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暗算?於子純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他立刻想停止這種能量的傳輸,卻突然被小小告知,這種力量對他有益,或者換一個方麵,其實這種力量對於天順有益。


    於子純知道以後,立刻不管了。


    隻是在迴去的時候,看到可愛的兒子向他努著嘴要抱抱立刻抱上時,在接觸到兒子的那一瞬間感覺到那股純淨的藍色力量全部流入到孩子的體內。當他覺得奇怪想要查探時,兒子突然全身冒了光,形體開始逐漸變大。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於子純立刻諮詢起了權威人士來。


    【您兒子這是蛻皮了。】小小不懷好意的說道。


    蛻皮?那不是動物……於子純立刻想到了他養過的蠶的蠶蛻,還有蛇的蛇蛻。當把這些經驗直接過渡到人蛻時,於子純覺得他想象不能了:要是有蛻皮那也太恐怖了!


    還好,小小說的話隻是玩笑。於天順小人兒的光團在逐漸拉大拉到尋常孩子快5歲的時候,停了下來,緊接著光芒褪去,於子純看到了一個和他有五分想象的小帥哥。


    【我們千閆藤的後代果然是最優良的,五五分正好。夫夫倆的特征都很明顯。】在於子純有些不滿意的時候,小小突然嘮叨出了這麽一句,把於子純嚇了一跳。


    “爸、爸,爸——爸……爸爸。”原本身著的嬰兒裝被撐爆,也許是不能適應自己現在的形體,小男孩兒在嚐試了好一會兒時間以後才能順利站起不至於後繼無力中途倒下。他張了張嘴巴,嚐試著發音,終於在一陣磕磕盼盼之後叫的十分順暢。


    於子純感動不已。


    不真正養過孩子,哪裏知道後代的重要性。將孩子抱在懷裏,才能感受到世界的重量。於子純這些日子細細觀察,仍不知道到底是哪些人知道他的特殊,隻能以靜製動,等待時機。


    他已經打算好了,不再在學校裏浪費自己的光陰。


    最開始選擇來學校,既是習慣也是執念,長久的習慣不是那麽容易改變的,他覺得就是係統的學習才能學到知識。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經明朗,哪裏還需要再猶豫呢,學校已經不再是學習知識的天堂,反而是容易暴露他與眾不同的地獄了。


    至於去往哪裏,於子純也有一些成算。


    不論是哪個地方,e區都是三不管地帶。於子純也想過是不是要應征入伍,最後還是放棄了——不說當兵的條件要求本就高,單說小兵失蹤一個根本就不用向外交代,就夠讓人警惕了。


    軍部內部的鬥爭還是存在的,誰敢說利益交換的時候自己不會作為籌碼出現?所以最後於子純還是選擇了e區。


    至於時間,就在異獸獸潮爆發後。


    如今孩子不再是一副小baby樣子,更方便於移動,哪裏還有不高興的。


    “天順,有沒有不舒服?”上網預定了新的衣服,於子純看著孩子一直在嚐試著走路,就把他放到了地上,彎著腰扶著小孩的一側走。小孩的適應能力很強,小腿小手十分有力,於子純隻幫扶了半個多小時,小孩子就自己走的很順溜了。


    “現在是天順最舒服的時候了。”於天順歪著腦袋仔細想了想,頭上的呆毛好像造反一樣偏向了另一邊。他的詞語庫是從於子純那兒繼承而來,自己還不大能應用,先在腦子裏麵過了一遍又組詞成功後才委委屈屈的迴答了父親。


    看到他那副樣子,於子純忍不住在小孩的臉上捏了捏。


    也許是真和以前不一樣了,明明嬰兒時候很喜歡於子純的觸碰,還總是在睡覺時都不忘抓住爸爸的一根手指,到了現在能跑能起能坐了,反而開始躲避這種觸碰。


    “爸爸,這樣不好,你這樣天順會長不大的。”於天順一邊躲,一邊做出解釋,生怕於子純會誤會。


    看看兒子漲紅了一張小臉躲來躲去的樣子,於子純終於不再做糾纏。他畢竟比女人要粗心些,沒什麽給嬰兒打扮養兒的樂趣。在發現於天順有些排斥把他當小孩兒的動作以後,就直接改變了策略,摸了摸孩子的頭。


    “說起來,你是怎麽長到這麽大的?”


    若是平常人這樣詢問自己的孩子,明顯就是不負責任,於子純這樣問卻沒什麽問題:孩子突然從嬰兒變成5歲的小孩,他還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雖說孩子的初始智力本來就高,童年總還是要的吧。


    溫禾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讓孩子竟能一下子長到5歲,若是後麵都這樣來,那孩子豈不是蹦著跳著就長大了?


    “爸爸接觸到爸爸,就長大了。”孩子純淨的黑色眸子看著於子純,裏麵滿是驚訝與不解,這不是早該知道的事嗎,爸爸是覺得他笨所以問他?


    “寶寶不笨,不可以問這種弱智問題。”孩子迴答道。


    於子純趕緊安慰說好,心裏麵卻別扭得厲害。爸爸和爸爸?孩子不可能說謊,所以就是他以為的那個意思?


    【主人,就是那個意思啊。於天順可是你和那個水係小子的愛情結晶。】小小突然找存在感。


    愛情結晶?於子純不知道別人在聽到這個描述時甜不甜蜜,總之他是覺得慪死了。他和溫禾的交集僅止於那一次簡單的會麵,了解也不過是自己的猜測……現在倒是多了一重聯係,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兒子。


    溫家的勢力不小,如果孩子能提前和另一個父親多多接觸接觸,也許到時候自己不行了可以讓對方來接手。


    這個念頭在於子純的腦海裏轉了一圈,並沒有消掉。這隻是最後的退路,也許事情不會那樣糟糕。


    想起那一晚上和他在一起的竟真的是溫家的公子溫禾,於子純除了幸災樂禍外倒也沒有更多感觸。蘇長淵真是造孽,覺得別人好拿捏就給別人下藥,弄的好像他自己賣不出一樣。


    握手的時候對方好像也沒特別的表情,不用太在意。於子純這麽下了定論以後,就沒再把這事放在心上,而是加大訂單的輸出,銷售出不少優質藥材,囤積資金。


    也許真的是命中注定,於子純明明是木係,在比賽時也沒用多少手段,竟然還是進入了最後的決賽,成為了與其他學校比賽的團隊成員之一。


    自從發生了上次一起入夢的事情以後,姚晨嶽二人和於子純的關係就親密了許多。他們隱隱約約的覺得於子純獲得最後的資格不是什麽好事,卻也隻能暗地裏安慰安慰,更多的是希望他能取得一個好成績。


    於子純說好,還和他們一起吃了飯,沒透露一字自己很快要離開的消息。


    於子純也不是沒有得到好處。


    在代表學校參加淘汰賽以後,學校就有專門的指導老師指導戰鬥方麵的不足。於子純說到底還是野路子,有了正經指教的機會也放低了身段虛心求教,在封閉式訓練了十天以後,總算能力又比以前凝實了一些。


    等和其他學校的學生戰鬥的時候,不僅自己學校的是對手,其他學校的也是對手,同一個學校之間就防了不少,於子純每次遇到的又都是隻比前麵厲害一點的,稍微突破倒也一路順利晉級。


    隻是每天累得和死狗一樣不怎麽好看。


    在戰鬥中,他也注意到了,那些人確實不曾留手,異能卻是多種多樣從不重複——就這一點來說,這實在是太奇怪了,要知道這是各大學校之間的比賽,而不是多彩異能者比賽,他遇到如此多的類型,本就是一場蹊蹺。


    是試驗他異能的極限嗎?於子純不斷思索著背後人這樣做的原因,每天都不敢懈怠的訓練著基礎的招式。


    他想要再找孫班導知道更多,卻被告知孫班導已經辭職。


    終於,好像宿命一樣,於子純遇到了蘇長淵。


    也許是離觀眾台太遠,此時的蘇長淵毫不掩飾他的惡意:“你得意也隻到今天了,不想死就滾。”


    不想死就滾,說的好像為他好似得,心裏麵卻隱藏著那樣惡毒的心思。於子純毫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而是哼了一聲說道:“在我麵前你也敢這樣說,是篤定我已經忘記了嗎,把我扔掉的哥哥。”


    “你果然知道了……”蘇長淵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樣:“所以,你必須死。”


    這世上好像總有這樣的人,認為世界上所有的好處都是自己的,別人不應該占。看到對方在說完話以後輕蔑的甩出來一個火球,於子純冷靜的用草藤迎戰,他這種草藤不一樣,裏麵含有汁液,一大團看也看不盡的扔出去,那邊一邊燒這邊一邊長,草藤裏還不斷的撲撲出汁液,不斷的碰撞以後,火球慢慢的熄滅了。


    沒有給於子純多餘喘氣的時間,火龍隨之而至。


    於子純早有準備。


    蘇長淵是一個特別喜歡占便宜的人,他先上去,又先說話,無非是想拉長一點時間好積蓄更多的力量弄一個大的魔法。看來異獸攻城就在今日,不然這個人不會這麽囂張。


    眼看火龍突破了屏障甚至燒毀了所有的攝像頭,留給下麵的隻是一片火海,被火包圍在中間,於子純再也不收斂。他拿出一顆種子,將種子注入異能扔在背後,和後背的小小結合起來的植物就擁有了輕身的效果。


    於子純將純綠色的異能覆蓋在全身,又拿出了一顆種子,這個種子長成之後變成了一顆巨大的捕蠅草。隻是這捕蠅草不吃肉食,而是就著火焰吞食起來,把剛到於子純臉上的火焰給吞得一個不剩。


    吞的是火,澆出來的是水,這也是特殊的變異種。於子純一路衝過去,吸收了無數的火焰,報廢了三顆捕蠅草,這才到了蘇長淵麵前。


    蘇長淵陰著臉一笑,猛然從背後拿出一把劍就戳過來,被小小操縱著蔓藤奪了過去。


    “就是現在!”於子純大聲叫道,抓住了蘇長淵,小小開始將蘇長淵身上屬於自己主人的東西全部抽了迴來。抽的過程很短,也很長,蘇長淵的慘叫聲從抽取開始就沒有停過。


    那些負物質差一點點就和他混合,抽取的時候好像抽骨髓一樣,當然難受,於子純卻一點多餘的反應都沒有。當初他這個哥哥不貪心取用他的東西,自己也不會來收,自然也不會有這一場災難。


    也許是太過自信,在收迴手的時候,於子純直接給蘇長淵致命一擊。


    蘇長淵畢竟是蘇長淵,前世的大贏家,好幾個名人的合法情人,無數人學習的榜樣,竟然還留有後手,他將粉末一灑,灑到了於子純身上就跑,留下於子純一個人在火海之中。


    於子純並不好過。


    那些粉末他已經避開了一大部分,卻還是不可避免的沾上了一小部分。不知道那是什麽毒,他隻感覺到全身發軟。心裏暗叫一聲大意,火焰突然盡褪,於子純也不可避免的向下倒。


    下麵早就亂了,因為異獸入侵數量過大,有哭喊的也有殺敵的,人的數量比異獸少得多。於子純的身影一清晰起來,立刻有一隻碧眼的大貓看了過來,步姿優雅的舔著爪子,好像在計算著哪裏最好下嘴。


    如今異能全無,豈不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於子純想到自己就要離開,正想破罐子破摔讓小小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麵前將他攬抱在胸前:“你呀,總是這麽不經心,就不知道求助嗎?”


    這個人,正是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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