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開戰吧


    這句話落到英諾森三世的耳朵裏, 還真不免得頓了一頓。


    他們現在正在梵蒂岡西斯廷禮拜堂裏。


    原本這個禮拜堂是僅供教皇一人使用祈禱的,如今來商量密事,使用這裏倒也合適。


    禮拜堂周圍的牆麵上彩繪著無數的壁畫,很多都是在英諾森三世之後名家留下的手筆。例如米開朗琪羅、波提切利和拉斐爾留下的真跡。


    就連門外的士兵都變成了梵蒂岡教廷帶著盔甲和紅色羽毛帽的專屬護衛隊, 而並非十字軍。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但是按照天使的固有屬性, 隻要有他們存在的地方就不存在黑暗。所以宗鶴即使漂浮在小小的禮拜堂裏,並且盡力壓製了自己身上迸發的光明屬性,卻依然在周身鍍上一層如同月光一般皎潔的銀光, 在昏暗的室內就是一個明晃晃的發光體。


    “怎麽”


    見吉奧瓦尼久久不迴應, 宗鶴金色的眼眸輕輕掃過他, 惹得後者立馬雙手放胸前鞠躬,“謹遵冕下的命令。”


    其實在召喚出熾天使之前, 雖然三方勢力虎視眈眈, 悲慘的是,英諾森三世在梵蒂岡內還的確略輸毒藥公爵一籌。


    他就盤踞在梵蒂岡正中, 這個位置頂多隻能說因為隻有一個入口能夠很好的防守,卻起不到攻擊的作用。


    很顯然, 對於這位教皇來說,隻能防禦而不能攻擊實在是太過窩囊了些。


    如今宗鶴一降臨就說要開戰,雖然錯愕, 但是也的確符合英諾森三世的意願。


    “嗯。”


    看到教皇表態之後,宗鶴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那就在明天,第一縷陽光升起的時候, 吹響戰鬥的號角。”


    羅馬就這麽點大,兩方的人馬撐死也就那麽多,這也算不上什麽大型戰爭。


    現在最主要的是,宗鶴得思考,得用個什麽辦法將這兩方勢力忽悠過來。


    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第三方勢力。


    主要是,若是宗鶴脫了這層天使的殼子,那不管是英諾森三世還是毒藥公爵,肯定都會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並且拒絕合作。


    對於這種梟雄而言,會不會幫助人類還是一迴事。而且這件事情宗鶴也冤得很,他原本真的沒想到要用這個馬甲來驢人家英諾森三世,隻不過他剛好切馬甲,這個教皇又正好在召喚,所以陰差陽錯之下,造成了這個美麗的誤會。


    那既然是誤會,就一錯再錯下去吧。


    宗鶴難得有些心虛的想著。


    他如果現在脫下馬甲,估計局勢會更加不妙。倒還不如借天使的馬甲,看看能不能把圍在外麵的毒藥公爵說服一下。


    畢竟這兩位,一個英諾森三世,一個毒藥公爵,聽起來就長得很像宗鶴缺失的“教皇”牌和“皇帝”牌。雖然後麵那個皇帝還不確定,但是有一個教皇那是絕對沒跑的。


    最主要的還是第三方勢力。宗鶴得想個辦法。


    “至於你所說的第三方勢力”


    熾天使修長的指節在桌麵上輕輕敲擊“交給我吧。”


    吉奧瓦尼聽到這句話後還有些微愣,過了一會後才反應過來。


    可是這時候,剛剛還漂浮在空中的熾天使已經不見。有一陣淡淡的光華在狹窄的室內掠過,再之後,便是空空蕩蕩,無一人蹤跡。


    宗鶴自然是溜了。


    他得盡快脫身,去和索菲婭說一下。


    離開了梵蒂岡之後,反而天使的這個軀殼變得麻煩起來。於是宗鶴索性解除了自己身上的馬甲。


    正義牌又晃悠悠的飄落到他的手心之中,最後匯聚成一道銀光,沒入手背上的彎月印記中,再也不見。


    那個白金色長發的熾天使也變成了白發的救世主。


    這張牌不過是改變了宗鶴的力量屬性以及頭發顏色和衣服,具體麵容是沒有任何變化的。


    所以他不能再讓英諾森三世撞見他這副模樣。


    宗鶴之前不過是借著光弄了一點小把戲,讓光無法觸及到自己身上,他現在正在梵蒂岡外的一條小巷子裏。


    羅馬其實在新紀元前也並不見得那麽好,這座城市從古至今好像就有不少的小偷駐紮。其他國家慕名來這裏旅遊的客人都要好好保護好自己的護照和身份證,唯恐被這裏無孔不入的小偷偷走。


    所以相對而言的,這裏的城市道路也四通八達。特別是小巷和暗道,數不勝數。


    宗鶴現在就站在某一個陰暗的小巷裏,躲開了外麵波吉亞家族的軍隊。


    他剛剛試著傳召了一下女皇牌裏的索菲婭,如果不出他所料,大概索菲婭很快就會趕過來了。


    “哥哥之前去哪裏了”


    果然不出宗鶴所料,他還沒有在這裏多站幾分鍾,就感覺頭頂上似乎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抬頭一看,穿著馬術服的小女孩正迅疾又熟練的犯過一座古典建築的邊沿,抓著一旁的把手來了一個後空翻,再次穩穩落到了地麵。


    宗鶴還被她這幹脆利落的動作給唬了一下,過了好半晌後才說“之前正好被梵蒂岡那邊給召喚了過去。”


    見小女皇臉上露出的茫然神情,宗鶴立即補上一句“我們邊走邊說,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等到他和小女皇解釋了自己為什麽會召喚到梵蒂岡之後,麵前也快要走到這段歪歪扭扭的巷子口。


    “剛剛那段時間,有什麽發現嗎”


    小女皇皺了皺眉“沒有,但是鶴哥哥之前不是把那兩個人放到古堡周圍去了嗎我們現在是要去幫他們”


    “嗯,趕在天亮前去血族那邊探探。”


    因為宗鶴意外得到了英諾森三世的情報,所以也省得他到處去找,倒是舒心得多。


    如今隻需要進入第二階段,將血族那邊探一探,再迴頭,如果有時間的話也可以去毒藥公爵那邊轉一圈。


    宗鶴還記得羅馬這個地方血族的駐點是在城外的聖天使城堡。


    話又說迴來,他上輩子還帶兵來過這裏,想要去攻打城堡,所以對於這附近還隱隱約約有些記憶,這下子也算能夠暫時充當一下帶路的職責。


    這座城堡正中間也是有兩排天使雕像相對而立,靜默的矗立在那裏。背景是一個略微有些圓形模樣的堡壘。


    它的建造時間可以追溯到公元前,這麽多年經曆過修繕,又加上了許許多多中世紀封閉城堡的構造,當然,文藝複興的時期也對它有過獨屬於自己時代的詮釋,最終才演變成如今的模樣。


    宗鶴不是很確定,這才過去這麽一點時間,望月懷遠和阿芙洛狄忒能夠摸到哪裏去。


    但是遠遠看去,聖天使城堡內依然燈火通明,隱隱約約還能看見有人群交錯的模樣。


    血族內部的製度其實挺嚴苛的。他們平日裏隻要不出戰,若是駐紮在城堡,那每晚勢必舉行舞會。


    對於這些在棺材裏躺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古董們來說,舞會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而且通過舞會就能解決低級吸血鬼的就餐問題,十分符合他們的浪漫血統。


    問題就是怎麽混進去。


    宗鶴和索菲婭兩個人貓著腰從聖天使堡旁邊的建築上過去,繞到遠一點的地方過河。


    說起來這個地方的確是很適合成為血族們的大本營。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聖天使城堡的前身是一位羅馬皇帝的陵墓,後來又在某次戰爭中成為了監獄,最後才改造成了教皇的宮殿。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情況下還敢將它當做宮殿使用的教皇也是沒誰了。


    不過倒是能夠給宗鶴一些思路。


    如果曾經被當做監獄使用的話,這座聖天使堡很有可能有地下的空層。而且宗鶴還特別記得關於這座城堡的留言。


    據說中世紀有一個神秘組織名為光照會,他們內部皆是由教廷人員和最具權勢的人組成的。


    他們在聖天使城堡和梵蒂岡的地下挖了一條通道。


    宗鶴也不知道這條地道到底存不存在,不過若是存在的話,那就是對血族的一大利器。


    沒錯,已經有一個想法,在宗鶴的腦子裏,悄然成型。


    人類不可能坐以待斃。


    這是他和諸葛孔明共同的想法。


    雖然防守絕對沒錯,特別是在如今這個眾種族都已經蘇醒的關頭,可是血族總會盯上人類的。即使現在不會,距離那一天也過不了多久。


    當他們厭煩了動物的血液,想要品嚐人類之血的時候,人類的血就會成為不二之選。


    如今人類的基因鏈也增強了,他們的血液對於血族來說還真是頂級佳肴。


    再加上宗鶴本人對於血族的深惡痛絕,所以他也曾經和諸葛孔明說過,若是有機會能夠重傷血族,那絕對不能放過。


    夜空是最好的保護傘。


    宗鶴和索菲婭兩個人悄無聲息的從黑夜裏掠過,如同深夜的幽靈。


    “先在這裏等一下。”


    他們貼著城牆而過,這裏距離古堡還有一段距離,中間也遍布血奴守衛。


    想必是如今羅馬的局勢不甚明朗,所以駐紮在此的血族也想要摸點好處,為了防止被其他兩個勢力摸出什麽來,所以警備才這麽嚴格。


    不過,這對宗鶴來說倒不是事。


    他低下頭,隱者的塔羅牌便躍然指尖而上。澄淨的仙冠就這樣戴在了白發之間。


    登時,原本還見著的人影便倏爾淡去,隱匿到了空氣裏。


    樹影婆娑,倒映在地麵,有風吹過時沙沙的響。


    等到宗鶴再迴來的時候,他手中已經多了兩張邀請函。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明天下午趕飛機,所以提前和小可愛們說一句新年快樂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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