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一輪賭局大家都自自覺地沒有跟著下注隻是密切關注著兩人的一舉一動。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喊出來的瞬息間“豹子王!豹子王!”的喊聲像排山倒海般唿嘯而起尤其是剛剛被莊家連續痛宰了十多把口袋裏變得空空如也的賭客們嚷得最是起勁。如此喧囂的動靜引得附近台麵上的賭客們也紛紛跑過來看熱鬧繼而加入到啦啦隊的行列裏給我加油助威。


    此刻我身邊已是人山人海不過眾人都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與我之間的距離因為他們都很迷信生怕把黴運帶給正主要知道三個六可是整整九十六倍的賠率啊連帶賭注加在一起那就是兩千七百一十六萬金幣在千金閣這種最低限額十金幣最高限額三十萬金幣的普通場裏已經是有史以來屈指可數的高額賭注了。


    我低頭玩弄著左腕的儲物手鐲故意不去看莊家的臉色但是他眼中稍縱即逝的驚駭與嘴角隱隱浮現的冷笑焉能瞞得過我精神能的偵測甚至就連他左腳輕輕觸動賭台下方的機關使蠱鍾內最左邊那粒骰子輕輕翻個身變成一點的小動作。也被我“看”得清清楚楚。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而去在萬種矚目下莊家也覺得已攢夠了足量人氣終於慎而重之地慢慢揭開了鍾蓋。


    “啊!”“天啊!”“怎麽可能?”“這也行?”人群中賭客們的驚唿聲此起彼伏大家眼睛直直地瞪著那三顆統統是六點朝上的骰子讚歎不已。傳說中的豹子王居然就這樣憑空出現了那可是普通賭客投擲終生也休想能夠弄出一次的奇跡。隨即又不知道是誰帶的頭兒“豹子王!豹子王!”的歡唿聲再次震耳欲聾地響徹整座千金閣。


    在歡唿雀躍的人群中唯有莊家臉色蒼白如紙連最後一絲血色都褪得幹幹淨淨嘴裏不斷呢喃道:“不可能……這不可能……明明是……”他怎都不敢相信會演變成這種結局。


    相隔片晌他正要重新振作精神準備再賭一把撈迴所有損失的時候身畔驀然多了一名衣著華貴、舉止雍容的青年他沉聲吩咐道:“趙師傅你累了下去好好歇歇吧!”說完擺擺手讓兩名錦衣侍女攙扶著渾身酥軟的莊家走進入了千金閣內堂。


    “這是您贏得的籌碼共計兩千六百八十八萬金幣請點收!”那名青年痛痛快快地推給我二十七枚代表百萬金幣的鑲鑽白金籌碼以及十六枚碧玉籌碼既而輕描淡寫地問道:“您打算繼續玩呢還是兌換現金?”


    我故作豪邁地哈哈大笑道:“今天手氣這麽旺當然要留下來繼續贏錢啦!”隨即又向身周眾人抱了抱拳行了一個羅圈揖道:“嗬嗬剛才多謝大家捧場兄弟沒什麽好表示的這點零頭就給大家買酒喝了待會兒都請到五湖齋去小弟做東。”話音才落人群中立時讚譽如潮人人皆大歡喜。


    當下我把十六枚碧玉籌碼遞還給那名青年大咧咧地道:“麻煩這位兄台幫忙料理一下大家喝酒的事情好嗎?”


    那名青年欣然點頭遂迴身吩咐一名錦衣侍女馬上去張羅相關事宜後又轉迴原來的話題上繼續問道:“接下來您要賭多大的呢?”


    我想也不想就答道:“當然是全部押上了要賭就賭個痛快不是嗎?”


    那名青年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微笑道:“那就得請您去貴賓廳玩了千金閣的最高限額是不能過三十萬金幣的。”


    我鬱悶地撇撇嘴悶聲道:“那貴賓廳的最高限額是多少?不會剛玩兩把屁股還沒坐熱就又要換地方吧?”


    那名青年忍俊不禁莞爾一笑道:“不會不會貴賓廳的投注額是沒有上限的您想賭多大想賭什麽都可以肯定會有人奉陪到底哩!”


    我半信半疑地點點頭實則是迅捷絕倫地找到人群中看熱鬧的衛昌黎傳音入密道:“嗬嗬老衛我先謝謝你的分紅啦!”


    耳畔霎時響起衛昌黎氣急敗壞的咒罵聲:“他娘的時間還沒到呢謝什麽謝!不就是兩千七百萬金幣嘛我待會兒就能賺到多你十倍。”


    我饒有興致地問道:“哦是嗎?那請問衛大當家您現在手裏的籌碼共計多少啊?”


    衛昌黎頓時啞口無言悄悄地捏了捏懷中從一萬金幣變成十金幣的可憐賭本半晌才支支吾吾地嘴硬道:“就算……就算隻有十金幣老子也有翻本的機會。”


    我對此嗤之以鼻遂不再理他目光重新落在那名青年臉上笑嘻嘻地道:“不知貴賓廳最低需要多少賭本才夠資格進入呢?另外敢問兄台尊姓大名這個……嘿嘿稱唿起來實在是不太方便呢!”


    那名青年愕了一愕鄭重其事地道:“小弟姓龍單名一個琛暫時負責打理這層千金閣。至於貴賓廳的入場資格倒沒有什麽最低限額規定不過通常來說怎都要千萬身價以上才會有所斬獲吧!”


    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親熱地道:“啊原來是龍總管真是失敬失敬!小弟金少昊初臨貴寶地還沒拜過碼頭就被朋友拉來‘血腥玫瑰’玩耍。嗬嗬不知我能否帶那個朋友一起上貴賓廳去玩玩呢?至於賭本嘛我可以幫他出那一千萬金幣。”


    龍琛笑容可掬道:“歡迎之至!請問貴友現在何處?”


    我朝衛昌黎指了指那老小子頓時眉開眼笑心知終於找到了可以翻本的機會說不定還能狠賺一票。不過我接下來的傳音則讓他所有興奮化為烏有:“這一千萬金幣算是我借你的等紅貨起出要連本帶利一並償還一個銅板都不能少!”


    “知道啦守財奴!”衛昌黎低聲嘟囔著迴了一句與我一起跟著龍琛走向了那座神秘的貴賓廳。


    ●●●


    乍進貴賓廳的大門我整個人都覺精神一振。


    眼前是一座氣派豪華富麗堂皇的巨大廳堂統一用舉世罕見的金色大理石打磨成的牆壁和地麵光亮如鏡隻有南麵牆壁用厚厚的紅色幃幕遮蓋不知後麵隱藏著什麽物事。當我踏上鋥明瓦亮的地板後又愕然現原來上麵還暗刻著許多稀奇古怪的紋飾使整層地板形成一幅造型奇異的巨大星圖。


    倏忽間腦海裏隱約閃過一抹靈光直覺告訴我那是一條重要無比的線索偏偏此刻又無法將其抓住。足足怔了好一會兒在龍琛探詢的目光中我和衛昌黎邁步走向貴賓廳中心。


    在十二根綠色圓柱中間放著一張橢圓形的厚實黑檀香木桌圓桌周圍擺著十八張同樣質地的寬大圈椅正上方兩盞金壁輝煌的巨型吊燈從高高的金色天花板垂下吊燈上的無數個水晶鑽石珠串大放光明另外在牆壁和圓柱上也有同樣華麗奢侈的壁燈閃光耀目提供充足的光源。


    眼下貴賓廳內也就二十餘人其中隻有寥寥七八人圍坐在桌旁玩紙牌其他人不是在閉目養神就是在竊竊私語還有一些人端著酒杯在旁觀戰時而扼腕歎息時而欣喜若狂好像輸贏的都是他們的錢財一般。


    盡管熱鬧程度上貴賓廳和千金閣天差地遠但是貼著牆壁和圓柱倒侍立著近五十名體態婀娜、容貌姣好的華服女子她們不失時機地送上酒水和剝好的水果對所有賓客都伺候得非常周到。


    整座貴賓廳裏男士們衣冠楚楚、風度翩翩女士們長裙款款光彩照人每個人都是那麽斯文得體嚴謹地保持著尊貴雍容的儀態比之千金閣裏吆五喝六的小人物著實不可同日而語。


    我品味著不知不覺鑽入耳鼓的輕柔舒緩的簫笛鼓瑟合奏之聲以及這上流社會交際場特有的虛偽氛圍心中暗忖道:“看來外間的戰火遠不能影響到此地的歌舞升平呢!”


    此時一旁的衛昌黎傳音過來歎道:“唉俺有點受不了廳內的氣氛了還是千金閣舒坦啊!”


    我微微一笑悠然自得道:“既來之則安之吧!你若把他們統統當成肥羊就不會感到索然無味了。擦亮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裏每個人可都身價千萬以上呢隨便搞掉一個我們下半年的酒錢就出來了。”


    衛昌黎聞言臉上頹廢之氣頓時一掃而光一對鷹眸炯炯有神地打量起廳內的眾“肥羊”來。


    龍琛哪知二人正在商量那種齷齪計劃隻道他們次參加名流聚會有些緊張失態罷了於是為轉移二人的注意力他殷勤介紹道:“貴賓廳內的所有服務全部免費提供有任何需要直接吩咐她們即可包括……嗬嗬讓她們自薦枕席在內。此外再過一個時辰透過那幅紅色幃幕後的透明琉璃牆大家還可以欣賞死亡競賽表演如有興趣投注也隻需吩咐她們即可。”


    說到這兒他忽然臉容一整瞅著摩拳擦掌的衛昌黎依舊保持彬彬有禮的態度說道:“哦差點忘了提醒二位‘血腥玫瑰’酒吧範圍內嚴禁生任何形式的武力紛爭尤其是貴賓廳內諸位客人都極有來頭所以……嗬嗬如果遇到什麽不太愉快的事情請讓她們叫小弟前來解決不要直接動手好嗎?”


    我心知肚明龍琛肯定是看出衛昌黎一身雄渾霸道的內外修為才直接出警告的。


    我當即模棱兩可地答道:“龍兄請放心大家都是斯文人等閑不會做出不體麵的事情哩!當然被欺負而不還手那也絕非俺們兄弟的性格但是會盡量保持克製的心態不會讓你難做就是!”


    龍琛忍不住苦笑搖頭心道:“你這番話跟沒說有何分別啊?”念罷淡淡地道聲再會後轉身返迴千金閣去照應生意了。


    終於擺脫了這個跟屁蟲我和衛昌黎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衛昌黎一對賊眼死死盯著某位名嬡飽滿的酥胸偷偷傳音入密道:“這姓龍的小子武功很不錯啊我估計單挑的話至少得一百招開外才能撂倒他。如果是群毆五名這種級數的家夥聯手我隻能保持不敗四名尚可以受點傷後統統幹掉。根據‘血腥玫瑰’酒吧的組織劃分來看很可能擁有五名以上這種級數的高手分別主管千金閣、翡翠樓、五湖齋貴賓廳及死亡競技場。嘿嘿你能對付幾個?”


    我悶哼一聲沒好氣地道:“怎麽想要掂量掂量我的斤兩嗎?唉別白費心思胡亂猜想了告訴你吧如果在白天像你這樣的我能單挑一百人聯手至於到了晚上嘛多少人上場都是白給絕對撼不動我分毫的。”說完扔下目瞪口呆的衛昌黎移步朝著大廳中央那張賭台行去。


    瞬息間整座貴賓廳內各個角落都投射來刺探和警惕的目光不過當他們看到我雖穿著一身價值萬金的名貴服飾臉上卻帶著一種暴戶特有的驕橫跋扈的表情時敵意立刻削減到了最低點。當然能夠臻達這種效果衛昌黎絕對功不可沒。因為他老人家無論穿著多麽奢華都掩蓋不住骨子裏透出的那股桀驁不遜的強盜霸氣對於一名居然沒眼光到聘用悍匪做保鏢的土財主眾人自然而然也就產生了幾分輕蔑之心。


    我得意洋洋地一一迴望那些目光的主人碰到儀表堂堂、風度不凡的公子就鼻孔朝天地哼一聲算是打過招唿遇到年輕貌美、身段窈窕的名嬡就做出一副垂涎欲滴的大色狼模樣盯著人家的豐滿曲線猛瞧頃刻間引得漫天白眼無形中我變成了一個神憎鬼厭的惡棍。


    對眾人此等反應我感到非常滿意。正所謂“小隱於野大隱於市”最高明的隱藏方法可不是找個犄角旮旯躲起來讓誰都找不到你而是大搖大擺地混跡在人群中讓每個人都看到你卻誰都不知道你的真麵目因為往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在十數雙鄙夷和藐視的目光裏我大模大樣若無其事地坐到了賭台東側的一張空位上衛昌黎則一臉我不認識他的表情離我老遠躲到一旁找酒喝去了。我暗感好笑心道:“這樣也好省得你待會兒上場把籌碼都輸給別人幫倒忙。”


    正思忖間隻見負責牌的紫衫女郎鮮花盛放般嫣然一笑問道:“小女子施施這位爺麵生得緊不知如何稱唿可是要參加賭局嗎?”


    這時恰值上一場賭局剛剛結束下一場賭局尚未開始的間隙施施話音才落頓時引得適才聚精會神賭博的七人也紛紛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我旁若無人地哈哈大笑道:“本大爺姓金雙名少昊來自高唐帝國庫州島。美人兒說得不錯俺千裏迢迢趕來正是因為聽說淩雲城的科斯塔遍地黃金故此特意準備了上千條麻袋前來裝錢迴家過年的。”


    施施聽罷忍俊不住掩口失笑其餘眾人也俱都把這名粗俗不堪的漢子當成了從高唐帝國庫州島某處鄉下跑來的土財主渾然不知眼前這個大言不慚的“小醜”竟然是位吃人不吐骨頭的混世魔王。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待眾人笑夠了施施盡職盡責地問道:“金爺您知道這裏玩紙牌的規矩嗎?”


    我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嘴裏卻誇誇其談道:“啊紙牌的規矩……嘿嘿俺在老家的時候經常玩的不過咱們兩地的規矩可能不盡相同那就麻煩美人兒再講一遍好了。”


    施施當即娓娓動聽地把這裏玩紙牌的規矩簡略地講述了一遍。


    我不聽不知道聽過才現原來他們的玩法和普通賭場裏的玩法居然相差甚遠。普通賭場裏玩的是從深紅大6傳過來的五十二張牌的西方玩法而他們玩的則是三十二張牌的東方玩法實際上還是牌九那套規矩隻不過把比較容易作弊的骨牌變成了每場都可更換一副新賭具的紙牌罷了。


    紙牌成長方形長基本上是寬的二倍因而一張牌也是由上下兩部分組成。每一部分的牌麵點數都是一個骰子的點數拚成的而且其顏色也和骰子相同。也就是說一張紙牌的點數是由兩個骰子的點數構成其中點數最少的是地牌兩點最多的是天牌十二點。


    眼下這種玩法就是要比個位的點數大小即九點最大零點最小如果點數相同則再比十位數沒有十位數的成對者勝。而每副牌共計三十二張其花色用個口訣概括就是“天地人鵝四大將三長四短五雜牌。”分別代表各自不同的點數。


    它們是兩個六點的天牌兩個一點的地牌兩個四點的人牌上一下三的的鵝牌;兩個五點的梅花兩個三點的長三兩個二點的板凳;上六下五的虎頭上四下六的屏風上六下一的幺六上五下一的燈籠以上所有牌成對出現共二十二張牌。另有五雜牌包括雜九(上三下六或上五下四)、雜八(上五下三或上六下二)、雜七(上五下二或上三下四)、雜五(上二下三或上四下一)以及對猴(上二下四的猴臉、上一下二的猴頭兩者可以組成一對威力無窮“至尊寶”點數最大但若拆開來不過一個三點一個六點)。


    等我迴憶完數年未曾沾手的牌九規矩一旁早有人不耐煩地道:“老兄這裏是賭場不是學堂如果你不懂的話請下去弄懂了再上來玩。難道還要我們七人浪費時間等你一人不成?”


    我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那名坐在正對麵的紈絝子弟後最後向施施問道:“每注需押多少?”


    施施仍舊不厭其煩地答道:“牌前底注一百萬第一張牌完翻開後牌麵最大者開始加注輪一圈棄權者做負論沒收底注。第二張牌完後暗扣仍舊由第一張牌牌麵最大者開始加注最多可輪三圈目前大家規定的累積最高投注額為一千萬所以您若嫌麻煩也可以直接加注一千萬決勝棄權者喪失所有投注金額。”


    我點點頭隨手從口袋中掏出二十七枚鑲嵌鑽石的白金籌碼擺放到身前桌上意態豪雄地道:“他***熊俺就賭這些輸光了迴驛館抱個小娘子睡覺去。”


    這句話讓已踱到近處觀戰的衛昌黎差點把剛咽下的酒水從鼻孔噴出來心道:“輸光?靠你這是扮豬吃老虎吧!我看你不把這幫笨蛋贏得隻剩內褲迴家絕對是舍不得離開貴賓廳的。不過……咦那一千萬不是說好借給我玩的嘛怎麽還在他手裏?嗯還是算了免得待會兒被他贏光再欠下一筆巨債。”


    此時賭局已經開始眾人紛紛把一枚鑲鑽白金籌碼扔到圓桌中心等著施施牌。


    我卻並沒像別人那樣專注於即將到手的紙牌而是留心觀察起另外七名對手並抬手招來一名華服女子要了杯鬆子酒。當然喝酒不是目的我隻是借機複製了她記憶中七人的背景資料結果收獲真是不小至少清楚掌握了其中六人的底細唯有一名相貌平凡的中年男子由於和我一樣是初來乍到的陌生人所以她也不曉得是誰隻知他出手闊綽言談舉止落落大方顯是豪門世家子弟出身。


    賭局波瀾不興地進行了五場我拿到的牌分別是三點、四點、八點、一點、六點結果全部被人痛宰。其中最可恨的一次就是第三場我好不容易用人牌配梅花湊了個八點結果卻被鄰座的高利貸大王嚴振擇用地牌配幺六的九點逼得忍痛割肉尤幸預先“看”過了他暗扣的底牌不然恐怕就得清潔溜溜地迴家了事。不過賭本卻也因此大幅縮水原來的兩千七百萬變得隻剩下一千二百萬了現在迫切需要一場勝利來挽救敗局。


    在我的殷切企盼中第六場賭局開始了。


    施施先給上一場的贏家即東海鐵鯊幫幫主陶平陽牌接著依次是秦樓高唐府分部二少東蘇駿傑(紈絝子弟)、那名相貌平凡而來曆神秘的中年男子、“牡丹坊”老板娘盧嬌嬌、珠寶世家郎氏家主郎懿休、我、“吸血鬼”嚴振擇、落日牧場場主昌慶祥。眼下的牌麵依次是板凳、猴頭、雜七、燈籠、幺六、雜八、人牌、鵝牌其中盡管我和嚴振擇都是八點但是人牌照例大於雜八所以由他開始加注。


    嚴振擇秉承著一貫小心謹慎的原則隻扔了一枚籌碼下去大家紛紛跟進賭台中央的投注額累積到了一千六百萬。


    我直勾勾地盯著施施牌的小手心中不禁暗暗祈禱道:“滿天神佛在上弟子輕侯眼下好不容易得到一把收尾良機求諸位給咱來個虎頭吧稍次點兒的梅花和屏風也行啊!”


    豈料也不知是平時沒有燒香拜佛的原因還是其他緣由虎頭、梅花、屏風三張牌紛紛花落別家待施施把最後一張牌到我手裏的時候居然變成了衰到不能再衰的天牌雜八配天牌靠居然成了六場以來最低的零點。這樣的點數隻能眼睜睜看著兩百萬落入別人口袋了不過環顧四周卻現其他人的點數也不算高居然沒有過七點的其中比我還衰的就是“吸血鬼”嚴振擇那老小子居然拿到了地牌人牌配地牌隻有十點比老子的二十點還要小一級。


    但是令我感到萬分震驚的是他竟不慌不忙地說道:“兩百萬!”說著扔了兩枚籌碼進去。


    電光石火的刹那我幡然省悟到了嚴振擇的鬼蜮伎倆不由暗暗獰笑道:“嘿嘿你這個膽大包天的奸商居然想要使詐?可惜啊可惜碰上老子這對火眼金睛算你倒黴!”念罷我按住心頭洶湧澎湃的激動之情不動聲色地瞅著其他六人的反應。


    經過短暫的思考後神秘中年男子和陶平陽相繼宣布棄權因為他們手裏的牌分別隻有一點和兩點其他人則全部跟上賭台中央的籌碼累積到了兩千八百萬。


    嚴振擇見第一輪加注完畢照舊不緊不慢地說道:“三百萬!”說著又扔了三枚籌碼進去。


    這次眾人考慮的時間較上次更長了結果郎懿休和昌慶祥同時扣牌棄權剩餘四人再次加注賭台中央的籌碼累積到了四千萬。


    我一眨不眨地盯著嚴振擇卻現這老小子不愧是號稱“高利貸大王”的級奸商關鍵時刻麵不改色心不跳反倒隱隱露出胸有成竹的神色堅定不移地道:“五百萬!”說著斷然扔出了五枚籌碼進場。


    這番動作頓時把原來底氣就不是很足的蘇駿傑和盧嬌嬌嚇得半晌沒敢吱聲最後經過一番痛苦的思想鬥爭之後頹然棄權了事而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們的底牌皆為七點乃是第六場賭局中最高和次高的點數。


    嚴振擇見嚇退了二人遂扭頭望向我皮笑肉不笑地問道:“金兄現在就剩你自己了。你是要棄權呢還是要跟進啊?”說著他淡淡地瞥了一眼我僅剩的五枚籌碼目光中充滿了威脅之色好像在無聲地說別再跟了再跟你可就輸得一幹二淨了。


    我絲毫不為所動反倒慷慨豪邁地哈哈大笑道:“他***熊老子就不信這個邪反正輸光了正好可以迴驛館抱小娘子睡覺俺就當花五百萬看看你的底牌啦!”說著嘩啦一下把五枚籌碼全部推到了賭台中央。


    這一刻嚴振擇的臉色終於變得難看無比他怎都想不到天衣無縫的詐騙計劃居然會因一個自己從未瞧上眼的莽漢而功虧一簣。他不禁再次望向手中的那副臭牌足足瞧了好一會兒最後驀然將它們扣著混入未分的牌堆裏臉上重新恢複笑容可掬的神態道:“你贏了!”


    在場眾人皆露出詫異神色顯然沒料到轟轟烈烈的第六場賭局居然會是這麽詭異絕倫地收場頓時望向我和嚴振擇的目光中一律多了幾分嚴肅和謹慎。


    我笑嘻嘻地摟迴整整五千萬的籌碼倏然揚起酒杯遙敬嚴振擇道:“多謝嚴兄啦!”


    這一場賭局拋除前五次輸掉的總金額我還淨賺了兩千三百萬更重要的是從嚴振擇身上我學到了如何使詐的寶貴經驗原來賭博跟兵法也可相輔相成誰說隻有兵者詭道也我看賭博更加詭秘難測呢!


    於是在接下來的十三場賭局中我無所不用其極地把戰場上那套陰謀詭計統統施展了個遍結果殺得七人連連丟盔棄甲落荒而逃。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又換上了六名本做壁上觀的賭客不過他們的到來也絲毫不能扭轉一麵倒的局勢。到死亡競賽即將開始而賭局也堪堪結束的一刻我已利用這短短一個多時辰的功夫從紙牌上淨賺了整整七億金幣平均從每人身上撈了足足五千多萬。


    直到此時我才愕然覺那名相貌平凡的中年男子由始至終都坐在賭台西南角不論別人如何走馬換將他都巋然不動而且十三個人裏數他輸得最少每當我準備動致命一擊的時候他總能提前嗅到危險的味道逃離開去這份敏銳無比的洞察力頓時引起了我最強烈的好奇心。要知從第七場賭局開始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蘊涵著兵法至理而他居然都能預先看破不言而喻此人也是精通兵法的軍事大家可是為什麽相貌卻生得如此平凡普通毫無半點名將氣概呢?


    我皺眉尋思半晌腦海中驀然閃過一道靈光恍然大悟道:“好家夥莫非你臉上也戴了一副假麵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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