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眨眼就到了弘曆奉命去祭景陵的日子。(.$>>>棉、花‘糖’小‘說’)一大早,晨露初起,王熙鸞就穿戴好衣物,去正院和富察氏一道送走了弘曆。


    馬車載著弘曆離開後,富察氏便讓排排站於自己身後的格格侍妾們都散了,隻留下王熙鸞一人說著話。


    兩人隨意聊了一會兒,又在一起用了早膳,待二阿哥揉著睡眼彌蒙的眼睛來找額娘時,王熙鸞才微笑著告辭離開。


    迴了落霞苑,王熙鸞還是先在園子裏逛了一圈,又在桃花林裏的池塘畔待到響午後,才悠閑的走迴正堂用午膳。


    用了午膳,王熙鸞依然小歇了一會兒,便起身和傾雪、傾雨二人一起做女紅。這次與往常不一樣的事,王熙鸞負責刺繡、製成衣,而傾雪和傾雨二人隻負責幫自己剪裁。


    傾雪和傾雨二人剪裁的是一匹鴨卵青(淡清灰)色的葛布。葛布是用葛製成的布料,質地柔軟、輕薄,特別適合用於夏裝。因此在弘曆要求自己為他做幾套長袍時,無可拒絕的王熙鸞便從嫁妝裏翻找出這匹比較適合用來做男裝的鴨卵青色的葛布來。


    傾雪、傾雨二人都是手巧的姑娘,因此不一會兒的功夫,兩人就將衣袖、衣身,各個部位的大小輪廓都全剪裁出來。


    王熙鸞接過二人剪裁好的布料,開始縫接和刺繡。


    因為布料是鴨卵青色的關係,王熙鸞便用霜色(淺藍淺灰混合色)的絲線在衣袍上繡了不規則的幾何圖案。這不規則的幾何圖案比起花鳥魚蟲來說十分的好繡,不過十幾天的功夫,王熙鸞便將弘曆特別指定的夏季常服給做好了。


    夏服做好後,王熙鸞本想好好的慵懶幾天,沒曾想,一日午後,富察氏居然帶著捧有各色布料的嬤嬤親自上門,對自己說。“妹妹,這可不是我做的主,是爺說怕他走了後你閑得無聊光去養膘了,特意給你找的事做。”


    ——養膘。嗬嗬。


    恨得磨牙的王熙鸞示意傾雪接過嬤嬤們手中捧著的布料,一數之下不由黑線連連。不多不少剛好十匹。也就是說除了那件做好的夏服,自己還要做十件。


    ——弘曆你這混蛋,有本事你就別迴來。


    王熙鸞看著富察氏臉上那抹略帶揶揄的笑容,不由悲從心來,上前幾步,抱著富察氏嚶嚶的哭了起來。(.無彈窗廣告)


    “福晉,妹妹真的做不到啊。”


    “噗,又不是讓你將這些不料全部用來給爺做衣服。”富察氏心情十分開懷的解釋道。“難道妹妹就沒注意道這些布料除了顏色深適合作男裝外,還有幾匹顏色靚麗的嗎,”


    “......嗬嗬,我以為爺突然愛好變了,變得跟和親王一樣喜穿紅服呢。”


    聞言,富察氏又是莞爾一笑。“行了,你就當成是用來打發時間的。對了,”富察氏頓了頓,繼而說道。“今年額娘的千秋,爺昨兒傳信迴來說,怕是趕不上了。”


    皇太後烏雅氏的千秋節後不久就輪到了熹皇貴妃的千秋節。隻是略微不巧的是,弘曆尚在祭景陵的過程中,怕是趕不迴來參加熹皇貴妃的千秋宴了。


    不過或許就是這樣,熹皇貴妃才沒了大辦的心情。


    想到這裏,王熙鸞抿嘴一笑,說道。“前不久我從宮中迴來,聽熹皇貴妃娘娘的意思是說不大辦。如今爺也趕不迴來,不知福晉可有什麽打算。”


    富察氏笑著迴答道。“還能有什麽打算,和往常一樣唄。”


    這說了等於沒說的迴答讓王熙鸞心中感到十分的好笑。王熙鸞本想吐槽幾句的,但想想自己和富察氏的關係還沒好到那種可以互相開玩笑的地步,因此王熙鸞便將調笑的話語咽迴了口中,麵色不動聲色的繼續和富察氏聊著天。


    這次富察氏在王熙鸞的落霞苑裏待了很長一段時間,直至太陽西下、經由喜嬤嬤的提醒,富察氏才懊惱的告辭離開。


    富察氏走了後,王熙鸞先讓傾雪將富察氏賞下的布匹單獨放好,然後興致一起,跑到小廚房,親自動手做了幾盤小菜。


    其實說是自己親手做的也不算準確,因為菜不是洗的、也不是自己切的,王熙鸞不過是在菜下鍋的時候搶過勺子、把菜在鍋裏勻了那麽幾下,傾雨將菜盛盤後便成了自己親手做的了。


    ——這樣天天吃吃喝喝、不做事,時間長了絕對會養一身膘的。


    思維詭異地轉到弘曆通過富察氏轉達給自己的那句話,王熙鸞腳下一軟,幸好身後的傾雪見機扶了一把,不然汪熙鸞估計會像高茹慧那樣四肢倒地了。


    ——都怪弘曆那個賤人,等他迴來一定要讓他好好的見識見識什麽叫做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差點跌倒的王熙鸞悻悻的迴了落霞苑,在飯桌前入座後,便讓丫鬟將晚膳呈上來。


    因為還是初春,天氣寒涼不說,大地也才剛剛複蘇。因此新鮮的瓜果十分的缺少,大多數百姓包括達官貴人所食的不過是窖藏的大白菜、蘿卜之類的蔬菜。


    王熙鸞對冬天和初春這段時間能不能吃到新鮮的蔬菜並沒有多大的遺憾,因為她除了能在青鸞空間食用仙草靈植和梧桐果子外,還能從自己陪嫁裏專門用來冬季種植蔬菜的的溫泉莊子上吃到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送來的新鮮的瓜果蔬菜。


    按照慣例,每次從溫泉莊子上送來的蔬菜果子都會分出兩份、分別送往正院和弘曆所住的朝雲齋。


    這次也不例外。


    王熙鸞用了幾筷子醬白菜和著豆腐、豬肉燉的菜,又用了幾筷子涼拌白蘿卜絲,又將一盅金絲血燕煲的粥全吃下肚後,才意猶未足的拿起手絹擦嘴。


    “把東西都撤下去吧。”


    丫鬟們將殘羹剩肴撤了下去。


    王熙鸞離開飯桌,撩開珠簾子進了被當做浴室使用的西耳房。傾雪進來伺候王熙鸞更衣,褪去衣服後,王熙鸞赤~裸著身子揚躺進了澡盆子裏。


    王熙鸞閉眸揚躺在澡盆子裏,神思一動,進了青鸞空間。王熙鸞從梧桐樹冠上的小木屋裏取出一枚避孕丹丸服下後,便又出了青鸞空間。


    “傾雪。”


    王熙鸞出聲輕喚,很快傾雪一手抱著裏衣、一手撩開門簾進入了浴房。


    “側福晉要起了嗎。”傾雪笑著問。她熟悉王熙鸞的性格,知道王熙鸞如果不是不想起了,是不會出聲喚她的。


    王熙鸞點點頭,赤~裸著身子從澡盆子裏站起的瞬間,將用來遮擋的紫檀木雕花海棠刺繡屏風上搭著的毯子扯落裹著自己,將身子擦幹後,才讓傾雪伺候著自己穿上裏衣。


    王熙鸞披著半濕的頭發去了外屋,本想就這樣跑去睡覺的。但傾雪一把揪住了她,將她按到黑漆嵌螺鈿小幾旁的鸞鳥牡丹團刻紫檀椅上,然後拿著毛巾、仔細地為她絞幹頭發。無法,王熙鸞隻能微閉著眼睛,靜靜地等著傾雪拿毛巾為她絞幹頭發。


    過了一會兒,隻見慶嬤嬤突然走進來,低聲說道。“側福晉,福晉送來的那堆布料,老奴已經仔細的檢查過了,沒有發現問題......”


    聞言,王熙鸞睜開了眼睛,“沒有發現問題就好。”汪熙鸞讓傾雪停下手中的動作,“對了,福晉說有幾匹顏色暗沉可以用來給爺做袍子,嬤嬤你分出來了嗎。”


    慶嬤嬤點頭迴答說。“分好了。”


    王熙鸞又說。“那再幫我找幾匹顏色鮮妍的布匹出來,我有用。”


    慶嬤嬤點頭說是後便退了出去。


    此時,王熙鸞的頭發已經有七成幹,因此她便讓傾雪去休息,自己轉而從桃木多寶格密鎖櫃裏拿出一本閑書,翻閱起來。


    看了差不多有十幾頁的樣子,王熙鸞便開始犯困。她將閑書放迴原處,打著哈欠上了楠木雕花架子床,拉過麵上繡有鴛鴦戲水的棉被蓋上,王熙鸞閉眼、微側著身子,不一會兒的功夫便進入了夢鄉。


    一夜好眠。


    第二天,太陽初升,房間裏嘰嘰喳喳的吵鬧聲驚醒了王熙鸞。王熙鸞睜開眼睛一瞧,發現昨晚自己睡覺忘了關窗,一隻看起來還不太會飛的畫眉鳥不知怎麽的從窗戶裏飛進了臥室,不知撞到了哪,此時正半拉著翅膀、可憐兮兮的趴在地板上嘰嘰叫聲。


    “真是一隻小笨鳥。”


    王熙鸞小心翼翼的捧起這隻翅膀受了傷的畫眉鳥,將其放在了屋裏的珊瑚炕桌上,然後拿出上等的金瘡藥為鳥兒上好藥,又用白紗布將畫眉鳥那受了傷上了藥的翅膀綁可一遍。


    期間,王熙鸞做這些時,畫眉鳥兒既不掙紮也不吵鬧,更在王熙鸞為它包紮完畢後,用它那尖尖的鳥嘴輕輕的啄著王熙鸞的手指,力度很淺,就像是在跟王熙鸞撒嬌一般。


    王熙鸞會心一笑,便出聲將傾雪喚來,讓她準備一些適合畫眉鳥兒吃的鳥食和鳥籠子。


    很快,傾雪便將鳥籠子找了出來。


    王熙鸞小心翼翼的捧起畫眉鳥兒,將它放進鳥籠子。又喂了它一些吃食後,才在傾雪的提醒下恍然記起、自己貌似還沒梳洗。


    於是穿著裏衣,批頭散發的王熙鸞在傾雪的伺候下換了身素雅卻不失去端莊的旗裝。頭梳小兩把頭,簪了幾朵淡色的娟花,便走出了裏屋,來到外屋,在黑漆嵌螺鈿小幾旁用了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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