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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歡樂於是端了杯長島冰茶半驚半躲地往卡座堆裏走去。進來的時候她留意到,靠近門口的卡座似乎沒什麽人。大概來酒吧的人都是不甘寂寞的主,不是進舞池裏扭動,就是晃著酒杯扮酷把妹的,坐在靠門邊的地方實在不太容易勾搭,所以被剩下來了吧。她對自己的這個解釋表示非常滿意,急急忙忙的奔到那處就一屁股坐下。靠進門口,那隻要阿語一進來,自己就能第一時間發現了呢。她這一開心,就拿起杯中的冷飲灌下一口。口感溫潤,清甜之餘摻合了一絲檸檬的酸澀,有淡淡的微苦留在齒間,味道不錯,郝歡樂又打算再灌下一口。畢竟流了那麽多的淚,是該補充下水分。


    可她的餘光卻不小心瞥到了卡座深處,驚魂一瞥:我去,角落裏居然有坨人!黑色的皮衣皮褲,眼皮也黑得跟熊貓一樣,要不是那顆碩大無比五顏六色的爆炸頭,她估計還真不知道居然有人坐在這裏,這人都要黑得與陰影融為一體了。


    這種造型,莫非是傳說中的黑道大姐頭?郝歡樂被驚出一聲冷汗,捏著杯子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咳,畢竟都在一同個卡座上坐也算得上緣分的。她於是尷尬一笑,舉起酒杯朝那女老大微微示意了下,"不好意思,我在等人,一下子就走,一下子就走。"黑道boss應該不會與我這種人畜無害的平頭百姓計較的吧?這個位置可是能看到門口的最有利地形,可以的話,她並不想讓,再說別的卡座裏,不是叼煙搖骰,就是擁吻虐狗,更沒有容下她的空間。見對方不發一語不置可否,她便大著膽子朝那黑山老妖虛偽一笑,再喝一口茶壓壓驚。在這光怪陸離的地方,還是這熟悉的紅茶味讓她更有安全感。


    冷不防那人微眯的眼陡然瞪大,直直的盯著她,那幾乎與鼻孔齊平的假睫毛刷的一下撐開,就像兩把鋼刷一樣的犀利,嚇得郝歡樂的手一抖,杯中的液體差點沒灑出來。她腦子一抽,就直接遞了杯子過去,"大姐頭,呃,不是姑娘,呃,不對,是姑娘,欸,姑娘,你也要喝嗎?這什麽島冰紅茶很好喝的。"


    人家姑娘倒沒有接過,隻歪了頭打量起她來,那紫得發黑的薄唇輕輕勾起。她似乎在笑?可是這種咧開嘴似乎就能流出滿口血的造型也太驚悚了,簡直是小時候大人嘴中專吃小孩的牙容婆的具現化。


    "表對我產生興趣呀!我可是正經人類啊!"郝歡樂在心裏哀嚎一聲,對上那黑山老妖似笑非笑的黑眼皮黑眼珠,嚇得有是一哆嗦,得趕緊轉移她的興趣才行。郝歡樂又提起酒杯,對,喝酒,在酒吧最大的興趣應該是酒。"真的好好喝,你不信,我喝一口給你看看。"她剛要示範一下,手腕就被黑皮衣捉住了,然後擋著她的麵拿過了她的酒杯,故意翻轉到她剛才喝過的那麵,優雅的抿了一口,留下了一個火辣的唇印。


    等等,這不是間接接吻了嗎?郝歡樂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才悔不當初,可是自己讓這爆炸頭喝的,怪誰呢?她這下真沒心情在這烏煙瘴氣的地方等阿語了,丟下一句,"你慢喝。"轉身就往門口走去,她直接在門口等阿語好了,雖然冷是冷一點,但至少能捍衛節操啊。


    "撩妹撩到一半就走,差評。"身後飄來一句淡淡調侃。


    "誰撩妹了?我是在等……等……等"郝歡樂的身子瞬間僵住了,這清冷的聲音,熟悉得讓她以為出現了幻聽,她還是不敢確定,來了個僵硬筆直的向後轉,再次看到那雙含笑的黑眸後,才終於把一句話說完,"等你。"


    "你確信?"那朋克女歪著脖子問到,還俏皮的眨了下眼。


    那燒烤刷似的長睫毛上下那麽一掃,真是畫麵太美我不敢看。可郝歡樂還是勇敢的承受了這天雷滾滾的一擊,她甚至還完美的接住了話題,"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不會錯,這聲音可是她家聞人阿語的,盡管相貌有些,呃,易容得太過鬼斧神工,但確是她家阿語無疑。她不顧阿語那身狂霸炫酷刁炸天的形象,整個人飛撲過去,抱了個滿懷。


    濃香撲鼻,*激烈。"啊嚏啊嚏!"她傲嬌的身體絲毫不顧她的心情,惡狠狠地打了好幾個噴嚏。


    於是她的聞人阿語就將她的臉從自己懷裏拉出來一點點,眼裏透著擔憂,"感冒了?"


    "沒有沒有!"郝歡樂連連搖頭,"就幾個響鼻而已,不礙事。啊呸!噴嚏,是噴嚏!"她看到聞人語還是一臉探究的表情,又趕緊解釋,"是你身上的香味變了,我懷舊的鼻子一瞬間沒適應過來。"


    "噗。"聞人語成功被她逗笑了,"我用了一款夜店香水,味道是霸道了些。"


    "可這樣更能稱你酷炫的造型啊。再加把吉他就可以'蒼茫的天空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麽樣的節奏是……'"


    郝歡樂唱得正嗨,就被聞人語打斷了,"你再唱我把你推舞台上踢館!"


    "不喜歡這首?那皮褲汪的也行。'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飛翔在遼闊天空'……噗哈哈哈,你要是給皮褲代言,那他和小鄧都沒市場了!"這次聞人語沒阻止她,但是頭腦中一想到聞人語模仿皮褲王的經典形象,郝歡樂就把自己笑得不能自理。


    聞人語看著她自己在那捧著肚子流淚傻樂,頗有些無奈,"眼線正走過來呢,你確信這麽笑真的好麽?"


    "可我……我……根本停不下來啊!噗哈哈哈!"郝歡樂是屬於一旦發笑就不可遏製,而且越緊張笑得越嗨的逗比體質。比如淮經理在辦公室不小心放了個屁,她能以博爾特的速度飛奔到洗手間笑夠三十分鍾最後頂著一張水腫的眼睛和未幹的淚痕仿佛被揉藺過三百迴合的造型出來,這一幕嚇得淮經理此後放個屁都得躲著她。


    聞人語餘光瞥見煙熏妝正扭著水蛇腰往這邊靠近,再看著笑得幾乎鑽到桌子底下的郝歡樂,一咬牙,使出洪荒之力,一把將躬腰到90度的郝歡樂拽入懷裏,胳膊肘一彎,就把人圈進了懷裏,用身體替她擋去了後方不懷好意的窺視。


    她本來就比郝歡樂高出半個頭,再穿著針尖似的恨天高,簡直就像挾持了一個小弱雞一般。偏郝歡樂還一直悶在她懷裏笑得天昏地暗,那顆一直在顫抖的肩膀就像在劇烈反抗一般。讓趕來的煙熏妝表示很黃很暴力。


    可是這小弱雞還是隻有色的小黃雞,她笑著笑著就直把腦袋往聞人語的胸前拱,隔著冰滑的皮衣去蹭那處豐滿。雖然觸感受損,香味改變,視線一片漆黑,但郝歡樂表示,隻要是她家阿語的豆腐,她都願意吃喜歡吃瘋狂吃,有條件要吃,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吃。瞧瞧這主動送上門的鮮豆腐,哪裏有放過的道理?原本還在笑得死去活來的郝歡樂立即激活色狼屬性,順水推舟從善如流地來了個埋胸。喲,透過這濃鬱的夜店香,她居然嗅到了京城霧霾的味道。


    聞人語察覺了她不老實的舉動,暗地裏推她,可郝歡樂硬是使出了吃奶的勁牢牢沾在她的胸前,還特不要臉的低聲貼著那處嚷嚷,"阿語,我要阿語,我不跟你走。"嘴巴還一開一合,故意圍著那裏吹氣。


    明明穿了那麽厚一身,應該毫無感覺的才是,可聞人語還是敏感的覺得那端不可思議的滾燙起來,小腹也逐漸生了熱意。這就是傳說中的小別勝新婚麽?身體的反應就好像自己已經被這混蛋剝了個精光壓在床上一樣,明明她們還什麽都沒做好嗎?她暗恨自己的身體竟然如此羞人,手上捏著某人腰處一掐一扭,成功將這份羞怒一絲不剩的轉移到郝歡樂的肉//體上。某個還在用她喜心不厭舊的鼻尖努力透過皮質的束縛,去掠奪波濤上的芬芳,腰間脆弱的軟肉沒有一點點防備就遭遇了這突如其來的360度驚天逆轉,頓時疼得眼淚都飆了。張口唿痛的一瞬間,嗷嗚一口咬上了那團因為天時地利人和而無辜送到嘴邊的綿軟。


    聞人語身子驀然一僵,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郝歡樂疼得笑臉皺成一團,脾氣也上來了。我真不是故意咬到的,你,你居然還要家暴我?好吧,為了證明老婆說的都是對的,我就真咬不撒嘴了。於是兩個人都貼緊對方暗地裏互相傷害得不亦樂乎,幾步路的距離硬是走出了"路漫漫其修遠矣"的遼遠艱辛。將一出惡霸女魔王強擄迷途少女的經典情節上演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至少煙熏妝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在頭腦中演繹了無數遍18歲以上才能觀看的愛情動作片。如果不是後來那女魔王用足以凍死人的目光掃了她一眼的話,她的腦洞已經開到需要幾瓶風油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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