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永毅!你作甚!”一道尖細的女聲劃破耳膜般高昂起來。


    荒月一看,原來是阿無走到了那莫永毅的麵前,而那人卻嚇破了膽子,順手就將身邊的發妻扯來擋在身前。


    莫家雖然也是高門之戶,但家中修為高的人著實不多,有潛力的都給送去各大宗門學藝。而留在宗門的莫家子弟揚名之後又照拂家族,這才是莫家無高修為者也能有諸多人脈的原因。


    這一幕也的確是可笑至極。莫永毅不是別人,正是莫承亦的父親,長相也有七八分似,所以阿無才會覺得很好奇,剛剛自己明明殺了一個,為什麽還有一個?


    阿無自然是不高興自己失手了,將那女人掀開一邊,女人本就年齡不小,隻是靠丹藥支持才顯得十八容貌,被阿無這一下子,差點給斷了老腰。


    而莫永毅更是沒了抵擋,麵對阿無的手段更是不堪一擊,立馬沒了麵色。


    眾人瑟縮在牆角,要不祈禱著女鬼是瞎子,要不就祈禱玄天宗快來人!


    當然,沒有人會把希望寄托在荒月身上,他們看向荒月時候的目光,除了恐懼,還有厭惡。


    阿無就像是是一隻頑皮的小貓,在逗弄自己的‘小寵物’一般,露出戲耍的眼神,伸出利爪,不小心就撓死了一個,轉而又走向另一個。人們的恐懼情感讓她非常饜足,隨著‘寵物’越來越少,阿無的修為也逐漸高漲。


    而與之相反的是,恐懼著的人們卻越是恐懼。活著的時候逃不過女鬼的魔爪,死了魂魄也留不下來


    不少人都嚇大汗淋漓,顫抖不止,有的放下尊嚴跪求在地,甚至是屁滾尿流。高傲一世的莫家人終於也知道了,大難臨頭之時,就算他們的祖先也無法庇護他們!


    阿無麵帶笑容,對他們的行為很是不解,但她的喜色卻不減。阿無轉身,不明所以地看向外麵的人。


    荒月深色淡然,喜怒不形於色,為什麽不開心?明明應該開心的。阿無似乎見不得他那冰冷的麵龐,向荒月走去。


    剩下的幾人淚腺發達地因為逃過一劫止不住地淚流滿麵,紛紛趁機摸索著逃出去的路。


    阿無不是用腳在走路,她直接飄了過去,浮著與荒月同高,四目相對。她伸出手,像是想摸摸荒月的臉,看他為什麽一直都是這種表情。


    但是手還沒碰到荒月的臉,姬幺花就及時趕到,大喝一聲‘放開我師弟!’。而後敏捷地祭出自己的法器,是一柄色彩鮮豔的羽扇。


    阿無似乎沒有碰到這樣的敵手,晃開身形,也不管對方身上散發出的妖氣,伸出爪子就想抓向那柄羽扇。隻是羽扇剛從荒月身邊劃過,就被荒月一抬手擋迴去了。


    姬幺花憤恨的接住羽扇,落在荒月的跟前,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師弟的修為本來就比自己高,他何必在師弟麵前賣弄?


    但是師弟也不能連自己的麵子都不給啊!現在還直接給他擋了迴去!姬幺花氣得想哭。


    自己本來就是好心,雖然這妖魂看上去和師弟幾分像,但他也不確定,剛巧又看到師弟巋然不動,而妖魂的就要碰到他師弟!


    他師弟不是不喜歡別人碰他嗎?姬幺花隻能想是師弟是被控製了,所以才會一動不動地讓這妖魂碰!姬幺花咬牙切齒地看向妖魂,怒瞪了眼睛。


    “她不是你能對付的。”荒月說。


    姬幺花也知道,可還是咬咬牙,與師弟統一戰線。


    隨後跟來的是莫家諸位優秀子弟,他們已經巡視了莫家一圈,沒有找到活人。而知道荒月追了妖魂去,他們也隻祈禱兩敗俱傷,卻沒想到會是個這樣的情形!


    安置了陣法的祠堂變得荒敗不堪,祠堂裏麵一團亂,祖先牌位倒塌踩碎,香灰四撒,符紙遍布,他們竟然還看到了一幹族老!狼狽不堪,死傷無數。


    “餘聆!莫進來!”本來在摸著縫隙想鑽出結界的一幹人等竟然看見他們家主的獨苗苗!


    “叔祖!”莫餘聆才哭過,這時他的聲音有些嘶啞。看見一向疼愛自己的爺爺奶奶沒了,自然不顧一切。


    那叔祖眼睜睜看著莫餘聆衝過來,卻衝不進那道無形的柵欄,而此時阿無也注意到了莫餘聆,這味道,聞上去,似乎很討厭啊!


    阿無剛飄到莫餘聆跟前,莫餘聆反應過來,卻看見哥哥擋在了他們的中間。


    “不能傷他。”荒月說。


    阿無皺眉,她很不喜歡他身後的人!特別現在還被荒月護著!她就那麽靜靜地看著他,似乎在等荒月走開,這樣她就可以殺了他身後的人。


    隻是荒月沒有。


    阿無瞥了一眼莫餘聆,而後也不再對他產生興趣。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不想讓對方失望,隻是看到對方那少有表情的臉,她就情不自禁地想要讓他高興一點。


    “餘聆,殺了那妖怪,就是他,你爺爺奶奶才會這般下場!”興許看到了荒月的態度,劫後餘生的族老恨不得要這幾人自相殘殺,好趁機留條活路!


    荒月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們,反而是阿無,她像是從這些人的情緒中感受到了什麽。隻是伸出慘白的手,虛空一抓,那個嚎叫著要‘殺掉那妖怪’的人便口吐鮮血地沒了生氣。


    不少的弟子都看見了這一幕,紛紛退後。死去的人是他們家族執掌刑法的族老!


    莫餘聆強忍著眼中的眼淚,他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唯一他想要親近的哥哥如今正在助紂為虐。他讓那鬼殺了他的族人,殺了和他流著同樣血脈的人!可是,他卻沒有半點阻止的方法。


    他懦弱,弱小,他為自己找借口,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莫餘聆快被自己的複雜的情緒折磨瘋了!


    但是,荒月卻為他擋住了死亡的步伐。


    莫餘聆的身體輕微地顫抖著,像是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一時之間心底如打翻了調料罐,酸甜苦辣盡顯。


    “莫餘聆,你在幹什麽?荒月可是妖怪!他是那女鬼的兒子!”莫承允隔得老遠,但也看見了裏麵的情景,自然也看到荒月以背向莫餘聆,而後秘密傳音進去。


    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放棄這個機會,要是荒月死了,那他們莫家還能夠保住!


    但是,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卻讓他忽略了,他並不是在場修為最高的,想要劫獲他的傳音,自然是輕而易舉。


    盡管荒月沒當迴事,不代表他親娘不當迴事。阿無一感覺那散發出的敵意,就直接衝著那人腦門上去。


    莫餘聆當然是收到了莫承允的話,見妖魂目標直接地衝去,自然也知道這堂叔是犯了對方的忌諱。可他自身都難保!


    ……我該怎麽辦。莫餘聆兩眼打轉地淚水沒有頃刻而下,而是瞪大了眼睛接受這結局。


    隻是阿無還未抓住對方,那莫承允就被荒月一揚鞭給扔到一旁。阿無轉頭,又看到荒月在阻止她。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她現在很不開心了!


    “不能再殺了。”荒月慢慢走上去,語氣與平常不一般,讓姬幺花聽得都覺得溫柔地能滲水了。


    荒月果然是知道什麽了!


    殺了莫家的人還好說,但是這些玄天宗的人呢?到時候宗門要找他扯皮,自然也隻有師父頂著,他可不希望自己再給師父找麻煩。


    “什麽叫不能殺了?有本事你殺了我啊!反正家族已破,如今血海深仇已經結下,你最好快點殺了我!”莫承允自然也是看出了荒月的猶疑,除非能殺了所有來人,否則荒月殘害宗門弟子的事傳出去,饒是淩夜也保不住他!


    “現在這樣有骨氣?你是不稀罕我們救是吧?”姬幺花護短,將人扔到了阿無麵前,一改之前囂張氣焰,很是尊重道:“如今他要找死,我們也攔不住他,前輩就別讓我師弟髒了那雙手吧!”


    雖然之前姬幺花對她不敬,但姬幺花眼神清明,味道也是她所喜歡的,也就順意,很是輕鬆地將莫承允提了起來。


    “承允啊!”不能自保的一眾莫家族老低聲唿喊,雖然莫承允是庶子,但是他的天資也是在莫家出類拔萃之人!


    反觀莫餘聆,早已沉入自己的思想之中掙紮,倒是安靜了下來,就那麽靜靜地看著。


    “啊,師弟,看見沒,他尿了,尿了,不是不怕死嗎?一個金丹期竟然給嚇得如此下場,好丟我們金丹期的臉麵啊!”姬幺花不怕事兒地宣揚道。


    諸位弟子麵色複雜,也不知道是在憐憫還是在嫌棄。


    荒月一開始心情很是糾結的,比如有些人他不能殺,比如莫承允。但是現在,看到對方這樣的行為,也很是愉悅了一把。心底自然是譏諷,“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場麵,真是妙哉。”


    “說人話。”布偶迴到。


    “我親娘不嚇人。”


    “……”惡趣味。他當然不覺得嚇人,畢竟這是他娘,不是他敵人。布偶心底冷哼,要是換個位置,到時候有他哭的!


    阿無也似乎嫌棄地扔了莫承允,而後離了老遠,迴到荒月身邊,麵上依舊是笑容,看上去那般天真純粹。


    荒月麵色柔和了一點,看上去少了些許的冰冷。姬幺花憤恨地想擠開妖魂靠近點兒,但哪兒敢擠?


    莫承允這樣下場,雖然沒死,但也沒臉見人了。莫承允心下一橫,“荒月,你給我記著,今日你縱容妖孽滅門莫家的事,我會一一稟報宗主,你就等著死無葬身之地吧!”


    這下荒月沒有再忍,阿無跟在他的身邊,縱使再想殺了莫承允,但也沒有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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