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和所有受過恩公恩惠的人,與那些陷害恩公的人混戰交手,大殺四方,後來恩公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麵直接度化天劫,重獲新生,一招就將對方悉數製服。”英白羅迴憶道,“當時我本想走上前去,當麵向恩公謝恩,無奈當時有太多的大人物在場,而且這些大人物全都是恩公的朋友。與他們相比,我太渺小了。無奈之下,我隻能返迴這裏,準備再找時間,當麵向恩公道謝。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恩公,後來聽說恩公在鬆本武吉那裏,尋找神鼎,救夫人脫離苦海。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誤把夫人當成是鬆本武吉的人。”


    “原來是這樣。”


    藤原千子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此時的她眉頭緊鎖,目光發直,大失所望。


    本以為這鷹怪知道夫君的下落,到頭來,還是白忙一場。


    “夫人不必著急,辦法總是會有的。”見藤原千子怔怔失神,英白羅開口勸道,“恩公有那麽多大人物朋友,他們手眼通天,一定可以找到恩公。”


    藤原千子聽後,苦笑著搖了搖頭。


    那些大人物的確可以找到夫君的行蹤,比如說崔子文。


    但是這些大人物卻不能這麽做。


    原因很簡單,他們不能幹涉因果。


    現在她需要找一個既手眼通天、能找到夜凡行蹤的人,又不是深居重位、顧忌因果的人。


    猛然間,她想到了一個人。


    小道童,明月!


    她聽夜凡說過,這個小道童可著實不簡單!


    別看他隻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但卻是神仙轉世,能知過去未來!


    最重要的是,他是夜凡最好的朋友之一,而且不是深居重位!


    如果找他幫忙,一定可以找到夫君的下落!


    藤原千子的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


    “白羅,既然你不知道夫君他的下落,那我就先告辭了,”藤原千子抬頭對英白羅說道,“真對不住,把你這好好的莊園弄得一塌糊塗。”


    “夫人太見外了,我有眼無珠,把夫人當成鬆本武吉的人,應該是我對不住夫人才是。”


    英白羅連聲說道。


    “將來待我找到夫君之後,一定帶他來你這裏,滿足你的心願。”


    藤原千子對英白羅許下承諾。


    此人重情重義,義字當先,夜凡若是得知,定會相見恨晚。


    “英白羅謝夫人成全!”


    聽藤原千子說將來要帶夜凡來他這裏,英白羅立即對藤原千子行禮謝恩。


    數百年的心願,終於要實現了。


    “你多多保重,告辭了。”


    藤原千子口中說著,刷的一下化作一道白芒,衝天而起,向著正南方向飛騰而去。


    “恭送夫人!”


    英白羅對著空中拱手行禮,恭敬說道……


    浩瀚星海之下,藤原千子腳踩祥雲,朝著紫陽觀的方向疾馳而去。


    她心裏知道,現在這個時候,紫陽觀的道眾們早已經睡下了,貿然上門的話,有失禮數。


    最好的辦法,是等到明日天亮,然後再上門拜訪。


    可是藤原千子等不到明日。


    她太想找到自己的夫君了。


    況且夜凡曾告訴過她,那個小道童明月有未卜先知之能,自己此次前去,他一定會提前知曉。


    這樣一來,她隻需立即前往即可。


    藤原千子一路風馳電掣,追星趕月,用了不到半柱香的工夫便到了紫陽觀的地界。


    當年在鬆本武吉手下執行任務時,她曾在一幅地圖上看過大明朝各大門派的分布情況。


    幾大門派之中,除了苗疆梨花宮之外,全都在圖上清清楚楚地做了標記。


    當初鬆本武吉為了提示他們幾位高手在外出執行任務時,不要與這幾大門派產生摩擦,進入其勢力範圍,所以才會將此圖給他們看。


    紫陽觀屹立千年,所處之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自然也在這副地圖之內。


    進入紫陽觀空域之後,藤原千子散去祥雲,落在紫陽觀所在的山腳之下。


    這紫陽觀號稱眾觀之首,她自然要恭敬有加,不敢怠慢。


    這裏供奉著道教曆代祖師,豈可淩空飛行,淩駕其上!


    隻有步行上山,方顯恭敬。


    順著陡峭而又清幽的山路,藤原千子來到了紫陽觀的山門前。


    眼前的紫陽觀氣勢恢宏、飛簷鬥拱,一派道家風範。


    藤原千子思君心切,無心欣賞這道家仙府。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隨即走到大門前,伸手握住大門上那造型古樸的銅環,輕輕敲了幾下門。


    吱呀……


    門開了,一位身穿道袍、頭挽發髻、腳穿道鞋的年輕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年輕人眉清目秀,骨骼清奇,一身道氣,仙風道骨,雙目更是炯炯有神,寒星一般。


    見到此人之後,藤原千子眉頭一皺。


    顯然,眼前這個一身道家風範的年輕人不是小道童明月。


    小道童隻有七八歲,而這個年輕道人至少已經有二十多歲。


    看來明月不在此地。


    藤原千子心中想道。


    將門打開之後,年輕道人麵無表情地看著藤原千子,一言不發。


    “晚輩深夜打擾貴觀,望請道長見諒。”


    藤原千子一上來便以晚輩相稱,開口致歉。


    她有求於人,自然要畢恭畢敬才是。


    “你有什麽事?”


    年輕道人用冰冷的聲音問藤原千子。


    “請問這位道長,明月道長可在觀中?”


    藤原千子問道。


    對於對方的冰冷態度,藤原千子並沒有放在心上。


    深更半夜被別人吵醒,怎麽可能會有好臉色。


    “不在。”


    年輕道人沒好氣地說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開始關門。


    “道長請等一下,”藤原千子伸手抵住大門,急聲問道,“不知明月道長去了哪裏?何時才能迴來?”


    都說這紫陽觀乃是道門中眾觀之首,觀內道眾修為高深,道法精湛,清靜無為,普度眾生,怎麽今日這道人對自己如此冷漠,甚至是不耐煩?


    難道就因為自己深夜到訪?影響了他休息?


    藤原千子心中疑惑。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聞名天下的紫陽觀也隻是徒有虛名罷了。


    “不知道!”


    年輕道人不耐煩地說著,再次準備關門。


    “等一下!”


    藤原千子手上發力,再次將大門停住。


    “你還要幹什麽?”


    年輕道人冷聲問藤原千子。


    “這位道長,聽聞紫陽觀乃是天下道門之首,觀內道眾個個修為不淺,道法精湛,叩戶蒼猿時獻果,守門老鶴夜聽經。我深夜拜訪貴觀,的確多有打擾,但道長犯不上因為這點事而遷怒於我吧?況且我方才已向道長表達過歉意了。”藤原千子開口說道,“道長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實在配不上紫陽高道這四個字。”


    藤原千子的脾氣一向直來直去。


    她對這名年輕道人畢恭畢敬,忍讓有加,可這道人卻對她冷若冰霜,拒人千裏之外。


    這讓她著實有些惱火。


    “你……”


    聽藤原千子這麽一說,年輕道人的臉上頓時有些慍怒!


    “怎麽,我說錯了嗎?”


    藤原千子反問道人。


    “哼,我對你已經算是客氣了!”年輕道人憤然說道,“要是依著我之前的脾氣,我連門都不會給你開!”


    年輕道人的話讓藤原千子愈加糊塗。


    聽這道人的口氣,自己似乎之前得罪過他。


    可他們二人這是第一次見麵,之前素不相識,八竿子打不著,怎麽可能會有宿怨?


    這道人怕不是認錯人了吧?


    藤原千子心中想道。


    “我與道長素不相識,初次相見,為何要如此冷語相加?難道這就是貴觀的待客之道嗎?”


    藤原千子開門見山地問道。


    “待客?哼,你也算是客?”


    年輕道人對藤原千子怒目相視,冷笑著反問道。


    “今日就請道長把話說清楚,我哪裏得罪道長了,讓道長你如此大動肝火?你若說得出來,我向道長叩頭請罪;若是說不出來,我就麵見貴觀掌教青辰子前輩,問他個教徒無方之罪!”


    藤原千子杏目倒豎,冷聲說道。


    這道人欺人太甚,平白無故對自己冷語相加。


    今日她非要弄個明白,自己到底哪裏得罪這道人了!


    聽藤原千子說要向青辰子告狀,年輕道人臉色一變。


    看得出來,藤原千子的話或多或少地起了作用。


    他目光複雜地看向藤原千子,臉色陰晴不定。


    藤原千子美目圓睜,用淩厲的眼神迴敬年輕道人。


    二人就這樣互相看著,誰也沒有說話。


    “我問你,你是不是藤原千子?”


    良久過後,年輕道人打破沉寂,開口問藤原千子。


    道人的話讓藤原千子臉色一變,心中大驚!


    這道人居然認識自己!還知道自己的名字!


    難不成此人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不錯,我就是藤原千子。道長認識我?”


    藤原千子反問道人。


    “你就是夜家長子長孫、魔君夜不凡的妻子?”


    年輕道人眯眼問道。


    “正是。”


    藤原千子先是一怔,隨即皺眉答道。


    對方對自己的來曆一清二楚,這讓她越來越覺得事情有些不一般。


    “你可知道我是誰?”


    道人咬牙切齒地反問藤原千子。


    藤原千子搖了搖頭。


    她怎麽可能知道這道人的身份?


    “本道人道號‘清風’,乃是觀主青辰子的關門大弟子,明月的大師兄!”


    道人瞪眼說道。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青辰子的大弟子,小道童明月的師兄,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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