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並沒有預料到斯萊特林學生的缺席,開學典禮的那晚,他正匆匆地趕到德國。


    他原本連綴滿星星月亮的長袍都準備好了,連胡子都一根根梳好還係了蝴蝶結,但是有隻蒼隼突然叼著一封信衝了進來,讓他不得不趕緊趕了過去。


    紐蒙迦德的高塔附近始終有烏鴉在盤旋,陰沉的夜霧讓人心神不寧。


    怎麽會突然說心髒病突發……


    鄧布利多顧不上學校的流程,直接幻影移形去了遙遠的德國。


    這座高塔,是被它囚禁的犯人一手建立的。


    它仿佛海洋中的一座燈塔,頂層的燈光在夜色中有些顯眼。


    青磚上沾著濕潤的苔蘚,整個塔看起來搖搖欲墜,卻被魔法穩定地保護著。


    塔底的黃銅門把手上方刻著一行字,是曾經的黑魔王的手書。


    “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鄧布利多還沒有把手掌放到門把手上,那兩扇複古風格的大門緩緩打開,露出一串旋轉式的長梯。


    這裏的結構,某種程度上,和校長室有相同的風格。


    同樣風格的繪畫,同樣金紅兩色的裝潢。


    實際上,這裏與‘監獄’兩個字其實搭不上太多關係。


    一方麵,曾經被格林德沃關押的囚犯大多都得到了自由,或者在自由之前便已經死去了。


    另一方麵,這裏從地磚到壁爐都在這幾十年中被反複的翻修過了無數次,足夠讓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能好好休息。


    與其說是個監獄,更像是個用來養老的高層小別墅。


    從廚房到棋牌室,還有樓下好幾層的藏書,沒有什麽比這種清淨而富足的地方更安逸的了。


    奇異的是,在今晚,整個紐蒙迦德高塔上上下下的守衛都被撤走了,連老鼠的唿吸聲都聽不到。


    鄧布利多有些不安地掃視了兩眼,匆匆地上了樓梯。


    看起來這長階恐怕有幾千階吧,可是真的踏上去的時候,隻用走幾步——你甚至沒有數清楚到底有幾步,就可以抵達心中念叨著的那個樓層。


    門虛掩著,那個老人裹著毯子,毫無動靜。


    “……蓋勒特。”鄧布利多有些顫抖地推開了門,有些忐忑而又略帶著希望地唿喚道:“蓋勒特?”


    不會真的已經……


    那個毯子中的人緩緩地轉了過來。


    一個骨瘦如柴的老巫師臥在床上,骷髏般的臉上連血色都沒有。


    他顫抖地張開嘴,可是所有的牙都掉光了。


    還好……隻是惡作劇。


    自己差點真的以為他要先走一步了。


    “信裏說你已經突發腦溢血外加心髒病,結果如何又含糊不清。”鄧布利多徑直推開了門,有些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無奈道:“蓋勒特,我今天連分院儀式都沒有參加……”


    “年年相似,偶爾請個假也沒什麽。”那個骷髏般的麵容忽然泛起笑意,隨後幹枯而又布滿青筋的皮膚忽然開始抖動,恢複成了健康狀態不錯的模樣——連牙齒都一顆顆地長了迴來。


    “你這身袍子……”格林德沃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起來:“唔,沒笑你,真的。挺好看的。”


    實際上,他隻是嫌棄戀人太久沒有過來看望他,無奈之下耍了這樣的小性子。


    雖然兩個人都已經年過一百歲了,可是在某些時候,他們的互動還是和少年時期一樣,一個頑劣而又總有些壞點子,另一個無可奈何地跟在身後,必要時候還給他善後。


    “阿不思,”同樣一百多歲的前任黑魔王笑吟吟地掀開毯子,給愛人倒了一杯咖啡:“有給我帶禮物嗎?”


    “實際上,你根本沒有什麽心髒病,是嗎?”鄧布利多雖然語氣裏帶著埋怨和不滿,但是還是從懷裏掏出了個係著金色蝴蝶結的長方形小禮盒,他歎了口氣,放鬆了身體:“我差點被你騙到了。”


    “我想你了。”老魔王笑眯眯地把那個蝴蝶結展開,挑了挑眉毛:“難道你送了我一根領帶——我可沒有什麽客人要見。”


    “實際上。”鄧布利多清了清嗓子,試圖掩飾自己神色的不自然:“我本來真的以為你快去見梅林了。”


    “我可舍不得你。”格林德沃打開了那個紙盒,拾起了靜靜地躺在裏麵的接骨木魔杖:“——你是認真的?”


    “我也不確定。”鄧布利多看著他把玩著那根幾十年沒碰過的魔杖,又喝了一口咖啡:“但是你不可能再拿它做些……”


    “阿不思。”格林德沃慢悠悠地把老魔杖放了迴去:“我把自己囚禁在這個高塔幾十年,難道你還不肯信任我嗎?”


    兩個老人對視了一眼,沉默了一刻,準備默契地開始談論其他的話題。


    格林德沃抬手搖了搖鈴鐺,一個家養小精靈‘砰’地冒了出來,手上還端著澆著蜂蜜的蘋果派,他原本打算把老魔杖放到一邊,忽然動作一頓,皺眉道:“嗯?”


    這根魔杖上,有淡淡的黑魔法氣息。


    這可能和被施法時間較短有關,還沒有完全地散發出來。


    但是也足夠讓曾經的老魔王感應到了。


    由於他長期與黑魔法相處的緣故,極大程度上已經習慣了這種氣息。這讓他過了好幾分鍾才反應過來,阿不思從來不會帶著這種東西來看他。


    鄧布利多原本都拿起了桌子上放好的銀叉,見他像是遇到什麽問題一般,不解道:“怎麽了?”


    “阿不思。”格林德沃再次拾起那根魔杖,端詳道:“這根魔杖你有多久沒有動過了?”


    “從你交給我的那年開始。如果不是你詐病,我絕對不會把它取出來。”鄧布利多沒想到他會問這種問題,也跟著放下了銀叉,疑惑道:“有什麽問題嗎?”


    “它身上……有很深的黑魔法氣息。”蓋勒特皺了皺眉,隨手施了個咒,閉眼感受道:“就在這兩個月裏,這根魔杖上被添加了不屬於它的東西。”


    誰會侵入我的校長室?!


    口令的問題且不說,一般的學生和老師都不可能知道這種東西被放在了哪裏。


    蓋勒特睜開了眼,灰藍色的眸子裏沾染了些嚴肅的情緒:“它被做成魂器了。”


    鄧布利多唿吸一滯,不可思議道:“——他居然用這個做魂器?”


    那個愚蠢的蛇臉?格林德沃左右檢查了下這根魔杖,不確定道:“不能看清楚是不是他的,但是至少可以肯定,是一個魂器。”


    如果蓋勒特今天不折騰這一出的話,自己可能永遠都不會迴去檢查這根魔杖。


    鄧布利多接過了和自己的魔杖幾乎一模一樣的接骨木老魔杖,臉色有些凝重。


    如果不是這個秘密被保護了幾十年,可能伏地魔的詭計就真的得逞了。


    “今年聖誕去哪裏玩呢?”格林德沃似乎已經懶得管這個東西了,扭頭看向鄧布利多的白胡子:“我們一起去泡溫泉,怎麽樣?”


    “我可沒有答應,每年聖誕都帶你出去……”鄧布利多盯著那根散發著黑魔法氣息的魔杖,臉上的警惕還是沒有消散:“他到底是怎麽進來的?而且最後還把老魔杖給送迴來了?”


    “很簡單。你當初沒有打敗我,他也沒有打敗過你。”格林德沃撓了撓胡子,打了個哈欠慢悠悠道:“老魔杖隻忠誠於力量。”


    哈利整個假期都在征求稿件。


    他同時租了好幾隻貓頭鷹,同時還研究了可以改變筆跡的魔法,向世界各地追名逐利的記者、作家等等投遞了征稿信。


    實際上,那些花邊小報的匿名作家永遠不會放過這種機會——反正這個‘圖斯報社’也應允了會保護好他們的相關信息。


    加隆一筆筆的花了出去,一整個暑假,有關黑魔王崛起的各類稿件從四麵八方被寄了迴來,一篇篇的交付到哈利的手中。


    赫敏和羅恩也沒有閑著,他們得知哈利的計劃之後,雖然有各種顧慮和不讚成,最後還是義無反顧的幫著好朋友開展這項事業了。


    添油加醋的被放在了一類,危言聳聽的被放在了一類,三個人都臨時開始惡補作為編輯的各種知識,成天泡在布萊克老宅的頂樓,在雪花般繁雜的稿件裏折騰。


    “不……這個形容黑魔王已經控製了福吉的,太言過其實了。”羅恩匆忙地拿羽毛筆劃掉了兩行,嘟囔道:“這種過不了審的。”


    “福吉就是個草包而已,”赫敏眉頭一皺,一揮手,讓他劃下的那兩條橫杠飄了起來,在空中消散。


    “第一期還是主要討論黑魔王複活的種種跡象。”哈利不太熟練地做著排版,把照片之類的也準備好了:“我們該怎麽傳播出去呢?”


    “小精靈,比如那隻救過晴明的巴尼!”赫敏眼睛一亮,興衝衝道:“小精靈可以在城堡裏自由行動,直接讓他們放進去就可以了!”


    “那倒是要感謝你之前的‘嘔吐’了。”羅恩聳了聳肩,讚成道:“每個公共休息室都來十份——能把斯萊特林休息室塞爆更好。”


    實際上,在開學之後,半夜放在各個休息室裏的第一期刊物,還沒等天亮就已經全部消失了,包括格蘭芬多休息室。


    學生們在令人昏昏欲睡的魔法史/預言術之類的課程上擠眉弄眼的傳遞著信息,被揉皺的雜誌在課桌下無聲地傳播著。


    第二天,貓頭鷹幾乎快忙瘋了,幾乎所有學生都在給家裏寫信。


    兩三天,黑魔王已經複活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巫師界,雖然魔法部再三‘辟謠’,但是某些種子已經根深蒂固地在人們的心裏開始成長。


    晴明雖然清楚這暗潮洶湧的變動,但是無心追問哈利更多相關的消息。


    他正在糾結那些消失的斯萊特林學生去了哪裏。


    校長雖然第二天就迴了學校,但是並沒有公開解釋有關的事情。


    可能,這也是伏地魔的一種手段吧。


    如果說學校會越來越不安全的話,那些得到風聲的家族肯定會讓自己的子女待在家裏,哪怕請家庭教師也不會讓他們承擔這種風險。


    但是這些得到風聲的,清一色都是斯萊特林家族。


    高爾、潘西……很多熟悉的麵孔都消失了。


    而且他們無一不是食死徒家庭裏的。


    拉文克勞和郝奇帕奇的長桌上也零零落落缺席了些學生,但都算少的。


    德拉科由於上半年幾次出生入死的緣故,又開始找斯內普私下補課,在洛夫古德莊園裏悄無聲息地學習著各種黑魔法。


    大概是看書時間太久的緣故,晴明隻覺得眼睛漲漲地有些不舒服。


    他放下了書,費勁地眨了眨,讓那種酸脹的感覺緩解一點。


    如果眨眨眼(winki)就可以讓這些頭疼的事情過去就好了,他歎了口氣。


    等等……


    winki……winky(閃閃)?!


    這個名字伴隨著自己的念頭再一次躥進腦海裏,讓晴明幾乎打了個寒顫。


    他飛快地收拾了東西,拎起背包衝到密道裏,三下兩下迴到了地窖。


    “洛夫古德莊園!”


    德拉科正在和斯內普學魔鬼火焰的召喚方法,門猛地被推開的一瞬間,兩個人同時警惕地把魔杖指了過去:“——是誰?!”


    “不要緊張。”晴明示意他們把還在冒火星的杖尖先放下來,隨後看向斯內普,有些緊張地問道:“教授,你清楚閃閃後來去哪裏了嗎?”


    “閃閃?”斯內普茫然地想了想,顯然他已經不記得兩年前的那隻小精靈了。


    德拉科作勢裝出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閃閃是個——”


    “閉嘴。”教授本能地打斷,隨即皺眉道:“她後來應該被逐出霍格沃茨,具體不清楚了。”


    “那麽,她可能已經去了馬爾福莊園,幫伏地魔做事了。”晴明思考道:“很有可能就是閃閃用家養小精靈的特殊方式,去校長室把東西偷了出來。”


    德拉科愣了下,不可思議道:“她執念這麽強麽?”


    “我也覺得斯內普教授和鄧布利多校長不會隨便殺掉誰,所以閃閃肯定還活著。”晴明分析道:“但是她不可能在霍格沃茨繼續待著,很有可能現在已經去效忠黑魔王了。”


    斯內普低聲罵了句髒話,煩躁道:“我當時一心審訊小巴蒂·克勞奇,根本沒時間管那個蠢貨!”


    “所以,您沒有給她衣服之類的嗎?”晴明心裏有什麽東西迅速地串聯起來:“恐怕校長也忙於火焰杯的事情,根本沒履行開除她的手續。”


    所以,閃閃最後隻是徘徊在霍格沃茨的角落裏,既沒有服務學校,也沒有被逐出去——畢竟巫師對家養小精靈都漠不關心。


    那麽,在五年級的時候,很有可能那個狼人再次找到了她,用‘給小主人報仇’的名義,再次蠱惑利用了這個蠢姑娘。


    我當時隻想讓她趕緊從我的眼前滾開!


    斯內普黑著臉打了個響指,唿喚道:“閃閃。”


    隨著‘啪’的一聲,一個小精靈被迫傳送了過來,在地攤上滾了兩圈,掙紮著爬了起來。


    雖然隔著兩年沒有見,但是所有人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那雙哀怨的眼睛和亂糟糟的毛發,讓人想忘記都難。


    閃閃明顯意識到有人知道了她做了什麽,轉而捂緊自己的嘴,試圖往牆角退去。


    小精靈可以在霍格沃茨這類的禁地來去自如的幻影移形,去校長室裏取點什麽東西再簡單不過了。


    “既然契約沒有被解除,”斯內普拖長了聲音,冷冰冰道:“我以在校教授的名義命令你,不許自殺、不許哭,有什麽迴答什麽。”


    閃閃瑟縮了一下,瘦骨嶙峋的她看起來更像一個怪物。


    “你去校長室偷東西了嗎?”斯內普盯著她,徑直問道。


    那個小精靈抖了抖耳朵,開始瘋狂地撞牆,但是契約讓她不得不斷斷續續地把真相誠實地說出來。


    “砰!”“閃閃……”“砰!”“砰!”“確實……偷了……”“砰!”


    “不許撞牆!”斯內普用指節扣了扣桌子,冷冷道:“繼續說,你是在給黑魔王賣命嗎?”


    她的眼珠轉了一圈,試圖辯解道:“閃閃是在為小主人複仇!”


    “你沒有什麽狗屁的小主人!”斯內普嗬斥道:“你現在是屬於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


    “說清楚,你這兩年都背著我們做了什麽。”教授煩躁地揉了揉眉心,讓自己情緒稍微平靜一點。


    在閃閃刺殺晴明之後,鄧布利多原本想殺了她,最後還是沒有念出惡咒,隻是讓她洗心革麵,從今以後好好地在學校裏待著。


    校長以為她隻是偏執而容易被利用,卻沒有意識到她已經愚蠢的是種禍害了。


    閃閃原本繼續著酗酒不幹正事的生活,身邊的小精靈們也懶得管她,但是在那之後,有個叫做烏姆裏奇的女人在拜訪校長的時候,順帶找到了她。


    烏姆裏奇女士告訴了她繼續給小主人報仇的方法,而且還讓她通過幻影移形的方式,監視費爾奇的動向,從而讓食死徒們在霍格莫德與他‘偶遇’,造成了後麵一係列的事情。


    雖然在中途,閃閃有過不止一次想要停手的念頭,可是伏地魔和各類人物都不會放過她。越陷越深,也就越做越錯。


    不光如此,在與食死徒們接觸之後,她還開始幫他們監視德拉科和晴明的動向,那天夜裏她發現他們兩跑去校長室找鄧布利多,然後一夜都沒有迴來。得知消息的烏姆裏奇直接跑去了普林斯老宅,帶著斯內普去地窖抓人——


    正是這一串的監視和設計,讓德拉科差點也變成了狼人,永遠地被逐出學校。


    “等等。”德拉科皺了皺眉,打斷了她的敘述。


    “那根你偷走的魔杖,現在在哪裏?”


    閃閃抬起頭來,哽咽著道:“已經放迴去了。”


    三個人麵麵相覷,臉上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難道伏地魔特意放迴校長室,就是為了能在某種程度上更好的保管這個魂器麽?


    “那……‘那個人’,他用不了那根魔杖。”閃閃用並不熟練的語法處理著句子:“他做不到,正常使用起這根魔杖。”


    “為什麽?”斯內普心想黑魔王怎麽可能把到手的魔杖放迴去,追問道:“他當時還說了些別的嗎?”


    “當時他試了好久,然後嘟囔著‘老魔杖’、‘臣服’之類的詞。”閃閃努力地迴憶著,兩個毛絨絨的大耳朵抖了抖:“是的,他來來迴迴念著這幾個詞,然後把魔杖又給我,讓我放迴去。”


    “老魔杖?!”三個人在聽到這個名詞的時候,同時驚詫地重複道:“——那根是老魔杖?”


    接骨木……臣服……


    仔細一想,好像什麽都串通了。


    晴明左右一思忖,繼而認真道:“之前巧克力蛙的卡片上有說過,鄧布利多擊敗了曾經的魔王格林德沃,同時……”


    ——鄧布利多廣為人知的貢獻包括:


    一九四五年擊敗黑巫師格林德沃。


    “這根魔杖很有可能就是格林德沃的,”德拉科跟上了他的思路,但是很快他臉色一變,喃喃道:“難道……校長本身也用不了這根魔杖?”


    不然何必用另外一根魔杖呢?


    老魔杖隻承認力量的過繼,如果沒有徹底戰勝前任主人,它是不會效忠新主人的。


    而曾經的黑白大戰,是被世人皆知的。


    鄧布利多為了維持假相,這麽多年都用的是類似的另一根接骨木魔杖。


    “但是,”晴明想到前兩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試圖爭辯道:“可是我那天晚上讓鳳凰火去查探情況,沒有任何異常啊。”


    “不……”斯內普臉色一白,喃喃道:“他可能拿著魔杖去見格林德沃了。”


    德拉科和晴明同時愣了下,不可思議道:“為什麽?!”


    “……因為他們曾經是戀人。”斯內普陰沉著臉慢慢道。


    恐怕現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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