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藥了?”荒月語氣淡然,就跟下-藥其實也無關緊要一般。


    “我沒有。”淩夜無辜,毫不敷衍。


    沒有才怪!荒月睜著眼睛,其實隻要他願意,就算是夜裏,他也能將房間裏看的一清二楚。


    但他沒有那麽做,現在實在是太水深火熱了,話說他到底該遵守本心呢,還是不違背這個穆貞的性格呢?


    要是按照以往的穆貞來說,別說是想睡他了,就算是碰到他的一根手指,估計穆貞也能直接當場翻臉。


    畢竟穆貞從小錦衣玉食,富貴人家長大,丞相的老來子,而且又是書香世家,讀書讀多了之後腦子雖然沒有迂腐,但書生傲氣可一點不少,要是給人玷汙了,估計勢必要先弄死對方,再弄死自己!


    荒月默然,這人就那麽視名節如命……


    被扔在南風館的時候,雖然他沒了自由,但名氣和才氣還在,而且丞相門生也算天下遍布,雖然不能救穆貞出來,但好歹也算是讓他少了許多罪受。盡管身體上沒被玷汙,但他深深地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被玷汙了!


    家族的衰敗,父親的冤死,自己的抱負,這一切都像是壓在他身上的重擔,讓他一度都像是繃緊了的弦,時刻不得鬆懈。


    當然,穆貞都已經死了那麽多次沒死掉,說明他還是有著非常強烈的想要為家人洗脫冤屈的心,又或者隻是當今聖上不要他死,想要讓穆貞的存在震懾不聽話的那些人。


    不管是怎樣,現在他的處境已經這樣,說實話,他就算再視名節如命,但這個時候,他也隻能忍著了。


    畢竟,瑞王,他不能殺,另外,他還有一點求生意誌。


    就在荒月思索下一步該怎麽看上去熱情但實則被動的迴應才看上去不那麽毀人設的時候,淩夜卻有點小心塞了。


    話說在迎了穆貞進府之後,淩夜就不知怎麽的竟然動了凡心,似乎自己那麽多年的冷情都隻是換了對這一人的熱情。


    說風就是雨的他立馬讓人去找了兩本帶圖的話本,還想著就算今晚用不著,但以後必然也能用!


    於是就那麽好奇地看了那麽幾眼。


    圖上有的人上下交疊,有的如座蓮台……


    所以這就是剛剛他進來時臉為什麽帶紅,那些畫雖然並沒有多清楚,但精髓尚在啊!他如今正是血氣方剛之時,又在外麵喝了點酒,要不是衣服遮住,估計他就要出醜了。


    而現在,淩夜循著那本書上所說,試著挑起對方的興趣。用手輕揉慢撚,又或者輕輕地拂過,還說是能產生什麽酥-酥-麻麻的感覺……


    咦,怎麽那麽取-悅他都沒反應,是不是身體太虛了?


    又想到剛剛穆貞的質疑,點點的傷感,穆貞不信他啊。再說了,這賊喊抓賊的事也常有。


    可是,他都沒懷疑過穆貞呢!


    想到穆貞手腕上的傷痕,淩夜一陣心疼,想必他就是因抱以死誌,所以才能夠存活。


    從開始,他就沒有懷疑過穆貞對名節的看重。如此,穆貞就更不會做這些下三濫的事情。


    淩夜涼涼的手捏著荒月的手腕,慢慢的往上爬,身體緊蹭著對方,沒得到反對,這才又慢吞吞地伸進他的裏衣,碰得荒月一陣躲,淩夜隻顧著抓他,邊說,“別怕,我會小心的。”


    “……”到底是個王爺,荒月覺得他肯定也有過情-事,現在看起來倒像個毛頭小子,雖然兩人的年齡也不大,但現在,他卻更希望淩夜是個熟手。


    淩夜的手一如既往地冷,輕撫過胸-膛時讓他下意識地抓-住。


    “冷。”荒月按住那隻不聽話的手說。


    聽見荒月說話,並且是表達情緒的話,淩夜一個激動:“冷啊?那你給我暖暖唄。”


    “……”這話好像沒毛病。


    說罷,淩夜更加放肆起來,直覺得自己夠熱了,長情要是冷的話就可以緊緊地抱住他,然後他們再做些熱熱的羞羞的事。


    淩夜壓在荒月身上,小心翼翼地親吻著對方,就怕他露出反感的態度。細細碎碎的濕-吻落在臉上,下滑至頸肩,扯開的衣-襟露出鎖-骨,炙熱的唿吸像是像是要灼傷肌膚一般,慢慢地侵蝕著他的淡然。


    穆貞的身體瘦削地近乎骨-感,摸上去除了皮膚好一點,就隻覺得硌人了。淩夜倒是不嫌棄,就覺得以前穆貞一定受了很多苦,可惜他沒去過南風館,也不知道裏頭是個什麽樣的情形。


    在成親之前他是查了穆貞,但都是無關緊要的瑣事,卻沒想到這人脫-下衣服之後會是這個樣子,讓他心疼得無以言表。隻覺得,自己必然不能再讓穆貞再憶起傷心事——那不如,就將他曾經待過的地方一並處理了?


    就在淩夜胡思亂想的時候,聽到對方發出強忍的悶-哼,淩夜小心地摸索著,輕輕地給他揉-捏,像是想要緩解他的痛楚:“我弄疼你了嗎?”


    荒月不說話,衣衫半褪,長發淩-亂散開,紊亂的唿吸侵擾著淩夜的心。淩夜突然有些舍不得壓著他了。穆貞還不過弱冠之年,還這麽小,身體那麽瘦……


    就在淩夜思索當頭,荒月發現淩夜動作緩了許多,可杵在自己身上的東西根本沒有泄氣的樣子,而他也好不到那兒去了,讓淩夜這樣一撩-撥,直覺得對方是故意的。


    “我難受。”荒月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情-欲,不說還好,說了,淩夜倒是覺得,他不該這樣忍著!


    他自己能忍著舍不得傷害穆貞,但是穆貞可忍不得啊!


    更何況,這是藥三分毒,自己可不能讓穆貞憋壞了,紓解出來才是好的!


    “這樣好不好?重不重?”淩夜征求著對方的意見,隻得到一兩聲氣若遊絲般的哼聲。


    沒一會兒,房內就響起一陣壓抑的悶-哼和無盡地喘息聲,偶爾一兩句親昵的低聲安慰,酥-酥-癢癢,撓人心脾,連聽著的人都春-心泛濫。


    聽牆角這可真是個撩人的活兒!


    外麵聽牆角的人相視一愣,什麽情況?


    按理說王爺這喜怒無常的脾氣在發現中招了之後不該是大發脾氣嗎?然後再把下-藥的人揪出來,這個時候怕死的丫鬟就會哭著跪著求饒命,然後指認王妃是背後指使的人!


    為什麽走到這一步就錯了?!


    知道計劃失敗,兩人交換一個眼色,得迴去稟報側王妃!


    側王妃是當今聖上寵妃的庶妹,雖然隻是側妃的,但是沒有王妃的時候她可是王府之中的正主,誰不看她的臉色行-事?


    更何況,這些下人們也不是沒腦子,這正妃是能做的了主?一個男人而已,不過是聖上找王爺晦氣的東西,他難道還能生出崽嗎?以後王府還不是側妃兒子的?


    當然,前提是側妃生得出兒子。都沒睡,怎麽生的出!?


    側王妃給下人的稟報氣得毀了手中的玉器,她如今還未梳洗,臉上的紅妝依舊,看上去就像今天成親的人合該是她一般。


    她沒卸妝不就是等著王爺喝了那杯酒,然後雷霆大發來找她泄火嗎?


    她進府兩年,謀劃了那麽久,現在竟然連王爺都還未近過她身,這傳出去,她還要不要臉麵了?


    每逢她迴娘家,她娘都要問她個好歹,叫她早早地為自己做個打算。說什麽有兒子才是正經的,畢竟王府還沒有正妃。


    精明如她早就做了打算了,要說王爺跟她好了還好,但前提是沒有啊!


    幾年成親沒過房-事,側王妃隻當是他潔身自好,現在竟然告訴她,瑞王喜歡男人?!


    “側王妃您別氣了,氣壞了身子可不好。”


    “哼!”側王妃站起來走了幾圈,到底壓不下心底的怒火。


    而東廂,高燃的燭火已經流下長長的紅痕,房間裏兩人折騰了小半宿,淩夜又讓人打了熱水來給穆貞擦拭。


    這才剛睡下不久,好不容易安靜了沒一會兒,就又給外麵的小廝叫了起來。


    這時天還沒亮,淩夜自己穿好後又去叫荒月。


    淩夜小心地揭開喜被,荒月蜷縮著,整個人都還在跟瞌睡抗爭,隻見白-皙的皮膚露在外麵,紅痕遍布,長長的頭發鋪在床-上到處都是。


    怪不得淩夜隻覺得身上癢癢的,原來是長情一直‘撓’著自己啊。


    荒月顯然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淩夜小心地扶著他的腰,荒月還是迷蒙著半醒不醒,但最後卻給對方的雙手刺激得醒了。


    兩人對視片刻,荒月沒有半點‘羞澀’,直愣愣的看著他,讓淩夜隻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壞事。然後默默地給他穿衣服。


    雖然王妃不是女兒身,不能給他畫眉,但淩夜還是壓著對方給他挽了發,加了玉冠,看上去精神奕奕。再加上與自己相差無幾的錦衣玉袍,乍一眼看上去倒是叫淩夜覺得當年那個穆貞又迴來了,當時的他是如何的少年天資,意氣風發!


    盡管淩夜爹媽都死了,但皇帝和太後沒死,結了婚還是要進宮謝恩走個過場。


    早飯一改往日清淡,各種補湯端上桌來,味道濃鬱。


    荒月皺眉,雖然他想吃點重口的,但是總覺得這個似乎重口過度了。而且他的嗅覺非一般的靈敏,一下子就聞出了是什麽。


    他對吃動物的那什麽完全沒有興趣!同族何必自相殘殺!


    荒月莫名其妙地看了淩夜一眼,淩夜立馬接收到對方的意思,問於是問荒月:“不想吃嗎?”


    “不想。”荒月想都沒想就迴答。


    “這可是大補的啊。”淩夜興致衝衝的給荒月添碗,“來來來,吃了咱們就進宮。”


    荒月幹咳一聲,不打算挑破地道:“這是動物的……”


    “不想吃動物的呀?”淩夜滿麵為難,心想對方的身子這麽弱,根本就經不起他折騰。突然歎氣,湊他耳邊,壓低聲音,時不時地蹭著他的耳朵道:“不想吃動物的,想吃誰的?”


    荒月一愣,看著淩夜那閃閃發亮的眼睛,話說這是天然汙還不加人工合成的啊?


    這裏還人那麽多——臉皮厚得可以啊!


    荒月默默地吃了不知道是哪個‘族人’的家夥,瞬間覺得本就沒事兒的地方隱隱作痛。


    雖然這一世靈氣稀微,但他畢竟是大妖之魂,一點小疼痛立馬就好。隻是淩夜似乎對自己的技術很沒信心,一路上小心地扶著他的腰,不時問到:“還疼不疼?再走慢一點?這裏台階高,要不我抱你過去?幹脆我抱你出去吧!”


    “……”


    臉都丟光了!


    因為給了瑞王一個男人為妃,皇帝心情大好。但皇帝還是麵上喜悅地給弟弟道賀,又說了些勉勵的話,表麵上兄友弟恭,而後讓他去後宮給太後見禮。


    朝還是要繼續上的,當皇帝也不是個輕鬆的活,但好歹身為天子,萬人之上啊!


    當今皇帝夏侯錦玉漫不經心地聽著眾臣的言辭,又說既然瑞王成了婚,那蠻夷的蘇米兒公主就該找下家了,畢竟聯姻嘛,最重要的不就是兩族和平相處嗎?


    皇帝無心聽那些個陳詞,又想到線報說這個瑞王被迷得暈頭轉向的樣子,更是嘲諷不已。


    夏侯錦玉想,以往父皇多喜歡這個幺子,也不知道他見到這一幕會不會氣死了活過來?


    夏侯錦玉突地又陰了臉,還以為讓他娶一個男人會給他添堵,看來這正好給估中了他的心思!


    真他媽憋得慌!


    兩人一進宮的時候就分開了,荒月獨自被內侍帶去了壽安宮,雖然外男不得進後宮,但他現在好歹也算作皇家人,而且還是‘妻’那一方,所以不得不硬著頭皮見了太後和皇後。


    當然,不少人肯定羨慕不已,要知道王府中-出身世家的側妃還沒這個機會呢!


    興許是覺得見了一個‘小倌’拉低了身份,太後也很是不喜,皇後和素來和雲貴妃合不來,而雲貴妃的妹妹就是瑞王的側妃,所以,雖然這個正妃她看不順眼,但還是給了好些賞賜。


    荒月乖乖領賞,似乎並沒有看見這幾個女人之間的劍拔弩張。


    “你倒是大度。”太後素來看不慣這個皇後,隻因為她的外甥女是雲貴妃。這皇後立在前頭,可不就擋道了嗎?


    “可見姐姐是真心喜歡王妃了。”雲貴妃抿嘴道。


    皇後微笑得當,道:“瑞王好不容易娶了正妃,我做皇嫂地是該多寵著些。”


    太後冷哼一聲,已經明麵上表現出不喜。


    雲貴妃自然也是不喜,她妹妹進王府那麽多年也沒見皇後有甚賞賜,現在卻來巴結著這一沒門第二沒依仗的王妃?


    簡直就是給她們找不自在!


    但是皇後卻沒那麽多顧慮,如果當初不是他們家站在當今這邊,現在皇帝是誰還真不知道花落誰家呢!


    太後找不著皇後撒氣,就找了軟茬,一個勁兒地懟荒月:“你如今嫁入了皇室,就要知道持家,不管當初如何,更要懂得維護皇室的顏麵,潔身自好。王爺主外你主內,別虧待了那些跟著王爺的老人,你們同為瑞王的人,關起門來過日子不過講究的是舉案齊眉、父慈子孝,你是個不能生的,所以更不能虧待了那些妾侍,更何況以後瑞王的子嗣還要你多看顧。”


    “……”老賤人,不能說皇後就說他?別以為他不知道皇帝親政幾年,就隻有幾個公主,一個兒子都沒有!更甚至那些剛顯懷的妃子,還沒喜個幾日,就給這宮-內的陰私落得落紅的結果。


    “再者是,你為新人,也不能讓那些舊人寒心,作為當家主母就不能有妒心,瑞王喜歡你是你的福氣,要是哪天厭煩了,你就該有自知之明了。”太後這話不止是說給荒月的,更是再說皇後,“你家側妃妹妹出身名門,從小也念了幾本《女誡》、《內訓》。我也不求你能多安分。你呢,若是管不來這些瑣事,也大可全權交給她,畢竟是做慣了事兒的人。”


    說到這裏,荒月深覺得皇後的臉色也不好看了,權衡了一下,於是站起身來,道:“讀書之人上可安邦,下可治家。我如今為瑞王正妻,就合該為他分憂解難。不過《女四書》,也能和聖人治國之書相提並論?太後娘娘莫不是覺得我身上沒了功名,便是沒了才學?您這般折辱,可是覺得天下讀書人都不如您那念了書的侄女兒?太後娘娘若是隻叫我來聽這些瑣碎之事,勞煩您不必掛心了。”


    太後給荒月說得一愣,竟然找不出反駁的話。她貴為太後已經好多年,聽多了好些阿諛奉承的言論,就算是皇後再忤逆她也不會當麵給她難堪,而荒月不僅給了,而且還讓她找不到話來反駁!


    貴妃也不是空有美貌,這時拍著太後的心口,給她遞茶水,“太後您消消氣,別給氣著了啊。”這添油加醋的沒反應過來的太後也不由得想大發雷霆!


    皇後嘴角勾起弧度,心知這穆貞到底也是個人才,讓瑞王給娶了,也實在是浪費得很!


    皇後心裏雖然喝彩,但麵上也不能顯露一二,很是義正言辭對荒月道:“太後也是為你們好,年輕人難免年輕氣盛,太後是過來人,隻是害怕你們走彎路,才指點指點你。她也隻是說岔了,哪兒有什麽女四書就能治天下了?我念了這女四書也管不好這後宮呢。”


    皇後打趣道,這話拿捏地很好,全了太後的麵子,又緩和了緊張地氣憤。隻是再有細想之時,又會覺得太後自己本就是個糊塗蛋,說得也盡是糊塗話,不然哪兒會讓小輩反過來指著說?


    但是,太後能動荒月嗎?答案是肯定的!


    不過,可能對方正求之不得呢!嫁了一個男人何等的委屈!皇帝不就是知道這點,才會讓他嫁瑞王添堵嗎?這樣一來,瑞王娶了男人,穆貞嫁了男人,添堵的功效必定雙倍的啊!


    若是太後對穆貞動手了,也許到最後隻能是不好的言論指向太後,畢竟皇後跟她不是一頭的,就算她管得了後宮的所有人,但她管不了皇後。而結果必然就是太後的權力下放到皇後手中,那太後到時候想做什麽,可都隻有憋著了!


    有時候權勢滔天就是那麽可怕!


    淩夜剛好從皇帝那邊過來把荒月領走了,太後那一臉憤恨的模樣叫淩夜都想多看幾眼,不知道誰又不如她的意了。


    太後見了淩夜就不高興,因為淩夜跟他母親肖像地很,都長得跟狐狸精一樣,於是沒說幾句就打發了人走。


    淩夜在的時候荒月是安安分分,看上去就是淩夜認識的那個無害的穆貞。太後瞪得眼睛都快脫框了,看著兩人怒火沒地兒泄。淩夜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謝了恩,兩人又趕迴家,家中下人都要來給王妃見禮。


    眾人行禮,見過王妃。


    瑞王的妻妾打頭,頭一個就是側妃。她見穆貞安安靜靜,文文弱弱,也隻以為這是個好欺負的主。當然她不知道她完全跟她那太後姑姑一個樣,估錯了對方的戰鬥力。心中正想著以後隻要安排了他,王府不照樣還是她的天下。


    “長情如今就是當家主母了,你們見他當如同見我一般,不得虧待。”淩夜和荒月各做一邊主位,桌上淩夜還按著荒月的手,也不知道是淩夜的手冷了荒月,還是荒月的手暖了淩夜。


    反正一副叫側王妃吞了蒼蠅的感覺,反複惡心幾次,就是不能表現出了,隻得又把那蒼蠅給咽下去了。


    見淩夜說完,荒月也道:“今日起王府便交由我來管理,等會兒便將王府各種庶務賬目放我房裏去。另外還有服侍是王爺的各位姐妹名單一起呈上來,王爺如今尚未子嗣,我也不好坐視不管……”


    “以後我有你就夠了,子嗣倒是平添麻煩。”如果讓側妃生了兒子更麻煩!所以他至今都沒有沾過她的身,他不怕自己有子嗣,就怕自己的子嗣不是自己的!更何況想到和宮裏那個都睡了聞太師家的女兒,實在是叫他作嘔。


    “那王爺不如就將人遣散吧。”荒月隨口道。


    淩夜欣然對其餘充當門麵的姨娘道:“今天下去,你們就收拾行李吧,自行出府的銀錢不會少,若是留下來,那就要另行簽一份奴契。”


    姨娘聽聞自然歡喜,在府中雖然沒有雨露恩澤,但出去了還可以拿錢嫁人了!


    側妃聞蘭雨臉色大變:“王爺,您這話可千萬不能說啊,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我又不會遣了你,著什麽急。”淩夜勾唇一笑,其中諷刺不露,俊逸非凡的臉龐倒是叫側妃好一陣心跳。


    側妃心想,這是不是說明以後就他和正妃二人服侍?若是子嗣,也隻能是從她肚裏出來的?


    淩夜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麽,妾者,根本上不得台麵的人,比她這個側妃還不如,盡管她這個側妃也不是正室就是了。但是呢,她卻有肖想王位的心。畢竟啊,在他的這個後院裏,現在還真沒有誰比得上她的地位,盡管她隻是聞太師家的一個庶女。


    而且穆貞是王妃又怎樣,不能生,根本就不是敵手!


    側妃‘知道’淩夜的意思,於是放下了心,臉色一會兒又由陰轉陽,笑道:“早聽聞王妃才名,隻是王妃初來乍到,又是讀書之人,這些庶務怕也是繁瑣,耽擱您時間不說,還叫王妃染上這些銅臭氣。妹妹雖然比不上王妃,但到底也是做慣了,不如這些事再讓妹妹幫您做一陣,整理好了再轉交於您?”


    想□□還說得這般冠冕堂皇,荒月當然不會跟這個女人一般見識。但是,該是他的就是他的,憑什麽一個妾就能欺負到他頭上來了?


    “我穆貞素有才名,六歲熟讀四書五經,七歲精通九章算術,庶務而已,難不成在管事這上麵還比不過你一深閨婦人?”


    淩夜本還想等著側妃欺負荒月的時候幫一下忙,結果呢,荒月一個人就對付了過來,實在是叫他無用武之地啊!


    淩夜有些埋怨地捏捏荒月的手指,表示:過了點了啊,都不給本王留臉麵了。


    荒月不當迴事,隻要結果是他想要的,過程怎麽樣無所謂。


    再冷眼看側妃,論裝逼?你還嫩了點!


    “王爺,我也是一片好心啊……王妃他……”


    “王妃說什麽就是什麽吧,這王府除了我,也就他最大了。”淩夜得意地很。


    聞蘭雨緊-咬著下唇,她進府的時候,王爺可沒在下人麵前說過這些話!現在這些下人對她的衷心完全都是她自己憑本事換來的!更何況,這些人都是相信她能夠成為王妃的!


    但是現在呢?


    恐怕過了今天,王府就要變天了吧!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你交還是不交?”荒月見不得這女人在淩夜麵前裝委屈,那一臉的梨花帶雨,就像是自己欺負了他似得。


    聞蘭雨更是心驚,就算王爺喜歡這個小倌,那也不過一時歡喜!為什麽對方這般貪權,王爺都可以容忍!


    “王妃……妹妹沒想將權力攬在手中,隻是這賬務繁瑣,我得收拾好了交與您啊……您是不信我?”側妃咬牙道,重點突出‘攬權’之意。


    荒月露出一個微笑,慢條斯理道:“用你那《女戒》、《內訓》?”


    聞蘭雨不知何意,她隻是覺得,自己合情合理,若是對方再這般胡攪蠻纏,很可能會玩脫!


    再看一眼不動聲色的王爺,雖然現在還沒什麽表現的,但很有可能隻是在隱藏情緒,興許等會她就可以看到王妃被王爺打臉的結局了呢!


    “知道太後今天怎麽說麽?她說,治國之書還不如你念的女戒內訓。”


    就在聞蘭雨思想飄飛的時候,荒月淡淡道。


    聽後,聞蘭雨立即色變,又聽荒月問她:“你說,太後說得對嗎?”


    太後說得對嗎?


    這教她怎麽應他?說什麽都是錯!


    穆貞不過是要管家之權而已,她怎麽還以為這個人好欺負呢!


    也許從昨天晚上她就該明白了。現在對方正是得寵的時候,她應該做的不是挽迴權力,而是大方的拱手讓人。在王爺心中留下了好印象,等到王妃失寵的時候,她不就可以順理成章了嗎?


    側妃徹底閉嘴了。但她沒想到,這還隻是個開始。


    荒月勝之不武,畢竟對方是一介女流。讀書少,能怪她麽?必然不能啊!更何況,如今讀書人信奉聖人之道也隻是這個世界的主流思想罷了。


    怪不得原劇情王爺怎麽喜歡女主了,估計就是讀書多吧。


    側妃不說話了,而淩夜也乜說話,難不成是他公然‘□□’讓淩夜覺得不舒服了?該不會掉鏈子吧!


    荒月冷若冰霜的臉上帶著一絲不宜看出的蒼白之色,再轉頭看淩夜的意思。淩夜心疼他,又知他倔強,穆貞本就是他明媒正娶的人,也是他莫名就生出好感的人,如今心疼還來不及,哪兒還想把瑣事交給他?


    但現在若是不答應,恐怕荒月要鬧別扭。


    於是,淩夜上前攔住荒月,一手揉著他的腰背,很是寵溺道,“就按王妃說的做。”


    交接完主事權後,側妃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看了淩夜一眼,淩夜也看她一眼,問:“昨晚是誰負責的合巹酒?”


    側王妃一愣,不著痕跡地一笑,這不,好戲今天才開場嘛。


    雖然被奪了權,但她也覺得王爺審不出個什麽,畢竟大家現在都是同條船上的人,就算主事的換了人,但他們可不想翻船吧?


    所以現在賭一把,賭她,也許他們齊心協力把正妃推下台,大家都沒事兒了!


    “迴殿下,是奴婢。”


    一個丫鬟站了出來,荒月認得,是昨天給他拿點心來的小妹妹。


    淩夜並不憐香惜玉,冷言道:“合巹酒被放了藥,還正好入了我的口,是誰放的?”


    “不是奴婢,奴婢什麽的都不知道啊!”第一步,跪地先哭,不承認,然後慢慢地指認,這樣才會讓她看起來‘忠心耿耿’。也讓她的話更有說服力!


    丫鬟跪地求饒,時不時地看向荒月的方向。但荒月連眼皮都不掀一下。


    這不就明顯了嗎?這個時候還要看王妃的意思,不就是王妃自己幹的嗎?


    荒月不動的原因隻是因為他沒有想到,畢竟這是原劇情裏沒有的!雖然在下-藥時候,荒月就發現了,但他沒有行動,隻是想看看那人要搞什麽鬼。


    他第一個懷疑的是淩夜。


    不過按他對淩夜的理解,他不會敢做不敢當的。當時荒月想的也隻是,會不會是皇帝不放心,所以暗中‘順水推舟’?


    因為瑞王和穆貞根本就沒有圓房,之前必然也就沒有藥酒之事了,所以荒月懷疑是淩夜幹的也不是沒有理由的,畢竟王府是他的,奴仆也是他的,他想做什麽他陪著就是了,這又牽扯出這些事,著實讓他大開眼界。


    而現在,這不就是表明了他們想陷害自己嗎?


    淩夜才不管丫鬟的暗示,直言道:“參與了此事的人都站出來,否則被我查到,罪連其家。”


    誰想害穆貞,他都不會放過,他要徹查!


    “王爺,求您不要查了,都是我做的……”丫鬟渾身顫抖著,聲音也不是裝的,她也在賭,她也在怕,就怕王妃沒落,自己家人就要被牽連了!於是突然爬到荒月身邊,“王妃,您救救我吧……”


    荒月冷眼看他,並不多言,隻是躲過了丫鬟的髒手。


    淩夜也冷眼旁觀,那樣子就像是也已經認定了兇手是誰了。現在王妃也是強弩之末,就等著這些人上下一心揭發他呢!


    “王妃你……”被荒月拒絕,丫鬟更加傷心的樣子,而後爬到王爺腳邊:“王爺,我招,我都招了,您放過我,放過我的家人吧!”


    “招了?還有誰要招的?要是沒有,等我查出來,不扒掉一層皮,也要讓你生不如死。”淩夜沒理會丫鬟想指認的人,反而開始震懾其餘人。


    側妃眼神淩厲地掃了一眼下麵的仆人,不少的人也開始掙紮。要是站對了還好說,就怕這沒站對!


    “是王妃,王妃讓我做的,王爺……”丫鬟指認後,淩夜臉色更冷。


    丫鬟覺得自己是到位了,但奈何的是淩夜從頭到尾都沒有信。


    淩夜走到荒月身邊,帶著冷意的表情慢慢地柔和,可看上去還是冷冰冰地,一句模棱兩可地問話:“你有什麽要說的?”


    “你看著辦。”反正就算他身死,隻要任務沒完成,他也不會消失,如果淩夜是對他好呢,他會對他更好,要是淩夜怪罪於他呢,那更好,以後就化作鬼跟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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