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柳姨娘懂得小馮氏的心思“……秦閣老年紀大了,沒兩年要致仕,


    誰上還不一定呢?”


    對於外麵官場上的事柳姨娘要比小馮氏知道得多些,自然明白朝廷中局勢瞬息萬變,今日得勢明日失勢的事情比比皆是,誰也不能保證攀上了要閣老就能高升,何況還是個就要致仕的閣老。萬一新上來的與前任不對付,那早早上標簽,就算升了還會被拉下來。


    上官鴻沉默了良久,思考柳姨娘的話,秦閣老的確致仕在即,周、範二人有望入閣,且定不是一派之人,自家與王家的姻親關係是扯不斷的,若跟周家走得太近,反倒落個左右逢源搖擺不定的名聲,對於未來的仕途術必是好事。


    見上官鴻動搖,小馮氏道:“老爺,蓮丫頭雖說今年就要及笄,若是這次不嫁給季悟,出了這檔子事,再尋個好人家怕是難了。”


    “夫人此言差矣,以二姑娘的容貌才學,妾身以為不必這般心急,放眼大齊難道還找不到合適的人家?再說了,上京城關係錯綜複雜,夫人怕是也不甚了解,還是謹慎些好。別到最後好事變壞事,影響了老率。”柳姨娘鮮少與小馮氏正麵衝突,今日為了青蓮她不再忍讓,一來是對於這樁婚事女兒自己心不甘情不願,二來她打心眼裏不願意女兒重蹈自己的覆轍,嫁給人家做小。


    “老爺為官多年,官聲一向很好,無外乎踏踏實實做事,既不巴結這個也不靠牢那個,穩中求進。如今反落個巴結上位的名聲得不償是,…”


    柳姨娘繼續添砝碼,上官鴻心裏的天平最後還是向她這邊傾斜了。


    “此事你們不必過問了,我明日便帶禮物去季府走一趟,畢竟人家救了青蓮,該有的禮數還是要盡到,至於婚事,還是算了。”


    小馮氏還想再說,被上官鴻打住了“我知你擔心什麽無妨,


    青蓮到了年底才及笄。等及笄後,風聲也過去了,到時再尋門合適的親事也來得及。”


    事情就這麽敲定了,小馮氏沒得逞柳姨娘幫著青蓮險險過關。


    兩人齊齊謝過上官鴻。


    上官鴻看了青蓮一眼“我看那女學館也是徒有虛名,學子這兩年也沒見長進,迴頭讓退了館,都老實在家裏呆著。”


    “老爺不該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要是女學館不好,犯不著各府裏都送姑娘進去。


    我瞧著青薇如今懂事了許多,規矩也學得好,讓她在女學館裏多接觸接觸別的府裏的姑娘,長長見識見見世麵,對她以後也有好處。


    老爺,您放心,青薇那丫頭心思單純,青黛是跟著老夫人長大的人又乖巧,您就不必操心她們倆個小的了。”小馮氏指桑罵槐地暗諷責蓮,瞥了柳姨娘母女倆一眼“蓮丫頭不小了,原本及笄後就是要退館的,借這次機會剛好迴府來安心學學打理家事,吟詩作對是小道,可是當不得飯吃的。”


    青蓮剛剛鬆開的手又緊握了起來,咬著唇瓣眼中又湧上淚水,委屈道:“我以為讀好書爹會喜歡……、,


    “妾身還記得老爺當年道最喜有才情的女子。”柳姨娘摟著青蓮,幽怨地望了上官鴻一眼,無聲地控訴當年上官鴻曾為了她的才情心折的事實。


    才情是小馮氏最欠缺的,盡管她後來盡力彌補,但總是學得四不像,索性從別的上討上官鴻歡心。每次說到這些,都會惹得小馮氏不痛快。小馮氏狠狠地瞪了柳姨娘一眼“女子吟詩作畫能換幾個錢?


    難不成我每日去讀書作畫,不理府中雜事,讓老爺一人既忙裏又忙外為一家子人操心。”上官鴻蹙眉看了小馮氏一眼,小馮氏立時閉上了嘴,有些話點到即止,說多了反倒不美。說柳姨娘可以,但惹上官鴻不快之事她是絕不會做。


    妻子呢,年輕有活力有熱情,下得廚房理家事,上得大床翻紅浪:妾室呢,美貌多情氣質佳,閑暇時吟風頌月調劑生活,服侍地他妥妥帖帖。一文一武,兩個都喜歡。所以,這會兒嬌妻美妾爭鋒,上官鴻夾在裏頭難做人。


    用眼神製止了小馮氏,上官鴻放緩聲音對青蓮道:“你母親話雖說得有些過了,但也不無道理。女子有幾分才情也好,但對女子而言,文墨畢竟是小道。你以後嫁人了自當以夫君為重,恪守婦道,管好內宅,這才是女子應盡的本分。你放心跟著你母親學,爹自會為你另尋門好親事的!”


    青蓮點頭應道:“是,女兒遵命!”翌日上官鴻帶了禮物去了季府,與季大人談了一個時辰,季大人正愁此事要如何向王家交待,聽聞上官鴻的來意後,鼻下便同意了。上官鴻又見了季悟,稱讚了幾句後,笑眯眯地從季家離開了。


    上官家善解人意,季家助人為樂,兩家當家人幾句話便將納妾之事揭過不提,仍舊該娶妻的娶妻,該選婿的選婿,各安其事。


    青蓮的事算是解決了,不過蘅蕪居上開始陰雲密布。青蓮辭了館,又整日跟在小馮氏和錢氏身邊。青蓮倒是有心學做事,但是小馮氏哪裏會讓她稱心如意,嘴上交著,暗地裏下絆子,最後害得青蓮被下人們頂了幾迴,吃了好幾次閑氣。一來二去,讓青蓮情緒低落,遇見青黛和青薇也是陰陽怪氣的,一迴蘅蕪居更是動不動脾氣,弄得大小


    丫鬟整日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惹了這位姑奶奶不痛快。


    青薇去過一次,美其名曰去安慰二姐,其實就是小丫頭想去看好戲,順便嘲笑一下青蓮,結果最後氣鼓鼓地迴來了。青黛懶得出名,十天半月不踏進蘅蕪居也是常有的事,這會兒此時更不會自己過去找氣受,樂得沒人騷擾訓教來得清靜。


    柳氏得了消息,親自跑來蘅蕪居一趟,與青蓮談了半晌,自此青蓮終於歇了火,不再做刺蝟,安分守己地跟著小馮氏和錢氏。


    武德十二年會試退後了一月,定在三月初九開試,一考便是三日。十二下晌,青黛到了荷huā胡同王家在京中的宅牟。


    青黛到時王陽不在家裏,去貢院接王陶去了。曾氏鼻和女兒坐在炕上玩耍,見青黛進來了,抱著女兒說:“芳華,叫表姨。”


    小丫頭梳了兩個小鬈鬈,小臉粉撲撲的,看了眼青黛低低地喊了一聲,然後小手抱住曾氏,羞澀的小臉埋在曾氏胸口,偷眼瞄啊瞄著青黛,想看又不怕生。


    曾氏愛憐地摸了摸女兒的頭,對青黛解釋說:“這丫頭怕生!”青黛拉著芳華小手“小芳華,不認識表姨了?”芳華不說話,還是有一眼沒一眼地偷瞄她。青黛起身從桃huā手裏接過了個小荷包,逗芳華玩“芳華,看表姨給你個好玩意。”那小…荷包下麵追了兩隻金鈴鐺,手一晃叮叮作響,小丫頭的目光立時被那鈴鐺脆響吸引了過來,伸出小手抓起了青黛手裏的荷包,拿在手裏自己把玩,等她摸著了規律,小手便不停地晃,聽著鈴鐺聲小嘴一咧,嗬嗬朝青黛笑了起來“好聽!”


    青黛捏了捏丫頭的小胖臉“看來表姨以後該多來幾趟,混個臉熟才行。”曾氏笑著說:“好啊,你若來了,這院子裏可就熱鬧了。”


    青黛隨口打趣道:“到時候嫂子莫嫌棄我鬧得你不安寧才是真,嗬嗬!”兩人說了會話,門上報說王陽和王陶兩人迴府了。曾氏和青黛出門相迎。


    “小表哥呢?”青黛沒瞧見王陶的影子,朝王陽問道。


    王陽笑說:“這不聽說稱來了,急急趕迴院子洗漱去了。三日悶在考場了,蓬頭垢臉的,哪裏還敢出來見你?怕讓你瞧見了以後再也不理他。”青黛撇嘴道:“那還讓他洗錄幹淨再出來!”


    曾氏和王陽一愣,王陽大笑出聲,曾氏掩麵輕笑“你這丫頭怪話多,四弟那個老實巴交的木頭疙瘩,指定被你吃得死死的。”


    曾氏這話說得曖昧,青黛臉皮厚了這樣的“玩笑話”這兩年可是聽多了,但她一直都裝聽不懂“嘁,哪裏我能將小表哥吃得死死的,這活計是留給未來四表嫂做的。”曾氏與王陽對視一眼,然後笑著搖搖頭。


    眾人一笑,小芳華也不玩了,疑惑得看看爹看看娘,然後現青黛正眼巴巴望著自己,一雙“肉爪子”又朝自己的臉上來了,忙爬到曾氏身後,扒著曾氏的衣裳,警惕地望著青黛。


    王陽坐在一旁看自家女兒跟青黛繞著曾氏躲貓貓,打趣道:“你這丫頭,怎麽就欺負我們家閨女?”


    “。產,還不是稀罕她才圍著她轉。小時候,舅母和外祖母,還有王家族裏的老太太們可沒少往我臉上招唿啊一你們就讓我在小侄女身上感受一下嗎?”青黛大驚小怪,逗得一屋子人哈哈大笑。


    這時候,王陶打簾子進來了。


    “這說什麽呢這麽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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