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計劃在宗鶴和諸葛亮的三言兩語中被擬定。


    “中間隻要把生命水晶保護好就行。”


    等過了一遍具體內容, 宗鶴迅速敲定。


    “不過也沒事,一旦有異動,我會直接出手將裴辭解決。”


    他的聲音平穩,內容卻冷酷無比, “他既然開始準備著手離開, 那自然是和血族有了接應。”


    “這種人不能留,留也是禍患。”


    其餘人都沒有說話,諸葛孔明也沉默一下點頭。


    他們都是成大事者, 該殺則殺, 不會懷有沒有必要的仁心。


    隻是宗鶴如今讓他們有些擔憂, 畢竟前者曾經堅持不殺人類,並且從前世一直保持到如今。


    李白記得自己也和宗鶴聊過這個問題。


    那還是他們兩個冒險一起去夜探秦始皇陵的時候, 坐在樹枝上眺望著明月升起的夜空, 手裏雖然沒有酒,但也聊得十分有興致。


    “哦, 這個啊。”


    那個時候的宗鶴還並沒有今後加諸在身上的諸多責任,少年金眸神采飛揚, 滿滿的都是肆意“因為如果殺人的話,不就是和我想要拯救人類的想法背道而馳了嗎雖然上輩子也很難,人類之中也有叛徒, 但我反而覺得是自己不夠強。”


    “如果夠強的話,他們也就不會選擇血族了吧。”


    有時候李白會覺得宗鶴是一個十分矛盾的人。


    明明懷抱絕望,內心卻有著無人可以比擬的希望;用冷漠包裹自己,心髒卻比誰都要滾燙。


    不過正是這樣的宗鶴, 才會讓無數人心甘情願的追隨。


    但是現在


    殺伐果決並不是一件不好的事情,隻是宗鶴打破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這樣的改變讓人忍不住為之側目,內心充滿擔憂。


    “”


    也許是眾人如出一轍的表情讓宗鶴有些如芒在背,他忽然迴頭,金眸銳利的在室內掃了一圈。


    “放心,在我眼裏,裴辭是個血族,而不是個人類。”


    宗鶴根本就不需要思考,就知道他們正在擔心些什麽,於是他很冷靜的說道“隻是我應當更加公平一些。我所知道的裴辭是上輩子那個已經帶來動亂的人,這輩子的他畢竟還什麽都沒有做。”


    “當然,如果他做了,那我也會給予製裁,不會留下隱患。”


    “那便去吧。”


    一直坐在一旁沒有開口的辛棄疾說“無論如何,我們都在這裏。”


    “是,先生。”


    宗鶴攏在長袖下的手攥緊,側過頭去同望月懷遠道“可以去準備了。”


    望月懷遠領命而去。


    裴辭這兩天有些心神不寧。


    不過心神不寧歸不寧,他已經開始著手準備離開的東西了。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簡而言之就是在序章之戰,人類遷徙到星城的那段時間裏,裴辭和一位血族搭上了線。


    原因是他搞到了好幾個傳送陣的密匙,在傳送到歐洲腹地的過程中遇上了那位低等血族。


    原本傳送陣是不會開放給普通人使用的,隻有編製內的士兵和首領可以使用。密匙更是不像普通人開放,不過裴辭自然有自己的手段。


    他所帶領的科研小組十分受到重視,身邊的研究人員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全部重新換一遍,這也給裴辭增加了不少難度。


    不過那又怎麽樣,他一樣搞到了密匙。


    當初在人類遷徙的時候,每個人才得以能夠使用傳送陣。


    然後裴辭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傳送到了另外一個區域。反正那個時候所有人都自顧不暇,而且傳送陣也是聯通的,就算裴辭傳到歐洲崽傳迴來也不需要多少時間。


    那個血族並不是高級的血族,隻不過是最低等的存在。


    裴辭當時正好手上拿著武器,輕而易舉就將血族製服,並且從他的口中套出了不少情報。


    不死的種族,強大的力量,以人類為食。


    裴辭很中意。


    他想到了那一塊生命水晶。


    也許血族會很需要那個東西。


    他沒有在歐洲耽擱太久,為了不引起懷疑,他匆匆將那個血族處理完便重新迴到了星城。


    神不知鬼不覺,幾乎沒有人發現他的離開。


    “裴教授,今天的研究結束了”


    實驗室裏最後一位研究人員將玻璃櫃的門給關上,摘下口罩後,迴頭問道。


    “啊,是的。”


    裴辭將白手套脫下,隨手放在盥洗室的洗手池上,露出一個儒雅的笑容“不過還有一些數據沒有處理,我等下再迴去”


    “好,那裴教授記得早點,鑰匙放在後櫃台上了。”


    研究人員不疑有他,隨手將自己那邊的燈關上後便匆匆離開。


    研究基地安安靜靜,一條走廊看過去都隻能看到慘白的燈光,靜寂到令人恐懼。


    裴辭在拐角處頓了頓,確定了研究室內再也沒有人之後,這才大步走進去。


    他隱藏的算是夠深了,得到血族不少情報後都一直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繼續不動聲色的留在星城基地裏,一直等到生命水晶的研究數據全部出來,這才開始為自己的離開做準備。


    之前幾天裴辭本來想要早點快刀斬亂麻,為此他還去最近的傳送陣踩了個點,但是救世主忽然駕駛著一輛火焰神車迴來,將他的計劃全部打亂。


    雖然想要將宗鶴拉下神壇,但裴辭本人在他麵前態度十分謹慎,根本挑不出任何錯誤。


    隻是盡管如此,那位救世主似乎依然對他有點不著痕跡的關注。


    甚至從第一次召開首領的聚會開始,裴辭就總感覺那雙金眸看向他時內裏若隱若現的寒冰。


    裴辭的智商很高,不然他也不可能在新紀元前拿到那麽多醫學上麵的成就。


    眾所周知,想要在醫學之上取得突破性進展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很多醫學大家都是年歲漸長,基本頭發花白的老頭。


    裴辭卻不一樣,他年紀輕輕便已經成為美國知名大學的客座教授,每天的日常要麽就是在實驗室裏,要麽就是和各種世界生物醫療大公司總裁談項目,再要麽就是乘飛機在國際上各種醫學論壇上飛來飛去。


    最重要的是,他還生了一副好相貌。在那個娛樂至死的時代裏,似乎人人都願意為好看的人買單。


    他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例如他就是這樣利用自己的優勢殘害了許多人,將那些屍骸堂而皇之的放在實驗室裏用福爾馬林泡著,甚至還像來賓們展示它們。


    在所遭遇最緊急的情況中,他差點就要被一位家政人員告發。因為後者在清理別墅的時候不小心看到地下室上蜿蜒的一條血跡,甚至還做了拍照取證。


    可是後來結果如何呢


    因為那時候裴辭手握一個近乎億萬美金的生物科研項目,正好又到了最要緊的關頭。如果那個項目能夠成功上市,獲得的利潤將會不計其數。


    資本家的眼裏可不會在意其他的東西,他們隻會在意自己能不能得到利潤。於是資本出手幫裴辭擺平了。那個原本就一窮二白的家政人員更是家破人亡,被一場意外弄成植物人。


    對他人情緒和危險察覺能力極其高,這也是裴辭的底氣。


    例如他感覺到了救世主對自己態度的不同,包括那次通天塔之行。可是裴辭又可以篤定自己並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身披白大褂的醫生慢條斯理的整理著桌上的文件,放到自己隨身的公文袋裏。


    他以及將生命水晶的研究數據全部記下來了,如今隻需要找個時間,看能不能將那塊生命水晶給帶走


    思及此處,裴辭的餘光往一旁的玻璃櫃裏掃去,卻在下一秒有了微不可查的停頓。


    櫃門沒有上鎖。


    這道保險櫃的鑰匙一直都是由監管科研小組的軍隊首領掌管。


    裴辭一直看望月懷遠也十分不順坦。據說後者是山口組的繼承人,內心牢不可破,如同鋼鐵般沉默寡言。


    要說裴辭最不喜歡的類型,恐怕就是這一類了。因為他們極難被哄騙,有堅持的信念和勇氣,難以被擊破心理防線。


    而且對他的態度也算不得好。


    不過今日這個保險櫃的確是沒有上鎖,裴辭甚至可以看見內裏生命水晶發出的幽幽色澤。


    可是他依舊沒有動。


    也許這是一個圈套也說不定,畢竟太過巧合。


    保險櫃一直都是嚴查的對象,基本不存在會忘記鎖的狀況。


    況且現在救世主也久違的待在星城,裴辭黑色的眼睛眯了眯,迴頭將公文包的拉鏈拉好,提在手上,裝作沒有異常般的想要走出去。


    “篤篤篤”


    一陣突兀的腳步聲打破了裴辭的思緒。


    手持菊一文字則宗的刀客站在門口,手中還拿著一串鑰匙,看到他的時候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就算打過招唿了。


    “組長的櫃門忘鎖了。”


    不知為何,看到望月懷遠後,裴辭的心才算是慢慢落迴了原地。


    “嗯,今天事物較多。”


    望月懷遠的麵容窺見不了絲毫表情,他迅速穿過低低矮矮的櫃子,走上前來將保險櫃門給鎖上。


    如果說之前裴辭還忍不住多疑,現在他就是完全放心了。


    應當是自己想多了,他往日如此謹慎,又怎麽會暴露呢。


    身披白大褂的醫生盯了望月懷遠的背影一眼,提著公文包朝研究基地的門外走去。


    裴辭其實對拿不拿得到生命水晶不太在意,他手上已經有了情報,這就夠了。


    至於生命水晶,隻要他能夠搭上更高的血族,並且以生命水晶為籌碼,又為何要將自己暴露在人類的視野中,倒不如讓血族自己來拿。


    作者有話要說  居然一百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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