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以後身心順暢,再加上對於植物的敏|感度加深,於子純再做起來的時候也是十分順手,這一下子不僅速度提升了,而且數量也上去了。


    相比於以前的浪費,現在的鮮花藝術簡直枯萎的可怕。於子純歎氣,這也難怪,很多作為培育花朵的異能者都不願意看到自己培育的鮮花損壞,再加上自然生長的鮮花總是會出現這樣或那樣的問題,插花等等藝術走向末路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在於子純而言,卻沒有這樣的問題。


    有些花適合放在盆子裏或專門開辟土地出來讓人觀賞,有些花卻更適合拿來作為切花,它們之間沒有高低之分,因為合理的處置更能煥發它們的魅力,比如說非洲菊,在作為切花的素材之前,它們根本不被人重視,但在應用合理之後,便為世界所知。


    於子純沒經過係統的訓練,也隻懂最基本的搭配方法,說起來他也沒那等厲害心思,想著把這等東西發揚光大,他隻知道人類的模仿能力都是強大的,他這麽弄了一出,銷量又不錯,肯定有人會去模仿。


    有了市場,鮮花市場複興起來隻是早晚的事。


    事情果然不出於子純所料。


    即使科技再發達,立法再先進,該有的漏洞還是有。於子純見到有其他兩家也推出了特色的鮮花花束,甚至其中一家還運用了和他一樣的營銷策略,心中隻有果然如此的感覺。


    畢竟自己吃肉,總不能不讓其他人跟著吃肉吧,何況他將來想走的是高端市場。


    短短的兩個小時內就賣掉了手上所有的物品,於子純看著手上的錢十分高興。在慶典中的未婚男女實在太多,那些為討女友歡心而掏錢的傻大個也太多了,平日裏這些東西的銷量即使有也不可能這麽好,他還真是感謝人類的攀比心理。


    依舊是早早的收攤,於子純在慶典的第二天晚上卻睡得很早。他早已計劃好了,第一二天專心賣貨,第三天賣完貨以後就去逛逛,豐收節最後一天的節目還是很多很豐富的。無論是複古的祭典儀式還是慶典最後的舞蹈,都值得人一看。


    想起第一世明明可以閱盡祖國大好河山卻偏偏因為不愛出門的個性而錯過,第二世也因為種種的原因從沒有置身於這種慶典之中,於子純便十分期待。


    豐收節大慶典很有講究。


    每天都有攤子,每天都有節目,除了固定區域以外,流動區域更是一大特色。


    在那些流動攤位上,於子純有幸見到了據說是複古工藝的小麵人,具有中古時代特色的零食攤子,早古時候的群襦深衣等等在平常可能都需要權限才能夠一睹的東西。


    估摸著自己的購買力,聽著小小要吃的的聒噪聲,於子純開始給據說是即將出生的小孩子講述這一樣樣東西的曆史。


    沒辦法,他別的可能還無能為力,雜學涉獵還是很多的。又幸好過去被人拉著當過幾天小學生的老師,對孩子講故事還是很有一套,直聽得孩子連連鼓掌。


    他卻是不知道這孩子已經把他講過的所有話都牢牢記在腦海中,包括被他篡改的麵目全非的“寧可我家人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們”的是非觀……


    此時遇到小孩子感興趣的東西就買下來的於子純是十分享受孩子的崇拜情緒的,也不知道自己的話對於孩子有什麽影響。他隻是一個個攤子的逛過去,一邊講述心裏麵一邊有著懷念和遺憾,偶爾見到他那個時代的獨特製品,他還是覺得很親切的。


    就這樣逛著逛著,來到了一個獨具特色的攤子前麵。


    於子純本來是不多做停留的。


    這是一個香囊攤子,裏麵的香料有人工合成的也有自然采摘的,即使自然采摘的香氣隻能維持一年左右的時間,女孩子們的目光也全部集中在那裏。那個攤子的生意很好,一個個女孩子帶著滿意的笑容身佩香囊離開,身上散發出滿滿的香氣。


    有些香氣清雅有些香氣濃鬱,奇異的是這麽多香氣並沒有混合在一起。隻不過在這個攤子前麵人擠人的停留了一分鍾,於子純的身上也充滿的香氣,他本來想直接在人群中衝過去繼續遊覽,沒成想看到攤子上的一樣東西,這才停了下來。


    他看到了一個五毒香囊。


    五毒香囊的寓意很好。


    在很早以前,民間信仰認為五月為毒月,初五為毒日,此月多災多難,甚至連剛出生的孩子都會夭折,故此民眾在端午節時要點雄黃、穿五毒裹肚、佩香囊、補蛤蟆,有些地方習俗已婚婦女甚至要帶著孩子到河邊躲午以期躲過災禍。


    做了這些事的人來年一年都能百病不生。


    想到快要出生的於天順,於子純便停了下來詢問了價格。還好,這一日是慶典日,再加上繡囊的繡活兒也不精致,因此要價不是很貴。於子純刷卡買了下來,在於天順好奇的問這是什麽東西的時候滿臉笑意的迴答:“這是給你的禮物,是爸爸對寶寶的祝福哦。”


    麵對小孩子久了,於子純的話語裏也帶著一些活潑。


    將攤子逛遍了,時間也不過到了下午而已。於子純買了一份小糕點隨手解決,便夾在人群中看花車遊街。現代科技可比過去的純人力要好看多了,虛擬投影設備構建出來的背景十分的恢弘壯闊,上麵的人經過新型產品的裝扮後樣貌也不輸古代,借助著儀器的支撐更是看起來有種仙姿飄渺的姿態。


    隻是這扮演的人徒具其形而無其神,看起來也僅僅是漂亮而已。


    一開了頭,於子純和於天順說話就成了滔滔不絕之勢,他不僅點評了儀式中這些人做得差的地方,連慶典中的豐收之舞都多有評價。聽著寶寶說爸爸好厲害之類的稱讚,更是覺得甜蜜不已。


    他覺得自己漸漸找到了當父親的感覺。


    晚上,夜幕漸漸降臨。


    相比於過去的燈光汙染,現在科技進步了自然找到了更好的方式。新發明出來的照明設備所耗能源甚小,路邊還有一排排工作人員搬來的夜晚具有照明功能的熒光小燈籠草,科技與自然交融起來的環境竟顯得十分美麗。


    看完電子煙花,熙熙攘攘的人群漸漸變得越來越少,於子純拿著幾樣戰利品走向了迴宿舍的路。學校裏剛出了事,對於這些管得還是很嚴的,原本的機器點到已經不能讓校長放心了,明天還得早起親自去老師那兒簽到才行。


    如果沒有事情,於子純一向習慣慢慢的走路。再加上一直在和寶寶交流,他走起來就更慢了。路上的行人不多,於子純也是靠路邊走,就是這樣,他也被一個人撞了一下。


    那個人看起來行色匆匆的,撞人的力道很大,於子純反射性的就擰起了眉。他還沒說什麽,人早就沒影了,於子純看了看身上的東西,還好,都還在。


    【爸爸,那香囊的感覺不對。】有心和孩子打好關係,於子純還和孩子建立了短暫的共享五感,就在於子純覺得沒什麽不對想繼續往前趕的時候,小孩子出了聲。他能夠感覺到,剛剛那個人身上帶著一種不好的感覺。


    於子純果斷的停了下來。


    他和尋常人不一樣,他的孩子他自己相信,這麽長時間接觸下來,寶寶絕對不像一個隨口亂說的人。這次他拿起香囊細細來看,果然發現了一絲破綻——那香囊上的蛇和蠍子之間的距離近了一些,原本蛇頭要比蠍子的尾巴要高出一些,現在卻是矮了一些。


    這些都是不細看看不出的。


    想想身上發生的一些事,於子純的神經直覺性的緊繃了起來。他並不認為自己有多大的價值值得別人撞他一下不為了東西而是為了換掉他身上的荷包,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反常即為妖,多多注意總是好的。


    也許還可以刑訊逼供一下。


    於子純想的很好,卻沒想到某個方麵——襲擊他的可能不是人。


    當他看到從小樹叢中跳出來的大老虎的時候,完全是沒有反應——任誰突然看到隻在動物世界裏看到和小說描述中知道的吊睛白額大蟲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第一反應都會是我大概是眼花了,而不是像武鬆一般鬥誌高昂的去打虎。


    在小小的提醒下迴過神來,於子純隻覺得冷汗淋淋。


    他知道,老虎出現在這裏絕不是偶然,何況這東西眼睛紅得可怕,暴虐的氣息即使離得很遠也能感覺到。他被那股氣息壓得喘不過氣來,直到一個劃破夜空的淒厲慘叫響起,才恢複了戰鬥的意誌。


    僅僅憑借一身煞氣就將他鎮在了原地,於子純對於老虎的評價隻高不低。憑著耳邊傳來的一聲又一聲慘叫,他已經能判斷出進入市區範圍的異獸不止一隻,眼下除了自救,別無他法。


    片刻之間,於子純已將手伸到腰後,從小小的儲存囊袋裏取出了兩枚種子,一枚小小的好像泥土顆粒一般,一枚紅豔豔的好像櫻桃果子一般。


    這些種子都是他在末世中搜集的優秀種子,色彩越是濃厚種子的潛力就越大,當初也是憑借這些種子,使得他在末世中有一席之地。


    如今麵對強敵,自然要盡力招待。


    於子純看了看周圍,路旁這叢矮化樹林並不是個戰鬥的好地方。好在晉升了等級後做個短暫的瞬移還可以,他身影一移便移動到了一個相對廣闊的森林裏,而老虎也確實不負王者的美譽,一直緊緊的追著他。


    和小小相互通聯,紅色的種子眨眼之間已經變成了一顆粗壯的黑青色巨樹,巨樹牢牢紮根於地麵之上,將輸送管道裏的營養液全部都自己收用了起來,同時借助主人和外來力量兩方麵的力量讓自己變得枝繁葉茂起來。


    與此同時,褐色的種子也改變了形貌。


    在樹木站立起來以後,褐色的種子就慢慢煥發出一顆小藤成長了起來。最開始隻不過是厘米粗長,在異能的充足灌融之下很快就就長成了一株有足夠韌性的寄生藤。於子純站在大樹的主幹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老虎,那眼神直讓十分憎惡人類的異獸狠狠的拿前爪刨了刨土。


    即使自己根本沒做什麽事,異獸果然也絲毫不會留情麵。看著體型巨大的老虎狠狠的撞在樹上,已經用其中一段分支的樹藤將自己牢牢綁在樹上的於子純臉色有些無奈。若是可能,他實在不願意去虐殺動物,畢竟這可不是已經完全隻剩下了“吃”的本能的喪屍虎,它們對於自己的同類還是很關愛的。


    現實卻沒有給於子純選擇的權利。


    在異獸眼中,人類就是侵占了它們家園的敵人。人不僅讓它們不能自由的獵食,還得時時刻刻注意著不被人類拿去娛樂和殺死,一見到人類,先輩們那些憤怒的感情就直接充斥在它們的心裏,暴怒狀態的異獸比平常少了理智,攻擊力卻提升了很多。


    它的爆發力激增,幾乎是轉瞬間就攀住了樹上較為粗壯的枝椏。


    於子純眼神淡淡的,已經進入了戰鬥狀態,伸手一拋就將長藤給拋了出去,那長藤在接觸到了老虎以後,幾乎是瞬間開始絞緊。


    在前世他這一招很是厲害,因為幾乎沒有有智慧的喪屍,所以它們當中有很多在於子純到了樹上以後都隻知道在樹下怒吼。但遇上了智慧型喪屍,這種行為也存在著一定風險,在樹上打鬥起來,人類的靈活性確實大大低於高級喪屍的靈活性。


    有弱點自然就有對策,他手上的寄生藤就是對策。


    然而,很多事都不是不變的。於子純手上的寄生藤不知道殺死了多少喪屍喪屍獸,換了一個世界卻對異獸無可奈何,強悍的老虎竟是憑借進化出的鋒利牙齒將長藤咬碎,一個輕盈的躍步退到了地麵上。


    除了那幾道將老虎毛壓塌的勒痕,竟是沒半點受傷。


    判斷錯誤,於子純將長藤收迴來,心裏隱隱鑽出這四個字。


    在兩世的記憶融合之後,自己果然是把第一個世界的常識理所當然的套到第二個世界上。實際上兩個世界相差真是很大。在那個世界一擊致命的招數,在這個世界是沒有用的。


    看來真的是生活得太安逸,把腦子裏那點關於戰鬥的精髓全部丟掉,全部填滿了賺錢的廢料。於子純把自己後悔的心思全部收斂,在這個戰鬥的時刻可不能分心。


    異能已經去掉了一半,接下來該速戰速決才是,再不能輕視一切了。於子純很快地又從小小的囊袋中取出一粒種子,它的顏色翠綠,綠得好像世界上最剔透的翡翠,這粒種子一眼看過去便可以看出其中蘊含了豐富的生命力。


    在猛虎又一次向上躍起的時候,於子純毫不留情的注入了自己的異能,就在他注入異能的那一刻,種子上自行閃耀出綠色的光芒,周圍開始聚集起白色的霧氣。慢慢的,竟開始震動了起來,好像要掙脫於子純的手飛出去。


    這便是於子純目前異能所能駕馭的最厲害的種子,綠情。


    三千情絲,豈個盡數斬斷?這一招威力巨大,而且每次種子都很是不配合,一旦激活就會想去尋找自由。每次於子純用了綠情,最後自己都會渾身異能枯竭,若是再遇上了異獸,隻能自己去死了。


    如今他之所以選這個,自然是有原因的。


    那個異獸在他一躍躍到更高的一根樹枝上之後,竟是低聲唿嘯了片刻,招來了兩隻體型稍小些的老虎。


    不用就被三隻老虎圍攻至死,用了反而有一線生機。於子純現在有了牽掛,更是不願意和這三個畜生同歸於盡。小小已經幻化出了實體,伸出柔韌卻牢固的長藤將光暈越來越大的種子束縛了起來,於子純的異能更是將其死死的禁|錮其中。


    僅僅是片刻時間,種子震動的頻率越來越小,歸於沉寂。


    於子純冷哼一聲,加大了異能的輸入。隻見他整隻手都被綠色的熒光充滿,綠光聚集成玉帶輸入到種子的內部,種子漸漸漲開,呈現出它原本的形態來——它的芽長得很快,幾乎是瞬間就變老變粗,分枝也分得很快,僅僅是片刻時間就分出□個枝來,新枝又變成老枝,越分越快。


    就在三隻老虎分三個方向衝撞,每一次都在同一個點,樹歪歪斜斜的就快要倒下的時候,於子純又動了,那幾十個甚至上百的看起來一捏就會斷的細絲一齊好像利劍一般發了出去,將三隻包抄的老虎卷了起來。


    那隻最小的老虎有些驚慌失措,在最大的老虎的吼叫下才鎮定了起來,對著於子純兇惡的吼叫。


    於子純混不在意,若不是他這段日子過得太逍遙,便是最大的那隻老虎的殺意對他來說也和清水沒什麽兩樣,他將手一合,更大的壓力傾瀉而出,又有三根極細的絲線分裂出來直取三隻老虎。


    最大的那隻老虎憑借敏銳的感應力,竟是帶著牢牢束縛著它的青絲一起躲過了其中一根絲線的追擊,而另外兩隻老虎就沒有那麽好運了,它們全部被看似什麽也戳不破的青絲一下子紮破了表皮,深|入其中。


    兩隻老虎發出嘶吼,那隻最大的老虎仿佛明白了什麽,開始拚命掙紮。


    這老虎倒是敏銳,知道兩隻同類在向它求救。於子純冷笑,若是能讓它再次掙脫,自己就真是個棒槌了!身上的異能隻剩下十分之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於子純又分出了五條青絲出去,將大老虎牢牢的固定住,其中一根青絲更是迅敏的插|入了老虎的心髒部位。


    趁你病要你命!於子純快速的催動三隻分別插|入三隻老虎身體裏的青絲,讓它們變得更加粗壯強韌,纏著老虎的青絲和那三根青絲也開始凝合起來,吸食著三隻老虎的血液。


    突然,最大的老虎開始掙紮了起來,這次它不再是毫無目的的衝撞,而是用利齒和尖爪開始了撕咬,它的眼球突出紅得厲害,一舉一動之間的攻擊力又強了不少,口中也開始流出黃色的涎水,涎水流下來將青絲燙的抖了一抖。


    於子純的精神力集中在操控三根吸血的細藤上麵,竟是沒發現這個情況。


    老虎見自己試探性的舉動人類沒有反應,動作上大膽了許多。它不顧身上的血肉已經被吸走了三分之一,更是動作暴虐的開始掙脫起來。黃色的涎水使繩子開始軟化,銳利的齒牙將細藤的纖維一點一點的磨損。


    在於子純已經將兩隻老虎弄得奄奄一息的時候,它跳了出來。


    現在,這隻老虎的眼裏隻有一件事可做,就是將這個可惡的人類折磨至死!


    仇恨已經使它脫離了生命的極限,這一次它跳的極高,身子卻極輕。離敵人越近,它就越警覺,直到離人類隻有幾步之遙的時候,這隻老虎都在克製著它的憤怒,它張開了自己的嘴巴,露出血紅色的大口,它的牙齒上有一層薄膜,正是黃色涎水形成的原因。


    一旦選擇用了這涎水,它就再也不配被稱為虎!不過這已經夠了,它對自己說,你能夠為祖先報仇了!它奮力一撲,直取於子純的頸部!


    【不!爸爸!】


    於子純隻感覺到他的精神海一震,他反射性的睜開眼,眼前卻是一片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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