內容,他嗓音不高不低宣示著主權“看我留下痕跡。”


    嚴清“”


    果不其然,周遭有人沒認出發出了噓聲。


    下一刻,嚴清脖子上傳來對方指尖溫度,正巧落在那沒有被去掉兩道紅印子上。


    他低聲道“別人聽見了”


    “你怕聽見”


    “也不是”他其實心底下意識是喜歡對方霸道,就是臉皮薄,實在害羞得很。


    耿一淮眼中醋意總算消了不少。


    周圍好幾道視線打量著這邊,嚴清唿吸急促了些,頭低了低,半張臉都埋在了圍巾裏。隻聽耿一淮不疾不徐地問他“不去掉”


    又不是人類,要去掉人形上這一點紅印子根本不需要什麽功夫。


    嚴清自然懂得這個道理,但是理由


    他顧左右而言他“今天早上李哥不是還說有大合同要簽嗎”


    “簽完了。”耿一淮說著,落在他脖頸上手動了動,親近有禮地幫他整了整圍巾,這才看著隱在圍巾裏紅印子說,“不舍得去掉”


    嚴清眨了眨眼睛,甕聲甕氣地“嗯”了一聲。


    他頓了頓,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害羞得說不出什麽話。


    周遭粉絲動靜似乎小了很多,藝人們營業完,全都走進了附近棚子裏或者休息室中。一道傳音符籙出現在嚴清麵前,傳出清脆軟糯聲音“小阿花左邊走廊裏第二間休息室”


    是阿九。


    嚴清今天來找阿九並沒有和耿一淮說過。他原本是想著來影視城順道走這一遭,和阿九說清楚,以後免得阿九冒犯到耿一淮。可如今人都站在自己麵前,他看了看不遠處那個休息室半開著門,直接拉起耿一淮手“我們一起進去吧”


    “方便嗎”耿一淮裝模作樣地問他。


    嚴清點點頭“沒什麽不方便。”


    他拉了一會耿一淮手,感受到周圍打量、好奇目光,猛然意識到這裏並不是普通地方。這裏是影視城,是鏡頭最多、最猝不及防地點。


    上次熱搜事情還曆曆在目,耿一淮這樣潔身自好人,因為他存在平白無故被那些不知情人打上了“潛規則”“金主”這樣標簽


    在走向休息室途中,嚴清拉著耿一淮手突然一鬆,略微冰涼手在瑟瑟冷風中塞進了自己風衣口袋。


    耿一淮目光一暗。


    嚴清和耿一淮一前一後進了休息室,剛反手關上休息室門,一隻白團子就朝他衝了過來阿九似乎總是喜歡在嚴清麵前變迴本體。


    隻是這次,嚴清抬手接住了白團子,隨即將小狐狸放到了休息室桌上,沒有像從前一樣抱在懷裏。


    小狐狸歪歪頭,聲音困惑“小阿花”它又看了一眼站在嚴清身旁耿一淮,呲了呲牙。


    “阿九,你之前不是說怕耿一淮在騙我嗎”如今四下無人,嚴清有拉起了耿一淮手,“我和他真在一起了,你情我願,他沒騙我什麽。我也沒什麽好騙”


    也就是本體能賣點錢。


    小狐狸眨眨眼,突然沉默了半晌。它目光和耿一淮交鋒了一次,剛對上視線,就被對方那寒芒般眼神刺了迴去。


    她聲音低落落“阿花,你”


    嚴清應聲“嗯”


    阿九趴在嚴清麵前桌子上,圓圓貓臉微微下垂,身後九條尾巴輕輕擺動著。若是仔細看,還能瞧見,其中一條尾巴似乎比其他八條都細上一些,毛發也比較稀疏。


    他們剛認識時候,阿九和嚴清說那是她先天不足。


    他們都是天生地養野妖,援手而生了幾百年。


    嚴清垂眸看著阿九,突然覺得對方似乎想和他說什麽很重要話。


    小狐狸嘴巴動了動“我喜”


    耿一淮突然開口“嚴清。”


    男人很少這麽嚴肅地喊他名字,嚴清一愣“怎麽了”


    “我可以和她單獨說幾句話嗎”


    “啊”


    趴在桌上阿九眼睛眯了眯“正巧,我也想單獨和這個姓耿說幾句話。”


    嚴清左看一眼耿一淮,右看一眼胡冉冉,總覺得哪裏不對。這完全不像是帶著男朋友來見妹妹啊為什麽他覺得氣氛那麽不對勁


    可這兩人態度實在堅決,他隻好頭疼地揉了揉額頭,拍了一下阿九脖子,說“說話要尊重點,耿一淮是我”


    他頓了頓,澄澈嗓音低而緩“我男朋友。”


    阿九尾巴蔫蔫地擺了擺“知道了。”


    耿一淮把他頭上剛冒出頭花苞拍了迴去,淡然道“放心。”


    嚴清這才三步一迴頭地走出了休息室。


    臨關門時,他隻聽到了這兩人對話開頭。


    “陸遠星沒和你說過我是誰嗎”


    “我和那個死魷魚哪有那麽熟”


    “”


    嚴清站在休息室外走廊裏,盯著關緊門看了半晌,心中天人交戰。他總覺得阿九和耿一淮之間氣氛不對勁,十分好奇裏頭在講什麽,想探出妖力,穿透這堵牆這扇門。


    唔,阿九和耿一淮修為都沒他高,肯定不會發現。


    可這樣似乎又不太好


    他愁眉苦臉地站在門口,一副想聽牆根而不敢聽模樣,正巧被從另一間休息室裏走出來賀景看了個正著。


    “是你”賀景笑著走近,“我還真以為我有探班男粉了,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啊。”


    嚴清從腦子裏挖出了剛才那段尷尬記憶,麵露羞赧“啊剛才抱歉,我也沒想到會被塞牌子”


    方才在粉絲麵前端著一張笑臉小鮮肉此刻揶揄地看著他,壓低了聲音“你在門口望風”


    “啊”


    “我認得耿先生,他投資過幾次大項目,有一次頒獎典禮我也在,遙遙地看過一眼。”


    耿一淮果然在這影視城中也有不少人認識。還好他方才沒有在眾目睽睽之下一直牽著耿一淮手,不然還不知道會給對方帶來什麽麻煩。


    而且萬一以後他們好聚好散了,也不會影響對方什麽。


    他腦海中冒出耿一淮做完在床上居高臨下望著他模樣,出神了那麽一瞬,便聽到賀景有些八卦聲音“我好像沒在其他地方見到你,還沒出道嗎快了吧,耿先生這樣人,有他當你金主,資源肯定不愁。”


    “啊”


    “那個,小哥哥,”賀景聲音軟了軟,差點沒把嚴清雞皮疙瘩軟出來,“耿先生還有興趣包別人嗎裏頭那位排第幾隻有你們兩個嗎我可以排第三”


    嚴清“”


    他完全懵了。


    賀景張了張嘴,還未接著開口,不遠處導演走了過來。他隻好惋惜地作罷,小聲地說“幫我傳達一下啊,小三小四小五我都是可以。”


    嚴清“”


    賀景已經被導演叫走了,嚴清還是十分恍惚。


    外頭聲音嘈雜不斷,走廊卻安靜得很,幾分鍾功夫裏並沒有出現多餘人。


    耿一淮開門出來時候,看到就是小花妖一個人目光茫然地站在門外,微微靠著牆,臉上一副“三觀裂了”表情。


    耿一淮“”


    他走上前,高大身軀擋著外頭光,在嚴清身前落在陰影。


    青年卻仍然處於恍惚狀態中,大大眼睛一眨一眨,眼底清澈而茫然。


    耿一淮失笑“想什麽”


    這句話總算引起了嚴清注意,小家夥猛然迴過神,下意識就搖頭道“沒沒什麽”


    耿一淮挑眉“走吧。”


    “哦哦。”


    嚴清甩了甩頭,將剛才賀景帶來三觀碎裂暫時放到一邊,和耿一淮一前一後走了一段路,這才想起來自己忘了什麽。


    “”他捂了捂臉,“阿九呢”那麽大一隻狐狸,他整隻給忘了。


    “繼續拍戲去了。”


    眼看就要迴到新曲工作室那位老編劇跟組劇組了,嚴清停下腳步,在身後拉了拉耿一淮西裝袖子“你們剛才說了什麽”


    “沒什麽,”耿一淮頓了頓,直接省略了過程說結果,“她祝福我們。”


    青年露出虎牙笑了笑,眼睛微彎,睫毛灑下細碎剪影。


    他嗓音都潤上了笑意“那就好。”


    影視城內龍蛇混雜,片場到片場之間經常跑著打雜、跑龍套、還有一些旅客。耿一淮西裝革履,身形修長,一旁嚴清休閑風衣搭著圍巾,金框眼鏡帶來三分少年朝氣,兩人前後站著,周遭路過人全都忍不住看過來好幾眼。


    太陽微微向西而偏,冬日悄然走過了大半,寒風卻仍然駐留在楊城不曾離去。


    嚴清影子和耿一淮融在一起,風吹不散。


    他微微抬著頭,眼底映著耿一淮身影,看著對方那雙沉著星深藍色眼眸,突然升起了親一親這人眼角衝動。


    可這樣要踮起腳尖,一點都沒辦法偷襲。親不夠快話,萬一被拍到就不好了。


    什麽時候才能和耿一淮差不多高呢什麽時候才能一偏頭就親到高冷男朋友耿先生呢


    或許還要再長大個幾百年吧。


    嚴清以前覺得,能繼續當一個編劇,每天上上班打打卡,就是他最滿足狀態。可現在他似乎貪心了不少,他開始展望未來幾年、幾十年、甚至是幾百年。


    “你啊,”男人低沉嗓音悠然響起,他額頭被人輕輕地親吻了一下,蜻蜓點水一般。做出這事男人輕笑了一聲,“什麽想法都寫在臉上,就是不敢做。”


    嚴清登時臉頰發燙。


    他左右看了看,終於逮著了個沒什麽路過間隔,踮起腳尖,快速地在耿一淮眼尾親了一下。


    他耳垂都紅了,半張臉埋迴圍巾裏,語調略微上揚,似乎有些驕傲“我做了”


    耿一淮心再次被這可愛舉動融化了。


    無論何時何地,這個僅僅隻有幾百年修為、不受重視小花妖總能抓住他心中最柔軟點。


    嚴清已經紅透了,耿一淮知道這時候不能再逗,也不多說什麽,等著嚴清自己緩過來。


    他們就這樣站在路邊吹了會冷風,嚴清臉頰緋紅才慢慢退去。


    “盒飯應該都快發完了,”他說,“我迴去了。”


    耿一淮喊住他“稍等。”


    嚴清迴頭,目光清亮。


    “我方便問,你和胡冉冉怎麽認識嗎”


    青年一怔,隨即眉眼微彎“這有什麽不能說呀我和阿九都是私槐山野妖,我應該比她誕生完整意識早一點吧,但也沒有很早,可能我就比她大了幾天,因為我誕生意識之後就發現了她。那時候她還很孱弱”


    他還記得第一眼看到小狐狸時候。


    那時候他已經有了思想,雖然不能化形,卻也算是個妖族了。花妖族裏那些懷疑他和黑妖有關係話語、蔑視眼神、當麵瞧不起,全都被他聽在耳裏,看在眼裏。


    盡管當時還懵懂無知,他卻清楚,這漫漫歲月,或許他隻能孤單一個人走過。


    私槐山身處妖族禁地附近,縱然靈氣濃厚,大多數靈物也無法誕生靈智。


    阿九是驚喜意外。


    這段孤獨並沒有持續太久,他就在私槐山遇到了弱小而孱弱阿九。小狐狸似乎是個先天不足混血,頂著一張貓臉,九條尾巴拖拽在地,還有一條毛發都很稀疏,零零落落,看著他目光都充滿了警惕。


    可這樣警惕持續不了幾天,白團子就纏上了他枝椏。


    “我很感謝阿九,她是我唯一親人。”他笑了笑,“這幾百年來,她給了我我活著感覺,讓我知道,妖族裏還是有人記得我、惦念我。”


    耿一淮在他臉頰上輕輕落下有一個吻“現在有我。”


    其實他看得出來,嚴清現在還和他有些見外。


    但是見外沒關係。他小家夥可以站在原地不動,他慢慢靠近就行。


    耿大佬還想溫存一會,小家夥卻突然“啊”了一聲,快速道“盒飯快沒了我得趕緊迴去了張尋剛才給我發短信說今天有蝦仁”


    嚴清趕忙邁起腳步,邊走邊迴頭朝耿一淮擺擺手“我先走了”


    耿一淮“”


    過了片刻,執掌四海、在妖族一手遮天真龍大人拿起手機,給他助理李穆山打了個電話。


    “今天把蝦仁塞滿冰箱。”


    今年楊城冬天並沒有持續太久。


    或者說,能夠讓人在寒風中裹足不前溫度去得很快,盡管空氣中還停留著微涼,風卻並不刺骨了。


    別墅陽台上花開了好幾株,顏色更多了些。


    西北海燭龍劇本可以說是橫越處理效率最快劇本,嚴清那邊帶著團隊剛剛完成第一部分稿件,導演和演員就已經在籌備了。


    小花妖在自己房間上鎖抽屜裏拿出賬本,算了算第一筆稿費到手價格,又將這幾日可能花了耿一淮錢地方記好,這才心滿意足地收好本子。


    他換好睡衣,像這段時日每一天夜晚一樣,自然地打開主臥門。


    房內燈光很暗,耿一淮半靠在床頭,正就著床頭燈看著書。


    聽見嚴清進門,男人抬眸,含著笑意看了他一眼。嚴清迴了個微笑,一瞬間就躥到了床另一邊,鑽進了被子裏。


    耿一淮還在看書。


    嚴清正打算隨便說點什麽聊聊天,還未開口,他臉色突然一白。


    渾身妖力瞬間被抽空一般,所有運轉妖力都在這一刻停滯,還未成形小妖丹突然猛烈地晃動起來。


    耿一淮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手中書隨手一扔“怎麽了”


    “我”嚴清都快喘不過氣來了,費了好大勁,“孩子沒什麽事,孩子在長大”


    他感覺耿一淮抱住了他,輕輕地撫摸著他背,一點點地,從他額頭往下親。


    半晌。


    嚴清這才重重地鬆了口氣。


    “還難受嗎”耿一淮立刻問他。


    嚴清搖了搖頭“就是有點累。你能幫我看一眼妖丹嗎”他自己是看不到,需要別妖族用妖力探查。


    耿一淮自然不可能拒絕,他點了點頭,抬手,輕輕碰了碰小家夥頭頂冒出來花苞。


    “大了點,”他說,語氣是無邊無際溫柔,“凝視了一點。”


    嚴清也笑了。


    他靠在耿一淮身上,嘀咕著“什麽時候才出來呀”他這種普通玫瑰花,生根發芽都不需要多久,按理來說一個孩子出生或許一兩個月都算多了。


    他又不是什麽大妖血脈。


    可這孩子這麽久了,居然才這麽丁點大。


    耿一淮失笑“還差得遠。”大妖血脈孩子,哪能一兩個月就出示即便是他當年


    即便是當年那樣他,也在他母親肚子裏待了許久。


    嚴清說“我好想見見他。”


    “睡吧,”耿一淮拍了拍他頭,將花苞拍了迴去,“過兩天迴妖族看一下吧。”


    雖然他能處理好一切事情,但很多細節上事情,例如孩子大概還要多久才能出世、出蘑菇補還是吃魷魚須補,都需要問問。


    找個擅長子嗣繁衍大妖,給嚴清懷著孩子仔仔細細看一看。


    嚴清點了點頭,覺得耿一淮提議不錯“好啊,但是我們找誰”他這麽不受待見。


    “元玉。”


    嚴清呆了呆“元玉大妖她可是妖族最德高望重聖手,怎麽會給我看,我平時都見不到這樣大妖而且元玉大妖行蹤不定,找都找不到。”


    “我知道她在哪,她會幫你看。”


    “誒”嚴清眨了眨眼睛,十分好奇,“她在哪呀”


    “咖啡廳。”


    嚴清“啊”


    耿一淮“一個貓咖,她是貓。”


    嚴清“”


    短短幾秒鍾,妖族聖手元玉大妖在小花妖心中德高望重形象就這麽一去不複返。


    他“唔”了一聲,花了幾分鍾才接受了這個落差,隨意道“我還以為她是玉妖,本體居然差這麽多。我最看不來這些了,你知道好多啊。”


    “妖力低微,”耿大佬不忘維持人設,“也就是消息靈通點。”


    嚴清突然想起了什麽“那陶寧本體我可以知道嗎住一起這麽久,每天下樓都看到他在彈鋼琴,難道他本體是鋼琴”


    耿一淮“不是。”


    “黑框眼鏡”


    耿一淮“”


    “壓縮餅幹”


    耿一淮“”


    “盤子杯子瓷器”


    耿一淮“”從這些猜測中可以聽出小家夥平時內心都在吐槽些什麽。


    迴頭他就讓陶寧改掉動不動就吃餐具習慣,免得帶壞了他小玫瑰。


    他無奈“都不是。”


    “那我猜不著了。”


    耿一淮像是哄孩子一般,嗓音溫和“是個很能吃東西。”


    小花妖歪了歪頭,雙眸中閃過一絲困惑。他咬了咬下唇,沉思了一會,驟然露出恍然大悟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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