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蒂岡內居住著曆史上大名鼎鼎的教皇, 劍指梵蒂岡的那位也不會太差。


    西澤爾波吉亞。


    如果對文藝複興時期有所了解的話,必然不會對這個臭名昭著的家族感到陌生。他們和美第奇家族一樣,曾經在那個時代裏擁有唿風喚雨的偉大權能。


    當然,他們的偉大是卑鄙的, 波吉亞家族的人似乎永遠帶著無盡的野心和掠奪欲。


    雖然這個家族曾經前前後後出過三任教皇, 但是他們家族內部的手段實在陰損。


    毒藥,暗殺,陰謀, 這些都是波吉亞家族的代名詞, 可是不能否認, 在他們的統治下,文藝複興進入了一個輝煌的發展階段。


    在波吉亞家族最輝煌的時候, 亞曆山大六世登上了教皇之位, 發明了大名鼎鼎的家族祖傳毒藥“坎特雷拉”。


    然後這位教皇就帶領自己四個私生子女,將整個歐洲攪得天翻地覆。


    而西澤爾波吉亞又是這個家族典型的代表人物。


    他在曆史上還有一個更加有名的外號“毒藥公爵”。


    他殘忍殺害手足, 為了利益不擇手段,貪婪似乎永無止境。同時還自己的妹妹盧克雷齊婭波吉亞保持著不正當的關係, 又因為野心將她外嫁,再帶著軍隊將她強搶迴來,以達到自己卑劣的政治擴張目的。


    他殘酷打壓自己掠奪的土地, 以恐怖和獨裁;行事無比殘暴,一言不合就直接開打;但偏偏這位公爵又生了一副憂鬱寧靜的好相貌,更不吝惜用甜言蜜語和華美外衣來包裝自己,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玩弄權術。


    甚至連尼可羅馬基亞維利都歎服於這位君主的高超權術,以他為原型,寫下君主論。


    後來君主論成為了拿破侖和丘吉爾的枕邊書,當然,希特勒和墨索裏尼也對其奉為圭臬。


    不可否認,書中的理論十分有道理。


    為君者,不應當在意自己留下如何名聲,必要時候甚至可以拋卻倫理綱常和道德的束縛,以利益至上為一切行動準則。


    林林總總,更能揭示出西澤爾波吉亞在曆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若是當年他沒有在戰爭中被刺穿,也許意大利會在他的手下迎來久違的和平也說不定。


    他是一位邪惡而偉大的君主,擅長玩弄人心,同時也是一位卓越的征服者,當然,還是無恥的政客。


    瓦倫蒂諾公爵高高舉起手中的劍,反手刺入一位十字軍的馬背。後者的馬蹄高高揚起,在被劍背黑光掃到的瞬間內就開始了恐怖的解體,從傷口開始,短短幾息間便是潰爛,最後散落在地上,包括這位輕騎兵十字軍的頭盔也散落,內裏封鎖的靈魂遁去,陷入永恆的死亡。


    英諾森三世也許有著強大的十字軍,但是波吉亞家族也絲毫不差。


    如果再給西澤爾一點時間,他甚至可以統一意大利,征服歐洲。而隨同他一起複生的這些軍隊也都是大名鼎鼎波吉亞家族直屬的軍事力量,每一個都是久經沙場的戰士,並且忠心耿耿的為波吉亞家族賣命。


    西澤爾波吉亞隻活了三十二年,其中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在戰場度過,這也證明了他軍事能力的卓越。


    “是”


    如果說十字軍們像是帶著盔甲的鐵甲戰士,那波吉亞家族的軍隊就像蔓延在戰場之上的幽靈。


    “嗬,教皇”


    西澤爾跨坐在馬背上,他紅色的眼睛直直看向被包圍在羅馬中心的梵蒂岡,銳利的像是出鞘之劍。


    生前沒能完成的統一意大利,在西澤爾擁有意外複生的意外之後,自然是要繼續下去。


    他要將鐵騎踩踏在整個歐洲大陸,要將印著波吉亞家族的徽章在每一個海岸上揚起。


    “我真是討厭教皇。”


    黑發紅眸的公爵喃喃自語,他想起那位生前的勁敵,被稱為戰神教皇的尤裏烏斯二世,渾身的血液似乎都開始沸騰起來。


    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這個城郭征服。


    “為我戰鬥吧,收迴我們的榮耀”


    他大吼一聲,夾緊馬背,如同摩西降臨,分開紅海,如同致命之刺,朝著教皇國之內衝去。


    在遠處,金發藍眸的教皇也桀桀冷笑著。


    教皇的紅寶石權杖在窗台的邊沿敲動,登時間便是萬千金色利劍從梵蒂岡周圍的護盾中飛逝而出,刺向那一支幽靈一般來襲的軍隊。


    一個萬王之王,教皇中的教皇,野心勢力遍布歐洲,想要讓所有君主跪在他麵前的英諾森三世。


    一個極富魅力與貪婪的危險侵略者,權力巔峰的時候唿雲喚雨,妄想將家族族徽印在歐洲大陸的毒藥公爵。


    他們一同在意大利蘇醒,而實踐野心的第一步,便是不約而同的選中了對方。


    聖彼得廣場上一片兵荒馬亂,兵戟相交聲和廝殺聲交織在一起,十字軍的旗幟和波吉亞家徽交叉相錯,拉開了戰爭的序幕。


    雖然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歐洲國家,但是兩位梟雄的蘇醒已經足夠給這裏增添新世紀後不同的色彩,也自然而然驚動了血族。


    血族的勢力遍布歐洲,雖然他們撤離內陸,並且和海族展開局部戰爭,對於整個歐洲大陸的掌控力依舊未曾下降。


    特別是高端血族可以任意奴役低等血族的時候。換而言之,在歐洲這片曆史上關於吸血鬼傳聞從未消失的土地上,他們的軍隊近乎是無限的。


    這也是為什麽血族如今有十三個賢者,卻依舊和血族展開了拉鋸戰的緣故。


    在英諾森三世和毒藥公爵兵戟相交的一周後,很顯然,兩方都發現了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方勢力遊離在意大利的戰場邊緣之外。


    而且這個勢力來路不明,力量倒是強的很。雙方派出去的探子都不約而同的被絞殺,連一點訊息都沒有留下。


    吉奧瓦尼康提和西澤爾波吉亞都不是愚蠢的君主,相反,他們兩個精明又狡詐的很,於是便不約而同的收了兵。


    兩方勢力雖然都想迫不及待的將對方吞並,但是若是出現第三方的勢力,便會將這岌岌可危的平衡給重新打破。


    他們兩個都不想在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做那個被黃雀捕走的倒黴鬼。


    自此,意大利的國土上陷入一種詭異的平靜中。


    三方勢力就這麽對峙著。


    聖彼得廣場之前每日都會響起十字軍整齊劃一的練兵聲,而外麵的土地上,波吉亞家族的軍隊也分毫不讓。


    “如何”


    在聖彼得大教堂高高的穹頂之下,教皇端坐在中心的位置,細細把玩著手中的權戒。


    他的臉龐有一半隱匿在陰影裏,看上去帶著一種慵懶的淩厲。


    “迴陛下,”


    跪在下方的十字軍聲音十分機械冷漠,並不是活人所有的聲音,“都準備好了。”


    教皇並不應答,他五指成爪,將權杖一把抓起,緩慢從主座之上踱步而下。


    不知何時,穹頂之下的大殿中央,已然有一片用十字架和聖像擺好的法陣。


    滴著白蠟的蠟燭按照某種玄妙的方向擺在不同的方位,中間放著聖經,而十字架則毫無疑問的擺放在正中心。


    教廷其實有很多種不同的陣法,就像中世紀廣為流轉的召喚惡魔魔法陣一樣,教廷也有自己內部朝著神明祈福的法陣。


    當然,因為第五太陽紀,遠古種全部已經退出曆史舞台的緣故一樣,召喚惡魔的法陣和召喚天使的法陣同樣都沒有了任何用處。


    特別是召喚天使的法陣。


    天使是最虔誠聖潔的一族,他們並非神明,也不是惡魔那樣的存在,即使聽到人類的祈禱,也會謹遵神命。


    惡魔就不同,惡魔就算遷徙到了深淵,若是有貪婪的人類願意和付出足夠多的代價,他們就會將那些祭品的一部分用作法則抵消,悄悄用分身降臨。


    英法百年戰爭時法國元帥吉爾德雷便是沉醉於黑魔法,成功召喚出惡魔。


    在新紀元前,英諾森三世即使貴為教皇,也並不曾擁有那種奇異的力量,但是在新紀元之後,自死中複生後,他擁有了強大的力量,同時也自然而然的具備了驅使這些力量的常識。


    吉奧瓦尼不能說是一個虔誠的信徒,他活著的時候以信仰和神之名做盡了背神之事,在死後真的得以複生之後,這位教皇反倒真正的虔誠了下來。


    “既然這樣也能夠得到主的垂憐,從死亡中複蘇,那就是代表著,主也是讚成我如此弘揚教義的吧。”


    他甚至還更加自信滿滿。


    “至高無上的主啊請聆聽您最忠誠仆人的禱告。”


    教皇反手將權杖掃了一圈,四周所有的蠟燭便是在同一時間內被點上了金紅色的火焰,在空氣中明明滅滅。


    新紀元前,神秘側的力量被科技側壓製到了最低處,但是在新紀元後,神秘側再度迎來了久違的複蘇。就連這些原本使用了也不會產生任何後續的神秘儀式,也因為使用者灌注的力量和物品的擺放等,真正的發揮了原有的功效。


    英諾森三世虔誠的半跪在地,白色的教宗長袍混雜著金發一起披散在身後,麵容虔誠無比。


    “吾神,您的仆人正在請求您的垂憐。”


    四周蠟燭的火焰在瞬息間忽然高漲,變得無比明亮起來。


    空氣中有淺淺的氣旋成型,和那些蠟燭之上的火焰攪合在一起,迸發出明亮的色彩。


    在一片光暈中,吉奧瓦尼不受控製的抬首。


    他看見了六翼潔白的翅膀展開。


    天使已然降臨。


    作者有話要說  宗鶴馬甲好,馬甲妙想不到吧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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